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地狱少女:轮回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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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接连饥荒都是因为她!”

“山神大人发怒了,肯定是因为她逃了祭祀,山神大人才会降下神罚的!”

“她就是恶魔,没有烧死她,所以村子才会闹饥荒的……”

“对对,就是因为她——”

“仙太郎,你竟然背叛村子,把人藏起来!”

“你是要我们死啊——你这个孩子——”

“他肯定是被恶魔迷惑了才会做出背叛村子的事的,一定是这样的……”

“……”

“仙太郎,你自己说是不是这样?”

“……”

“仙太郎……”

“那么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给你弥补的机会,亲自埋了她。”

少年脸色惨白地看着被村人压着的少女,他不自主地转头看向人群中的父母,母亲充满了痛苦,父亲脸上满是憎恶,他们祈求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颤抖地看着自己的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今天还想和爱说要一起离开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甚至不敢去看爱的眼睛,都是因为他不小心被村里人跟踪才会发现爱的踪迹,好不容易把爱救出来的现在又要认命吗?

村长看仙太郎怔怔的不说话,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第二个选择就是,既然你不愿意把该完成的事完成,那么就只能让你的父母替你赎罪了。”

“你们做什么——”

“放开我……村长……”

“不要——”少年面色痛苦,连忙跑过去护着父母,哀声道:“求你们了,不要这样做,我爹娘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错都是我造成的,求求你们放过他们吧!”

村人围成一圈,他们脸上的表情麻木而冷漠,就像是没了灵魂的傀儡,几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也举着火把站在其间,黑黝黝的瞳孔映着火光,如同饿得失去理智的野兽,看得人毛骨悚然。

“仙太郎,求求你答应了吧?”他的母亲哭着求他。

“仙太郎……你要为了我们想想啊,为了村子想想啊,她本来就是恶魔,本来就是要献给山神大人的,你只不过是做了你应该做的事。”少年的父亲维持着镇定扶着他的肩膀劝说道。

少年楞楞地接过铲子,整个人呆愣在原地,手紧紧握着铲子的把柄,也不说话更不动手,就好像是吓傻了一样。

村长得到了他要的结果,也不让仙太郎动手了。招呼几个青壮的男人过来,地面上很快就挖好了一个刚好够一个少女躺下的方形长坑。

被村人押着的少女被拖到坑里,她眼神空洞洞的,怔怔地看着天空,周围一圈人毫无情绪地看着她。

“仙太郎……”她小声呢喃道。

一铲泥土推了下来,也不知道谁开始动作的,一抔接着一抔落到她身上。

“仙太郎……”

“仙太郎……”

声音越来越大。

“仙太郎——”

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的吗?

你不是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吗?

不是说过,一起离开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仙太郎?

“啊——”

痛苦吗?怨恨吗?想,复仇吗?

想——

鬼姬艳丽的面容露出担忧的神色,然而她的眼神却冷冷的,说出的话含着悲天悯人的语气,“真是可怜的孩子,就像是以前的吾一样,不经历这些痛苦又怎么会明白人类是多么卑劣的生物呢?”

人面蜘蛛站在她旁边,只是看着少女因为怨恨而染红的眼睛流下血泪,被活埋后凭着冲天的强大怨念成了活尸,从地底爬了出来,所过之处结燃起熊熊大火,将村庄烧了个干净。

惨叫声混合着怨恨,火光中扭曲的灵魂面目狰狞,浑身充满了暴戾和憎恨,他们扭曲着身体想要摆脱大火却只能越挣扎越痛苦,仿佛有什么在桎梏着他们,使得他们只能承受灼烧的痛苦。

爱失魂落魄地走着,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该去往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活着?

直到她看见那天在湖里跳祭祀舞的白发女人站在她面前她才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她。

白发女人正面更加美丽,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说不出来的好看,如果她见过公主,那么她想公主殿下也不过如此了吧?

逶迤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散开,犹如盛放的彼岸花,美丽中似乎又带着决绝,火红的颜色燃烧着一切,包括她自己。

女人停在她面前,袖子掩着嘴唇,眉眼弯弯,暗蓝色的眼眸蔓延着温柔的涟漪,她的声音也很温柔:“吾名鬼姬,这是第二次见面了,小爱。”

少女回过神来,是啊,这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然后她就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问她的名字,她当时说:“我叫爱。”

那个声音笑道:“小爱。”

之后她就再没见过她,对方也并没有告诉她名字,直到现在她们才算是正式见面。

而“鬼姬”这个名字,“地狱少女。”她呢喃道。

在孩子们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传说,地狱少女鬼姬会听到你的祈求,出现在你面前帮你消除怨恨。

“没错,吾听到了汝的怨恨。”鬼姬道,“汝想消除怨恨吗?”

“我,怨恨……”少女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周围发生了什么,火焰还没有熄灭,惨叫声直穿耳膜,她白皙的脸更加苍白了。

“我做了什么?”

头上传来温柔的安抚,“怨恨原本就是相互的。”

她一抬眼就看到一只硕大的人面蜘蛛从鬼姬身后爬了过来,嘶哑低沉的声音道:“汝明白何为怨恨?”

少女苍白着脸没说话。

人面蜘蛛淡淡道:“汝因为怨恨杀了村庄共计三百二十七人,你的怨恨消除了,可他们又重新产生了怨恨。因为汝,汝的父母将在地狱赎罪,等这份怨恨何时消除他们也就何时再世为人。”

“而汝,需为地狱工作,消除他们的怨恨,汝可愿意?”

少女听到父母才有了点反应,她的父母生前待她很好,却要因为她的作为在地狱受苦。

她呐呐道:“我愿意。”

人面蜘蛛道:“从今以后汝便是新的地狱少女,阎魔爱。”

至此,第二个任务条的进度又往前了点。

宋陶叹了口气,牵过她的手,安抚道:“汝以后跟着吾,地狱少女的工作吾会慢慢教给汝,不必忧心。”

改名为阎魔爱的少女沉默地点了点头。

宋陶看她面无表情的小脸,挥了挥袖子踏过水面带着少女走进了灵境,人面蜘蛛紧跟其后,随着他们消失,幻境也消失了。

一片漆黑的废墟埋在了深山,不为人知,只那永不消散的怨恨时刻提醒着这里发生的惨剧。

……

鬼姬带了一个小姑娘回来,婆婆和蔼可亲地给她准备了住的房子,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鬼姬的房子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虽然她也不知道明明没有任何树木,婆婆是怎么做出房子的。

给阎魔爱住的屋子很简陋却足够让一个少女居住的,少女住进来以后,婆婆的衣服就全部给了她穿。

这也是鬼姬要求的,希望婆婆好好照顾她。

让小姑娘休息了一段时间,熟悉了地狱的环境和地狱少女的工作流程以后,宋陶就带着她开始第一次的工作。

阎魔爱换上了黑色绣满金菊的和服。

到了人界以后宋陶就利用灵境通过目标房间里的镜子看着,阎魔爱说完了规则,把夜芙海棠交给对方。后续去调查一些相关事情,在目标解开丝带后把怨恨对象折磨一番,重复目标的痛苦,若是对方死不悔改就直接流放地狱。

不过即使对方认错也不能改变被流放地狱的事实,伤害已经造成,契约已经成立,这份怨恨唯有死亡能得以消除。

人面蜘蛛制作的竹简散落在世界各地,只有怀有怨恨并且相信地狱通信的人才能看到,在上面写上怨恨对象的名字地狱少女就会出现与你签订契约,帮你消除怨恨,不过,是否签订契约,决定权都在你身上。

后面陆陆续续又陪着阎魔爱完成了几个委托,宋陶看她已经能够独立完成任务了就没有再跟着她了。

二十年过去后,有一天宋陶对她说:“汝去找一些同伴吧。”

地狱少女的家人已经出现了,该让阎魔爱去接触他们了。

轮入道,一目连,以及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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