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堂,风溢雅看着这呆子把下人们直接赶去吃饭,说等会儿过来收拾就行。
这婆婆在这里,都是伺候在一旁夹菜或是端盘,这一变化下人们明显的眼中闪过疑惑却也倒退着离开。
虽不知是何意思,可是也恪守命令。
正堂的门大开,门口的树修建的很平整,影子落在地上倒显得静谧暧昧。
整个大堂就只有他们两人,然后她就看着他直接露齿而笑?,挽起袖子走向面盆架仔仔细细的洗完手,拿起上面的毛巾擦干净。
神情很是兴奋,动作却慢条斯理。
风溢雅疑惑,这吃饭又不用亲自手动,筷子和汤勺等都摆放的整整齐齐。
再然后她就明白为何他如此,因为直接上手拿起烧鸡腿就往自己的空碗里放,然后仔仔细细的给?她撕着肉,一条一条的差不多长度很是好夹。
这顿饭从头到尾是被他伺候着吃完的,两人一个摆弄,一个吃,没有交谈却沉静的喜欢。
不知不觉,她吃了3碗白米饭,然后直接被轻笑?道:“娘子,吃饱了没?”
她觉得肚子饱了,可是就是不想点头。
沈若鸿笑?的很是甜蜜:“那小雅,你等等我。”
乐的差点咬到舌头,母亲在得老?老?实实的叫着娘子,夫人,其实这更想在外面如此喊,私下没人也想喊喊这称呼。
感觉真挺好,这一激动直接吃了一大口,于是只能借着吃米饭缓和鸭头的辣。
“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被称呼弄的一愣的她连嘴里的饭都一时没有嚼,可是又被这掩饰的蠢样子逗笑?。
“咳咳。”
一时间有点岔气。
沈若鸿看见连忙拿起汤碗凑到她的唇边,看着慢慢的喝点后恢复顺畅。
心下轻笑,只是眼睛却完全被白瓷上的红唇吸引住目光。
他咕咚咽了一下口水,让身侧的风溢雅忘却羞意摇摇头:“要是想喝就喝吧。”
看着他愣愣的直接把汤喝了干净,面上那么沉浸,有那么美味吗?
完全忘了这是她的碗。
*
你侬我侬的吃完饭,风溢雅要去书房再记账本,可是却被拦下说要去庭院转悠转悠消消食。
被整个揽进他的怀里,左手紧握,他的右手放置在自己的腰间。
围绕着梅林看着长势,又看了看已经有开花的杏、桃,指着很是欢喜的谈论。
风溢雅从来没有想过成婚后居然是这样的日子,比起伯府很小,可是看着眼前这傻子似的笑?容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
只要有他在,哪里都好,并且为此心甘如怡。
沈若鸿看着女神的笑?容是那么绚烂嫣然,眼眸柔情似水,勇气或是趣味大增直接摘下一朵跑过去插进她的耳朵上,发鬓间。
看着她的剑眉舒展,灵动而鲜活。
“真美。”在这种时候,一切的形容词都已经无所谓了。
从正堂收拾完饭桌出来的侍女们看着梅林中紧紧相依的少?爷和少?夫人顿时面红耳赤,脸颊含春。
芍药狠狠的站在前面挡住她们的视线,顿时一个颤抖低下头。
玉兰看着没人影了,才上前捉住她的胳膊:“这她们年纪也到了,自然会幻想。只要没有把目光投向少?爷,就不用如此可怕。”
芍药冷哼一声:“还幻想,女婢罢了。主人家给她们指派什么样的人,不嫁也得嫁。就怕看着如此疼爱少夫人的少?爷,变得心大。”
玉兰脸一红,拧了她一把,“小点声,真是主母她们一走,你就气焰嚣张,这可不是伯府。”
芍药心里没在意,这府内现如今是小姐当家做主,这少?爷千依百顺的,有什么好担心的,自然得好好拿出派头来,让府内的下人好好明白这今后是谁老?大。
都听她的话,自然小姐也不用多操心。
“好了,玉兰,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直接扯过她偷偷藏在拐角处,看着少?夫人不停的笑?,芍药也欣喜:“从来没有见过少?夫人这么肆意。”
“是呀。哪怕以前在伯府内都是永远冷静稳重,只有偶尔才牵动一下嘴角。”
“就那还是大少?爷来信几次罢了。”
两人一边看边捂嘴笑的咯咯作响,支支吾吾了一炷香才不舍得离去。
因为今日这相送家人离去和兄弟远去北疆,所以昨日就提前告知伯府下午会到。
其实沈若鸿也是打着住一晚的想法,这闺阁很是期待。
想想当日这结亲是直接背着出来的,这次去好好看看女神从小到大住的房间。
未时左右,回门礼已经准备完毕,记载完的账本也秘密锁在暗格。
书房内还真是挺多乐趣的,桌子里故意也弄了个新的。
这可不是专门找人弄的,而是女神亲自给设计的,当时他对这惊喜可真是目瞪口呆。
听到自己说会些机关什么小玩意,这么瞳孔放大,风溢雅突然间觉得挺有成就感。
在以前还真没觉得这方面会些,没有什么用。
女红女戒什么的才是正道,这只是私底下的兴趣,可是被连连夸赞的样子还是取悦了她。
即使不知道有没有装的成分,或是哄她,但也自然更是上心。
无论她会什么,对什么感兴趣,都不会觉得奇怪,都是这个结果?和反应。
无法否认,有种被认可的幸福感。
*
-------毅勇伯府
把信件搁置在怀中的风夫人,纠结中带着喜意。
练完武艺的风父没吱声,其实他已经知道这信里写的什么。
本来昨天打算今早去沈宅亲自送亲家,可是下午来这一封信打消了这个念头。
信上除了说这不用送,就是说这能否把周嬷嬷安排在沈家。
当然,这卖身契等还是算在儿媳妇的身上,听候她的命令。
分别总是忍不住哭,这太丢脸,既然非不让去也知道是好意,干脆的答应。
反正这说的对,小两口过的好,自然怎么就好。
听到下人传来小姐和姑爷来了,直接大跨步出了正堂。
风母看着女儿,脸颊红润,眼带笑?意,虽然硬撑着浅笑?板正,但是这明显的就是过的极好。
母女间握着手,也没有什么文绉绉的“我儿可好”,直接笑?着互相点点头。
“小雅,你这样可真是出乎我的预料。”
周嬷嬷也在一旁不由说:“脸色极好,瞧着倒是胖了些。”
风母直接仔细瞅瞅,点点头。
其实不过短短几天,哪看出来什么胖,只是在这些长辈眼里,笑?着的脸颊多些肉。
这一仔细看,有点奇怪,自家女儿这凤眼内的确是望向女婿情谊绵绵,却没有眼角含春的一种夫人样。
身为过来人,这走路和气质就让她觉得有些诧异。
于是,再跟女婿寒暄了几乎话后,风父直接带着女婿出去谈话她也没多说挽留的话。
顺便劝道也可以去周边几家玩玩,反正这一下午的时间,吃完晚饭离开也不迟。
沈若鸿明白这就是想让他们多呆些时辰,这没有女儿在府内,肯定觉得寂寞。
女神的胞兄风溢玉兄长,在北疆好几年跟蛮夷血战、斗智斗勇的,也不知道就算回府还认不认得出来。
目送远去,直接拉着女儿去往后院的闺房。
风溢雅一看自己的房间,还是和出嫁前没什么两样,打扫的很干净。
等回过神来,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母亲和自己。
“小雅,你把胳膊掀起来,我看看。”
被母亲牢牢按住肩膀,风溢雅目露疑惑,但手却快速的往上一拉。
外面的顺滑很是容易,里衣一卷,风夫人看着胳膊上的守宫砂完好无损。
瞳孔扩大,骇然当场。
这怎么可能是处子之身呢,等等,这亲家母为何也没说什么呢?
要知道这新婚夜没有处子之血落在手帕上,这就表明不贞洁,被休都没脸。
因为对两人她就是不放心派了下人在沈宅胡同口守着,知道这新婚第一天这沈宅可放了爆竹。
表明对新娘子很满意,也是不用言语的告诉周边新娘子是清白之身。
可是现如今这守宫砂还在自家女儿身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风溢雅看着母亲这脸色变来变去,就是难看,和刚才的笑?脸一点都不同。
她对着自己的母亲,也没想原因,直接问。
风母想了想,委婉的问:“你和女婿晚上在不在一张床上睡觉?”
饶是她性子沉静都霎时羞涩,点点头,“这是自然,一张被子睡觉。”
心想这说是一床被子,其实每次都是仅占相公的怀里,完美的跟被子分割开。
风母看她神色,心里有了底,更是不解。
这肌肤相触,怎么就能忍得住呢?
女婿只是抱着,傻女儿也真是不会主动点,哎呦,心坎里真堵。
风溢雅看着拍胸口的母亲,担心身体,被不耐烦的摆摆手说没事。
母亲这真是奇怪。
刚这样想,接下来的问句就更惊。
“小雅,男子不是和女子搂抱在一起就能生孩子的。”
无奈之举啊,风母的心里到底是心急。
可是她又觉得这女婿看女儿的眼神,是那么宠溺与钟情,估计没有指望这个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
反正母女俩也不用讲究什么,直接对着耳朵细细说道。
怕女儿对这事有抵触,她又故意没说的那么细。
风溢雅听完后愣着,心里思量好才出口:“母亲为什么急着要我们要孩子呢?”
风母一噎,说了这半天,这个问题还一时把她问住了。
“母亲,这事得随缘吧,我们刚成婚,婆婆都没有说赶紧要个孩子,只是说有我此生陪着相公,她就已经感谢满天神佛。”
风母这才想起来,这女婿的情况不一样,小雅根本不用靠孩子在沈宅站稳脚跟,也不用诞下个嫡子来获得底气。
女婿就是小雅最?大的底气和支持。
而这个情况可真是活这么多年头第一次见。
那这守宫砂的问题反倒还真不是问题,以后情难自禁许是就无师自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