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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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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提了一只?鸡来,肚子里装了半只?鸡走。

走得时候嘴角流油、直打饱嗝,还不忘对冬小施竖竖大拇指:“小施妹子,你做饭是愈发好吃了。”

申长更嘱咐他:“虎子和王勇那你帮我跑一趟,我之前跟他们提过,若有鸟羽,你给送过来。”

王兴摆了摆手,表示记下了,打开?门深一脚浅一脚的出了院子。

雪纷纷扬扬的,真正的鹅毛大雪。

冬小施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大的雪,不免在院子里久站了一会儿,直到申长更隔窗喊她:“进屋吧,别冻着。”

冬小施嘴里应着好,把掌心接的雪花抖落下去,这才回屋。

口袋里的羽毛还剩下一点,反正也不急,两人对坐着,一边说话一边分拣,不到半个时辰就全部清理?完了。

“可以?动工了!”

刚把家伙什拿出来摆到炕桌上,又听到有人喊门,这次来的是甘氏和甜妞。她俩不比王兴那么光棍,披着蓑衣带着斗笠来的,甘氏还抱了床棉被。

蓑衣和斗笠脱下挂起,跺了跺脚上的雪进屋,甜妞就迫不及待的跟冬小施汇报起情况:“我爹昨儿下午把东西送过去了,小舅舅可满意了,说每样都好卖,让你不要担心。不过我爹回来的有些?晚,当?时你们这又那么多人,我就没跟你说。”

甘霖做惯了生意的,他既然说好卖,那想必不愁销路。

冬小施心里稍微有了点底。

甘氏把被子放到东屋炕稍:“今年瞧着要比往年冷,我怕你俩棉被不够,这是我当?年的陪嫁,家里来客时用过几回,大致还是新?的……”

申家是给了棉被的,两床铺底,两床盖被,正好够他俩用。不过申长更的那两床仍是他之前用的,溜薄,且不保暖。冬小施的则是梁氏给申长昀准备的,梁氏不可能亏待自己的儿子,是以?用的都是好棉花。

昨晚临睡前冬小施提出要跟申长更换一床,他硬是不同意,眼下甘氏送来一床,真如雪中送炭一般。

不过一听是甘氏的嫁妆,冬小施哪还好意思要:“嫂子你还是抱回去吧,我们不缺。”

“你就收下吧,我娘陪嫁过来的棉被十好几床,都用不过来。”

甘氏笑:“甜妞说得对,在那放着也是可惜,你就别推辞了。”

冬小施只?好收下。

若说王兴的铁锅是大手笔,甘氏也不遑多让,毕竟棉花价也不便宜。棉被之外,甘氏还带了些?小吃食,都是她亲手做的,有炸的撒子,还有渍的果子。

她备这么多礼,除了交情,也有甘霖的因素在。小施又给自家弟弟添了桩赚钱的买卖,正儿八经的答谢她不一定接受,也显得生分,正好借着搬家的契机,送的也都是些?日常所需之物。

甘氏没多待,问了问申长更的身体情况,又聊了些?与手工相关?的话题,就提出要走,“家里还有事,就不多留了。”

冬小施送她们娘俩出去,院门口,甘氏拉住她的手:“长更原是个值得托付的,就是以?后?……苦了你了。”

炕中间那道帘子她也看到了,但是没有多问。两个都是苦命的,眼下除了相依为命,也没有别的法?子。

如今倒是不怕申家人再?从中作梗,只?是想到小施以?后?要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不免替她愁得慌。

冬小施能咋说呢?又不能说实话,但也不愿瞒着甘氏,就含糊道:“姚大夫说,也不是没有好的可能……好好将养着,说不定开?春后?能慢慢恢复。”

甘氏只?当?这是大夫惯常说的片汤话,不忍戳穿让小施难受,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对了,这挨近年关?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着办年货的事,你看家里需要些?啥,回头只?管跟我说,跟甜妞说也一样,她爹经常去县城,一起置办了倒也方?便,大冷天的,也省的你往镇上跑了。只?不过这雪有点大,瞧势头还不知?啥时候能停,怕是要耽搁些?日子。”

冬小施心里一阵暖,但婉拒了甘氏的好意:“婶子你家人口多,我听甜妞说过年她二叔三叔都要回来,想必要置办的东西也多,哪好再?劳烦你。王兴上午来过,他家也要办年货,索性就托给他了。”

“王兴办事还算妥当?。不过万一有啥遗漏的,或者女儿家不方?便的东西,你也别跟我客气。”

“好嘞。”冬小施应下,目送两人离开?。

以?为今天该不会有人来了,结果挨近傍晚的时候,鲁阿婆大驾光临。

冬小施惊讶道:“雪这么深,你怎么这时候来了?原打算过两天去看你的。”

鲁阿婆没好气地把一大包东西扔进了冬小施怀里。

冬小施打开?来看,是两双棉鞋。

九月底借着宴客答谢的机会,她买了布料托鲁阿婆做衣裳,鲁阿婆原是让她跟在一旁学的,结果没多久就出了申长更这事,她忙着照顾申长更不得抽身,鲁阿婆也没说啥,仍旧给他俩做了冬衣,此刻身上穿的就是。

申长更的棉衣用的棉花是旧翻新?,冬小施的也是,不过是鲁阿婆毁了自己一件旧袄给改的。但面料是崭新?的呀,视觉上看就是完完全全的新?衣。

棉衣上身那天陶氏还追问过,甜妞把锅揽了过去,只?说布料是她娘扯给小施的。陶氏还以?为这是冬小施帮甜妞摆摊的谢礼,心里那叫一个酸,每次冬小施经过都盯着看,恨不得盯出俩窟窿才好。

冬小施只?是没想到,鲁阿婆竟还给做了棉鞋。

“我老?婆子手脚慢,没耽误你俩穿吧!”

“不耽误不耽误,脚上穿着呢……”脚上穿的还是甘氏给的,她个子高,脚也比一般人大,甜妞的鞋她都穿不进去,甘氏的倒是刚刚好。

鲁阿婆闻言就要把鞋收走:“你既是不缺,我做了也是多余。”

“怎么不缺呢,缺着呢!什么鞋也比不上鲁阿婆你亲手做的呀,穿上正好迎新?年。”冬小施拍着彩虹屁,抱起鞋就往东屋跑,“你看长更大哥的棉鞋都破成啥样了,里面都没棉花了,可见?你这鞋做的及时。”

鲁阿婆跟进来,探头瞅了瞅,不说话了。

冬小施把申长更那双拿给他试了试,不大也不小,合脚得很,于是逮着鲁阿婆又一顿好夸。

“你少给我灌迷魂汤!”鲁阿婆哼了哼,“菜要是不够吃,就去地窖里弄,我可没本事给你俩送上门。”

这嘴硬心软的老?太太啊!冬小施眯眼笑:“放心吧阿婆,不会跟你客气的,反正你种了那么多菜,一个人也吃不完。”

“行了行了,走了。”鲁阿婆一脸不耐烦,连坐都没坐,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外面风大雪大,天黑的又早,冬小施哪能放心她一个走?上了年纪的人,跌上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披上蓑衣,坚持要送她回去,还是搀着的形式。

鲁阿婆拗不过,一路上都耷拉着脸,到了家连门都不给她进就撵她回去,冬小施硬挤了进去。

“阿婆,我有事跟你商量。你别不理?人呀,我长话短说,那个……我能不能搬过来跟你住呀?”

冬小施这么问跟名声一点关?系都没有。

晨起的时候,其实她想问申长更要不要方?便来着,见?他没那个意思,便没问出口。一直等到王兴来,才把这个问题解决。

之前在申家的时候还不觉得,因为除了王兴,申长荣申长贵偶尔也可搭把手。可现在只?剩她一个,就算她不怕尴尬,估计申长更也迈不过那个槛。

总忍着也不好呀,一整夜呢……

所以?冬小施就想,还不如她暂时搬到鲁阿婆这,换王兴过去。两个男人,没有啥不方?便的。

至于她,晚上在这睡,白天回老?屋,也不耽误照顾申长更。等申长更腿好了,能自己解决了,再?换回去就是。

鲁阿婆都懒得搭理?她:“你想害我老?婆子呀?随便收留浮逃客!长更是你的保人,你跟着他走没事,住我这,万一被官府查到,我大过年的去牢里过?”

“我现在哪还是浮逃客,都快到期了。再?说这鬼天气,你真信官府会派人来突击?他们才没那么闲呢!这都大半年了,之前说来核查,一次也没见?来过,年关?就更不会了……”

鲁阿婆才不管那些?:“老?实在那边待着,乱窜个啥。”

“我跟你住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用不着照应,见?你就头疼,烦得慌!”

“咱好好说话,能别人身攻击……”

鲁阿婆忍无?可忍,拿木杖将冬小施赶了出去,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冬小施拍了一阵无?果,磨了磨牙,故意放狠话:“孤男寡女的,你就不怕我赖上申长更啊!之前不是还说我配他是委屈了他,让我别肖想呢吗?!”

“王八对绿豆,爱配谁配谁!”

冬小施:“……”怎么办,好气啊,气得想回去就把申长更糟蹋了!

申长更屏息听着窗外的动静。

姚大夫说他恢复得很好,他却觉得恢复得还是慢了,不然此刻就能去迎迎她……

正沉思着,听到院门响了,他放了心,这才挪回原处。

“外面可真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割一般。”冬小施搓手跺脚地走进来,才出去这一会儿就直打摆子了。

申长更一眼看到她冻得通红的鼻尖,忙道:“把鞋脱了上来,赶紧进被窝里焐焐。”

冬小施嗯嗯了两声,飞速进了帘子另一边的被窝。

好一会才缓过来,也愈发觉出火炕的重?要性:“天不晴,我再?不出院门了,遭罪。”

想起还有事没做,翻坐起身,拉开?中间的帘子,找出纸笔,趴在炕桌上写写画画起来。

申长更将油灯从壁上取下,往她那边挪了挪,问她写的是什么。

“我在记账,今日的人情账。”不能理?所当?然受人家的好,一样样列下来省得忘。

申长更点了点头,目光一直随着她的笔尖移动,看得有些?出神?。

冬小施抬头的间隙瞧见?了,以?为他好奇的是笔,便拿到灯下给他看:“你之前猎的那只?斑头雁还记得吗?用它的根管做的,比鹅管的要好。”

又跟他说了下鹅管笔的制作方?法?。

申长更虽认真听着,眼角余光却不时向纸上瞥去。

冬小施低头瞅了瞅那上面一行行的方?块字,再?看看申长更,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教你写字好不好?”她歪了歪头,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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