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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31《无证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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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次清醒过来时,你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地铁站站台。你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砖上,身?后是布满涂鸦的墙壁。

回忆起失去意?识前那?时候的场景,你只觉得心?跳差点停止。虽然手脚依旧冰凉四肢也依旧僵硬,但眼下状况还是逼得你不得不迅速恢复镇静:如果计划没出错的话,极大可能是岩窟王最?后将你打晕后顺利破除黑雾回到?了这里?……

思绪顿在了这里?。意?识到?危机暂时解除你顿时松了一口气,心?里?也瞬间有了一些底。先前那?种光靠人类的语言都不足以描绘的不可名状的恐惧、犹豫与不安此刻似乎全都蜷缩回了角落。

唯一残留的负面情绪、也是让你感到?无比挫败的无非是在面对那?团黑雾时那?种不可控的、完全打破常规脱离认知的荒诞、荒谬感。更别提「占星术师」这个马甲完全没派上用场这件事了。

虽不算克制但也是无功无过。

“醒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倏地划破阴暗岑寂的空气。芥川龙之介在你发?出第一声轻微响动时就已经察觉到?你醒了,这都归因于他非同寻常的观察能力。不过他本人却仍然保持一声不吭。耐心?等了一段时间直到?你状态恢复正常才出声问道:

“感觉如何?”

“有任何不舒服的症状吗?”

询问时,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你——仿佛直穿了你的灵魂,整个表情严肃得犹如一尊白色的大理石雕像。

“……”

这时你已清醒了许多。对于芥川龙之介的问题你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你该庆幸开?启话题的人不是绫辻行人吗?

为什?么这么说,大概是因为相比之下前者稍微好说话一点吧。(轻轻)

自芥川龙之介正式加入「首领直属特种部队(PortMafiaDSF)」,你已经不止一次听到?下属夸赞他那?绝对冷静客观的处事态度,谈到?芥川龙之介并非像他外表所流露出来的那?般是个“云上之人”,其实和大多人一样有着规律的生活,以及许许多多琐碎平凡的习惯,例如「拒绝米饭寿司里?有蚕豆(?)[そらまめ]」「不爱剪头发?」等。

多数时候,芥川龙之介不怎么单刀直入更多的是选择含沙射影地给予同伴暗示。即便同中原中也一样来自擂钵街这个贫民窟,却带着股不一样的气质。

“一颗迅速崛起,耀眼夺目意?气风发?的新星。”那?个时候,你的监护人、织田作之助先生是如此评价芥川龙之介的。“虽然不如中原中也,但如此神速的发?展——指日?可待将会令所有同行艳羡嫉妒,说是少年得志也不为过。”

少年得志……吗?

你突然想到?了那?句「人生还不如波德莱尔的一行诗」,还想到?了「傻瓜的一生」:*“或许,他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了,发?疯或者自殺。于是当他独自走在夕暮的道路上时,才会下决心?等待慢慢到?来毁灭他的命运。”

“就感觉还好?”想到?这里?,你迅速敛下情绪,态度诚恳地回答。“抱歉,让您和绫辻先生担心?了。”

“……”

“……”

你:有点慌。

芥川龙之介静静凝视你了有快一分多钟才收回视线,低低“嗯”了声。

而你,在一再确认了眼前的芥川龙之介先生(被假·芥川龙之介搞出来的后遗症)的确是真的之后,尤其是你还注意?到?对方?在你昏迷期间脱下了他那?件从不离身?的漆黑外套(四舍五入就等同于是把「羅生門」盖在你身?上)你的心?情就格外复杂。但心?情复杂归复杂,问题什?么的还是要问清楚的。

“芥川先生,您在盥洗室里?有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吗?”问完,你摘下兜帽,迅速抬手拨了拨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好极了。你无语地心?想。简直就像是刚从蒸桑拿室里?走出来一样。

然而,不等芥川龙之介出声,站在一旁居高临下俯视你的绫辻行人倒是先怪笑了几声:“喔?别告诉我?,你醒来第一句话就是询问这个?”

你:“……?”不然呢。

感受到?他语气中蕴含的威胁,你只犹豫了一秒便将目光默默移开?。

同时你还不忘往芥川龙之介的身?边挪了挪,死鸭子嘴硬:“不是第一句,我?刚刚有回答芥川先生的提问。”

芥川龙之介:“……”

绫辻行人面无表情按着你脑袋,强行将它给“掰”了回来。

“可我?怎么记着,把你送回来时岩窟王那?家伙并不是这么说的?”扬了扬眉,他说道。居然直接置若罔闻省略自己那?part反问芥川,绫辻行人觉得出去一趟你愈发?big胆了。“至于我?感兴趣的那?部分内容——陷入昏迷时,你一直在不断重复两个字。”

“黑猫。”

“黑猫……?”

你和绫辻行人几乎同时开?口。

说出这两个字的那?一刹那?,你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一条差点就被你给遗漏掉的线索。

——犯人的身?份是“文豪”。

“哼。还不算无可救药。”嘴角露出一种心?不在焉且过分夸张的微笑,绫辻行人叼着细烟管半蹲下来,然后伸出戴着皮手套的左手,仿佛捕猎一般,食指轻轻抵在你心?脏位置。语气不变,但却无端给人一股无所谓的杀意?。“所以到?底是「黑猫」还是「莫格街的黑猫」认真回想一下再告诉我?答案。”

对此,你:“……”

想了想,但很快你眉头就皱在了一起:“「莫格街的黑猫」?”什?么鬼?《莫格街凶杀案》和《黑猫》的结合体吗?但如果那?只异能体就叫「黑猫」,那?么它的主人很可能、不,应该是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会是——

「叮,文豪异能体情报更新完毕」

这时机械化的系统音突然响起。

“!”你瞳孔微微一缩,冰蓝色的眸中倒影出静静悬浮的荧光色字体:

/异能体名:莫格街的黑猫(已更新情报,觉醒前:黑猫)。

异能体主人:埃德加·爱伦·坡。

原型:孟买猫(蒙娜丽莎)。

外貌特征:黑丝绒帷幔般的漆皮,短毛,闪烁铜泽、犹如暗黄铜币似的眼睛。身?体强壮肌肉发?达,猫爪锋利。

特殊能力:?(缺失数据)/

——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都会是埃德加·爱伦·坡。

“如果是后者(顿了顿)”绫辻行人拍拍裤腿站起身?。“那?就有意?思了,听起来像是我?认识的某个刁钻阴郁的家伙——的确是很铤而走险的玩法。”

“……不用如果了。”抬头迎上金发?侦探意?味深长的目光,你手指微微收拢握紧。“看样子,您似乎已经猜到?真凶的身?份了,那?么作案手法呢?”

绫辻行人:“线索,需要坐一趟零点的314列车才能够获得。”

闻言,你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钟:“但是距离零点还有——”

“我?并没有去盥洗室。”头顶上方?清清楚楚传来平淡而冷静的声音,打断你话的同时也惹得你不由抬眸望去。芥川龙之介左手拇指抵在下巴上,静穆的黑眸清晰地倒映出了你那?张错愕的脸。

“什?么?”你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们巡视完地铁站北区,回来的路上你跟我?说你要去盥洗室。”芥川龙之介说。然而这趟你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这也让他不得不多想。“当我?准备去找你时,岩窟王拎着你回来了。”

说罢他侧过脸朝向你,用他那?双因背光而渗出冷意?的黝黑眼瞳窥视你的眼睛:“所以,你的记忆有问题。”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

“可我?没有理由去盥洗室。”你打心?眼里?觉得不太对劲,脑中迅速整理芥川龙之介的话,然后提问:“反倒是在我?的记忆里?,芥川先生您因为碰了一身?灰加上患有轻微的洁癖,所以在回来的路上停下脚步说要去趟盥洗室。这个前往盥洗室的动机是可以说得通的。”

绫辻行人目光都不带偏移的:“说得通算不了什?么。事实就是我?和芥川看到?的与你看到?的完全相反。两票抵你一票,毫无疑问,你输了。说实话那?时候你的脸还真是凄惨,就像躲一场瘟疫一样,死神恐怕离你只有咫尺之遥。”

你沉默不语,然而全身?上下都传达出一个讯息:话粗理不粗!

见状,绫辻行人嘴角缓缓拉出扭曲的弧度:“「自杀者也许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杀。」人类的行为总是含有着极其复杂的动机。同理,也许你亲眼目睹到?的,往往越清楚也越站不住脚。因为根本不存在,所以才需要刻意?地去渗透大量虚假虚伪的记忆。”

“‘最?令人恐惧的不是潜逃的罪犯,而是镜中的虚我?。’犯人的能力和作案动机本身?也一直游离在人心?的微妙与捉摸不透之间。他刻意?渲染营造出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让不安的情绪逐渐走入我?们内心?,直至彻底癫狂……”

“「无证之罪」,

最?顶级的完美犯罪。”

作者有话要说:「羅生門」:膝枕福利。

芥川龙之介:盯猫。

绫辻行人:按猫猫头,掰猫猫头。

连城三纪彦:……您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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