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太宰一点都不宰(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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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并不想将他居住的地方称之为家,他觉得那不过只是他的栖息之所而已。

但太宰治说:“既然中也说那不是家,那便是狗窝呗~”

中原中也听了立刻咬牙道:“看我把你打成狗样!”

“小小年纪,不要这么暴躁嘛。”

“你说谁小?”

“你啊。”

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往他的居住之处走,一路上充斥着两人的斗嘴声,路上的人不时看一眼,还以为是哪家哥哥在欺负弟弟。

“喂,太宰,如果你永远回不去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那你想回去吗?”

“……”

之后太宰治就仔细思考起这个问题,他想回去吗?那个世界可有他留恋的东西?

武装侦探社的所有朋友?

还有……中原中也?那个长大的中原中也。

他与那个成年的中原中也是搭档,他深知彼此间的关系永远不会变,哪怕他们现在的阵营不同。

但……

太宰治低头看向身边的这个中原中也,这个年少的孩子的确和他的那位搭档是不一样的。

“少看我。”中原中也余光完全看清了太宰治的眼神,匆匆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等着太宰治跟上。

太宰治还挺听话,中原中也叫他不看,那他就去看美女了。依旧是那番轻佻的殉情宣言,整个人像根面条,很高,但时不时七歪八扭。

“就算我不打死你,我的搭档太宰也会想打死你。”

“那还是你来打死我吧~现在就动手!”

“……”

中原中也挠挠帽子,他真想用重力将太宰治凿进地缝,他现在站在太宰治身边都觉得羞耻。

“你能不能别,别总说那种,那种话!”中原中也气急败坏、忍无可忍。

“诶?哪种?”太宰治想了想,忽而捂嘴一笑,之后再次抽走中原中也的帽子,揉揉这孩子的头发:“哦哦哦,是我错了,小中也还小呢,我不该在你面前把妹子,吓到你了?”

“烦死了,杀了你吧。”中原中也还是觉得太宰治太讨厌了。

“我的荣幸。”太宰治好像特别自豪。

“对了。”中原中也提到“烦死了”,他忽然想起刚刚回去的时候,老板对他说的话:“有个烦心事。”

“小孩子家家,能有什么烦心事?”太宰治这种看破死亡的人,已然没什么看不开了。

“最近横滨出现了很多怪物。”中原中也低头想想:“会不会和你的穿越有关?”

“……”太宰治抬手挠挠头发,他仔细回忆一番,实在想不出自己能和怪物有什么关系。但他回答的方式还是很不正经:“我可不喜欢养怪物,我有我的狗就够了。”

“说正事呢!”

“我没见过什么怪物,不过最近我的确觉得很可疑。”太宰治立刻想了想,掐住下巴沉默下来,好像陷入沉思。

“听说这怪物已经出现有几天了。”中原中也将自己知道的事通通告诉太宰治:“那个时候我们这里的太宰也还在。”

“我这几天在侦探社也确实接到一个委托。”太宰治亦回想起一些细节:“说是有人离奇死亡,死相相当恐怖。”

“太宰就是在查这件事。”

“我自己去调查了这件事。”

二人同时开口,这便对上了。

相视沉默片刻,中原中也说:“先回我那里,晚上我出来看看。”

“是我们。”

“不是。”

“是我们。”

“你烦死了!”

“我们。”

“我们!”

22岁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一同回到组织汇报,路上碰到芥川龙之介,太宰治只是冲着那人笑笑,芥川龙之介都好像回到几年前的阴影里。

但芥川龙之介的表情敬畏又崇拜。

“他很奇怪。”太宰治说。

“他是很奇怪,居然到现在还盲目信奉你。”中原中也说完便加快脚步。

太宰治并未和中原中也进去,按照他的话来说,他在这里没有组织。

而太宰治之所以跟着中原中也来,那是因为……他觉得长大后的中原中也真的太孤单了。

中原中也很快便出了来,他刚出门就看到太宰治在戏弄下属,那表情虽是笑着,却又叫人心生恐惧。

“出来了?”

中原中也刚走出,太宰治立刻迎上来,也因此解救了那些可怜的下属。

“嗯。”中原中也看看远处不敢上前,又偷偷观察的芥川龙之介,他也想起了一些事:“我有个新任务。”

“陪着我?”

“是帮你!”

“那就是陪着我。”

中原中也真想一头撞死自己,但转头又说:“这么说也不错,你个小屁孩,就当我这个长辈关照你了。”

“呵。”太宰治并未生气,他好像对于22岁的大中也要包容许多:“那就多谢关照了,我未来的狗。”

“呸!”

一大一小两人就地开战,一时间芥川龙之介都不知该出来帮谁好。

芥川龙之介怎么会想着要不要帮帮中原中也呢?

因为中原中也显然是被欺负的那个。

“说正事!”中原中也咳了两声,这才说道:“我刚才想起一件事。”

“什么事?”太宰治抬抬被绷带缠紧的胳膊问道。

“组织里有人在调查怪物的事,但最近我很忙,没参与。”中原中也说:“我知道太宰在调查这个。”

“您知道?”芥川龙之介终于走上前出声问道。

“喂!你别误会!”中原中也手忙脚乱地解释:“我可没有关注他,我就,就是……对于横滨的安全很上心!”

“哦,你在关注他。”太宰治想了想挑眉一笑:“中也,你还是很可爱。”

中原中也懒得理会,干脆对芥川龙之介说:“好像是你们在调查?”

“是。”芥川龙之介思索片刻:“死者死状凄惨,但目前未有线索。”

“这样……”

“……”太宰治忽然抬头插嘴:“中也,我来这里之前也是在调查怪物。”

中原中也和芥川龙之介对视一眼,这便对了。

“这个事我接手了,芥川。”中原中也说着:“我的新任务。”

“是。”

“至于你,太宰。”中原中也翻着白眼,他一点也不情愿:“跟我回去。”

“中也是邀请我回家吗?”

“家?我就是提供给你一个栖身之所而已!”

“虽然不想去鼻涕虫家里,但我不嫌弃自家的狗窝。”太宰治得意的很。

中原中也冲太宰治张牙舞爪片刻,又想起自己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这才说:“走吧,晚上我还要出去调查。”

“是我们。”

“我。”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我说我自己。”

“我和中也。”

“……好吧,我们。”

中原中也绝不和小屁孩一般见识!

16岁的中原中也——

年少的中原中也不知是经济的原因还是怎的,他的收藏尚未成什么气候。

比如这帽子,尚且只有四五顶。

太宰治绕着中原中也的收藏转了一圈,他忽然觉得自己对中原中也太过上心了些,这些帽子他居然都见过。

中原中也喝着水见那太宰治正看着他的帽子发愣,他也懒得理会,干脆自己脱下外套休息去了。

“吖,中也。”

太宰治的声音好像魔咒,中原中也想休息都休息不得。

“干嘛?”转头迅速去看,又见太宰治熟门熟路地观察他别的收藏,那家伙走到他衣架旁边,居然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颈圈,表情还颇为玩味,中原中也只得怒道:“你不觉得随便碰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吗?”

“中也,这时候的你果然没长大啊。”太宰治笑道:“再说,我是别人?呵,你不要忘了,你这些东西还是我帮着收拾的。”

“……”中原中也手指抓住自己的头发,真想将太宰治一拳打死。不过脑子里记忆翻涌,想了想的确是的,当初他刚刚加入组织,确实是太宰治帮他制备了必需品,美其名曰:狗窝是我搭。

狗窝。

“狗窝很温馨嘛,小中也。”太宰治走到中原中也身边坐下,按照习惯想损中原中也几句,琢磨一下还是算了,毕竟这个中也不是他熟悉的中也,而且人家还小呢。

“晚上你睡床,我睡衣橱。”中原中也同样很想将太宰治的脑袋按到地板狠跺,但尊老使他没有这么做。

“行啊~”太宰治没有拒绝,在他心里他才是主人:“你也休息一下吧,我允许你躺我的床。”

“……”

“小蛞蝓,啊~小鼻涕虫。”

之后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22岁的中原中也——

“……”年少的太宰治刚进中原中也家门,他便被浩荡的收藏奇观笼罩。

中原中也则十分自然地绕过那些衣帽架,又特别兴奋地去看自己的红酒:“今天品尝哪个好呢~”

“……”太宰治这才走进来,手指戳戳中原中也挂着的帽子,又拿起一个颈圈看了看,很沉。

“啊,算了,晚上还有任务。”中原中也似乎对自己的酒品和酒量很有自知之明。

“戴上这些东西你就不会飘走了。”太宰治忽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他年少又疯狂的脑子当真被中原中也的收藏品惊成了浆糊。

“哈?”

“我那个时代还看不出你这么浪费。”太宰治说出了与他年龄不符的话来。

中原中也“切”了一声,转头又道:“我不和小屁孩争辩。喂,听好了!我睡……”

中原中也的话未说完,太宰治便径自走到中原中也的床边躺下,他太熟悉中原中也的摆设了。

念旧的人,家中摆设是很少变化的。

“真自觉,青花鱼。”中原中也一个纵身跳上衣橱,衣橱很大,足以容下两个他。

“中也,我不在的时候,你这狗窝也很温馨啊。”太宰治闭着眼睛闷声说道。

“……”

看到中原中也这些年活的还不错,太宰治也心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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