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白嘉禾仍旧跟往常一样，起的比较早。
可能是换了个环境自己心里特别注意了下，并不会睡得太沉。
推着自己出酒店大门的时候，有些恍惚。
酒店大厅的门口从旋转门变成了感应门，不用自己特别小心的把自己推进去再转动了。
他刚走到门口，门就自动开了。
连前面的一小块台阶也没了。
欸？
他不是眼花了吧？
白嘉禾走出去了好久还在想这个问题。
可能是酒店更新了设计，觉得这个方案比较好吧？
白嘉禾看见了早餐店，推着自己进去了，也不再多想。
但是，挺好的。
起码对他很方便了。
＊＊＊
红人娱乐总公司。
总裁办公室。
李秘书正在跟贺煙汇报这两天几个项目进度。
“电视剧项目《洛阳》已经投入拍摄，我们的人也一直在跟进。”
“酒店大厅门口的旋转门已经按照贺总的要求，昨天晚上连夜换上了感应门。”
“艺人茅侯之的事情紧急公关已经处理好了，并没有对公司产生不利的形象，已经对艺人发出警告并剥夺了所有公开账号的使用权。”
“最后就是综艺项目《寻找好声音》，这个是贺总您私下给路总投资的，并没有走公司的账户，所以路总联系了您，问您要不要署公司的名字。”
“……”
贺煙坐在那里，闭着眼睛，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脑袋，眼底的黑眼圈比之前连轴转工作的时候还要重。
“贺总，这几天需要汇报的事情就这些。”
“嗯。”
“我把文件都给您放这了，您记得看。”
“嗯。”
“……”
李秘书知道贺煙没睡好，人并不太精神，所以把话说完就出去了，并不想踩雷。
贺总大早上的心情不好。
特别容易踩雷。
而且他最近踩雷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觉得再这样下去，被辞退的可能真的是他了。
他记起了之前传闻中一天换一个秘书，一个月换了三十一个秘书的传闻，然后又数了数自己任职的年份。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
李秘书出去后，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贺煙缓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今天来上班可能不是个很好的决定。
但还是清醒了一会儿，将李秘书放在桌子上的文件都一一看了遍，有的还盖了章，签署了自己的姓名。
就是这个综艺节目……
贺煙给路岩海打了个电话，拿起了外套就往外走。
没有叫李秘书跟着。
李秘书觉得最近他好像清闲了不少。
仿佛被架空。
……
今天是《寻找好声音》的录制。
赛程已经到了十五进十的阶段。
而这十五个人中，自然有白嘉禾。
路岩海觉得轻松了不少，已经走到了现在，也没有资本的塞人，觉得这是他做节目以来，最舒服的一次了。
其他的宣传啊拍摄也都进行的很不错。
内部对这部综艺的评估观望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能上星。
还会在黄金档播出。
路岩海更想把这个节目做好了。
……
还没到白嘉禾出场，他坐在后台无比紧张又无比享受的听着台上唱歌的人们。
能走到十五强的人，实力都不会弱。
白嘉禾没有小瞧任何一个人。
但是大部分都揭面了。
只有他们几个人没有揭面了。
整个比赛的气氛炒的也很热了，现场的倾听员越发的享受了，主评人员的评论也越发的走心了。
……
中间设备出了些许的故障。
他们中场休息。
白嘉禾推着自己在外面转了转，然后回了演播大厅，他在外面很少喝水，也尽可能减少自己上厕所的次数。
因为不太方便，他也不想让别人帮助自己。
……
回去的路上，看了个人，一闪而过走进了演播大厅，不知道是坐到了倾听员的座位上还是去了哪里。
白嘉禾跟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欸？
贺煙？
“我明明看见他了啊。”白嘉禾自言自语道，难道不是他？
难道真的这么有缘分，能在这里遇见？
那他是工作人员还是倾听员？
他记得他说过不喜欢听歌的，那他是被找来的兼职？
白嘉禾突然觉得胡市好小。
他其实可以从后门进去看一看的，但是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人家可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更何况他还没揭面，贺煙也不知道自己就是台上一位嘉宾。
或者是真的看错了也不一定。
但是白嘉禾的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突如其然。
……
“在找人吗？”
沈琛又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没有啊。”白嘉禾仰头看着他。
他也在无聊的时候看了之前他给他的资料，确实是个非常优秀非常优秀的经纪人，是那种别人求着他带他都不会带的那种优秀人才。
觉得这个人还真是很有趣，但是可惜了，他再坚持他也不会跟他签约的。
……
还好几次接触下来，沈琛并没有给他很讨厌的气质跟语气，人也很聪明，经常跟他的一些观点契合。
白嘉禾也乐得跟他说几句话。
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算是认识了，并且相比较其他的选手，也走了近了一些。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上次已经被淘汰了，虽然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
“十五进十，一定很有趣。”沈琛看着舞台，眼睛里都是光。
“嗯，很有趣。”
白嘉禾也不再问了。
只等着一会儿让他上场了。
……
贺煙又坐到了倾听员的位置上，这次没有通知路岩海，省得他总是冲着自己唠唠叨叨的。
设备还在休整，旁边的不少人都在交谈着这十几个嘉宾，互相说着自己的意见，他面无表情，也没有跟任何人交谈。
……
设备整理好了，贺煙也没有直接闭上眼睛听歌，四下打量了下，不知道白嘉禾有没有在哪个角落里听歌。
而且，上场的几个人都揭面了。
歌声他也差不多了解了。
兴趣不大。
他把路岩海给他发的几个文件都打开看了看，白嘉禾并没有揭面。
有点儿意思。
他想什么时候揭面呢？
贺煙对他越来越好奇了。
舞台瞬间暗了下来，下一位演唱者也出来了，这次连号码牌都不说了，全场亮了的，也只有他空灵的声音。
贺煙将手机装了起来。
闭上了眼睛。
沉浸在了这黑暗中。
……
前几个人的音色都挺有辨识度的。
而且他们都已经揭面了。
不得不说。
到了现在，还不揭面的人过于聪明了。
好几个人所有人都在期待。
不管从什么方面。
都吊足了胃口。
贺煙觉得自己的耳朵也在享受一场盛宴，他也很久没有产生这样的想法了。
不得不说，路岩海一直都很有头脑。
……
直到下一个登场了。
红色的幕布又降了下来。
“抱着沙发”
“睡眼昏花”
“凌乱头发”【1】
一开口，贺煙的眼睛就睁开了，亮了一下，随即缓缓闭上了。
一直到整首歌结束，他都没有睁开眼睛，甚至到了后期打分，他也没有睁开眼睛。
贺煙，睡着了。
……
口袋里的电话“翁嗡嗡——”地响着，贺煙被吵醒了，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路岩海像个怨鬼一样站在他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的脸看。
他眨了眨眼睛。
好在心脏没有噗通下给吓着。
“站在我面前跟个鬼一样干什么。”
贺煙打了个哈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要站起来，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
“贺大总裁，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竟然在我们的演播大厅睡觉？！”
路岩海一开始听到工作人员跟他今天的录制说结束了的时候，他还松了一口气，但是在走路的时候又听到一个人说后排有个人在睡觉到现在都没醒。
他就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谁他妈会在录节目的时候睡觉啊。
突然想起了下午贺煙给他打的电话，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连忙给李秘书打了个电话。
李秘书说他们贺总下午就出去了。
好家伙！
路岩海让他们将后续工作做好，然后就跑着进了演播大厅，快速的走到了最后一排。
演播大厅的灯已经关上了，后排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有没有人在。
他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走了过去。
就看见了，坐得十分端正单手撑着胳膊闭着眼睛假寐的贺煙。
“……”
路岩海差点把自己的一口老牙给咬碎了。
他只是猜测，可能会是贺煙。
但是他也没觉得真的会是他。
“昨晚没睡好？”
那也不能在他们的演播大厅睡觉啊！
对了，那他们的倾听员？
又让他用钱买了个座位？
……
路岩海觉得后期需要再换一批比较不见钱眼开的人了，要不然他这个节目又要出现黑幕了。
还没等他要去实施这个事情。
贺煙就跟他提了。
“可以换倾听员了。”
“嗯。”跟他想一块去了。
“我走了，你忙吧。”
“……”
所以，跑来这里，就只是为了睡一觉？
只是为了睡觉？
这是什么神奇物种？
他不信！
绝对有猫腻！
路岩海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