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话题太有冲击,路予乐不知道该说啥,愣愣道了个歉,然后信誓旦旦保证“没有下次”。
叶漠仁应声。
两个人有段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不知哪里来了一阵微风,吹拂在脸上感觉痒痒的,快要夏季的晚上,天边星辰都多了起来。
“叶漠仁,明天晚上,我约你去游乐园。”
路予乐如是说道。
—
[满天烟火,会照亮已经暂停对外开放的游乐场。
叶漠仁和林澄,会如很多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在梦幻带着甜蜜寓意的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接吻。
唇瓣相触的那一刻,没人愿意分开。
经历了病痛的折磨,死亡的威胁,至此以后,没有什么再能将二人分开,直至漫天雪花,同走白头。
……]
小说里,对叶漠仁求婚那一段是这么描写的,一对新人,幸福生活在一起,早已忘却被挖去心肝脾肺肾还在角落苟延残喘的贱/受,快乐生活着。
路予乐抬头看了看天,“希望明晚的天,跟今晚一样漂亮。”
叶漠仁没抬头看,因为他只需要微微侧头,就能从路予乐那双眼睛里,看见印满的繁星。
“会的。”他低声应道:“是很漂亮。”
路予乐瞥了眼叶漠仁,没好气哼了哼,知道自己明儿就能拥爱人入怀了,提前心就飘了?
还跟着夸漂亮,呸呸呸。
叶漠仁明天就能甩掉他,过上好日子,可自己还得为了回家辛辛苦苦走后面的剧情,想想就好气。
路予乐蹭地起了身,没留一句话,大跨步的离开了。
叶总:?
是夸他眼睛漂亮,所以不好意思了吗?
那以后还要不要夸?
“唔——”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路予乐刚才坐的位置,应该是他落下的手机放在那,来了短信,屏幕跟着亮起来。
叶漠仁没多想,伸手拿过只想还给路予乐。
就随意一瞥,恍惚间看见了“搬家”两个字。
还没细想,路予乐就走回来,从他手里拿走了手机。
“记得啊,明天别放我鸽子。”
路予乐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才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叶漠仁的视线。
叶漠仁见人上楼,又抬头望了眼路予乐口中漂亮明晚还想继续看见的星辰。
只觉得一般。
明天,就把自己的决定当面说出来。
他想选择和陆予乐双向奔赴。
—
叶漠仁等了会,也往房子里面走,路过茶几时,看见了一个纸口袋。
口袋里面还有便利贴:
漠仁哥,谢谢你的西装外套,洗干净还你了[太阳]
澄。
叶漠仁读完的下一秒,抬头望向了路予乐的客卧。
他应该也看见了。
却什么也没说,甚至闭口不提这件事。
是吃醋了?
“……”
叶漠仁攥紧手里的便利贴,沉默半晌,上楼敲响了路予乐的卧室门。
“来了!”路予乐嚎着,打开了门,一看就是从浴室冲出来的,发梢滴着水,浴袍都是半敞开的。
一扫过去,里面还能看见某个小粉点。
叶漠仁清咳了声。
“咋的,卡痰啊。”路予乐用毛巾擦擦自己正在滴水的头发,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被别人看去:“怎么了?”
叶漠仁直视路予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该怎么开口呢,告诉他别多想,只是简单看个音乐剧,没有做更没有动其他的心思。
但这样解释,根本不是叶漠仁的风格。
“昨晚,我和澄澄去看了音乐剧。”
路予乐歪头,“然后。”
是很平静甚至带点困惑的语气。叶漠仁停顿了下,“没了。”
路予乐:???
说个寂寞???
“我知道了,下面那个口袋你看见了吧,今下午林澄过来还的。”路予乐手放门把手就准备关门了,“没别的事我就关门了。”
[叶漠仁,我知道你喜欢了林澄很多年。]
[如果你觉得应付我很累,不管我死活也没有关系]
但最近两个人之间没什么大问题,陆予乐也绝对是喜欢自己的,那他这样不冷不热的反应只能证明——
叶漠仁冷不丁的来了句:“你生气了?”
路予乐摸摸自己眉头,“啊?很明显吗?”
——你特么还知道你打扰我跟小黄鸭们共浴了!!!
叶漠仁点头,“嗯。”
——果然,吃醋不爽都要写在脸上了。
路予乐点了点眉心,“那你还不快点走?”
——在这里跟我耗什么时间我洗澡水都要凉了!!
叶漠仁抬手,捻了撮路予乐滴水的发梢,又顺势往下指腹轻划过脸颊,动作一气呵成,带这些不易察觉的宠溺,淡声道:“别多想。”
路予乐立刻双手双脚表示:OK。
——放心,我洗澡的时候绝对不会多想你的。
路予乐:“请问我可以关门了吗?”
叶漠仁点头:“可以。对了……”
“砰!”
门已经关上了。
叶总:“……”
路予乐骂骂咧咧关上浴室门,躺进浴缸里,随手拿只小黄鸭捏捏,想到叶漠仁刚才奇怪的行为,来了一句:“煞笔。”
—
路予乐隔天起来,打开窗户迎接阳光,是奔赴新生活的光明未来。
他洗漱好,整理床铺,还记得自己来的时候就是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依旧只有那个放角落的行李箱。
衣柜里那些从买回来就堆在里面没有在见过阳光的衣服,估摸林澄住进来也会因为看着不爽而让人扔掉,所以路予乐自作主张,收拾收拾,准备搬家安顿好就放二手市场上去卖。
他没有那被伤害却一毛钱不拿还能背脊挺直干净出户的能力,伤害了就应该拿能够同等价位的东西换,这才对。
比如他前男友陈察。
就应该把脖子洗干净,乖乖活着,等自己回去拿菜刀和佛经给他超度。
张姨出去了,路予乐离开得很轻松。
他带来生活的东西很少,如果不是看客卧,而是从房子其他地方看,根本就不会发现他存在的一丝一毫痕迹。
江以悸把车开进来,墨镜架在鼻梁上:“乐乐,你带了包什么下来?”
路予乐把东西塞进后备箱,坐进副驾驶,“叶漠仁送我的衣服。”
江以悸哼了声:“留着干嘛,扔了,我给你买更好的。”
路予乐系好安全带,“好啊,他那一件衣服平均六位数,我对你要求不高,七位就行。”
七位数就是几个零来着?
“……”江以悸微抖着手,戴好墨镜,“算了,留着好,留着妙,留着过年呱呱叫,哈哈。”
路予乐笑出了声。
突然一个土黄色的影子出现在路予乐的余光中。
他往下看,是那只一见面就碰瓷的小土狗。
几周不见,这小狗体积大了点,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睛却变小了,但还是炯炯有神的盯着路予乐,直摇尾巴。
路予乐下车,用脚尖逗他,嘴角勾着:“怎么几日不见,你怎么长得更丑了。难不成别人靠干饭长大你靠燃烧颜值长大?”
“汪!”
小土狗不知道听懂没,反正回了路予乐一句。
路予乐轻笑,眼眸眯了眯:“凶狗狗一般肉都好吃。”
小土狗:“……”
它短腿死死扒拉着路予乐的裤腿,一时间叫唤声都温柔了许多。
江以悸也跟着下车,但没有靠近,只站在一旁道:“这小土狗你养的?”
路予乐摇头:“流浪的。”
江以悸皱了皱眉,他被一条大型犬追着咬过屁*股*蛋*子,屁*股上缝了五针,那阵仗,他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那你小心点有什么细菌。”
“知道了。”路予乐蹲下身,抓了下小土狗的脑袋,手法舒服得小狗狗眯眼直咕哝。
“喂,我要换地方了。”路予乐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
小土狗眼神一亮,站起身兴奋的在路予乐脚边打转,汪汪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