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也不知道靠着她不算纯熟的忽悠,有没有让两位大佬放心接受她。不过三个人整整讨论了一天,基本上把google的未来方向确定了下来,最后还签署了三方基础协定。
协定里确定了莉莉的投资份额,尽管google未来会变成大鳄,但初步启动阶段,她也只需要再拿出100万就可以。
当然,双方还针对股权唇枪舌剑,最终莉莉靠着110万美元争取下google公司20%的份额,拉里和谢尔盖分别占据40%——两人的精明头脑坚决不同意莉莉想要的永不稀释股权,意味着公司增资扩股后这20%会被无限缩小。但莉莉还是争取到优先谈判权,要求对方在引入资本时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莉莉。
单枪匹马的莉莉目前无法争取更多优势,只能想办法扩大自己的影响力以图后续增资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莉莉找个放心的律师拟合同,再由律师出马就合同细节进行谈判。谢尔盖答应尽快去注册google公司,招募同伴,签下合同之后,莉莉才会变成google的正式股东。
《父女关系》的拍摄也一直顺利进行中,堪萨斯小镇剩下的镜头都是和汤姆·塞立克的对手戏了。
汤姆不愧是表演经验丰富的演员,即使莉莉没有投入到莉莎的情绪中,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罗伯特对女儿复杂又汹涌的情感,甚至一不留神,都会被他压戏。
这天,医院天价账单寄来后,罗伯特在绝望里终于对女儿表示愧疚,伤感地回忆她小时候的幸福生活。而莉莎,刚刚在学校杀了人,彷徨无助中,先对无能的罗伯特散发恨意,又慢慢沉浸到他描述的幸福里。
“cut!莉莉,这段戏有些难。你得配合罗伯特的话表演不同情绪。莉莎的情绪是有层次的,开始的彷徨、迷茫,之后对罗伯特有恨,有求助,然后变成失望。但罗伯特说到后面,莉莎需要展现一丝柔软,一丝渴望。”
看到莉莉点头,亚历山大继续说:“我希望尽量用长镜头拍摄,这是你们每个人的机会。如果实在不行,才会考虑镜头剪接。”
亚历山大对莉莉的期望很高,同时他也希望用影片表现自己的才华,展示自己最细腻的掌控。
“知道了。”莉莉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培养情绪。
小说是她写的,莉莎的悲惨是她塑造的,没道理抓不住莉莎的心理。而且,这段戏也是父女俩公路旅行的起始,是整部电影的一个小高|潮,只要整理好莉莎的心路历程,就可以抓到莉莉无法表达的难点。
莉莉在保姆车里闷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很多工作人员等得不耐烦了,才变成莉莎走到罗伯特面前……
听罗伯特回忆完,莉莎被牵动得泪流满面。她脱口而出:“爸爸,我们也去旅行吧,就去迈阿密,就现在!”
罗伯特轻轻笑了,好像卸下了一切负担,“我们两个?现在?”
“现在!”被眼泪冲洗过的眼睛亮闪闪的,执着地盯着罗伯特,灼热地烫得他说出一个字,“好。”
“good!非常好。明天转场!”亚历山大拍板结束了堪萨斯的所有镜头。
制片人怀特·莱斯利专门安排了一场小型晚宴庆祝堪萨斯阶段拍摄完成。晚宴上还提供红酒,给足所有人热闹的时间。
莉莉都被艾比·考尼什灌了一杯酒。她的所有戏份都杀青,明天就可以回去好莱坞寻找下一个机会了,现在对着莉莉有些伤感地说:“真舍不得结束,舍不得你们……如果以后再有机会共事就好了。”
莉莉任她抱着,不管她的话是真是假,也充满感情地说:“我也觉得在堪萨斯的日子真快乐,真好。大家都特别好!”
艾比哈哈大笑,“你想说杰克真的特别好吧!这里算是你们的定情之地啦,杰克很帅,一定要抓紧他呀!”
莉莉的脸红扑扑的,也有些被酒精熏染了,“是的!杰克很好,特别好!我要去找他了,你让开哈哈……”
杰克正站在远处跟亚历山大说话,眼神仍旧追逐着快乐的莉莉。看到她找他,迅速结束对话迎了上去。
“怎么了Baby?你喝酒了?”
莉莉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杯。我就是尝尝味道,放心吧。”
杰克搂着她,脸上不自觉带上笑容,“不会喝酒的人一杯就醉。我送你回房间休息吧?”
“这么说你也偷喝过酒?喂小男孩,做好孩子学乖一点好吗?”莉莉戳戳他的脸,又对着他鼓起的唇啄了一下。
杰克看着她红红的脸颊又有点激动,揽着她就朝房间走:“小男孩喜欢你,小男孩不想学乖,只想吻你,抱着你,爱你……”
莉莉搂着他的腰,吃吃地笑,“脑袋里又在想什么事了?男孩啊,你这样真可爱。”
回到莉莉的房间,杰克顺手把门反锁上,心跳声轰鸣雷动。他捧起她还在笑着的脸,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莉莉眨巴眨巴眼睛和他面对面,手上也越搂越紧,仿佛能够感受到他的形状。
他的呼吸渐重,她的眼睛清透如有水光。他的唇轻轻扫过她的睫毛、鼻梁,最终还是落到嘴唇上,她轻启朱唇品尝他的甜蜜味道。
吻了一会,两人同时停下。莉莉轻轻说:“来。”然后后退着把他拉到床边。
他紧张,“可以吗?”
她咬住下唇,把他的手缓缓放到胸口上……
“咚咚咚!莉莉?你在房间里吗?”阿什利敲门,“我在外面没看到你。你回来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莉莉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对着门外喊,“阿什利!我在房间里,等下就休息了!”
“好的。你早点睡,有事电话找我。”
杰克整个人僵立在床边,一脸委屈地看着莉莉。莉莉忍着笑,爬起来又吻了他一下:“乖,去洗手间解决吧。或者……你想让我帮你?”
杰克脸色爆红,还有些气急败坏,“为什么,我们可以继续的啊?”
莉莉故意使坏,摸摸他充血的地方:“我担心跟你太快乐,以后都演不出莉莎来了。baby,等杀青了,我们找个好地方约会好不好?”
杰克被摸得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磨磨蹭蹭,“那……你来帮我吧?”
莉莉红着脸点点头。
……
良久以后,杰克迷醉地吻她:“我爱你,baby。”
“我也爱你。”
公路拍摄比小镇上取景辛苦多了。
正值夏天,罗伯特的车又很破,没有空调,何况还需要开着窗让摄像机伸进来。他们只好选了几个加油站作为休息区,时不时的让剧组降降温。
也有在加油站或汽车旅馆拍摄的片段,父女俩会遇到别人的喜怒哀乐,对比自己更显凄凉。但更多的镜头是挂着拖车,由病重的罗伯特假装开车,两人或对话,或陷入回忆。
是的,剧本里的莉莎不会开车(实际上莉莉也没开始考驾照)。但罗伯特有一幕忽然陷入昏迷,那辆破车径直撞上路边的告示牌才停下。之后莉莎看看荒无人烟的公路,把他挪到副驾驶,自己摸索着开车,想尽快开进迈阿密,把爸爸送进医院里。
最后是一个需要剪接的镜头。
亚历山大说:“莉莉,我需要莉莎边哭边开车,中间停一次摸摸罗伯特的状况。一会看到那张告示牌后,我需要你的情绪保持着,我们得转换镜头和角度,拍摄警察包围的画面,明白吗?”
“OK。”莉莉点头。
莉莎开出很久终于看到迈阿密的指示牌,她激动得对罗伯特喊,“迈阿密!我们快到迈阿密了!”
可是罗伯特没办法回答她。莉莎摸摸爸爸的脸,他已经全身冰凉了。
莉莉闭上眼睛哭着,等导演切换镜头——
姗姗来迟的警察们,拦住父女俩,用枪指着她下车。莉莉流着眼泪摸摸爸爸的手,说了句:“爸爸,我们到迈阿密了。”
然后她踉跄着下车,举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