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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从关押云鎏的牢笼走缓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二皇子跟前,她眉头微蹙神情颇为冷淡,不过姿态倒还算是恭敬:“下官知晓该如何做了,还请二皇子殿下放心。”

二皇子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林思慎的肩头,语重心长的恳切道:“思慎,你也莫要因此对本王心生怨恨。其实本王之所以派人将云鎏姑娘请来京城,也是为她的安危着想。你也知晓沈忻询此人,心胸狭窄诡计多端,一朝得志便想觊觎帝位,千方百计的想要将本王踩下去。他若知晓云鎏姑娘的存在,定会想法设法的利用云鎏姑娘要挟于你。”

林思慎闻言,心中冷笑了一声,他倒是好意思说沈忻询心胸狭窄诡计多端,这两人在林思慎看来并无分别,不过一丘之貉罢了。

见林思慎似乎不为所动,一旁的刘策长叹一声:“林公子,殿下这可是用心良苦呐。你需知晓,殿下对你一向欣赏器重,只要你安心替殿下办事,日后不仅能飞黄腾达加官进爵,还能将你流落异国的兄弟接回府中与家人团聚。当然还有云鎏姑娘,你也能光明正大的带入府院,不必屈从于青阳郡主淫威。”

这二人对着林思慎一通威逼利诱,目的就是想让林思慎彻底的屈从,老老实实的替他们办事。

林思慎也没让他们失望,生动的好好表演了一番,先是对云鎏被囚心有不满,而后又在利诱下动摇,最后抵不过诱惑彻底屈从。

最后冲着二皇子表明衷心后,二皇子和刘策这才满意的让人将她送走。

离开时和来时一样,林思慎双眼被蒙,被人一路押解着送回了之前刘策藏身的那栋木屋前,一直待那些人离开之后,林思慎这才取了蒙在双眼上的黑布。

她面无表情的站在空无一人的院门前,淡淡的在四周扫了一眼后,她便毫不迟疑的一跃而起,几刻钟后就出现在了将军府的后花园墙外。

黑幕之中,她翻身进了将军府,消失在墙边。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后,她又悄无声息从墙内翻了出来,身上的夜行衣并未换去。

在后花园外的小巷落定后,林思慎屏息警惕的四处打量了几眼,查看并无人暗中跟随后,便又匆匆离开了。

黎洛被林思慎派去找陆星泉,此时并不在京城之内,所以林思慎并未去找黎洛,而是去了京城之内一家不起眼的老茶铺。

老茶铺的管家孙老,是林思慎手下一名资历颇深的老人,晋国四处的消息都会汇聚在他手中,再由他挑拣一些极为重要的消息,传达到林思慎手中。

孙老行事警惕小心,多年也不曾被人怀疑过身份,更重要的是他对林思慎忠心耿耿,林思慎对他颇为器重信任。

为避免过多接触引人注目,林思慎和孙老少有碰面,通常都是书信往来,可今日林思慎破例的现身来找了他。

端着烛台的孙老开了门,见到林思慎后一言不发的侧身让她进了门,而后小心翼翼的四处观望了半晌,而后才将门关上。

进屋之后,孙老熟门熟路的打开屋内一个隐蔽角落里的暗门,将林思慎领到了底下的密室中。

这个其貌不扬小小茶铺的地底下,却藏着一个极大的密室,密室之内满满都是书架,每个书架之上都整整齐齐的摆着布袋,分门别类的写好了提要归纳在此。

这些都是多年来,从晋国各处搜集而来的情报,最后便汇聚到了此处。哪怕有人进来随手捡起一翻,恐怕都能看到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

孙老披着外衣端着烛台亦步亦趋的跟在林思慎身后,他身材矮小瘦弱,模样看上去像个古板严厉的小老头,他身上的衣裳被洗的发白,虽然打着补丁却干净利落。

看到林思慎在靠门边的一个书架旁停下,他也跟着停下了步子,将手中的烛台放在了密室正中的书桌上。

而后孙老走到林思慎身旁,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布袋,一言不发的双手呈交给了林思慎,待林思慎伸手接过后,他垂首退后了两步,毕恭毕敬的守在一旁。

林思慎手中拿着的布袋上明晃晃的写着陇右灾情四字,林思慎将布袋打开,取出了里头的书卷,她随手翻阅了几页后就合上了。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孙老,蹙眉轻声问了句:“孙先生,你可知我今日为何破例来找你?”

孙老垂头站着,头顶的灯笼忽明忽暗,他悠悠开口道:“公子今日来,若不是为了陇右灾情密卷一事,就当是为了云姑娘。”

林思慎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漆黑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他:“这么说孙先生也知晓,那为何不将此事上呈于我?”

孙老摇了摇头,神色波澜不惊:“昨日庆州传来消息,云姑娘在城外青莲寺失踪,遍寻四周也不见其踪迹。此事属下斟酌了一番,并不值得公子费神,因此并未上呈。”

林思慎眉头微微一蹙,她面无表情的沉声问道:“如何解释?”

孙老简明扼要的拱手一字一句道:“云姑娘并非罗网中人,对公子所知甚少,被人掳走,对公子并无威胁。”

林思慎闻言额头青颈一跳,只不过她并未发怒,而是冷静的继续问道:“被何人掳走,你们可查出来了?”

孙老稍稍一想,而后毫不犹豫的答道:“京城中人,若不是四皇子便是二皇子。”

青莲寺地属庆州,却在庆州城外,若是有人想要在城内对云鎏动手,恐怕压根就带不走她,可这次云鎏偏偏凑巧去了城外的青莲寺。

暗中跟随她的暗卫虽只有两人,却都是高手,对付野兽和匪徒不在话下。可这次云鎏却在她们的护卫下被劫,随不知交手之人的身份,可却也能猜到绝不是泛泛之辈。

虽然之后罗网的暗卫循迹跟来京城,但最终在京城内跟丢了。孙老知晓此事后,猜测应当是二皇子和四皇子其中之一下的手。

林思慎闻言不怒反笑:“既然知道,那你也应当明白,云鎏之所以被绑走,便是他们想利用云鎏来威胁我。”

孙老冷静的像个木偶人,他抬眸看着林思慎,缓缓道:“就算皇子用云鎏姑娘威胁公子,除了她的性命之外,她并未其他利用价值。”

林思慎愣了愣:“孙先生这是何意?”

孙老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公子应当明白,舍弃云鎏姑娘的性命,对公子来说,会省去不少麻烦。云鎏姑娘的价值,并不值得公子为之屈从,或是费心解救。”

林思慎一言不发的看着孙老,她其实知道孙老说的并没错,云鎏对她所知甚少,二皇子也就只能用她的性命来威胁自己。

相比费心去解救云鎏,或者为了云鎏的性命屈从二皇子,放弃她显得格外的轻松容易。

陇右灾情一事,必然和二皇子有关,如今晋国上下所有人都盯着陇右,只要一旦查明陇右贪腐乃是二皇子指使,那二皇子必然元气大伤。

若为了云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需要替二皇子销毁罪证,对林思慎来说,那就是丧失了一个大好机会。

孙老见林思慎神色犹豫,又拱手道:“成大事者需懂取舍,公子是个聪明人。”

就在半个时辰前,云鎏也下定决心舍弃自己的性命,让林思慎不要因她而被二皇子掣肘。就算云鎏真因此丧命,她应当也不会怪林思慎舍弃了她。

林思慎的眼神闪烁不定,一时之间竟是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她缓步走到桌旁坐下,脑海中浮现了云鎏决绝而满是泪意的双眸,她不禁长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对云鎏满心亏欠,若真因此舍弃了她,恐怕一生难安。”

孙老闻言,摇了摇头道:“可若公子想救下云鎏姑娘,只会更难。就算找到了云鎏姑娘在何处,要在京城之内动手,恐有暴露之嫌呐。公子在京城部署多年,若真为了一个女子而暴露,是万万不值得,此事公子应当再好好思量思量。”

林思慎自嘲一笑,眼神却格外坚定:“孙先生,我知晓你说的都对,可我不想舍弃云鎏。我既不想舍弃云鎏,也不想放过打压二皇子的机会。”

对于林思慎的决定,孙老似乎有些失望,不过他并未劝林思慎,而是沉声问道“那公子...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救下云鎏姑娘?”

林思慎望着孙老,缓缓道:“黎洛会随我离京,此事恐怕还要劳烦孙先生。”

孙老叹了口气,他轻咳了一声拢好外衣:“公子既然知晓了此事,恐怕应当已经见过云鎏姑娘了吧?”

林思慎点了点头:“来之前见过,二皇子以她性命相挟,想让我去陇右替他了却后顾之忧。来去我皆是被人用黑布蒙眼,所以,我并不知她被囚之地在何处。”

孙老蹙眉:“这么说来,属下得动用不少人去查。”

“那倒也不必。”

林思慎突然勾唇一笑,将手上的书卷丢在了桌上,她环臂缓缓闭上眼,而后仰着头轻声问道:“孙先生,京城之内用冬蜜酿制青梅酒的酒坊,有几家?”

孙老细细一想,而后答道:“两家,城北的醉香坊,城南的客仙坊。”

在忽明忽暗的烛火照耀下,林思慎的侧脸精致流畅,她深吸了一口喃喃:“一南一北,隔的倒是远。”

孙老点了点头:“相隔如此之远,就是要找恐怕也要找遍半个京城。”

林思慎淡淡一笑,猛然睁开眼,她又徐徐问道:“那这两家酒坊,哪家离护城河更近?”

孙老浑浊的双眼一亮:“客仙坊。”

“客仙坊十里范围之内。”

虽然去见二皇子时,林思慎被蒙了眼还被一直带着四处兜圈子,可她的听觉嗅觉一向奇佳,一路上她都在注意着周遭的动静。

因此,她还真听到嗅到了一些独特的声音和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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