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手感,这个工匠直接说出来,其余的工匠们?立刻接着试验了两三回就熟练的烧出来。
其中?林尚书制作出的色彩最绚丽、最薄,延展性经测试最好。
琉璃盏、琉璃碗、盘、杯···琉璃灯,趁着没冷却依照自己的脑子里的想法用吹筒怎么吹制都行,不敢相信这什么波斯等西域那边的小国进贡的珍稀的宝贝,竟然就是这不起眼?的踩在脚下?的不起眼?的原料就可制出来。
这每次年底来进贡,带走那么多值钱的,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众人围着这些?宝贝哭的不成人样?,他们?明?白不光自己连家?人都有好日子过了。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家?人不饿肚子。
当着众人的面,沈若鸿亲自给头一个烧制出来的大功臣发了10两银子,说实话心里想豪爽的给上百两银子,可惜这现实没那么大的豪气。
“其他的工匠都每人2两银子。”
看着这沈主事大手一挥,笑着宣布,众人先是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然后是呜呜的嚎哭。
这自当工匠就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上一次几个月前就是一串铜钱,直接上口看着牙印,被簇拥这的功臣摸了又摸不舍得放入怀里。
“我看看,这就是10两的银锭啊,真白啊,银子不都是黑的吗?”
“傻,那是碎银,剪子剪下?来的。”
不知道是笑着哭还是哭着笑。
林尚书看这一幕,转过头擦擦眼?角,他身为尚书可不能哭。
唯一没有笑出来的钟正会正在心里计算这地窖、买酒···一系列的花费,这600多两银子就这么直接花出去了,想着就直接把怀里抱着琉璃盏仔细观察的沈若鸿拉到一边。
“你知道这些?工匠们?的年俸不过是2两银子,还从来没发全过,你这真大方啊。”
沈若鸿看着他冰碴子似的语气,整张脸气的铁青,这眼?神恨不得射出利剑。
“咱们?还有多少钱?”
钟正会一下?子变正经,“不到一半了。”
“啊,什么?我得说说你啊,怎么可能,我不相信。”
沈若鸿眼?睛睁大,困意都没了。这果然跟他岳父一个德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钟正会的确是往少了说,可是一点心虚都没,“啊,刚开始建房子的时候,是谁说得有个家?的样?子,300多家?的被褥铁锅布匹····吃穿用,都是你非说往好了弄,这钱花出去了,你这又推到我身上来了。”
“吃的咱就不说了,还有你这些?挖地窖的铁铲尖锤什么的虽然后来咱们?自己锻造,可是这一开始的各种你说的什么矿物、火炉、工匠坊什么的不都是银子啊····”
钟正会现在可是逮着个好机会,把这些?日子的肉疼都发泄出来。
三顿饭管着,肉菜大米饭管的够够的,这都是吃了6海碗都不饱的厚脸皮,可真是大开眼?界。
沈若鸿脑子嗡嗡响,揉揉耳朵,他知道这些?工匠们?都故意把肉和干饭省出来,然后用布包包着,每天?中?午派一个人送回各家?。
听林尚书说他们?都是从南城搬去了北城,住在一条巷子里。
真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能想象出什么原因,所?以他就装不知道。
“那我要银子,你不还是给了吗?”
一听这话钟正会别?开眼?,“职责就是给你管理银子,你要银子自然得给。没银子那是我该愁的事情,要不然我站在这干什么。”
“噗嗤。”沈若鸿一边笑一边心里不是滋味,这毕尚书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所?以克扣其他部门的俸响来维持财务运转,又保证皇帝私欲。
把这些?小心的晾在桌子上,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众人干劲更是足。
留守的小太监连忙去进宫禀报,沈若鸿挖地窖更快速。
午时文?书送来娘子做的馅饼还有包子,洗干净手就直接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在地上,一边远眺一边细细品尝。
“喝点茶水。”
“长明?哥,你来了。”
接过水喝了口放在地上,展开纸包,发现是状元楼里的云片糕、山楂糕。
“就想这一口,不过自家?娘子做的这包子更好吃。”
李传亮看着他牙白脸黑的,有些?想笑,看他伸过来包子让自己尝尝,摇摇头拒绝。
“你吃吧,弟妹专门给你自己做的。”
沈若鸿看着他真不吃,也就放回怀里。
找了块帕子放置在草地上,说道成功在下?月这西城最大的广兴楼戏院定?下?了大堂一二个时辰。
“所?以你这到底要干什么?”
沈若鸿狡猾一笑道:“弄些?木牌还得事先发帖子,到时候来场拍卖会。”
李传亮虽然不懂,可是却觉得某些?人要倒霉了。
沈若鸿会提前把香水用小瓶子装一点,名义上是孝敬各府的贵妇人,这事就撕开了口子。
“长明?哥,白瓷的花样?你给画个呗,用在那种很?小的白色小瓷瓶上。”
“好。”看着他把云片糕掰开递给自己一半,李传亮笑着接过,“比刚在在楼里吃着好吃。对了,山脚下?那边有些?将领,你知道?”
沈若鸿笑意一顿点点头。
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女?神传信让岳父他们?来的,带着些?老兵说是跑马溜达溜达。
“嘿嘿,长明?哥,谁说女?子不如男!”
李传亮看着他满脸的骄傲和思念,劝道:“既然这琉璃造出,你这晚上回府一趟吧。”
沈若鸿摇摇头,他有预感这皇帝定?会迫不及待的让他进宫。
果然,这午时刚刚过去,就见田公公坐着轿子来,轿子旁边的小田公公一过来就直奔放琉璃的桌子。
“天?啊。”不停的惊叹,不敢上手。
要是知道这是由脏兮兮的各种矿物质制成,保证没有这么对待的架势。
“这只是第一批,刚烧出来的琉璃定?型后得放在500度保温窑中?放上4天?,这没有炸裂的都在这里了。”
看着工匠们?都特意被林尚书赶回去忙碌,把碎个边角、缺口的、一点裂纹的用布包着递给搀扶田公公的小田公公。
“这扔了也是扔了,用这个盛菜有食欲不是。”
小田公公提着心抱着,先是深呼口气,瞄一眼?干爹就给沈主事一个笑。
只是心下?真是恨不得到没人的地方,狠狠亲上两口,也不知道干爹能不能给自己一个。
“杂家?来时,圣上特意让人准备了个箱子。抬上来吧。”
沈若鸿一看打开,里面是层层的白软狐狸皮,别?说这平缓的地,就是骑马颠簸都摔不着。
田忠使了个眼?色给干儿子,小田公公立刻收到。
沈若鸿看田公公伸出手往回招招,立刻走上前。
刚见他老人家?抬步,连忙扶着他的胳膊,被看了一眼?,走到一块没人的地方。
依稀听着“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再次感叹有了这群工匠真是什么都有了。
“有稀奇的东西你别?想着给我,杂家?给你转交给圣上。”田忠觉的说出“我”这个字有些?迟疑。
沈若鸿惊讶小声道:“圣上富有四海,这不起眼?的东西指定?不入眼?。”
田忠心下?笑笑,什么富有四海,皇帝也是七情六欲的人,想长生不老,舍不得这大好江山,要不然也不会出现10年前的事。
作为一个奴婢,都知道人的命是天?定?的,可是圣上显然不这样?想。
伴君如伴虎,跟个游魂似的没有根,这辈子不择手段爬到这个位置,死了却也不能说无憾。
“等会儿进宫,记下?先要怎么猖狂怎么猖狂,然后像是觉得不妥再紧张后悔些?。”
然后是大声的咳嗽,沈若鸿都不知道这小田公公从哪里冒出来的,搀扶着出去。
徒留他自己站在那缓回神,不懂什么意思却牢牢记下?。
把箱子抬进轿子里,大内侍卫还专门进去保护着,沈若鸿趁此机会直接交代些?事情才?进轿子。
心下?有些?紧张,这吐了怎么办?
可是第一下?腾空还觉得脚底发软,但是途中?却一点没晃悠,他也不敢掀开帘子看外面。
静悄悄的过了很?长时间再是吵闹声然后又是静,终于被放下?,都觉得脚有些?不适应。
帘子被掀开,轿子被往前压,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去,用手遮挡着眼?。
“沈主事,你这怎么了?”轿子旁边的小太监吓了一跳。
“啊。没是,就是没做惯轿子,有点麻。”这样?想着,从荷包里掏出些?银瓜子给他。
刚出轿子的田忠眯着眼?看着这一幕,嘴角微翘。
这次是第二次进入圣上的御书房了,路上想着田公公说的话,再看看下?落的太阳,没想到这得未时了。
看看自己来时特意洗的手和脸,可是指甲里还是泥土,有的都劈到了里面。
不过这新缠着的布条,倒也是看不大出来。
这次没有在外面等,直接进去跪在地上还没行礼就被亲自拉起来。
魏明?帝其实根本没想到会成功,可是这龙案上摆着的蓝色、红色、绿色三色的各种琉璃之物,惊喜连连。
自从当上皇帝,这可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如此流光溢彩,光泽高?于众玉,真乃天?赐。”
听着皇帝的夸奖,沈若鸿尽管竭力装着镇定?,脸上却都是澎湃的神情,“圣上不知,这琉璃制作工序冗长,需经过四十七道精致繁琐的工序才?能制成。”
“经反复试验,因为每道工艺有各自不定?的变化因素,所?以成品无一相同。一只磨具只能烧制一件作品,无法二次使用。即使工匠们?都是技艺精湛的老人,可是都失败了无数次。”
魏明?帝听着这些?没有一个困难的字,可是这实在是讲述这琉璃既珍可贵!
好似这小子是觉得自己太过冒失了,制成琉璃的骄矜一下?子没了,脸上都是平静中?掩饰不住的紧张。
魏明?帝面容平和,心下?直乐,如此天?大功劳,还能保持一丝的清醒,实属难得,这小子的确是可造之才?。
田公公看着圣上一边写着圣旨,看一眼?其神情立刻垂下?眼?。
若是这沈小子平静无比,圣山定?会觉得心机叵测,如此功劳都没有冲昏头脑,面上哈哈大笑但是心里判了死刑,以后也不会再交代任何事。
最近皇上越来越喜欢年幼的皇子,田忠明?白不是因为聪明?伶俐而是好操控罢了。
盖上玉玺,田忠接过展开尖声念出。
沈若鸿听着,除了这自己成为了正四品郎中?,全权负责这琉璃一事,另外还赏赐了玉佩、松花砚、玉簪等男子之物。
“这你的夫人可是成为恭人,你的母亲是太恭人。这个圣旨会由皇后娘娘写,沈郎中?,这圣上天?恩啊。”
沈若鸿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磕头行礼。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明?帝看这样?子,这才?畅快笑出两声,这傻小子要不是田忠提醒,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显然光为了自己升官高?兴,这连膝盖都察觉不到痛了。
若是每个官员都像这小子一样?就好了,都为了权利勾心斗角,真是越来越不顺眼?。
双手高?高?举着圣旨,弓着腰,倒退出御书房才?深吸一口气。
果然这伺候皇帝这么久了,能猜中?3分心思啊。田公公也真是厉害,在这样?的皇帝跟前伺候了好几年。
诰命夫人,小雅,母亲,真是太好了。
等到被小田公公送出一段路,让小太监退后,就说到这宫外的房子地址,沈若鸿仔细记在心上。
“干爹在无论?是西城还是东城有数不清的房屋、店铺、酒楼、车马行等,有东西运往北疆支会一声,别?的也是。”
快速低声一句后,音量提高?:“就送到这里了,沈郎中?。”
走出皇宫的大门,转回头看看,心一沉。
这自己要寄给曾凡东西也知道,这恢弘殿内都是住的自己看不透的人。
不过,虽然他看不懂,可是知道谁对自己有好意,也与许许多多的人有了羁绊。
为了他们?,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还是有点底气的,想着圣旨到老家?,母亲那种面上矜持,心里美滋滋的蹦蹦的心态没忍住轻笑出声。
哎,掰着手指头一算,这自己好像-----是官升四级啊。
三级是从四品,这样?想着,心里对田公公更是感激。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女子不如男------豫剧《花木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