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太宰有死神执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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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的中原中也——

乌沉沉的夜空下好像地震一般“轰隆”骤响,墨洒的土地间有一血红人影正疯狂单挑“兽”群,而那将他团团围住的怪物都抱着将他撕碎的目的,为首的则是一名死神,他以自己的罪恶诅咒世人。

“这就是中也~”

太宰治在向众人炫耀自己的所属物一样,骄傲又得意,得意而忘形。

这会儿,中原中也开了“污浊”,威力极强。太宰治将其他人拦于后方,生怕中原中也不认人而将他们一并干掉。

“奇怪。”伏黑惠低头想想,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中原中也开异能:“这种咒灵凶恶,虽与特级不同,但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我们都打的艰难,为何中也先生……竟能以一己之力打死这么多。”

“中也的异能不同于任何异能,他本身就……”太宰治不想将中原中也的秘密说给外人听,所以立刻笑了出来:“他可是我亲手捡回来的野狗呦~”

“……”

伏黑惠叹气,他们终于知道中原中也为什么想揍死太宰治了。

“还是很奇怪。”五条悟如同推镜框一样推推自己眼睛上的遮挡物,显然遇到了连他都无法理解的难题:“这死魂咒灵身上拥有死神的力量,我们的咒术很难打死它。但小家伙却……”

“对!”青年立刻打断五条悟:“我对这些怪物无能为力,也是因为他们身上带了诅咒之力,就是你们说的咒灵吧?可是小中也说撕就能把它们撕得稀巴烂,完全突破了死神和诅咒的界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五条老师,我有个问题!”虎杖悠仁忽然举起手来,好像小学生提问的样子,倒是好奇宝宝得很。

“年轻人有求知欲是好事,快说,什么问题?”五条悟特别想显示一下自己身为老师的实力,就差拿个小黑板等做题了。

“如果您和中也先生打起来,谁会赢?”

虎杖悠仁问。

……

“哼。”

五条悟没有回答,却听太宰治护犊子一样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下次我可以叫中也和你们试试。”

“你问过小家伙的意见吗?”五条悟问。

“他的意见不重要。”

“……”

然而就在这时,那死神“母体”竟好像控制了死魂咒灵一般,它们的数量骤多,中原中也看起来很快就会耗尽力量,但敌人却只增不减,这战况一时间便落了下风。

“去帮忙。”

五条悟毫不犹豫重新冲上去。

五人再次加入战斗,为中原中也分担压力,但太宰治现在没有中原中也配合,打起怪物则显得有些吃力。

其实那青年亦不怎么妙,他果然是个很弱的死神,没砍两下就被怪物薅着领子砸进墙壁,之后又被太宰治从侧面一脚踹倒,这才从墙壁中脱逃。

太宰治一手提枪,一手拄着膝盖蹲下来打量这青年,满脸嘲讽:“你真的是死神吗?”

“……”青年似乎很羞耻,他拄着地面爬起,但实在伤得厉害,刚刚支撑起的身体便又倒了回去。

“我重新定义死神了。”忽而,太宰治将枪口怼上青年额头:“难怪你只能用中也当诱饵呢~”

太宰治用着22岁的语气做着他少年时期常做的事,谁说长大的太宰治只适合演漫才当谐星?他只是学会了伪装。

当然,这会儿他不需要伪装,他可是记仇得很。

为了中原中也。

然而,虽然太宰治的话充满挑衅的意味,但青年却笑了一声,他似乎知道太宰治是为中原中也的安危担心,所以他并不生气。

他反而问:“刚才中也说,你的异能可以化解异能。”

“是的~”太宰治渐渐勾起右侧唇角,样子玩世不恭,但暗藏杀机。

只见青年双手再次撑地,他将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似乎想好好和太宰治聊聊。

“我给你死神的力量,你敢要吗?”

“……”

22岁的中原中也——

“我给你死神的力量,你要不要?”

青年盯着太宰治,好像能看清太宰治的灵魂一样,但太宰治的灵魂只有他自己方才可以触及。

“你什么意思?”

其实太宰治起初并没听明白。

什么叫做给他死神的力量?

与此同时,大地之间颤抖异常,好像哪位神明打了个喷嚏,惊得天地为之震颤。

太宰治转头去望——

只见中原中也的血色之光将人间笼罩,好像与天上的那轮红月融为一体,中原中也本身即是月光,他的力量仿佛是对人间的审判。

太宰治就这样看着,忽觉美不胜收。

其实,中原中也这个样子的确很像神祇,这神祇自天上而来,但愿不会再回去。

如此神奇的人,何不留于人间?

中原中也与那个死神“母体”皆厉害得很,他们的战斗打得周围寸草不生。而中原中也此时蔓延的力量又好像直击太宰治心底,若他的心尖方圆百里有生灵出没,那必定无人生还。

不过这动静实在太大,太宰治抬头间便见芥川龙之介、中岛敦等人的身影。黑手党派了芥川龙之介前来,而武装侦探社亦几乎全员出动。

也对,怕是横滨百年内也没有如此阵仗了。

“太宰先生,怎么了?”中岛敦远远跑来问。

但当他们看到远处成堆的怪物和正疯狂破坏的中原中也时,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能猜到一二。

太宰治没有回答中岛敦,他重新去看青年,青年还是刚才的样子,似乎一直在等待他的答案。

“你到底什么意思?”太宰治一字一顿地问。

“我现在只有一半的力量,我要将这一半力量通通给你。”青年平静地笑道:“就看你敢不敢。”

“为什么给我?”太宰治再次问道。

“赌。”

“赌什么?”

“赌未来。”

“……”

太宰治攥紧拳头,他也在问自己,要不要和这死神赌上一把。

“你本就是一个向死而生的人,你是唯一配拥有死神力量的人。”

青年又说。

“之后你会怎样?”

太宰治道。

“死吧。”

青年说。

太宰治不再看这青年了,他转头去望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挺不了多久,而那死神“母体”仍在攻击,中原中也已然受伤,看起来更带了丝绝美的滋味。

“我会怎样?”太宰治面冲中原中也,好像他的眼里不想有他物和他人。

“我能做到的,你都能做。”青年“哼”了一声,继续说:“我做不到的,你也能做。”

“……”

太宰治愣了一秒,之后深吸口气,余光瞥见青年向他伸出手来,那手掌蔓延黑色力量。

“我也是为了小中也。”

青年说。

听到“中也”两个字,太宰治又一次冷笑,之后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来,“啪”的一声与这青年的手掌握在一起,接着,便是云雾群聚。

“告诉小中也,死后,我叫阿二。”

16岁的中原中也——

青年被打得惨了,他趴在地上有些起不来。但他忽然说出要给太宰治死神的力量……

这太疯狂了。

“吖~你脑子被踢坏了?”

太宰治虽然这么说,但表情却是黑的。

青年吃力地大喘,忽而抬头说:“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要给你一半的死神力量。”

“……”太宰治本也知道青年并非在说笑,只是他在权衡事态,亦在猜测原委。

这死神为什么要将力量给他?如果他获得了死神的力量,那他又会怎样?

“我知道这是违反死神规定的事,我不能这么做。但……”青年叹气摇头道:“这么做,或许尚存生机。”

“那么做你会怎样?”太宰治垂下眼睛盯着这青年,但他没有低头,他好像永远冷静。

“衰弱下去吧。”青年忽而斩钉截铁:“但我必须这么做。当初要不是我轻信了他,他就不会与咒灵联手,弄出这么多怪物来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太宰治必须问个明白。

“他犯了大错,我的队长叫我来现世追捕他。”青年似乎悔恨不已,太宰治从他的眼里看得出来:“但我听信了他的狡辩将他放走,他才有机会接触咒灵,才会有今日这生灵涂炭。”

“……”

“所以都是我的错。”

“那么做我会怎样?”太宰治没时间安慰,他只得继续问下去。

“你会拥有死神的能力,你的异能便可影响死神。”青年瞪着眼,说:“其实我早有耳闻,你是一位向死而生的人,我很敬重你。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并发现了宝藏。”青年转头看向中原中也,他说的宝藏显然就是中也了:“之前那场战斗之后,我被他吸引而来,他的力量受到死神的重视,那个母体也在忌惮他。我为了引出母体就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今天。”

“你很无能。”太宰治说。

“所以才想不那么无能啊。”青年说着,向太宰治缓缓抬起手来,好像在等待太宰治决定。

“为了人类、为了死神。”

“……”

“为了中也。”

“……”太宰治听到“中也”两个字,之后笑了笑,他不再犹豫,弯腰伸出手去:“中也一直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太宰治说。

“告诉小中也,死前,我叫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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