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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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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啊,刚才看到你上线,我还以为是眼花了。”是个和戎鄂殷差不多高的男人,满头火红的发,看上去像是戎鄂殷的旧识。

“怎么突然一点消息都没有了?最近有个青年机甲大赛,你是听到消息回来参加的吗?”

“哎呦,这是谁啊?”男人突然看见戎鄂殷身旁的温瑾溯,“你家亲戚,小朋友几岁啦?”这自来熟的作风,让温瑾溯无所适从。

“我家小孩,桃酥,十八了。”戎鄂殷往两人中间站站,挡在温瑾溯前面,这人是他两年前在机甲大赛上认识的。“小桃酥,这位是‘楠木’,我朋友。”

当年参加完机甲大赛,戎鄂殷接了个任务,受了重伤,精神力暴动也是那时爆发的。

可是,具体是怎么受伤的,他却记不清了,就像是儿时的那段记忆一样。不过也是那次战役,让他爬上了元帅的位置。

“机甲大赛就不参加了,就是上来陪孩子玩一玩。”戎鄂殷听到机甲大赛有些意动,他有一阵子没开机甲了,但又将心底的躁动压下。

玩笑着跟楠木,插科打诨。“要不然你又要叫着,我把风头都抢了。”

全息世界中驾驶机甲,没有现实中对精神力的要求那样高,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是有些勉强。

如温瑾溯溯不在身边的话,参加倒也无妨,但现在,戎鄂殷不想冒险,他怕晚上再吓着温瑾溯。

对方也没强求,倒是对温瑾溯很感兴趣的样子,笑眯眯的弯腰向戎鄂殷身后看去,“弟弟想去哪?枫蓝星新开了个游乐场,我听家里的小孩说很有意思,里面还有不少好吃的。”

听到好吃的温瑾溯眼睛都亮了。

戎鄂殷把小孩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挑起一边的眉毛,眼中闪过丝了然,下线后,他让艾德每天给小孩塞点吃的好了。

想藏多少藏多少,小猫?小孩的这种行为,好像更像一种叫仓鼠的小动物吧。

“想去?”戎鄂殷点点温瑾溯光洁的额头,“那现在就走,哥带你去坐星舰。”

温瑾溯看出戎鄂殷之前的意动,拽着他的衣角,没立马答应。

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个浅浅的酒窝,黑色的眸子专注的看着戎鄂殷,“不想去,想去看机甲大赛。”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温瑾溯每次语速都很慢,音量不大,声音奶里奶气中带着点沙哑,让人感觉又温柔又认真。

戎鄂殷瞳孔放大,张张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双异色瞳。

“好啊,弟弟对机甲大赛有兴趣?”旁边的楠木倒是激动的把话抢了过去。“我跟你说啊,这是由帝国学院举办的……”

楠木像倒豆子般,跟温瑾溯科普了番机甲大赛的渊源和规则。

机青年甲大赛由帝国学院举办,所有符合年龄的人都可以报名,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全息游戏已经十分普及,不少不得志或是选错专业的学生,如果能在这次中有惊人的表现,很有可能会被帝国学院机甲系录取,或被军部看中。

参赛者更是卧虎藏龙,同样是个切磋学习的好机会。

两年前,戎鄂殷靠着一架通用低级机甲,打遍整个大赛,以极高的分数获得冠军,他的记录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人能打破。

温瑾溯听得认真,眼睛亮亮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粉色,“好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没什么,大家都知道。”楠木被夸的不好意思,摸摸后脑勺,没想到江陵家这小孩还挺捧场。

戎鄂殷偷偷勾起嘴角,平凡的眉眼间透出几分风流,眼中透着宠溺。“想看哥比赛?”

温瑾溯郑重的点点头,又嫌不够般,拉起戎鄂殷的手,眼睛睁得浑圆,透着股渴望的劲,“想看。”

小孩不会说些弯弯绕绕的话,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相处起来很轻松,又让人不经意间,被这种真诚的夸奖击中。

“可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家小孩夸的是我。”戎鄂殷睨了红发男一眼,抬脚在他的鞋后跟上踢了踢。“带路吧,去比赛场地。”

时间太长,戎鄂殷根本记不得比赛场地在哪了。

楠木充当起工具人的角色,插着兜颇为不满。“这么久不见,也听不到你说句好话。”

温瑾溯他们来得巧,今天是比赛的第一天,同时也是报名的最后一天。比赛还有两小时开始,报名则还剩十分钟截止。

这个时间,基本上不会再有人报名了,大家都在比赛场地候着。

工作人员看看墙上的古旧挂钟,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手在斜挎包里翻着小鱼干

“你好,报名。”楠木瞧瞧报名处的玻璃窗,低头冲里面咧着一口白牙。

温瑾溯双手扒着窗台上,好奇的看向里面熟悉的胖橘猫,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接待他的那只。

橘猫嫌弃的看了眼,楠木明晃晃的笑、耀眼的红发,从鼻腔里发出不屑的声响,耳朵竖起,小尖牙怪显眼的。“你报个屁,前两天不是已经弄完了?怎么着,提前进入老年痴呆?”

“小猫。”温瑾溯见到他倒是很高兴,“是我们要报名。”

橘猫僵在原地,机械回头,才看见侧面窗户上熟悉的小脸,想着刚才骂人肯定被听见了。

气的毛都炸了,咬着牙冲楠木低声说道:“报,报就报呗,你就不能把话说明白吗!”

抄起只小鱼干的笔,洋洋洒洒的开始填报名表。

“哥,报名了。”温瑾溯向后招招手,提醒着在一旁买零食的戎鄂殷。

橘猫匆匆写完,将信息录入,扯出两张入场券,不耐的挥挥手,“行了,赶紧进去吧,一会儿比赛就要开始了。”

猛地把报名处的玻璃板拉下,动作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楠木奇怪的摸摸下巴,跟在戎鄂殷两人身后入场,喃喃自语,“我怎么感觉,今天这只胖橘的脾气比往常好。”

入场后喧闹阵阵,熙熙攘攘的挤满了人。

温瑾溯紧张的拉着戎鄂殷的手,这是他被哥哥救出来后,第二次见到这么多人。

第一次,他被哥哥抱着,并没有什么真实感,但现在,周围的笑闹声清晰的转入耳中。

温瑾溯并没有新奇的感觉,他开始紧张,浑身紧绷。

眼前的人脸逐渐扭曲,攒动的人群中,接二连三的有人冒出了獠牙,皮肤青黑,嘴角挂着涎水向他扑来,锋利的爪子,向温瑾溯的腹部剖去,怎么杀都杀不尽……

“小桃酥,桃酥?桃酥!”小孩紧紧捏着戎鄂殷的手,让他察觉到温瑾溯诡异的状态。

戎鄂殷一声声的喊着温瑾溯,只见小孩唇色发白,双眼直勾勾的看向人群,喉咙中发出警告般的嘶吼,好像随时都要扑上去。

戎鄂殷抱住温瑾溯,将他的动作限制住,不知道温瑾溯怎么了,只能轻拍着小孩的背,凑在耳边低语细细安抚。“不怕,怎么了,哥哥在呢。小桃酥来,看我。”

黑沉沉的眼睛,终于移动到戎鄂殷身上。

温瑾溯泄了气,松开了手,人也放松下来,双臂环住戎鄂殷的脖子,撒娇般的在他颈窝处蹭了蹭。

戎鄂殷却没放下心来,温瑾溯刚才的状态太奇怪了,自己要比赛的话,一定不能待在他身边,温瑾溯真的不会出事吗?

戎鄂殷抬手给小孩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乖,我送你去观众席好不好。”

如果他直接问小孩,温瑾溯定会说自己没事,戎鄂殷打算直接带他去观众席,看看温瑾溯的状态,如果有丝毫不对,这比赛不参加倒也罢了。

“选手请走这边,观众请往这边来。”门口的工作人员大声提醒道。

戎鄂殷把买来的零食放进小孩的怀里,自己抱着温溯,“给你订了包厢,里面只有你自己,害怕就告诉我。”

“哎,先生!”旁边检票的工作人员看到后,忍不住出声提醒,“这位……额,小先生也是参赛选手。”

“还,还是要退赛?哈哈哈哈哈。”工作人员对上戎鄂殷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尴尬的打着哈哈,将温瑾溯的票还给他。“退赛的话,去那边交个钱就行了。”

戎鄂殷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入场券,发现小孩的票确实不是观众席的。

温瑾溯从来没有接触过机甲,去了不大可能会赢。如果在比赛时被击杀,会直接弹出游戏,并不会实质性伤害,但面临死亡的感觉确实真的。

戎鄂殷少见的冷了脸,他买了个零食的功夫,楠木就给他家小孩报了个名?闯了祸,人倒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乖,没事,哥哥先送你去观众席。”戎鄂殷捏捏眉心,不慌不忙的拍拍温瑾溯的肩膀,还是打算带温瑾溯去观众席。

温瑾溯抱着零食,听懂了两人的对话,缓缓摇头。退赛要交手续费,家里没那么多钱了吧,而且他想要晋级奖金。“我不能参加吗?我想和哥哥一起。”

小孩慢吞吞的说着,垂着眼,因为刚才的意外,现在脸色还白着。

头发被汗水打湿有几缕贴在脸颊上,看上像只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怀里还抱着大包蛋糕饼干小零食,低落的说着。

戎鄂殷本来准备好的词都说不出口了,只能长叹口气。

“好吧,进去以后要跟紧我,不能乱跑。”他把人盯紧点,也不会出事,甚至可能会比在观众席等他更安全,第一轮淘汰掉,小孩就能歇着了。

进入比赛准备场地,每位参赛者都得到一枚带着号码的机甲项链。

温瑾溯和戎鄂殷的号码连着,他摩挲着机甲项链,望向远处,努力忽略身边吵闹的人群,哥哥刚才已经告诉他怎么用了,应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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