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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合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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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之主的合籍大典自然场面十分盛大,光是前来贺礼的宾客都能叫人一眼望不到尽头,满目皆是喜庆的红色。

典礼举办之地的旁边有一面湖泊,湖水清澈见底,但其中的鱼却无比凶悍,林玥芝站在湖边伸出手,释放了些许灵力,湖中鱼便蜂拥而至,互相撕扯,抢夺一星半点的灵力,使得这一片的水都染上了淡红色。

距离大礼开始尚有一段时间,宁折打算先去准备合籍大典之时的各项事宜,他对林简竹道:“简竹,我先去准备,一会儿来找你。”

林简竹点了点头,宁折走后,他就走向了湖边。

湖水水面涟漪与波澜不断,湖中鱼的斗争也已经到了最疯狂的阶段,而湖边站着两位长相五分相似的修士,其中一位青衣修士立于一旁,认真地看着湖中鱼的厮杀。

“简竹,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这般心不在焉?”林玥芝的手还在向湖中的鱼散播着灵力,但他将视线转向了林简竹,神色温和。

林简竹抬起眼眸,看向了林玥芝道:“爹是怎么看出我心不在焉的?”

林玥芝笑了笑道:“你是我儿子,我自然了解你,往日里你谈起宁折眉眼都带着欢喜,今日你就要与他合籍,却神色淡然,仿佛无关紧要,难道不是心不在焉吗?”

林简竹听了林玥芝的回答,只觉得眼前这人同真正的林玥芝没有什么差别,他没有回答林玥芝,反而将视线转向了湖泊之中,此时湖中鱼的厮杀已经到了尾声,只剩下一条最为强壮的鱼独享灵气,其他弱小的鱼都躲在一旁不敢上前。

但下一刻,另一条花色宛如彩鲤的鱼冲了出来,趁着这条强壮的鱼一时失察,将他咬死,鱼群又开始了撕咬,林玥芝将手收了回来。

“看到了吗,即使是表面无害的,也难保不会在背后反咬一口,这就是魔界。”林玥芝语气平淡无波,但说出的话语却叫人不寒而栗。

“爹不赞同我与宁折结为道侣?”林简竹顺着他的话猜测。

“并非如此,爹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但也不想你受到伤害,在感情里多一点理智,在理智里也不要忘记多一点慈悲。”林玥芝直视林简竹,眼眸之中沉静似水。

林简竹同他对视,只觉得自己看向了一片大海,深沉而包容。

“简竹,爹。”宁折的声音传来。

“我这个老人家就不打扰你们了。”林玥芝无奈笑道,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林简竹看着林玥芝远去的背影,心中似有所感,这心魔劫所生成幻境非比寻常。

“走吧,时辰快到了。”宁折的眼里饱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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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是幻境,但魔界却一如既往的荒唐,混乱得毫无破绽,即便是有宁折在,大典之上都有魔修差点打起来。

林简竹与宁折一路走向中央的祭坛,甚至有人因为对着林简竹吹口哨而被宁折当场烧为灰烬的。

他看着宁折眼里闪过一丝暴戾,动作狠辣而迅速,看向他时又转而含情脉脉,仿佛一眼千年。

两人登上了祭坛,有了刚才的警告,魔界前来观礼之人都安分了不少。

主持大典之人正是林玥芝,他从容地走到祭坛之上,道:“积阳为天,积阴为地;是故清阳为天,浊阴为地。地气上为云,天气下为雨;雨出地气,云出天气。阳化气,阴成形。水为阴,火为阳。阳为气,阴为味。味归形,形归气;气归精,精归化。此为天地阴阳之道。”[1]

“然则,修士修行,魔修窃天之机,灵修偷天之灵,乃至合道方能回馈天地,以养万物。”

“今吾在此祷告,魔界之主宁折与灵界剑宗弟子林简竹结契双修,从今往后,两人气机相连,福祸相依,同结因果,若有不诚,则不诚之人心魔加身,永无无安宁之日。”

林玥芝祷言语毕就下了祭坛。

宁折从一旁取过两盏玉制的酒杯,酒杯之中盛着半杯品质极佳的灵酒,他递了一杯予林简竹后逼出两滴精血滴于酒盏之中,林简竹见状也照做。

宁折双手举着酒杯庄重道:“天道在上,今日宁折在此愿与林简竹结契双修,从今往后荣辱与共,休戚相关,若有背叛,心魔加身,不得好死。”

林简竹心知一切皆是幻境,心魔劫需要修士主动面对心防薄弱之处,这也是他没有拒绝宁折,反而同他一起完成结契大典的原因。

但他看着眼前混合了两人精血的酒杯,仍然觉得这一切有些太过真实了。

他没有犹豫太久,亦是举着酒杯立于祭坛之上,对着天地道:“天道在上,今日林简竹在此愿与宁折结契双修,从今往后荣辱与共,休戚相关,若有背叛,心魔加身,不得好死。”

两人一同喝下酒盏之中的酒,合籍契约成。

林简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气机与宁折相连,他心有所感,就看见宁折转过头看向了自己,不仅如此,就连所修之道中也能感受到对方极其微弱的气息。

结契大典顺利结束,魔界陷入了久违的狂欢之中,灵界前来贺礼的修士纷纷告辞离去。

入夜,宁折与林简竹一同坐在寝殿的床榻之上,宁折突兀道:“简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何处吗?”

“离国,你一剑破了婴灵小世界碎片,又轻而易举斩杀婴灵。”林简竹记得很清楚,因此回答起来不假思索。

“是了,我还记得当初在那处地下囚室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一双眼睛生得极美。”宁折回想起当初,眼中流露出怀念的神色。

“你怀疑我不是林简竹?”

“不,我若怀疑,绝对不会与你结契,你是林简竹,这我可以肯定,只是同你结契,你我心意相通后,我能感受到你的这里,”宁折将手放在心口,继续道,“是空的,我感觉不到你的爱,也感受不到其他一丝一毫的波动,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合道了。”林简竹不想和幻境中的宁折多加解释,于是选了一个最好解释的借口。

宁折脸色渐渐变得难看,他道:“你······不是合了君子之道吗?”

“合籍后,道侣之间能感受到对方的道则,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三试探?”林简竹脸色仍然十分淡然,仿佛在同一个陌生人讲话,而非即将共度余生的道侣。

“无情、杀戮、正义,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宁折慌乱地双手搭在林简竹的肩膀上,仿佛这样林简竹的心中就能够出现宁折的影子一样。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他人无关,你多虑了。”

林简竹话音未落,宁折就将林简竹推倒在床榻之上,他的神情变得偏执而危险,他道:“你既然选择了一心大道,又为什么答应与我合籍?”

“你可知修士合籍便是要双修的,如今你的心中完全没有我,就你现在的样子,我艹你就如同在艹一个玩偶,毫无半点恩爱之情,你叫我往后余生如何与你生活。”

林简竹看着倾身压在他之上的宁折,认真思索了一番,回道:“你不想艹我,也可以换我艹你,都一样,双修心法你我都熟记于心,即便我对你无情,也不妨碍你我双修。”

宁折被气笑道:“林简竹,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丝毫不曾顾及我的感受,无情道是吗?”

“我大可以将你锁在我的宫殿之中,先毁了你的道基,破了你的无情道,再寻找秘法修改你的记忆,叫你今生今世都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宁折看着眼神之中充满杀意,下一刻就要动手弑夫的林简竹,叹了口气道:“在你眼里,我难道就是会这么做的卑鄙之人吗?”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舍得伤你分毫?你从来都不曾信过我,即便你合的道则包含无情之道,我也愿意等你大乘,想要从合道期踏入大乘必须再合与自己道则相反的道则。”

“即使你一心大道,我也可以为你提供帮助,你拿我做垫脚的基石也罢,真当我是你道侣也好,不管怎样,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存在,比我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百倍千倍,你明白吗?”

宁折看着林简竹仍然冷漠的神情,心中莫名悲痛,他紧紧抱住了林简竹,仿佛对方是即将逝去的光束,马上融化的雪花。

林简竹感受着宁折的拥抱,很温暖,暖到有些太热了,他看向床顶的帷幕,心中思考着正常的道侣下一刻是不是就应该开始双修了?

他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了宁折,宁折感受到了林简竹的回应,抱得更紧了。

良久,宁折才放开林简竹,他坐起身,就看见林简竹正面无表情地脱着衣服,林简竹的手脚很快,还不等宁折开口,他的衣衫已褪下大半。

“你······这是要作什么?”宁折的目光被林简竹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纤瘦锁骨所吸引,他的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动了动。

“与你双修。”听到了宁折的疑问,林简竹脱衣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的心中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又何必勉强自己?”宁折拧着眉问。

林简竹仿佛再同宁折探讨正事一般回道:“我们是合籍道侣,应该双修。”

宁折疑惑地重复:“应该?为何是应该?”

“正常道侣新婚之夜会双修,这是常识。”

“乖,你不正常,我们不双修。”宁折仿佛在哄小孩,他伸手将林简竹的衣服穿了回去,“等你什么时候大乘,心里有我了,我们再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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