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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琅琊榜之宫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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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划这一场祭台□□事件的就是言候爷,他筹划多年,就是为了杀梁帝。但林子兮知道,梅长苏一定会,而且一定能阻止言候爷。

因为他深切地知道杀了梁帝后会是什么情况,流血只一人,却将致梁国无首,此后权欲更错杂交织,这般天翻地覆,举国难安,伤害的,是言候他们,是梅长苏他们心里曾想要守护的——最无辜的梁国百姓。

当初是言侯爷和林燮,也即梅长苏的父亲,拼死护着梁帝,守护梁帝,将梁帝扶持上了皇帝的宝座。只是,那个位置最终还是使得梁帝变了,或者说,最终使他暴露出了真实的性情。疑心、掌控欲,使他抢了一个兄弟的心上人,又时刻防备着另一个兄弟,昔日的情谊,最后终究变成了“君臣”二字。

来来去去,蝇营狗苟,活得还不如飞流开心,林子兮看着梅长苏带着一身风雪回到苏府的时候,不禁感慨到。

不过,赶在年前阻止了言候,这个年应该能过好了吧?

除夕夜,家家都在其乐融融的守岁。

苏宅里,飞流兴高采烈吃饺子,可刚出锅的饺子太烫,他又总不知提前夹几个在碗里,等他吃完一个时,桌上的盘子已经空了。梅长苏和林子兮好笑地看着撅着嘴委屈不已的飞流,把自己桌前的饺子分了一大半给飞流,飞流这才开心起来,谁知他刚夹起一个吃,就咬到了福气饺子,苏府众人一拥而上要沾福气,吓得飞流端起碗就跑。林子兮捧着碗瞎指挥着飞流往这跑往那儿跑,一会儿告诉他这有人一会儿告诉他那儿有人,飞流十分信任她,顺着她说的方向躲人,却撞上好几个人来摸他。

晏大夫看着林子兮跟着大家一起闹飞流的样子,摸着胡须,傲娇地嫌弃道:“过几年,你们这一家子可要热闹上头了。”

梅长苏正含笑看着大家欢闹,闻言对晏大夫敬了一杯果酒,道:“那可要多麻烦晏大夫为我调理身体咯!”

“哼!有那个丫头为你治身体,由着你胡闹,还要老夫做什么?”晏大夫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抓起杯子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梅长苏无奈地笑了笑,“宫羽她只是功法特殊了一些,恰好能克制火寒之毒,这医道的引路人还是晏大夫您呢!”

晏大夫放下酒杯,摸了摸胡子,眯着眼道:“这丫头就是太懒散!成天就知道捧着画本子,有那功夫早就不知学了几副方子了!”

“是是是……”

“哼!你就护着吧……”

“呃咳咳!晏大夫,来,我敬你一杯,新一年喜乐随心!”

除夕,是难得的能肆意放松的时候。最终每个人都心满意足地摸到了小飞流,飞流闷闷不乐地回到梅长苏身边,林子兮看着飞流委屈地样子,摸了摸鼻子。梅长苏笑睇她一眼,和飞流解释了他是最有福气的孩子,所以大家都想请他分福气,他才得意起来,随后忽然想起什么,一手抓着林子兮的手,一手抓着梅长苏的手,合放在一起,笑道:“苏哥哥,姐姐,飞流,福气!”

梅长苏和林子兮手紧了紧,相视一笑,“嗯,福气!”

……

言府,言候难得地留在府中与豫津一起守岁,豫津十分地开心。这个晚上,言候和豫津说了许多事,这个书香簪礼世家对政治似乎一脉相承地敏感,豫津听着言候将年轻时的事,将梅长苏上门一事娓娓道来,心里闪过许多大胆而切入的想法,但最终,他心里只迷迷糊糊地闪过几个字“无愧于心而已”。

至于上一辈人的爱恨情仇,不求甚解就好。他不想知道父亲心里是不是有母亲,只消知道,父亲母亲也曾安然相守,只消知道他们都对他很好,只消知道,父亲是在乎他这个儿子的,就好。

可另一边,同样热闹非凡的宁国候谢玉家中,却在快至子夜时,由谢玉遣散了众人,与卓鼎风密谋暗杀送菜的内侍。

奉旨出宫给朝廷重臣送菜的内侍被杀,使得梁帝震怒。他责怪蒙挚护卫不力,令廷杖二十,责令他三十天内破案。但梁帝也知道蒙挚破不了此案,私下又派了悬镜司暗中调查此案。

第二日,从父亲口中得知经梅长苏劝阻救下了言氏一族之事后,言豫津大年初一便特来登门,郑重地朝梅长苏道谢,看着他似乎一瞬间长大的样子,林子兮和梅长苏有些恍然。

他们不知道,萧景睿由何文新一案论及朝政的混乱,忆起梅长苏曾说过“立君立德”的言论,让豫津猜测梅长苏根本不是真的辅佐誉王,这两个年轻人,在这汹涌的暗流中,共同许下了“不违此心”的心志。

过了初二,梅长苏带林子兮和飞流到穆王府拜年,正好听到穆王府下属禀报除夕夜命案一事,梅长苏不由地和霓凰分析起来。

听见霓凰和梅长苏的交谈,林子兮才知道这个看似肆意放松的除夕,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内侍被杀,何文新被私换却被人发现,誉王将要连失二将……不知为何,她觉得心里十分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回到苏宅后,梅长苏发布了一系列的行动命令,打听天泉山庄近期动向,安排人以江湖方式前去踢馆,间隙间和蔺晨确定了南楚那边的事宜,以保证南楚那边的人能在四月十二之前赶到京城。

深夜,他又避开旁人视线,夜入蒙挚府上,让他一个月期限一到,就去和梁帝请辞,不能让皇帝怀疑他涉入了党争。

随后几日,他将注意放在了调查和对付天泉山庄一事上。

又过了几日,在蒙挚府中的关注稍降以后的某日深夜,他又带着飞流去了蒙挚府上宽慰他。

等他做完了一系列事回到苏宅,看到廊下元宵那一日林子兮和飞流自制的小花灯时,才猛然发现似乎没有见过林子兮。这些日子和林子兮可算是形影不离,哪怕有事外出,回来时也总会有一盏小灯亮着,有一个安然平静的身影在灯下等他。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他愣了愣,好笑地敲着自己的头回了房间休息,坐在床沿上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心,难怪今日总觉得有些奇怪,而后又是一声叹。

而此时的林子兮,却正盯着床上的帐子发呆。

前些天听到近日发生的许多事时,她心里有些不安,可她对剧情也是只记得个图囵,不记得大部分剧情细节,更遑论剧情的时间线了。这些天不安更甚,她担心自己错漏一些重要事情,今日忍不住折损精力算了一卦,这才想到私炮房一事。

誉王想将私炮房一事闹大以加重太子的罪行,竟然不顾私炮房附近几百户人口,引爆私炮房。

林子兮回想起这一剧情时,心里忍不住有些气愤,她一直告诉自己,闲事莫管,我自安然就好,可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没办法放下。

自以为心若磐石,却终究人非草木……

但求问心无愧……

啊啊啊啊啊!

林子兮猛然起身,揪了一把头发,这几个世界都是情义啊情义的,到底对她产生了不少影响!

“碰——”

“宫羽?”

正拖着被子要躺下的梅长苏一惊,想着自己正要休息,虽然知道林子兮不是没见过病中休息的自己,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羞涩,尤其是自己刚刚才想过的人正好出现在自己面前。

一把推开门的林子兮没想到梅长苏这么快就准备休息了,她站在门口,一愣,见梅长苏微低下了头,反倒平静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三两步走到梅长苏床边,坐下,盯着他的脸,“我跟你说一件事,但又不希望看你再殚精竭虑消费自身生命,可我知道,若明日再告诉你,日后倘若事发你会……自责。”

梅长苏猛然抬头,看着林子兮严肃的脸,神色微凝,“什么事?”

“午后我去闲逛时,发现誉王似乎有些动作……于,私炮房。”

“你说什么?”梅长苏眼神一凝,两个指头快速地捻动,各种思绪飞快地掠过脑海,而后,他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地神色一厉,“他是想……他竟敢!咳咳咳……咳咳……咳咳……”

林子兮默默地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听着他慢慢地平静下来,不知想到什么,又惨然轻嗤,“是了……为了弄权,为了把太子拉下去,他有什么不敢的呢?”

得知这一大事,他也不打算睡了,连夜将黎刚叫来,让他安排人盯着誉王那边对私炮房做的动作,一方面安排人去考察私炮房附近百姓的人员情况,将这些任务布置下去后,他又思索着这些百姓的退路,直到天将明,他才似乎有了计划,精神微松之下,身体受不住,睡下了。

林子兮陪在梅长苏身边给他输灵力,趁他睡着时继续输了一会儿灵力,他才恢复了些许血色,因为事情还有转寰的余地,梅长苏虽然气愤与誉王的狠毒,却不至于过于心痛以至于损精折血。

林子兮轻嘘了一口气。

晏大夫得知梅长苏一晚上没睡,本想跳脚骂他们一顿,把了梅长苏的脉发现他状况还不错,才止了心火,却不由地瞪了林子兮一眼,“你们呀!偏要跟着他一起胡闹!难怪他身体好得这样慢!”但他对梅长苏心忧之事知道了几分,虽骂骂咧咧,神态却藏着复杂的心疼。

因为灵力有限,林子兮不能无限地给梅长苏提供红buff,所以大部分时候还是要靠晏大夫调理。先头有几分兴趣,她和晏大夫学过一段时间医,晏大夫看她有几分天赋,兴致勃勃地要传她衣钵,可她总不耐烦看枯燥的方子,被逼着学了一段时间就不学了,时常被晏大夫恨铁不成钢地骂。

闻言,她惯性地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师父就是师父!师父受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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