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太宰治随着青年赶到一片废墟,青年说他们要杀掉的“母体”就在废墟之中。
此时的夜没有星星和月亮,他们只能凭借层云间落下的点点光芒看清事物。不远处的废墟是一栋废弃建筑,看起来摇摇欲坠。脚底荒草丛生,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随即,太宰治抬腿狠狠碾死一只虫。
不过引路的这青年死神状态很不好,他不像死神,倒像一只很快就要魂飞魄散的鬼。
“你刚才说你时间不多了。”
中原中也扶住走路困难的青年,他仔细打量这死神,总觉得这鬼看着就令人心生感伤。
“我做了一件不能做的事,受了惩罚。”
青年微笑着说。
“那你还做?”
“我应该那么做。”
“……”
中原中也像看到了傻子,明知做了会死还要用命交换吗?不过问完,中原中也又去看那太宰治,太宰治正也看着他笑呢,笑得和往常一样“阴险”。
条件反射地抬起拳头狠狠挥了一拳,也意料之中地看到太宰治躲开。中原中也仰头有些释然,他其实想起了当年自己为太宰治屠龙的那天,那天他根本没想过结局会怎样,只是觉得应该这么做就做了,没有为什么。
“中也想到了什么?”太宰治问。
“我,我想了什么干嘛要告诉你啊?”中原中也自认高傲,实际很萌地红着脸说。
“因为我是当事人啊。”
“……”
“你刚刚一定是在想我的吧?”
“……”
“我有权知道。”
太宰治的剧本难道加载完毕了?他怎么又会读心术了?!中原中也这下脸更红,但他绝、对不会承认!
“你笑什么?”然而,太宰治的视线忽然绕过中原中也,他勾着唇角去看那半死不活的青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知道一些事,比我知道的多。”
中原中也沉默地打量太宰治,太宰治的话很慢很慢,他甚至觉得太宰治已然猜出了端倪,只是不说而已。但中原中也并不想问个清楚明白,他不是那种想的很多、运筹帷幄的人。中原中也向来很简单,简单地相信太宰治,既然太宰治明明已经猜到了什么,但又依旧跟着这青年来到此处,那就说明这位死神值得信任。
太宰治虽是喜欢自杀,但绝不会拿双黑的任务和性命开玩笑,太宰治从来对他很好。
他不得不承认。
哪怕这个太宰治刚刚16岁,但这人就是能给中原中也带来安全感和信服感。
“我在笑你们。”青年说着转身便向前去走,不说其他了。
此时夜色笼罩,乌云盖月,不时传来的鸦声惊起虫鸣。这废墟的前身是一所幼儿园,地上还能看到当年小朋友留下的破碎玩具。
“你们看,月亮出来了。”
中原中也偶然看见了月光,但仔细去瞧,那月亮竟然是血色的,血色满月。
“你杀掉怪物那天的月亮……也是红色的。”太宰治说。
“这是月亮预知了血色与死亡。”这时,青年低头笑着解释:“上次中也受了重伤,这回……”
然而,还不待青年的话说完,前面的废墟忽然坍塌,地面轰隆震动,熟悉的怪物嘶吼声即自地底传来。
“他发现我们了。”
青年平静地说。
“哼。”只见中原中也抱着手臂低头冷笑道:“那你就躲远点好了。”
太宰治则是蓄势待发,他知道今天他一定会用到“人间失格”。
“我躲远点?”青年好笑地问。
“让你看看我们为什么叫作,双黑。”
中原中也道。
16岁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听到青年说那个人来了,他随即戒备起来,而太宰治却依然吃着面,不紧不慢,好像连一根都不想浪费。
“我先提醒你们,他很强。”
青年严肃又认真地说。
“哦。”
在中原中也面前说“强”,中原中也没有这个概念。
毕竟他一直被称为战力“天花板”。
又有谁会比他还要厉害呢?
“小孩子吃东西不要讲话。”太宰治揉揉中原中也头发,之后督促道:“快点吃快点吃,一会儿怪叔叔来了就没得吃了。”
“……”
中原中也强忍将面碗扣太宰治脸上的冲动,他按按自己的手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暴力,不要在外人面前殴打老青花鱼。
“你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种威胁,他必然会想尽办法除掉你。”青年看着中原中也,虽是这么说却满脸自信:“不过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呵呵。”
谁想太宰治终于几口吃完了面条,只见他“嗝”了一声,之后眯眼笑起,身体整个靠向椅背,手掌慢悠悠拍拍自己肚子,好像舒服极了。
“喂,你把面条吃出了牛排的感觉。”中原中也嘲笑太宰治,吃的明明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家伙却表现得这么幸福。
忽见太宰治抬起手臂,手掌向他伸来,竟是放在了中原中也肚子上。轻轻拍一拍,好像想知道中原中也是否吃饱了一样。
“你知道双黑吗?”太宰治探身向青年问去,似乎在解释他刚才为什么“呵呵”着笑。
“嗯……”青年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懂:“双黑?”
“我们两个,就是双黑。”
太宰治勾住中原中也的脖子,他瞪着瞳仁满含魅力地笑着。中原中也侧头看他,竟有一瞬觉得这人是真的很帅。
然而太宰治紧接着就说:“我们可不能白干吧?商量一下报酬怎么样?”
“……”
“……”
中原中也收回刚才的想法,他此时只想将太宰治打进泥巴里去。
“呃……”
“嗨!我们又见面了~”
谁想,太不正经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中原中也赶紧捂上额头,耳边嗡嗡作响。
“好像赶上战斗了呀?”五条悟带着他的两个学生,大摇大摆走进面馆。但当他们看见青年时,三人都是愣在门口,好像认识一样。
中原中也端着碗吃完最后一根面,他和太宰治都观察到五条悟三人的表情变化,这明显就是认识啊。
“喂,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咒术师?”中原中也用胳膊肘怼怼青年,不过他不觉得青年骗了他,他想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青年亦大口嘬了一筷子面条,之后回头看看五条悟等三人,确信地说:“我真不认识他们啊!”
然而就在这时,窗外忽然迸发剧烈的爆响,几人迅速扔掉手里的东西,也不管其他,几人一同窜出门去。接着,他们便见着如同怪物乐园般的街道。
这已然成为怪物的世界。
昏黑的暗夜之中毫无月光,就像天空被一只巨爪笼罩,那些恐怖的怪物无处不在,他们形态各异、表情各异,但无非都是破坏与杀戮,血腥又残忍。
看到这些,中原中也瞳孔骤缩,之后半张着嘴巴仰头去看对面二层小楼的房顶,只见一人正对着他们站着,那人笑说:“欢迎来到虚无世界,欢迎来到天堂。”
可这,分明是地狱。
22岁的中原中也——
废墟坍塌,重重尘土像飓风一样袭来,中原中也和太宰治皆未掩面阻挡。他们眼睛不眨地盯着远处消失的废弃房子,耳边炸裂怪物吼叫,接着便见那些怪物源源不断地从废墟深处爬了出来。
这些怪物的样子无不狰狞可怖,中原中也看着,他只是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恶心。
“咳,咳咳咳。”
青年很是配合中原中也,就在中原中也觉得犯恶心的时候,那青年捂住胸口奋力咳了出来,好像在咳血一样。
“你躲到后面去吧,这里交给我们。”中原中也自信地笑着:“你就放心地交给双黑吧!”
青年抬头来看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正与太宰治并肩站着,中原中也站在尘埃中笑得异常灿烂,而那少年太宰治则双手插兜地目视前方,这两人虽然表情迥异,但他们谁都没有丝毫畏惧,好像他们即将面对的不是死亡,而仅仅只是一局他们喜欢的游戏。
“……”
但青年的眼神告诉中原中也,青年有难言之隐。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应该信你。”
中原中也说。
“对不起。”
青年却道。
中原中也不明白青年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也并不在意地和太宰治一同去杀怪物,他们没时间将答案问个明白。
况且这死神好像也并不想说。
“中也,不要分心。”太宰治提醒道。
双黑的实力一直都很强劲,就是五条悟看了都会露出震惊的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青年却一丝一毫都没有惊讶,好像见过一样。
中原中也也不管那么多,他利用重力与太宰治配合,打得那些怪物纷纷四散而去。
但这时,废墟中忽然传来笑声,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不得不停下动作,他们站在石头上与青年一同去看。
只见一个庞大的怪物从那废墟中走出,它迎着血月出现,神圣亦邪恶。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能改变未来?”
只听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