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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第 1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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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姑娘们是闹的热闹,那边的贾琏也是一脸的心计啊!

他是可怜巴巴的去敲了张老大人的人,门人不认识他是谁,贾琏也机灵,他说自己是老张大人的外孙,现在是活不下去了,来找外祖父做主的。

老张大人听到门人的转述,本是不想管这事儿的。他的那个外孙子是什么德性,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虽然这些年他不让家里的人打听贾家的消息,也不让家里的人说起贾家的人,可是他自己却在私底下,悄悄是打听过的。再怎么说,老张大人也是一个父亲,即便是为官多年,心肠也算得上是铁石心肠了,可是对待自己唯一的女儿,还是满心的疼爱的。

女儿早早的去世,长子年幼时就夭折,在生产最小的那个孩子的时候,又碰上了血崩一尸两命,这么去了,只剩下了贾连这一个子嗣,这可是他女儿唯一的骨肉,难道他这个做父亲的,还能够不想要打听清楚自己的外孙子,过的好不好嘛?

表面上他是铁石心肠,一副不与贾家再有来往的样子,可是私底下,贾琏过的是什么日子?过得怎么样?他还是打听清楚了的。只是,很多事情到底不能看表面,他打听来的消息,就是说贾琏这小子,是吃饱穿暖喝足,整天是人五人六不干正事儿,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以前吧,他还在心里头痛彻心扉了不止一回,头疼这唯一的外孙子,变成了这副模样,就这德性,他是看不上眼的。可是,好歹他也知道,他的外孙子过的不错,既然不错,贾家家大业大,以后都是他外孙子的,即便贾琏成了纨绔子弟,也不会饿着他就是了,那么他也就不想再管了。

可是现在外孙子突然找上门来,找自己这个十几年不曾相见的外祖父,哭着喊着的,说自己受了委屈,要活不下去了。老张大人一听这话,就觉得是贾琏着小子在诓人,原想着,让管家把他打发走。可是转念又想,可别是这小子真受了什么委屈,找家里人又无处申冤,然后才求到这里来的吧?!若真是这般,自己再把他打发走了,这不是逼着孩子往绝路上走嘛。这可是他女儿唯一的骨肉,若是他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带他百年之后到地底下,有何颜面见自己的女儿呀?

“罢了,罢了,你去把那小子给接进来,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张大人对着管家挥挥手,道。

“老太爷,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说不定小公子还真有什么事儿呢。若不是真有什么事情,只怕小公子也不会找到这里来,让您给伸冤了。”管家伺候了老张大人一辈子,自然知道老张大人的心结是什么,所以难不得要劝他两句。

“他能有什么委屈?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给他申冤的呀?就他那个性子,你满京城里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这个琏二爷啊?!”老张大人口是心非的嘟喃道,一脸的不耐烦。

管家坚持也不多说什么,反倒是乐呵呵的,去把贾琏恭恭敬敬的请了进来。

贾琏也乖觉,一进到书房见到自己的外祖父,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抱着老张大人的腿就开哭。

原本还想说两句场面话的,老张大人被这么一出给弄蒙了,他为官几十载,现在更是荣养在家,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可是现在碰到这么一个二痞子,还真是拿他没办法。特别是这个二痞子,还是自己的外孙子。

贾琏抱着自己外祖父的腿,哭了一场之后,才在老管家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然后又是一阵打理自己的仪容仪表。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副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赖皮猴。”老张大人忍了又忍,可是看着贾琏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说了几句。

老张大人的话音一落,贾琏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外祖父您说的对,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可是我也是到二十好几才算活,明白了自己这前二十几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叫做活了二十几年,才把日子给活明白了呀?”老张大人忍不住问道。

贾琏一听这话又掉起了眼泪:“外祖父,孙儿的心里苦啊!”

然后,就是一边掉眼泪,一边把府里的事情,里里外外的,都跟老张大人说了一遍,又把自己两口子是怎么替人背黑锅,怎么中招等等,这些事情都跟老张大人说了一遍。他本就是一个口才不错的,在这么自怨自怜,又一肚子委屈的样子,说出来的话,简直让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呀!

“外祖父,您说,孙儿这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以前年轻不懂事,只当二太太这般对我是心疼我呢。我也是这才明白,她哪是心疼我呀,她就分明是在捧杀我呀!她自己的长子,年纪轻轻就一肚子的学问,更是有功名在身,稍有惰意,我二叔就是一顿棍棒,非得逼着他考个进士回来不可。”

用手帕擦了擦眼泪的贾琏,可怜兮兮的接着说:“我当时还在心里头得意呢,我是贾家的继承人,即便是不读书没有功名,谁又能把我怎么着?反正以后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这般想着,这般说着,也没有人纠正过我什么。贾珠被这两口子逼紧了,后来早早的去世后,我原想着,二叔和二太太这下总该是要吃了教训,对待他们的二儿子,肯定是不会这么严厉了,可是,我二叔对待宝兄弟的时候,还是这幅模样。当时我还想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这么严厉,即便是以后贾家的一切由我继承,可是老太太去世之后,我爹和二叔分家,好歹二叔也要分一些家产,二叔又何必如此呢?”

“你说他为什么如此?人家两口子心里头明白着呢,先把你给养废了,又让你的妻妾们都没办法怀孕,你若是疑惑你的妻妾不能怀孕,偏偏你的妻子又给你生了一个女儿,可若你不不疑惑,偏偏往后的日子你又再无半个子嗣。到时候,他们两口子这个嫡子,再来继承贾家的一切,那可就是名正言顺。”老张大人听贾琏说了那么多之后,都不需要细想,就知道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贾琏听到老张大人这样的话,一出口之后,刚刚才止住的眼泪又哗啦啦的流,他都觉得自己无辜的很,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呀,为什么要面对这些事情?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纨绔子弟,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的凶残呢?

“哭,你哭什么?现在哭有用吗?你现在应该想的是,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你也不想想,你家的那个二太太,可真是心狠手辣,手底下背了这么多人命,居然转过头,就把这事儿让你媳妇儿背黑锅给背了,想想吧,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你们两口子,你们大房一房人,全都到牢里去吃牢饭吧!去吃牢饭,那还是万岁爷开恩,若是万岁爷不给你家这个恩典,你们这一房人就等着砍脑袋吧!”老张大人瞧着自己外孙子眼泪哗啦啦的流,瞧不顺眼儿的说道。

“外祖父,孙儿能有什么办法呀?若是孙儿有办法,就不会想着来找您老人家了。”可怜巴巴的贾琏,一脸的窘迫。

老张大人:“……”好想给这混小子两巴掌。不行,他要忍住,不能见自己外孙子一面,就给他两巴掌,这十几年了,才见这一回,若是这两巴掌打下去,又把这傻小子给打回去了怎么办?得忍住。

“这事儿可与你爹说过了?你爹是什么个想法?”

贾琏一听自己的外祖父问自己爹是什么想法,他心里都忍不住想要骂娘了。“外祖父,您可别快说我爹了,这事儿我爹还不知道,我也没跟他说,跟他说了也没用。他压根儿就不相信我说的话,不怕您笑话,我这都二十好几,连女儿都有的人了,别人在他面前说我两句闲话,他就拉着我,就是一顿棍棒的打,完全没把握当成他亲儿子似的。”

“什么?岂有此理!”老张大人一听这话,立刻就火大了。什么叫做,听别人几句闲话,就把已经是做爹的儿子打盹棍棒啊?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几房人都住在一起,还都不是亲的,这么多人住在一起,这么不给自己儿子面子,什么事儿就大一顿,他以为这还是一个小孩子吗?!得犯多大的错误,才会打这么大儿子的棍棒啊?!

贾琏心里想着,看来他的外祖父还真是像海表妹说的那样,是心疼他这个外孙子的。不然,他老人家也不会这么生气了。

老张大人气得直发火,在书房转来转去一圈后,才看着这个可怜的外孙子,也是他的错,要是他再仔细些,说不一定也能发现他的真实情况,要是他出手,亲自抚育这孩子,也不让自己女儿唯一的孩子,成了纨绔子弟,更不会养成这傻乎乎的性子,现在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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