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的中原中也——
太宰治的手掌与阿二握在一起,乌黑的死神力量自他二人掌心盘旋,像极了浓夜雾霭。太宰治只觉得自己的异能好像产生了变化,他亦变得强大许多。
“其实我来自未来,另一个世界的未来。”阿二用尽最后的力气慢慢讲述:“在那个世界里,我放走了死神重犯……才叫他有机会勾结咒灵……因此出现了死魂咒灵。死魂咒灵愈发强大,没人能阻止它们。后来我碰到了你和小中也,我违反死神规定,给了你一半的死神力量……”
“但还是失败了?”太宰治猜到了,他早就猜到了。
“没错……你和中也将他打死,他却又复活了。”阿二垂下脑袋,闭上了眼:“之后所有势力皆无法打败它们……我们只能寄希望于过去了。我知道咒术师们有个穿梭咒术,而我能做的就是帮忙制造巧合,加之两个时空的太宰治一同遇到爆炸,以此打通时间空隙。”
“……所以我和另一个22岁的太宰治互换了?”
“这在我的意料之外……”
阿二仰头笑了,他现在看起来很是虚弱,但他的表情亦很是开心:“我是没想到这母体也会跟着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并与这里的他合二为一,还因此变得更加厉害了。对不起啊,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大的烂摊子,以后只能你们……自己,咳,自己走了……”
“喂!你……阿二!”
太宰治手心的五指逐渐失去力气,显然阿二已经将全部的力量交给了太宰治,而这人也逐渐发光、透明,好像要消失一样。
“我以前,叫阿一……”阿二彻底消失之前,这么说着:“但我做的错事太二了……对吧?”
“……”
阿二在最后一个字说出之时,他顷刻消散成灰,四散于风里。
死神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什么都没有了。
“你是很二,没错。”
太宰治手掌攥成拳头说着,他深吸一大口气,接着转头去看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瘦小的身子依旧在战斗,而太宰治绝对不能叫中原中也一个人战斗。
“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的风很大,那是中原中也和巨型怪物的双重攻击所造成的。早就闻声赶到的国木田独步问了一句,他的眼镜都要戴不稳了。
“你们最好离远点吧。”太宰治说着开启异能,之后坚定地瞪起眼睛,嗜血一样:“人间失格如此,死亡失格想不想见识一下?”
“你要干什么?”国木田独步在强风之间按住镜框,他急迫地问。
“只是想事后和中也吃碗面。”太宰治说着便上了前去:“他说过,自己每次忆起往事之时,他都只想吃碗面。”
因为双黑成名之后,他们就是吃面庆祝的啊。
16岁的中原中也——
太宰治想再吃碗面,之前那碗被人打扰,他没吃爽。
都是因为这个没有眼力价的阿一。
阿一的力量自太宰治掌心被渡入全身,太宰治没觉得自己与以往有什么不同,如果非要说的话……他倒是有点饿了。
太宰治就是想再吃碗面。
“喂,你还好吧?”
太宰治问。
他眼见着这阿一逐渐衰弱,好像要死了一样,仿若一时之间清瘦了不少。这回倒是有点死神的样子了,看着死气沉沉的。
“……”
远处的五条悟停下动作,他和伏黑惠一同看了过来,不知想起了什么,只说:“这不一切都在重演吗?”
“如果中也知道你死前叫阿一,他一定会说:死亡亦是生命的开始,所以你永远都叫阿一。”太宰治在阿一倒下去的一刻将人扶住,又转手将这位失去一半力量的死神交到伏黑惠手里:“你可以休息了,阿一。”
阿一轻笑一声,当真没有力气了。
而太宰治则向前走出两步,他去看中原中也,此时的中原中也虽然不认人了,却还是毫不退缩地与那死神“母体”决斗,似乎攒了些力量,准备施展什么大招。
“交给我吧。”太宰治双手掏出枪来,异能的力量自十指蔓延于枪口,接着便跳了出去,高弹于空中。
当子弹重重狂野而出时,空气好像都随之凝结了。
奇怪的是,那子弹不再对死魂咒灵毫无作用,这回反而将之穿透,并重重击倒,接着,那些中弹的死魂咒灵便倒地不起,好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
“可以了!”
伏黑惠冲虎杖悠仁大喊一声,这意思是可以动手了。
太宰治此时拥有了死神的力量,他便亦可化解死魂身上的死神能力,所以他顺理成章地同样成为了死神的bug。
也就是说,死魂咒灵身上的死神力量已然被太宰治化解,那么剩下的工作就是咒术师的了。
“五条老师,我们是不是成功了?”虎杖悠仁迟疑地问。
“……未必。”
五条悟说。
太宰治这时化解了死魂咒灵的死神气息,他接着就去帮中原中也的忙,尽管中也这时不认人的,但他知道,中也是认他的。
想起之前每次和中原中也并肩战斗,如果中也开了“污浊”,他是不用躲很远的,因为中也好像能认得他呢。
哪怕他从没亲自证实过此事。
“中也,一起干掉他吧。”
太宰治说着,他的“人间失格”直指那死神“母体”,他的最新“bug程序”,顺利摧毁了这死神的力量,而中原中也好像真的听懂了太宰治的话一样,他攒聚已久的血红重力团忽而脱手而出,像要摧毁万物一般,爆发前所未有的冲波。
“我们后退。”
五条悟带着他的学生们后退很远,尽管这血红的强光实在刺眼,但他们根本不忍错过这惊心动魄甚至永远无法再见到的一幕。
那强光当真如同世间最美的艺术画,世间仅有,独一无二。
与此同时,死神“母体”大喊“不可能”,他仍然不认命地扬言要掐死中原中也,但这会儿已然没有还手的余地了。
“小中也,辛苦了。”
太宰治微笑道。
然而——
“轰隆!”
哪想,就在中原中也血红重力团脱手的时刻,巨大的声音将二人吞没。太宰治下意识伸手去抓中原中也的腕子,却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他快速吸走一样,之后便被黑暗顷刻包围,再无印象。
不!
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中原中也!
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要回去了吗?
22岁的中原中也——
太宰治用仅露在外的一只眼睛轻松寻找到中原中也,中原中也瘦小的身子在这庞大的怪物面前显得渺小得很。
但正是这渺小的身躯正爆发出强大的破坏力,纵使那死神“母体”吞噬了各种力量,却仍是没有压倒性的胜算将中原中也击败。
太宰治开启“人间失格”,周围的死魂咒灵已然被他击退,而中岛敦、芥川龙之介等人也一同上来帮忙,他们同样各自开启自己的异能,以对付那些被化解死神力量的怪物们,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强大的敌人,但他们只能往前冲。
“那个蠢货果然把死神之力送给你了。”
见太宰治加入战斗,死神“母体”冷笑起来,好像对那阿二嘲讽不已。
“如果没有那个蠢货,你也不会有命活到现在。”
太宰治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他还是觉得阿二不值得,若不是阿二救了这家伙,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
说白了,在他眼里的阿二也的确蠢货了些。那人不单害死了自己,还害死了这么多人,甚至亲手害了未来。
“你们不会成功的。”死神“母体”笑道:“你以为我能站在这里,真的就是因为那蠢货的妇人之仁吗?”
太宰治听不明白这话,但他也懒得揣测,现在可不是时候。
“中也,该行动了。”
太宰治勾起唇角,不用想也不用犹豫,他确信中原中也能够听到,所以他说:
“让他见识见识双黑的厉害,我的搭档。”
中原中也好像听懂了一样,他蓄势已久的血红光团脱手而出,径直砸向那个死神“母体”。与此同时,太宰治也用他的异能去化解死神“母体”的死神力量。
他们总不能叫那阿二白白牺牲。
中岛敦、国木田独步向后退去,而芥川龙之介则习惯性护在双黑身后。中原中也的血色之花好像燃烧了彼岸,那光芒蔓延至天界线,仿若天上的血月整个落下,并融入中原中也的身体,它伸展双臂将中原中也拥抱,告诉中也:“人间很美。”
太宰治抱住手臂在一旁看着,狂风太猛,他眼睛上的绷带竟被风吹飞了去,那还是他用这22岁中原中也的钱买的。
终于,他们听到那死神“母体”的惨叫,太宰治冷笑一声,高兴之余也立刻意识到,他该将中原中也唤醒了。
然而,就在太宰治迎风而上时,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吸力,那吸力刹那将他整个吞噬,速度之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难道,他要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