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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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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拍摄没多久,新一届奥斯卡的获奖名单就传到了法国。

还是白天,莉莉正在跟汤姆和布拉德一起吃早午饭,就看到餐厅里的电视都在报道着奥斯卡的实况,连人们手里的报纸都是关于奥斯卡。

“……年仅12岁的安娜帕奎因凭《钢琴课》爆冷获得第66届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成为奥奖历史上第二小的获奖者……”法语虽然听不懂,但莉莉完全能够想象到画面里在说什么。

她气鼓鼓地盯着电视上的画面,连饭都吃不下了:“汤姆你说,我有比她差在哪里吗?!”

布拉德笑呵呵地,莉莉瞪他,“别笑我!凭什么啊她就得奖了,她还比我小一个月呢!”

汤姆也憋着笑安抚她,“别生气了。我们没办法控制别人,但可以让自己更努力。说不定明年这时候,就是你被全世界报道呢。”

莉莉泄气了,“不可能的,奥斯卡不会连续两年颁给小女孩。她这样上去,可是把我们好几年的路都给堵上了。”

布拉德惊异于她的清醒,“你这样认为吗?好像很有道理。”

“当然了。我虽然不懂怎样得奖,但我知道应该规避哪些套路。起码我们这部吸血鬼的题材就不符合奥斯卡的喜好。唉,她成了年轻女演员的第一人……”

“现在说第一人,还为时尚早吧。反过来想一想,你为了未来的小金人而努力,你的事业和发展是朝上走的,而她已经站在顶峰,未来的路可难多了。”汤姆说。

“是这样吗?你不期待小金人吗汤姆?你呢,布拉德?”

布拉德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知道是没有,还是不好说。

汤姆摸摸她的头发叹口气,“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得到它,除了演技和能力,还要靠运气。不过我会继续演电影,不为奥斯卡,只为了我的理想……”

这一场奥斯卡,把莉莉·威尔森的执拗都给勾了上来,她想要表现更好,想要超越她,想要证明自己不比安娜·帕奎因差。

她真真正正把表演这份职业放在心上了。

要完全演绎一个重要的、贯穿全剧的角色,跟以前的小小客串是不一样的。莉莉觉得自己算是体验派了吧,老师的指导偏向表现派,但莉莉认为,既然克劳迪娅这么符合自身的情况,不完全沉浸一把,简直是浪费她的这辈子。

何况又有安娜·帕奎因的刺激。

于是从这一天拍摄起,莉莉就把自己当作克劳迪娅,面向汤姆和布拉德的时候,也会用那种复杂的心境去演绎,简直让汤姆又开心,又担心。

布拉德·皮特就感觉很错综复杂了——演技压不下汤姆是正常的,现在连一个小女孩都比不过?甚至有时候还会被她压戏?这都让他充满了危机感。

导演尼尔·乔丹倒是被她的进步所吸引,她的NG更少,镜头更多,尼尔觉得她比试镜时候还出色,比他想象中的克劳迪娅还更克劳迪娅。

时间就这样过去。拍摄地从法国结束,又辗转了罗马尼亚、路易斯安那、新奥尔良等地,还在好莱坞的摄影棚拍了一些技术环节——比如莱斯特的死亡,是由机器人完成,电脑制作变脸的;比如克劳迪娅的死亡,是特别制作了道具,以表现烧成飞灰的样子的。

等到莉莉觉得自己就是活了一遍克劳迪娅的一生时,拍摄终于结束,以后就是后期制作的时间了。

几个月过去,终于回到家中,威尔森先生欢喜得不得了,又是带她去最好的餐厅吃饭,又是想给她买衣服买玩具买书,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表现之前的思念。

还是汤姆的一通电话让他从喜悦转为安静:

“你是说她拍这部戏时,太沉浸于角色了?需要心理医生帮她出戏?”

“是的,威尔森。莉莉是天才的演员,她的表演方式倾向于表现派,也就是把自己当作是所演的角色去生活,去拍摄。我担心她比较难出戏。”

“怎么会这样?……我就不该同意她去做演员的。”威尔森先生懊恼万分。

“不,她很适合做演员,她真的有这个天赋。或许是我多想了,或许莉莉没事,不过跟心理医生聊聊不是更让我们放心吗?你记下这个电话,他是好莱坞最好的医生。”

“那她以后拍戏,都会这样?每次都难出戏?”

“你放心,威尔森,好莱坞那么多表现派的大家,莉莉只是刚刚走上这条路而已。我们可以引导她,帮助她,或者转变她的表演方式。说真的,带她去跟医生聊聊,平时多带她来我家玩,你知道我很喜欢她,我也会帮助她整理心境的。”

“好吧,谢谢你,克鲁斯先生。”

“没关系。我的家门永远为莉莉敞开。放轻松。”

威尔森有点疑惑和担心。他挂上电话,上楼敲响了莉莉的门,没在莉莉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不同,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就是瘦了些,几个月过去,长大了些。

“爸爸?你看这些裙子漂亮吗?制作人同意把这些戏服送给我,我真的很开心!”她抱着裙子在穿衣镜前比来比去,“爸爸你不知道我表现多好,这部电影一定会成为经典的。我们都演得很好!”

威尔森笑了笑,问道:“宝贝……我们去跟心理医生聊聊吗?克鲁斯先生担心你没出戏,爸爸不懂,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莉莉楞了一下,脸上恍然出现了一丝笑意,“没什么特殊感觉……虽然拍摄时像多活了一生一样,但我认为这不算坏事。我知道我还是我,我是莉莉,是你的女儿。我知道我只有12岁,并没有活那么多年。我不会把自己真的当作吸血鬼,”

一边说着,她的声音慢慢从不确定转为确定——莉莉觉得,自己原本就像活在戏里,而这部戏比克劳迪娅更真实。

“哦,莉莉,你当然是我的女儿,你只是莉莉。你只需要快乐,只需要爱自己珍惜自己。如果你觉得不快乐,我们就不做演员了,好不好?爸爸现在的工资不少,可以养得起你。”威尔森心疼地抱住她。

“呵呵,爸爸啊。”莉莉笑起来回抱住他,“我喜欢做演员。放心好了,要去看心理医生吗?你去约时间吧。”

“真的没关系?”威尔森再次确认。

“真的很好。哦,不然帮我报个中文的课程吧,还有钢琴,电影里我就在学弹钢琴。我想,多学习,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会更好的。”算是慢慢让我的另外一辈子光明正大的表现出来,也是克劳迪娅给我的帮助吧。莉莉这样想着。

“当然,你知道我爱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回到了现实世界,莉莉开始重回学习、整理思路写作、等剧本试镜的过程中了——当然还有,听威尔森的话定期跟花了大价钱的心理医生聊天;偶尔去忙碌筹备《碟中谍》的汤姆家做客,也会给布拉德·皮特打电话。

课外的学习,有原来的表演课、音乐课、芭蕾课、跆拳道课之外,增加了中文课和钢琴课;

学校的课程,因为在剧组也没有放松学习,所以期末成绩仍旧是全A,即将顺利升上9年级,明年也可以顺利升高中。

至于试镜,我们知道,因为《夜访xi血鬼》还没上映,莉莉还没有出名,能够接到的角色通常是客串类小配角。

但是这天,苏珊娜就带着一个客串角色匆匆找上门来。

“这个角色虽然小,但你若是能进去简直像中大奖一样——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自导自演,梅里尔·斯特里普主演的电影啊!要不是演她女儿的小演员突然生病,还落不到我们手里!”苏珊娜情绪有些激动。

“等等,等等。是什么电影?试镜时间和拍摄时间是?”莉莉翻着她手上简短无比的角色介绍问道。

“呼——《廊桥yi梦》,名字是这个。他们临时缺人,大卫·格芬推荐你顶上的,你知道,《夜访xi血鬼》的制作人。”苏珊娜眼睁睁地盯着莉莉。

莉莉笑了笑——自己运气还真不错,连客串都前有经典的《刺杀ken尼迪》,后有更经典的《廊桥yi梦》,还进入了好莱坞大佬的视线。

“时间呢?哦也别管时间了,那是两个大佬啊。为了梅丽尔,你直接签下就好。”

客串的角色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梅丽尔饰演的弗朗西斯卡的女儿小时候。比如需要餐桌上一家人坐在一起,或是父母对话时做背景板,或是跟父母日常聊天的几个镜头。

让莉莉在意的是,当面见到梅丽尔的表演真的让她兴奋,那种融入角色,那种举重若轻,那种爆发时又仿佛世界毁灭的崩溃。还有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虽然莉莉跟他没有对手戏,但他是导演——大导演总是会有自己的方式调|教演员的。

这是跟《夜访xi血鬼》完全不同的剧组,他们是跟汤姆和布拉德完全不同类型的演员。几天的客串,让莉莉受益匪浅,让她恨不得跟完整部戏。

但是她只能回到好莱坞,继续自己的学业和事业。

好在时间过得飞快,从十月份起,《夜访xi血鬼》就陆陆续续开始宣传,莉莉虽然年纪小,也跟了几个采访和节目,在汤姆和布拉德身边获得了一些关注度。

然后,1994年的11月11日,《夜访xi血鬼》的LA首映礼,终于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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