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路予乐好像很容易被带“绿帽”。
穿书那天，他解决好编辑事务准点下班，在超市买好东西付账，看着别人都是成双成对欢声笑语时，心里突然有了丝淡淡的寂寞。
他打电话给了男朋友陈察。
“乐乐怎么了？”陈察声音很温柔，带着笑意：“是想我了吗？”
路予乐大方承认，“嗯，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陈察顿了下，“在外面陪客户喝酒呢。”
路予乐：“是吗？”
陈擦牵强的笑了笑：“宝贝，我是你男朋友怎么会欺骗你呢。”
路予乐看了眼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自己男朋友和……跟他十指紧扣的陌生男人，两个人模样亲密，陈察侧颜温柔。
路予乐没有上前，只是淡声问：“陈察，你喜欢我吗？”
陈察语气更温柔了，就好像对面通话那人是全世界珍宝的那样，毫不犹豫回答：“当然了宝贝。”
然后路予乐看着他的男朋友低下头，亲了亲他怀里的小婊砸。
那男小婊砸可能不要脸的觉得这样偷情很刺/激，还娇羞的用小拳头轻轻捶了下人胸口。
路予乐也想用拳头，一拳垂凹他的小脑袋瓜子。
看看除了装水，还有没有装什么三观道德。
“……”路予乐双眸微眯，平静回道：“嗯，我也喜欢你。”
被他喜欢的人，都不会好下场。
电话挂断。
路予乐悄无声息藏进人群。
结账坐车回家路上，路予乐对刚才看到的场景内心都毫无波澜，本来当初也是陈察单方面追求自己，路予乐无所谓谈不谈恋爱，想着打发时间才答应了。
可能因为他对他不上心的缘故，陈察感觉到寂寞又或者无趣，所以背地偷偷摸摸勾搭上了别人。
想当初陈察追他一口一个“喜欢”。
原来，喜欢两个字，这么一文不值。
“小伙子，到了。”
司机在前座提醒他。
路予乐望着窗外的街道，神色平静，“师傅，再麻烦你把我送到XX路小区去。”
“对了师傅，你知道能利落把脑袋开瓢的刀，哪里有卖吗？”
师傅瞬间吓得一身冷汗：“你……”
路予乐耸耸肩，笑了：“开玩笑啦，我可是守法好公民，哈哈。”
师傅：……你看我像是笑得出来的样子吗？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路予乐付了钱，走进小区，上楼，轻轻扭动钥匙，打开了陈察家的家门。
陈察给他钥匙时是希望他来家里玩，但路予乐没想过第一次用，竟然是在这种激动人心，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原配抓/奸时刻。
地板上随意散落着衣服，裤子。
夸张的呻/吟声已经从不远处卧室传来了。
路予乐踏过那些脏兮兮的布料，打开手机录像功能，面不改色走到卧室门口，点击录像。
那小婊砸正坐着自己动。
身上还穿着两人当初一起买下，说以后留宿可以穿所以留在这的，未拆封的——
他的睡衣。
可就如此香/艳并且该愤怒的一幕，路予乐却不合时宜的满脑子反复闪过一个场景和一句话：“你好骚啊。”
路予乐：“……”
能不能正经点？！
床上两个人很忘情，什么不堪入耳的骚话都在往外蹦，路予乐就硬生生看了将近五分钟的双男主运动。
暂停录制键，路予乐把视频发给自己电脑，同时放大音量，点歌一首：《好运来》。
“好运来我祝你好运来~！”
吓不萎你们，算我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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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路予乐后背基本上被打湿个彻底。
小奶狗没躲进简陋的狗屋里，反而细微抖着胖胖的身体，去路予乐脚边蹭蹭，想让人陪它玩。
路予乐一脚把他踹回狗屋里，看了眼在黑夜中亮堂灯火，看似温暖能有避风港的家……
说来好笑，虽然书里的世界是虚幻构成，但至少每个纸片人都有家。
只有他，在流浪。
路予乐突然不想回去了。
垂眸拿出手机，看了下电量：9%。
“……”
手机没电的消息来得如此令人心痛。
又看了眼时间：22:59.
嗯，确定且十分肯定是他老网抑云症提前犯了。
路予乐收好手机，踹了下狗屋，“走了，明早上我就来收屋子，别让我再看见你知道吗？”
奶狗：“嘤嘤嘤——”
“你嘤嘤得好可怜哦，”路予乐蹲下身，手捏住了小狗狗的嘴巴，“但我不吃这套，闭上狗嘴。”
奶狗：……
想被这男人收养的狗生，好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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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滴啪嗒啪嗒打在窗户上，温暖的别墅内，叶漠仁递了杯热水给林澄，坐在了他对面。
“还记得小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天，你陪我。”林澄望着热气腾腾的水杯，感叹道：“现在我们都成年了，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
叶漠仁：“嗯。”
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天，在刺耳的碰撞声中，再睁眼，他在医院，被告知失去了父亲和拥有一半血缘的哥哥。
而活下来的他，偏偏是最讨人嫌的那个。
“哥最近有想休息吗？都全年无休假工作了三四年了吧。”
叶漠仁捏了捏眉心，心里难掩浮躁：“再说。”
“……”林澄抬眼，发现叶漠仁一直有意无意就在往门口瞟，回答也是带这些敷衍。
林澄五指捏紧水杯：“漠仁哥，你在担心陆哥吗？”
叶漠仁神色一怔，薄唇一抿：“没有。”
他有吗？
“可是我看你眼睛一直看门口的位置，担心就说出来嘛。”林澄笑笑：“外面在下雨出门确实有些危险，真担心就给他打个电话……”
林澄话还没说完，叶漠仁霍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林澄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叶漠仁不高兴了，刚准备道歉，叶漠仁却开口道：“我出去一下。”
林澄脸色变了变：“啊？”
他只是说说，叶漠仁真要去找那人？
“外面雨大，出事了很麻烦。”
没有主语的一句话，但说的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叶漠仁是这么想的，要是才结婚陆予乐就出事，虽然和他完全不想干，但陆家那两口子肯定会偏心眼的记仇挑事。
说着，他拿过玄关处的伞就准备往外面走。
刚开门，一道冰冷的雨水直打在他脸上。
叶漠仁：“……”
路予乐也愣了下，他就在门口抖一下雨伞上的水没想到叶漠仁会这么巧就开门啊！
“对不起对不起。”
路予乐放下雨伞，手边也没什么干燥的东西可以擦脸，他就只好上手，指腹轻拭去叶漠仁眼睫上的水珠，在是脸颊，最后是薄削的嘴角。
叶漠仁僵硬站着，感受着路予乐冰凉指尖滑过自己的脸，像是做过很多次那样自然，却鬼使神差的没想过推开。
指腹略过的地方，升腾起一股不易察觉的暖意。
林澄就这么站在后面看着，清澈的双眸看不出什么情绪。
路予乐后知后觉气氛不对，瞥眼看见林澄，突然惊醒自己应该给林澄机会跟叶漠仁接触，自己在这里跟叶漠仁装恩爱个鬼啊。
争吵，鄙视，不屑，才是他和叶漠仁正确的夫夫相处之道。
路予乐手一挽，揽过叶漠仁的脖颈，盯着他的唇舔舔自己的唇角，及其下/流的道：“这里的水，要我舔干净吗？”
接下来，叶漠仁会狠狠推开他，臭着脸说，“恶心。”
而当路予乐带着一身寒气的朝叶漠仁拉近距离时，叶漠仁僵硬的身子更僵得跟石雕那样，耳畔吹拂过眼前人带着挑逗性说的话，他告诉自己：应该要狠狠推开他。
这个让他恶心的人。
要狠狠推开，在羞/辱一番。
叶漠仁双眸盯着路予乐红润的嘴唇，手往前伸，准备从腰处发力推开这个男人。
但一接触时，手却不听话的贴住了路予乐的腰，顺着往后腰摸去，手上传来一阵冰凉的湿意。
“……”叶漠仁微皱眉，阐述事实：“你湿了。”
路予乐：？？？
好家伙。
“……”林澄也原地憨住了。
从他角度看去，新婚夫夫旁若无人的纠缠在一起，叶漠仁手正碰着人屁/股，然后一本正经说“湿。”
叶漠仁那句：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还在耳边回荡。
“哈哈！”路予乐尴尬的拍拍叶漠仁的肩，然后退出一点怀抱，转身专门给林澄看，“我背后被雨打湿了，叶漠仁你把话说完，别让人误会。”
“哎哟，我背后怪冷的。”
“这雨大，背后湿了正常，哈哈。”
疯狂解释。
叶漠仁深不可测的黑眸很明显对路予乐突然的行为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就是——
悄然爬上耳根子的红。
目睹耳红的路予乐：……渣攻，你不对劲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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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予乐逃似的上楼换衣服，刚才渣攻突然耳红，书里可没有这情节，让他有些担心渣攻会崩掉人设。
“不行，我要在贱受一点，努力恶心他才行。”
路予乐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寒冷，他发抖不止，又接着咳嗽起来。
路予乐：“先洗澡，冷死了。”
楼下，叶漠仁坐在沙发角落，双手抱胸，低头不语，耳根子的红却没有退下，配上那张淡漠的脸，扎眼异常得很。
林澄说不上什么想法，但有个想法很明确。
他要回家。
说好的留宿，他却不想待在这里了。
林澄：“漠仁哥。”
叶漠仁微抬眼，“怎么？”
林澄：“我想了下，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和陆哥，今晚上还是回家休息啦。”
叶漠仁微抿唇，没做挽留：“……好。”
短暂聊完，客厅又寂静下来。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情况，林澄也习惯并且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次，却让他窘迫无措到只想要转身逃跑。
路予乐下楼的时候，林澄正准备出门。
门口来了一个新面孔。
路予乐迎上去，男人也伸手，绅士的道：“你好，我是林澄表哥林岑，山今那个岑。”
“你好，林岑。”路予乐老家那边口音是不分前鼻音后鼻音的，所以不管是澄，还是岑，读出来都是一个发音，不像这些纸片人各个都是一口标准且流利的普通话，“我是陆予乐。”
林岑递出名片，笑道：“上面有我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帮忙，我乐意之至。”
路予乐收下，“好的。”
路予乐转眼对林澄道：“不留下吗，外面雨这么大。”
林澄笑容干净：“不了，两个人独处空间有一个外人很尴尬吧。”
一直没出声的叶漠仁，毫不犹豫反驳道：“你不是外人。”
路予乐跟着点头。
对对对，我才是外人，我是来自地球的地球人！
“好。”林澄笑容更灿烂了些，看向路予乐道：“陆哥，漠仁哥就麻烦你照顾啦，他脾气有些不好，人也不爱说话，嘴巴毒心软，你多担待些。”
路予乐跟着点头。
对对对，你两一个小绿茶，一个臭渣攻，特么全天下最绝配。
林岑：“好了，我们不耽误你两休息，拜拜。”
说完，林家兄弟就慢慢消失在雨幕中。
路予乐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安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漠仁瞥了眼，冷声提醒道：“人走远了。”
“我知道，就是觉得吧……林岑，好帅。”路予乐点头，大拇指竖起，点了个赞。
叶漠仁：“……”
两步一楼梯，主卧门猛然关上。
而路予乐面对着已经关上的主卧门，翻了个白眼，突然贱受戏瘾上身，声音低落下来，“叶漠仁，我知道……你喜欢了林澄很多年。”
“我也知道，你恨我。”
“如果你觉得应付我很累，不管我死活也没有关系。”路予乐颤抖着嘴唇，继续说：“如果某天林澄愿意接受你的情感，我会放手……”
“我会慢慢忘记你，虽然很慢，却很坚定。”
“晚安。”
“我多希望有一天，一天就好，你的梦里……是有我的。”
路予乐扭头离开。
直到听到卧室门关上的声音，主卧的门才缓缓打开，叶漠仁逆着光站在门口，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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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做饭的张姨家里有事请假一天，做早餐的任务自然不会落到高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叶漠仁叶总头上，路予乐面对厨房的锅碗瓢盆叹了口气。
上次给叶漠仁做的爱心煎蛋被当垃圾这事路予乐还记着呢，再做早饭，被当垃圾倒掉，不是浪费他心血和粮食吗。
不如给狗吃。
路予乐一边心里默默吐槽，一边点早餐外卖，添加备注：麻烦骑手快一点，我老公吃完饭赶着去坐/牢。
你永远不知道，你在别人生活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点好餐，陆陆续续收到一些外卖，在厨房里路予乐只简单做了青菜稀饭，配着咸菜，就乖乖坐在餐桌边等叶漠仁下楼吃饭了。
叶漠仁今天一身条纹灰色系西装，腿长肩宽，配上那张小说男主棱角分明的脸，真的也怪不得陆予乐会一见钟情，再见成执念。
叶漠仁看了眼餐桌上惨淡的早餐，没说话。
“我煮了四个小时的粥，”路予乐试探的问道：“你要尝尝吗？”
“不了。”叶漠仁意料之中的拒绝，提着公文包径直往玄关处走，嘴上还不忘冷酷的羞/辱他：“你做的饭，我吃了想吐。”
路予乐红了眼眶：“你别这样……”
门倏地关上。
确定人走了，路予乐赶忙冲进厨房把放在微波炉里的蔬菜蛤蜊汤、蟹黄小笼包、香芋糕、流心煎蛋还有油条拿出来，端上桌，满意的笑了笑。
开动。
叶漠仁关上门走了两步，突然意识到自己忘了带车钥匙，扭头往回走。
刚开打门，一阵香味就争先恐后钻进他鼻腔，也正巧看见路予乐把咬了一半的油条又准备放进嘴里，乐呵呵的：“四个小时熬粥？也只有那傻瓜才信，点个外卖装装样子的事情。”
渣攻：“……”
“让我来喝口……”路予乐把油条放下，抬眸一看，叶漠仁正直挺挺站在玄关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口，口稀饭吧，哈哈，这稀饭熬得还不错，哈哈，哈哈……”
“……”
两个人互相对视，气氛弥漫起……一种蜜汁尴尬。
路予乐咽了下口水，把面前的一笼小笼包往前推了点，“老公，吃点？”
叶漠仁：“……”
“你不喜欢蟹黄，我这里还有香芋味的……”
叶漠仁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下。
“您好，您点的螺蛳粉到了。”气氛紧绷的门外，却出现了穿粉粉兔子衣服的外卖小哥。
路予乐瞳孔震了下。
“祝您用餐愉快。”这小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将外卖递到叶漠仁手里，道：“诚挚祝愿您家那位早日减刑出来，那我还有别的单要送就先走了。”
减刑？
叶漠仁接过外卖，微低头，看到备注。
备注：麻烦骑手快一点，我老公吃完饭赶着去坐/牢。
“……”叶漠仁抬眸，静默的视线看向路予乐，漆黑的双眸里却风雨欲来。
“这……”
路予乐才开口一个字，渣攻转身，愤怒的夺门而出。
路予乐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紧张的追出去，呼喊道：“漠仁哥！等等！”
“把螺蛳粉留下！！!”
叶漠仁脚步一顿，扬起手，外卖就以优美的弧度，落进了垃圾桶，他轻蔑的留下一句：
“你不配叫这个称呼。”
而干饭人路予乐此刻满脑子：啊啊啊！这个该死的男人他扔掉了扔掉了扔掉了扔掉了扔掉了扔掉了，我的螺蛳粉！！！
完全没听进去叶漠仁说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