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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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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灼和尚南风把东西拿上车,尚南风随手打开音乐,车上响起一首好几年前的老歌,幽幽的女声带着丝惆怅意味。高灼好奇:“你喜欢这种歌?”

尚南风淡淡道:“随机播放的,你不喜欢么?那你喜欢哪种的?”

高灼:“我喜欢欢快点的吧,比较可以振奋心情。”

尚南风笑了笑。

忽然高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童君君打来的。

“喂,小童。”

“经理,你在忙吗?”

“怎么了吗?”

童君君那边很吵,应该是在酒吧里,他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安:“经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这里有点麻烦。”

高灼脸色微变,童君君应该是在blueprint。既然给他打电话,估计这个麻烦涉及到性向不好找别人。

他立刻应下:“好的,我马上来。”

那边吵吵杂杂的,还夹杂着谩骂声以及哭声,童君君道了声谢就挂了电话。

高灼看向尚南风:“尚南风停下车,不好意思啊我有点事,麻烦你把我的东西先带回去吧。”

尚南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停下车,车里亮起暗黄的灯光,看不清面目,只是他的手捏在方向盘上。他柔声说:“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吧?”

高灼已经拉开了车门,闻言对他笑了笑:“不用啦,你赶快回去吃饭休息一下吧,我这边好了就回去找你。”

高灼下车后正巧看到辆空的出租车驶来,他立刻招了手。尚南风脸色有些不好,准备跟着去看看他要去哪里,手机却不争气地响了,是秘书打来的。

挂了电话,尚南风脸色更差了,倒车往公司的方向开去。

高灼一路催促出租车师父开快一点,火速赶到blueprint后找了一圈看到了小可怜童君君。

童君君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双手环着膝盖,头埋在膝盖上,身上还有淡淡的酒气。

高灼摇了摇他:“小童,你没事吧?”

他刚刚看酒吧里好像也不像发生什么乱子,不知道刚刚电话里那么吵是怎么回事,可吓了他一跳。

童君君听到高灼的声音,猛地抬起头,高灼才发现他眼睛红通通的,鼻尖也是红红的,娃娃脸上好像还有泪痕。

这是哭了?这一副弱受模样怎么回事?被强了?高灼脑子里闪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情节。

然而童君君只是拽着他的手:“经理,你来了啊。”

高灼看他可怜的很,把他拉下来:“先出去吧。”

童君君不走:“经理你能听我说吗。”

高灼微微一怔。说实话,他自认为和童君君的关系还没有熟到可以掺和他私事的地步,而童君君紧紧拉着他,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块浮木。

高灼心里叹了一口气,童君君大大咧咧的外表下,大概也有着什么苦恼吧,甚至无法和别人言说,只能告诉自己这个不是很熟的相同性向的同事。

于是他一使劲把人拉起来:“我听你说,但是换个地方可以吧,我还没吃晚饭,都快饿死了。”

童君君一听,自己打完电话后没一会经理就过来了。他这时才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乖乖跟高灼走出了酒吧。

高灼带他在酒吧附近随便找了家面馆,点了两碗大份牛肉面,一份加辣的自己吃,一份清汤的推给童君君。

童君君扶着面,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高灼头疼地抽了张面纸给他:“有啥事说就是,大男人的别动不动哭啊,别人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你了。”

童君君赶快把眼泪擦干净:“对不起啊经理,我是实在找不到人了,才会想到给你打电话的。”

高灼一边吃面,一边示意他说说看。

童君君收拾好情绪,说:“其实我是钱包丢了。”

高灼:......屁大点事啊!就这事把我喊过来???

看到高灼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童君君背上一凉赶快解释:“是真的!真的真的!是我正好把手机里的钱都提现成了现金,结果包丢了,所以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我又不好让其他人来gay吧接我……”

高灼惊愕:“你干嘛把所有钱都提现??炫富??”

童君君苦笑:“一共也没多少钱,炫什么富啊……”

“那你要报警么?”

童君君使劲摇头:“报警的话,我在gay吧的事就谁都知道了,我不能报警。”

高灼点点头,童君君没有公然出柜,他有很多顾虑。

高灼按几下手机,微信转了童君君一千块钱:“我才买了房,也穷的很,反正快发工资了,先借你一千块钱吧。够不够?”

童君君哇一声嚎出来:“经理,你人怎么这么好啊,呜呜呜!”

高灼拉开他拉拉扯扯的手:“吃面呢,别动手动脚!”

“经理,你好有钱啊!你才来多久啊就买房了,我都混三年了还买不起房!人比人啊…呜呜呜!”

高灼被他嚎地头痛:“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嚎了!别人全都看过来了。”

童君君看其他桌真的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收敛了些,拭去脸上不存在的眼泪,童君君开玩笑:“经理,你这么好,要不要考虑考虑我给你当男朋友啊。”

高灼一呛,放下筷子严肃道:“我口味没有这么重。”

然而他脑海里一瞬间浮现了尚南风的脸。如果他交了男朋友,让尚南风发现他是同性恋那可怎么办…一定会被讨厌的吧…

童君君不太高兴:“我也没那么不能见人吧……”

“行了吃你的吧,吃完了早点回家,没钱了就别浪了。”高灼想到尚南风,剩下一半的牛肉面顿时没了胃口。让一个吃货没了胃口,可见这件事让他非常糟心。

童君君知道高灼这几天特别忙,三两口扒完面,擦了擦嘴说:“我们走吧。”

他跟高灼不顺路,两人站在路口等车,第一辆来的出租车高灼让童君君先上。

童君君拉开车门,上车之前认真地看着高灼:“经理,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

高灼嗯了一声,替他关上了门。

目送童君君走后,高灼却折回了blueprint。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相信童君君只是丢了钱。只是看童君君的态度,在酒吧时想必是真的想跟他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童君君不说,他自然也不会主动问别人的私事。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高灼坐到调酒师对面的吧台,点了一杯和上次一样的烈酒,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调酒师聊天。

他长得风流好看,挑起嘴角笑着的时候,风流的气质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还没聊上几句,这调酒师就已经停下手上动作专心跟他聊起天了。

高灼一只手逛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望着调酒师:“我今天来的晚,刚刚听其他人说今天有人在吵架?是真的吗?”

调酒师一双眼睛黏在他身上:“是啊,一个多小时前,有三个男的吵的挺厉害的,不过没啥大事!一看就是劈腿呗。你也知道,这个圈子本来乱的很,多大点事啊。”

高灼抿了一口酒:“这样啊,其中是不是有一个娃娃脸的男孩穿的黑色连帽外套,画着动漫人物的?”

调酒师点头:“对对对,挺可爱一男孩,可惜被劈腿了,哎。”

高灼心里有了数,把酒杯往吧台一放,对着调酒师微微一笑:“不早了,晚安。”

调酒师恋恋不舍地看着高灼的背影,心道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这人怎么就走了,还想下班后约一约呢……

其实高灼也不是没猜到童君君大概是被男人耍了这个可能,只是他知道归知道,当事人自己什么都没说,他也不能做什么。

只是童君君是自己的下属,性格又挺像个小孩子,还是个不敢出柜的gay,他难免会起了同情心。

高灼撩了把刘海,大不了以后关照着他点吧。

等高灼回到新家后,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他敲了敲对门尚南风的门,发现并没有反应。给人打电话也没打通,他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尚南风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他立刻就焦躁不安起来,尚南风应该早就回来了才是,就算有什么事,自己的东西还在他车上,他也应该会发个信息告诉自己一声的。

越想越急,高灼在门前走来走去。他N市不熟,暂时也没几个认识的人,跟尚南风共同认识的人更没有了,这会担心起来也没办法找人问。

立刻打开手机搜索引擎查找N市最新新闻消息,并没有什么车祸之类的事,他一颗心才稍稍放下了点。

然而他还是着急,不仅是担心尚南风的着急,也是为自己着急。

明明喜欢尚南风,可是两人重逢后,一直是尚南风在处处关照自己,他什么也没能为尚南风做过。虽然知道尚南风只是把自己当成他乡遇到的老同学照顾,可是他没法不被温柔又温暖的尚南风吸引。

何况,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真正忘记过尚南风。

高灼焦躁不安,联系不上尚南风这件事让他内心很慌张。他苦笑着靠在尚南风家的门上。高灼啊高灼,还说要保持距离?这点程度就受不了吗?

如果有一天,尚南风不再对你那么好了,或者尚南风有了女朋友,有了家庭,你真的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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