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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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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草!”

橘和雅也发出了和他们相同的声音。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这俩老狗币拿脏手扯他的脸,把左右两边脸颊当面团捏。

“放开!放开!”

他赶快把自己的脸解救出来,打定主意一会儿洗手的同时洗个脸。

这时候,他聪明的小脑瓜一转,也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想想他们刚才说话时的语气,很严肃,那讲的应该是正事。

联系一下两位高中生的职业——这家店是有咒灵吗?

就算是氛围这么好的店铺也不可避免会出现看不见的脏污呢。

橘和雅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他有点想知道咒术师都是如何祓除诅咒的。

“走吗?后厨和洗手间刚好是一个方向。”夏油杰浅笑着冲他招招手。

他总觉得对方言行举止间带着一种哄小孩的温和,明明是这张卡年纪更大些,也不知道对方哪来的保护欲。

他放好背包,又看了看无聊到玩墨镜的五条悟,跟上夏油杰。

“悟留在那里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毕竟外面用餐的人很多,万一咒灵从我手下逃出来,他也能及时解决。”夏油杰这么解释道。

排除掉偶尔的腹黑人渣举动,这家伙真是细心又温柔。

橘和雅轻声问:“那你会产生疏漏,让那只咒灵从后厨溜走吗?”

“当然不会。”夏油杰笑了一下,不加掩饰的自信和少年意气从他身上透出,“我可是最强的啊。”

“而且要真的让悟给我兜底,那也太逊了。”

到了洗手间门口,他们就分开了。

少年往后厨那边走去,背影挺拔,像是不屈向上的树,又让人联想到透亮美好的硬玉。

橘和雅看着,心头却莫名其妙浮现一丝担忧。

硬玉虽美,却易碎。

短短一段相处时间,足够他对这两个和自己相似又不同的人做出初步判断。

五条悟是个我行我素、想干嘛干嘛的刺头,除了他自愿添上的枷锁,没有什么能勉强他。

会主动祓除咒灵很大可能是因为他乐意,原因占比极小部分是责任感。

和这样的人相处要小心别碰到他底线,却不用担心他哪天性情大变,成一个你不认识的人。

没人能比他更会保持自我。

夏油杰本质也是个自信、不服管的问题儿童,但他似乎是在用过高的道德感和责任感压抑、束缚自己。

没说这样做不好,但橘和雅担心‘物极必反’。

从二人透露出的信息和橘和雅的猜测看,咒术界并没有那么美好,相反可以说是一个糟粕颇多、藏污纳垢的地方。

像夏油杰这样高道德、责任感的人在里面,就太显眼且不和谐了——真担心他见到的悲剧多了,哪天承受不住,不能再坚定自己的信念,堕落到比黑暗更黑暗的深渊里。

或许就应该带坏这种自控力强的家伙,帮他解放天性,感受真我。

橘和雅一边拉起裤链一边想。

让他反复感受人性的好与坏,打一棒给个甜枣——如此这般反复遭受社会毒打后,将精神锻炼得更坚韧,应该就没那么容易被折断了吧?

大致想好,橘和雅觉得轻松不少。

按了一泵玫瑰花香气的洗手液,他站在洗手台前细致揉搓着手指和腕部关节。

KP听了全程,没忍住,絮絮叨叨:「所以说,为什么要替NPC操心那么多未来的事情啦,有时间多想想模组的进展啊!」

虽然那些NPC也是它宝贵的财富,但它也不会闲着无聊去对NPC的未来指手画脚。

它只要保证不要有刁民玩家过分折磨NPC们就可以了。

PS:如果有,就想办法搞死刁民,然后换一个玩家。

橘和雅洗手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继续那个按摩手部关节的动作。

“你是不是不常玩游戏?也不看漫画?”他抛了个问题给KP。

KP偷偷翻白眼:「我哪来的时间?」

它一直监控着这些游戏世界,它很忙的。

橘和雅冲掉手上的泡沫:“所以你不能理解玩家对纸片人的真情实感啊。”

更别说,这里的NPC还是完美复刻他们现实中的思维习惯、行为逻辑,某种程度上,和真人也没什么不同了。

没等KP完全理解,他又浅笑着补了一句:“少管别人闲事,你要是个人,八成已经秃了。”

KP:……

好恶毒的诅咒!

“还有。”他直接低头洗了一把脸,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但KP也听见了。

它很尴尬地说:「没办法嘛,系统设定上就是能听见啊,而且现在还是个单人模组……」

它闲着无聊了,可不是只能听橘和雅在想什么,结果没想到听到一串真情实感的内心独白。

「那你以后就克制住自己,忽视我的心音,没叫你的时候别和我搭话,被人窥视隐私的感觉很怪。而且上厕所你都盯着我,变态?」

青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用纸巾慢条斯理抹去脸颊上的水迹。

有水珠沾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在灯光照耀下和那双色彩通透的眼睛交相呼应,有种他秀气的脸被宝石妆点了的错觉。

似乎比用肉眼直接看他时更漂亮?

——夏油杰迈步进来,看见镜子里的人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橘和雅也通过镜子发现了着黑色制服的少年。

他转过身来,笑了笑:“工作结束了?”

“嗯,一个准二级咒灵而已,很简单。”夏油杰向洗手台走去,站在他身边,看到他好奇的表情又补充道,“不过对普通人来说,遇上基本就是死。”

“我不会在非必要情况下尝试和咒灵面对面的,不用担心。”橘和雅对夏油杰弯着眼睛笑笑。

“必要情况也不行。”夏油杰打开水龙头,严肃地教育道,“你没有咒力,根本无法祓除那些东西。如果以后又看到咒灵,就尽全力躲起来或者逃跑,然后给我和悟发消息。”

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他没那么强大的熟人们永远别遇上危害巨大的咒灵。

“不过,你所说的必要情况指什么?”他扭头好奇道,大概就是因为没看前面,取洗手液时都没按准。

橘和雅瞥过他的手指,回复:“就是重要的人被咒灵伤害的情况啊,不报仇我绝对咽不下那口气。”

“但仔细想想,现在还没出现能让我抛弃生命,热血上头,做出那种举动的人呢……”他托腮。

看出了夏油杰的疑惑,他笑道:“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以前养育我的院长妈妈已经去世了。”

夏油杰的喉头滚动一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橘和雅就算不用【心理学】也可以看出来,对方眼中含着不加掩饰的关心与安慰。

因此,他的笑容也真诚不少,甚至还开玩笑道:“等我们再相处相处,说不定能成为那样的朋友。我看你和五条悟都挺顺眼的。”

夏油杰失笑。

真是难得。

除了父母,根本不会有人在他面前说为他对抗咒灵这种话,即使是玩笑话。

他们一方面是因为‘心照不宣’,不用说出口也会为挚友拼尽全力,比如悟;另一些人是比他弱,很多时候不给他拖后腿就不错了,不会有那种意识。

被性格相合、才认识的朋友这么暗示,说未来关系更亲近就会为他堵上性命什么的,夏油杰感觉压力有点大呢。

他正有些感动,橘和雅又说话了:“不过你也知道,我的实力也就对付人类。所以当必要情况出现的时候,我可能会雇佣别的咒术师诅咒师什么的一起,单靠我自己肯定不行。”

夏油杰:……嗯……很好,很实际。

聪明人就算是要报仇也不会失去理智。

这么想着,他心里一阵轻松,清楚意识到自己得到的是友谊而不是负担。

二人对视一眼,感受到了无形的默契,仿佛藏在眼睛中、未说出口的话也被对方理解了,不由得同时笑出声。

五条悟:???

这两个人站在这傻笑什么呢?

就算这是星级餐厅的厕所,没难闻味道,但心里不别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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