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李小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婚期也一天天接近。
结婚前夕,李母要跟李小花一起睡。
李母看到李小花不在状态,觉得她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嫁人了,所以心情有点难以平复。
李母语重心长地说:“小花,我以前嫁人的时候也是非常忐忑不安的,你也别紧张,你跟我不一样,我一年就回娘家几次,你的话,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要是女婿欺负你,你就回家,我们永远欢迎你回来。”
李小花听着李母的话十分感动,就算是在现代也有那些父母觉得女儿跟女婿吵架回娘家,觉得是件丑事,也都劝女儿忍让。
李母看到李小花平静下来了,就,鼓起勇气说婚后的那些事,虽然她都这么大年纪了,但是对女儿说这个,还是有点羞涩。
李小花听着李母半遮半掩的婚后生活,虽然在现代混过网络的她都知道,不过毕竟是理论还没有实操过,就认真的听着李母说的细节。
听到最后李母都害羞了,李小花还听得津津有味,李母恼羞成怒就把李小花塞到被子里,说赶紧睡觉。
太阳还没有出来,李小花就被李母拉了起来:“小花,赶紧起来,还有很多事要干呢。”
李小花接下来就像个扯线木偶一样,被亲戚们翻来覆去的弄,脸也被刷成了白面板,还有红色的胭脂往脸上擦,与小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像是去砸场子,而不是去结婚,衣服只是一件没有补丁的偏红色的衣服,李小花觉得结婚确实是一件难忘的事,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丑的时候了。
不过周围的亲戚却不这样认为,都纷纷的表示:“今天的小花太美了。”
李小花也想不到她第一次结婚,没有婚纱,没有高跟鞋就算了,妆还画得这么丑,幸好现在没有手机拍照,不然以后把照片拿出来,会被人笑死的。
接下来,李小花只要在房间里呆着就好。
另一边,刘家村。
刘二壮昨天一夜也没有睡,他是在李小花当上农业指导员后认识的,他十分欣赏李小花,觉得她是新时代的优秀女性,有文化,又有理想,能干。他以前在大酒楼当厨师学徒的时候,见多了那些所谓的新女性。
她们瞧不起别人,觉得自己是最棒的,革命也只会口头说说,她们批判自己的家庭和旧封建,她们勇于表现自己,但是只是为了嫁一个好人家。
而李小花对于生长她的农村十分在意,事情都亲力亲为,原本只是欣赏她,直到到他娘对他说要跟李晓小花相看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羞涩,他也是以为李小花会嫁到城里的,就算不是,也大把的小伙愿意娶她,而他是个二婚的。
等去下聘礼的时候,他就像做梦一样,他全程板着脸,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直到出到门口,看到一群别村的小伙围在那里,他突然觉得他即将迎娶李小花,这不是做梦,抬头用眼神扫了他们一下,显示他的得意。
他一天天地数着日子,就像没有结过婚的小伙一样紧张,它的第一任老婆都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一切都是他娘在操作,结婚以后他们生活都是平平淡淡的,她不识字,她也只会家里长,家里短的,其他的并没有交流,他也以为他们会这样相敬如宾地过一辈子。现在他第一次感到了紧张,想跟李小花好好的过日子。
为此,他一夜也没有睡,安抚着三个孩子,看着他们可爱的面庞,想结婚以后的生活,第一次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天一亮,他就起床了,煮了个面,加了个鸡蛋,把他三个娃叫起来一起吃,给他们垫垫肚子,他今天没有时间照顾他们。
他今天也被他娘按住化了妆,可是他觉得好奇怪,脸刷成这么白,脖子还是黑的,总觉得像戴了个白色面具一样,穿着一件红衣服,还是他上次结婚留下的,带上大红花,周围的人都说好看,但是他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吃完饭,他就跟村里男丁一起去接新娘,还拉了一辆牛车去,牛也带上大红花,看上去很精神,这只牛也是前几年生活好了才置办的,说起来还是托了李小花的福。
他们一大群人一进李家村口,就受到阻拦,李家村的人群里混杂了其他村的人,都在起哄。
刘二壮,觉得他今天是最靓的崽,对这些阻拦无所畏惧。
李家村的村民们说:“要给进村利是,见者有份。”
刘家村的人都呵呵了,这么多人,一人一分也不少了,更何况有的人还不是李家村的。
刘家村的人对了对眼神,几个壮汉愣是在人群里开出一条路,冲了进去,李家村的人想挡,但是因为没有领导者,现场都乱哄哄的,左一个右三个的,都无力阻挡,让刘二壮进去了,经过千辛万苦来到了李小花家门口,脸上的粉都被挤掉一半,大红花也快散了。
刘二壮来到门口,最先看到李大狗带着兄弟站在门口,这个是李小花娘家人,就不能硬闯了,刘二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李大狗手里。
李大狗收了红包,说:“别以为这样,我就放你进去,想娶小花,拿出点真本事。”
刘二壮就想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不过今天他也是做好了准备,他特意打听了李家三兄弟,基本搞定李大狗就可以了,而李大狗他之前见过,是个爱吃的人。
刘二壮拿出他准备的点心,刚才挤碎了一点,递给李大狗。
李大狗闻着纸里的香甜味,心里的天平都偏了。
刘二壮说:“接好新娘就去我家吃个便饭,我亲自下厨。”
李大狗就更心动了,已经吃了好几个月番薯了,而现在这情况,家里也不算大摆宴席,席上的菜都是番薯和菜,量也不多,就这样李大狗还抢不过别人,连盘都舔光了,现在还有点饿。
李大狗给了个眼神刘二壮,刘二壮又给了个大红包,李大狗就咳了一下说:“妹夫很有诚意,进来吧。”
刘二壮走到李小花的房门,这次站着的是一些年轻的女孩说:“要想开门也可以,你得表示表示。”
刘二壮就塞个红包过去,但是女孩们收了,并没有让开,她们说:“要表示你对小花姐的爱意,单给红包也不行。”
刘二壮满脸红彤彤的,都不知道要干些什么?
刘二壮这边的人把红包硬塞到女孩们手里,说:“给点提示。”
女孩们接到红包,捏了捏,就说:“唱首歌来听听,大声点,要小花姐听到。”
刘二壮清了清嗓子:“阿哥阿妹的情意长,好像那流水日夜响。流水也会有时尽,阿哥永远在我身旁。阿哥阿妹的情意深,好像那芭蕉一条根。阿哥好比芭蕉叶,阿妹就是芭蕉心...”(选自婚誓)
周围的人都鼓起掌来一起唱。
唱完后,刘二壮这边的人喊:“开门,开门...”
女孩们也没有让开,说:“再来一首。”
刘二壮只好再唱一首:“点解我钟意你,因为你系靓点解我钟意你,几乎攞我命,白白净,细细声,好细声,真靓,所以我钟意你,钟意到我病,点解我钟意你,因为你系靓,见你之后我就病...”(选自点解我中意你)
周围的欢呼声更大了,纷纷表示开门,女孩们也有点扛不住了。
“给利是,就开门。”女孩们硬撑着说。
刘二壮给了红包,周围的人,就把女孩们拉开了,刘二壮开门进去了。
第一眼就看到红衣服的李小花,跟他一样刷了白脸,刘二壮觉得这大概就是夫妻相了,原本还觉得怪怪的脸,现在觉得独一无二了。
李小花看到刘二壮,都笑了,好丑啊,再想想自己的脸,半斤八两,就立刻低下头了,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要顶着这张脸出去,她会被笑话的。
但是并没有给她挣扎的机会,李母把李小花推到刘二壮身边,然后把他们都推出去了。
出去之后,拜别父母,由李大狗背她出门,这里有习俗,新娘子出门后到夫家的路上都不许脚碰地的。
李小花坐着牛车上,刘二壮在前面赶牛,李小花全程都是低着头,并不想被别人看到她的白板脸。
刘家村的人都高高兴兴地唱着歌往回赶。
到了刘二壮家,对着伟人画像宣誓,这个婚礼就算完成了。
现在收成不好,刘家村这边也不打算大搞,跟李家搞的一样。
李小花无聊地坐着床上,打量着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
这时,刘伊人走了进来,李小花眼睛一亮,露出姨妈笑,就说:“伊人,过来姐姐这里。”
刘伊人磨磨蹭蹭地走过去,一到床边,就被李小花抱了起来,亲了亲。
刘伊人睁着大眼睛说:“你以后是伊人的娘吗?你会不会对伊人好?会不会像小翠家的后娘一样打伊人?”
李小花刚想回答,就看到了门后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头伸了进来,她猜应该是刘二壮家的两个娃,怕遇上坏后娘,不敢自个儿问,就把妹妹推出来问。
李小花也不好把他们拉进来,只好摸摸刘伊人的头说:“不会的,我会照顾伊人的,不过最重要的还是伊人懂得照顾自己。”
刘伊人懵懂地说:“伊人会照顾自己的。”
等待村民吃完饭回去了,刘二壮才又亲自做了一个面席,两家人一起吃。
李父在桌上说:“我家小花就交给你了,要是你欺负他,我可饶不了你。”
刘二壮表示他会好好对待李小花的。
晚上,李小花跟刘二壮共处一室,李小花觉得有点尴尬,他们毕竟不熟,刘二壮也是,正在到处找事干。
等找不到事干,只好坐在李小花旁边。
李小花想想她理论经验多一点,在现代什么情况没有见过,就由她先开口。
李小花:“二...壮哥,我...”李小花内心满是泪,别怂啊,李小花,你看看你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刘二壮轻笑了一下,没有想到李小花有这样的一面,就说:“睡吧。”
刘二壮就吹熄油灯,盖上被子,被子不断拱起,床也不断响,屋子里不断发出暧昧的叫声,月亮也害羞地躲了起来,等到鸡鸣了,屋子里是动响才渐渐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