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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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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后,家家户户都没有时间伤心,又要开始收花生和番薯。

不过幸好的是李小花家的传闻被压下去了,相比之下,不确定的秘方,当然是自家财产才是最重要的,都集中精神整理被台风肆虐的房子和其他粮食。

这阵夏收过去后,李父拿着推介信去木材厂,成功地成为了一名伐木临时工,虽然一个月只有十几块,但是对于基本没有收入的农村来说,已经足够引起轰动。

果然,李父上班后,村里的人都喜欢来她家八卦,那酸味在十里都嗅到。

而家里也不太平,李大嫂她们三个一直在较劲,都想继承这份工作,把李母惹生气了,觉得她们带坏她的儿子们,把她们轰出家门,在门口大骂。

话里话外都是她怎么这么命苦,没有受到多少孝敬,还没老就被说被人惦记她的棺材本。

骂了之后,嫂子们都不敢再话里话外说工作的事,要是李母豁出去说她们不孝顺,她们可就得被赶回娘家,而且分家了,什么事都是自个做主,她们傻了才会惹怒婆婆,之前也只是眼浅,接下来,她们都得好好奉承婆婆,不然回去得给当家骂。

村里的村民也不来了,毕竟再酸,工作也不会变成她们的,她们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李小花也要回学校上课了,她有点踌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东阳。他那么好,但是她对不起他。

不过再不想回去,开学的时间还是到来,李小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教室,她看到林东阳的座位上还没有人,她静悄悄地看着他的座位发呆,感叹着只是一个暑假,就已经物是人非了。

直到上课,林东阳的座位都没有人。

一整节课都心不在焉,李小花都在胡思乱想,怕他出现什么意外。

下课的时候,李小花追上老师,问:“老师,林同学他怎么没来。”

周丽丽对于林东阳跟李小花的事都有点了解,她摸了摸李小花的头,说:“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有一年就要考高中了,你要试一下努力,万一成功了,没有成功也没有关系,这样才不会留下遗憾,林同学他因为家庭原因,转到省城读书了。”

李小花愣住了,是因为她吗?她抿了抿嘴,低着头说:“恩。”

李小花都不知道怎么回到座位上的,呆呆地坐着,接下来的课,一句话也没有听到。

直到放学,其他人都走了,李小花还坐着。

魏建国看了看手上的信,这是林东阳临走的时候让他交给李小花的,他看到李小花今天情绪不佳,不过这事哪里轮到他操心。魏建国走了过去,把信放在李小花桌上,说:“东阳临走的时候,让我给你的。”

李小花捻了捻信封,回了句:“谢谢。”就跑出学校。

离开学校后,找了个地方,深呼吸一口气,打开信封。

看完信后,李小花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他很好,是他们有缘无分。

李小花慢慢地走在路上,田里插上了稻苗,绿茵茵一片,又是一个新的轮回。

李小花接下来的学习都十分刻苦,她不能再沉迷在过去了,她想试一下,高中不行,中专也可以努力一下。

今天李母起来后就小心翼翼,担心吵醒李小花,今天是李小花升中考,李母特地煮了一根腊肠,窝了两个蛋,放在面的上面,把这些都准备好了才叫李小花起床。

原本李母打算跟着一起去帮李小花加油的,不过李小花拒绝了。李小花清楚她的能力,就算努力了一个学年,成绩还是差了点。

送走了李小花,李母在家里走来走去,想找个人说话,又没有人在,李父还得开工,李大狗他们都要下田。

李母原本也是要下田的,不过今天是个大日子,家里也因为李父的工作,改善了生活,积累了一点家底,才不下田。

这两天家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连平时最受宠的李恭都不敢在李母面前逛,家里但凡有一点响声,李母就瞪过去。

李大狗觉得这两天他好苦,他过去找李母,弄得大声点,都被瞪,他想不明白,李小花又不在家,有声音怎么了,好吧,谁让她是他妈,不过来就是了,结果还是错,李母揪着他的耳朵,还特意揪到院子里,还小声说他不关心妹妹,屋里真的没有人,而且二狗和三狗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干嘛就盯着他,他真的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好在,中考终于结束了,要是来多几次,他也受不了。

李小花考完之后神清气爽,伸了伸腰,就回家了,反正都考完了,就安心等结果吧!

李小花考完试后,家里的警报终于解除了,屋里内外都有了劲头,连鸡也叫得大声了点。李小花原本还想考完休息一会,第一天还是她娘的宝贝,第二天就成了懒婆娘,被赶去干活了。

到了取成绩的这天,李小花也早早起来,看见李父,就问:“爹,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

李父说:“小花,考得不好也不要紧的,爹不会怪你的,不要想不开。”

李小花有点无语,她像是会想不开的人吗?明明她很热爱生命,不过她爹的关心真别扭,就回答说:“嗯嗯。”

李小花坐在教室里,百感交错,今天是最后一天坐在这了。

班主任来到教室宣布考上的同学名字,无论高中还是中专,都没有他的名字,虽然早有预感,但是李小花还是伤心了。

班主任宣布完后,就跟大家说可以回去了,班里瞬间躁动起来,哭的哭成一片,笑的尽管尽力压着,那股意气风发还是能看出来。

而李小花也与同桌抱头痛哭,在最后一年,李小花也交到朋友了,她们因为共同努力而惺惺相惜,但是她们也无可奈何地落选了。

同桌表示她会复课,而李小花却要彻底离开学校。

班主任并没有走,看着班里的状况,即使每年都会发生,她还是感到唏嘘,不过每人的际遇是不一样的,落榜不一定落魄,上榜不一定笑到最后。

班主任看到李小花的情绪稳定下来,就说:“李同学,跟我去一下办公室,我有话对你说。”

李小花跟着班主任来到办公室,班主任把一封信拿出来,推到李小花面前,说:“先看看。”

李小花接过信,打开一看,是一封推荐李小花到农业局担任农村生产指导员的推荐信。李小花大吃一惊,想开口问。

班主任示意她别说话,让她把信收起来,说:“这件事不要张扬,之前林东阳向我打听你的成绩,我告诉他你落榜了,之后他找人把这封信给我,请我转交,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请你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李小花脑袋空空地走回家,一路上都在回放班主任说的话,无论什么原因,这个机会她确实不能放弃。

李小花在回去的路上遇到李大狗,她还以为李大狗有事要去忙,就问:“大哥,你要去哪里?”

李大狗拉着李小花,左看右看,松了一口气,说:“你你没事就好。”

李小花有点迷惑了,她能有什么事。

李大狗拉着李小花说:“我们边走边说,村里的李大勇跟你一样,今天去拿毕业证,他考上了,早早就回来了,正在村里炫耀,这不,就问起你了,大勇说你没考上,也没见你回来,村里人就去跟娘说怕你想不开,娘就赶紧叫我们兄弟来找你,二狗他们去池塘和河边找。快点走,娘都在家里哭了。”

李小花只好跑步跟上李大狗,李大狗怕自己语气太重了,伤害到李小花,就又说:“考不上也没有关系,不要太伤心。”

李小花笑了笑,说:“我不伤心。”

李大狗以为李小花嘴硬,更怕她想不开,手拉得更紧了,回到村里才会终于放下心了。

一进村,就看到李母在村口,着急地望过来,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在安慰李母,就像李小花已经没了,让她放宽心。

李小花听了,抽了抽嘴角,她还听到一个大婶信誓旦旦地说:“小花,从小就傻,这次没考上,可不得做傻事...”大婶旁边的儿媳妇看见李小花了,拉了拉她婆婆的袖子,让她别说了,太尴尬了。

大婶显然没有领悟到,还在说:“都怪你们家让她读书,要是让她早点嫁了,可不就没事,我娘家那边有户人家想给他儿子举行冥婚,我看...”

李母也看到李小花了,挣扎开周围人,冲向李小花,说:“小花,你可别想不开...”还没说完,就先哭了起来,原本她不信李小花想不开的,但是周围人都这么说,李父又不在,李小花也迟迟不回来,她心里越想越害怕,心里都害怕李大狗送回来的是尸体,现在看到活生生的李小花,放下心来,眼泪更是停不下来。

李小花赶紧安慰李母,说:“娘,我没事,就走慢了点。”

李大狗也从后面冒出来,说:“娘,别哭了,哭多了会变丑,这不就回来了,我就说你们想多了...哎哟。”还没说完就被打了,李大狗摸着头,疑惑地看着李母,眼里问着打我干嘛?

李母连眼尾也没有扫一下李大狗,拉着李小花的手不放,看到一旁刚才说得信誓旦旦的村民,现在正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们,现场诡异地安静下来。

“哼...”李母瞄了她们一眼就带着李小花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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