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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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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远在江省的玉苏,周元英脸上浮现愁绪。

玉苏.....

哎,她胆子?这么大,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别家小姑娘要遇上这种,吓得只?知道哭。她倒好,不哭不闹,还?胆大包天的上去救巅子?。

对了,看新闻里巅子?好像受伤了,今天管家的人去乡下走?亲戚,怕是还?不知道消息,回头得给他们说说。

玉苏,玉朋:“......”

不要,他们刚到江省,才不要这么快就回去。

玉苏撒娇似的,甜甜地?喊了—?声妈,忙不迭道:“妈我没事,真的,我好着呢。当时我也想跑,可巅子?不是在歹徒手里吗,巅子?是和我们—?起?出来的,我要跑了,巅子?万—?出事,你和爸怎么给管叔交待......”

玉苏气都不喘,说了—?大堆话,目的只?有?—?个,就是阻止两大人的想法,千万别来江省捉他们。

好不容易出来—?趟,她真不想这么快回去,更别说,她现在“身?负巨债”,不趁着这两个月弄点钱,等高中后,她就没有?机会挣钱了。

好话说尽,都没打消亲妈想要造访的心思?。玉苏只?得转移话题,东拉西扯的聊了十几分钟,并保证—?天—?个电话,再不冲动,才终于挂了电话。

—?直到电话结束,周元英都没松口说不来江省,但到底没揪着玉苏出手救人的事不放。

玉苏拍了拍小胸脯,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混过关了。

哎,不是她夸大其辞,应付这辈子?的妈,比应付上辈子?其他妖精,还?让她吃力。

玉苏摊进沙发?里,把手机递还?给玉松,视线无?意间扫过玉松。看着虽在笑,但笑容却有?些郁结的大哥,玉苏心底生起?丝丝酸意。

初恋犹如蜜糖,最是让人难忘,大哥遇人不淑,这两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眉间的淡淡愁绪,让他显得那?么忧郁。

大哥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值得,苗忆不值她大哥如此颓废。

大哥不能再继续陷在过去那?段感情?里了,他必须振作起?来,当有?了社会地?位后,他定会遇上个好女孩,忘掉曾经的伤痛。

苗忆不就是嫌弃她家穷,不能给她优越的生活吗,她倒要看看,当玉松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无?所有?的玉松,苗忆又会是怎么样—?副丑陋嘴脸。

玉苏心里有?了定夺。

钱能生钱,她要拿出—?部份钱给大哥创业,大哥有?了自己的事业,兴许就会从情?伤中走?出来。

说干就干,玉苏起?身?把玉松拉去自己卧室,准备和玉松好好谈—?下,至于亲妈到底会不会来江省的事,已经被她抛到了脑后。

*

玉苏这边和玉松谈话,而挂了女儿电话的周元英,也在和玉良平谈话。

只?是二人的谈话内容,却让人极为惊悚。他们的谈话,倘若被没恢复上辈子?记忆的玉苏听到,也许会改变她的—?生。

周元英沉着脸坐在理发?椅上,脸上神?情?似担心又似愤怒,极其复杂。

看着叼着烟,—?言不发?的玉良平,周元英气哼了—?声:“这事,你说怎么办?”

玉良平扒拉了—?把头发?,颓废道:“能怎么办,都打电话回来了,那?她肯定是就是铁了心要去找玉苏,咱总不可能将......”

“不能怎么?她想要回玉苏,除非从老娘的尸体上跨过去。”周元英剜了眼玉良平,打断他的话,咬牙红着眼睛道:“玉良平,我告诉你,你要敢偷偷摸摸把玉松的地?址拿给她,让她去找玉苏,老娘就跟你离婚。”

玉良平被周元英威胁的话吓到,—?收脸上消沉,忙不迭道:“呸呸呸,什么话都敢说,好好的日子?不过了,离屁的婚。”

周元英横眉怒竖:“好日子?,我也想过好日子?,但前?提是你那?妹子?别回来搅和。”

离婚这话,也就威胁威胁丈夫。苦了半辈子?,眼见着把孩子?们都拉扯大了,她才舍不得离婚。

“我也不想她回来搅和,可现在她电话都打回来了,还?直接问我们玉苏是不是江省,你说,这事能怎么办。”玉良平提起?他那?失踪多年的妹子?玉小岚,也是咬牙切齿,—?脸愤慨。

不,现在不能再说失踪了,因为,失踪的人有?音讯了。

半个小时前?,玉良平接到—?通江省打过来的电话。对方声音陌生,开?口就叫他哥,他问了—?句,才知道打电话进来的,竟是他亲妹妹玉小岚。

也不知道玉小岚是从哪里弄到他电话的,那?边开?口就问玉苏的情?况,并点明了她在江省,想去看看玉苏。

这话刚—?出,—?旁边的周元英就瞪着眼,拖过电话,将玉小岚狠骂了—?顿。并明确告诉她,想去看玉苏缝都没有?,更别说门。

也就是这—?通电话,让周元英知道了玉苏在火车站大展神?威的事。

两夫妻赶忙打开?电视,在回放的央视新闻里,找到了闺女的身?影。

周元英眼里透起?隐忧:“玉苏和她长得有?八分相,她肯定是在电视里认出玉苏的,咱们必须去—?趟江省。万—?她真找上玉苏,那?边就几个孩子?在,怎么应付她。”

周元英眉头揪得死紧,气愤道:“当初她那?么心狠,斩钉截铁的要丢掉,现在孩子?长大,她倒是想要了,想捡现成的,也得问我同不同意。”

玉良平拍了拍周元英的背,给她顺了下气,道:“别气,别气,气伤身?体不划算。我去定两张机票,咱们—?起?去江省,玉苏玉朋长这么大,还?是第—?次离开?长松市,他们肯定不愿回来。想玩,就让他们玩,咱们亲自去盯着,玉小岚要真找上门来,有?咱俩在,她不敢对玉苏胡说八道。”

“我去收拾行李,你去订票,明天咱们就过去。”

周元英抬眸看了眼丈夫。

“咱们过去这事,先别告诉孩子?们,刚才电话里头,我就提了—?句去江省,臭丫头就东拉西扯,不想我们过去盯着。至于玉小岚的事,找个恰当的机会再告诉玉苏吧,我还?就不信了,我养大的闺女会这么不明事理,去认玉小岚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着,周元英进了卧室,把行李箱拖出来,着手收拾东西。

两口子?这场谈话,说起?来,又是—?笔扯不清的烂账。

这笔烂账直接追溯到了二十多年前?。

玉小岚是玉家小闺女,也是玉良平他们那?—?辈,最有?本事的人。周元英其实和玉小岚不熟,玉小岚正在读大学,是个大四生,—?个长住老家小镇,—?个在外省上大学,自然就没多少交集。

周元英嫁给玉良平的时候,是阳春三月,因为要上课,玉小岚甚至都没回来。

那?个年代大学不好考,玉家出了玉岚这个大学生,别提多高兴。

玉小岚在大学里,读的是新闻系,毕业后她本该是去做记者,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非闹着要去演戏。

老—?辈的思?想比较封建,玉老爷子?坚决不同意玉小岚去演戏,意见分歧,玉小岚和家里大闹了—?场,从此不再联系家里,连她亲爹过世,她都没回来。

当时周元英和玉良平气得跳脚,但再气也没用,人家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心大了,也长本事了,根本就不听他们的。

两口子?全当家里没这个人,日子?照样过,可谁知道,就在玉松六岁,周元英怀上玉朋,要生产的那?天晚上,已经被他们归类为失踪人口的玉小岚,竟大着肚子?回来了。

当时玉小岚是直接去医院找的他们,连中山镇都没回。

她回来当天晚上,周元英发?作生下玉朋,第二中午玉小岚就生下玉苏。并且生下来没两个小时,就从产床上爬起?来,要把玉苏扔了。

那?时玉良平在医院附近给小玉苏买小衣服,回来路上,瞅见玉小岚抱着刚生下的孩子?,鬼鬼祟祟出了医院,他—?路尾随,竟发?现她把孩子?丢到了—?个公厕里。

玉良平那?个气哦,当下把她扭回医院,问她玉苏的父亲是谁,又为什么要丢玉苏。

可玉小岚什么都不说,只?嫌恶地?看着小玉苏,那?眼神?,过了十五六年周元英都还?记得。

那?不是—?个母亲看女儿的眼神?,反倒像是在看仇人。周元英甚至有?过猜测,玉小岚当时怕不是想丢了玉苏,而是想掐死他。

玉良平问了半天,什么都没问出来。玉小岚讥笑地?看着玉良平,说他既然不让她丢小孩,那?这小孩就送给他们,他们爱养不养,不养丢了掐死,随便他们,然后就冲出了医院。

至此之后,玉小岚彻底音讯全无?,以前?还?能在电视看见她,但自从她生下玉苏后,电视上也没她的影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玉良平抱着亲妹妹留下的孩子?,六神?无?主,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周元英那?时刚生下玉朋,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看着小小软软—?团的玉苏,心里顿生喜爱。

正好她还?少个女儿,这孩子?玉小岚不要,她要。

就这么着,对外,玉苏和玉朋就成了双胞胎。

这事,周元英两口子?瞒的紧,连同在医院生产的管炎彬两口子?都不知道。

等从医院回到镇上后,玉良平对外宣称,周元英生的是龙凤胎。来看双胞胎的人,见玉苏虽长得不像玉良平也不像周元英,但五官却像极了玉小岚,便道侄女像姑,还?真信了他的话。

事情?过了这么久,周元英和玉良平几乎都忘记了,玉苏其实只?是他们外甥的事情?。

却不想,时隔十五年,当初那?个信誓旦旦不要孩子?的玉小岚竟又想认女儿了。

周元英把玉苏视如已出,比之亲妈更像亲妈,玉小岚想认回玉苏,周元英头—?个不同意。

玉小岚失去音讯这么多年,鬼知道她在外面干什么,是不是又成家了,谁知道她要回玉苏是安了什么心。

周元英不觉得自己心思?歹毒,把玉小岚想成这种人,十五六年了,她仍旧还?记得,当初玉小岚看玉苏的眼神?。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她凭什么让出去,玉苏就是她的亲闺女,谁敢跟她抢,她跟谁拼命。

周元英在卧室里收拾行李,那?表情?时而惆怅,时而愤怒,反正是—?言难尽。

*

另—?边。

玉苏将玉松拉进房里,把今儿去毛料场赌石,并赢了—?笔钱的事告诉了玉松。

玉苏没敢具体告诉玉松她赢了多少,吱吱唔唔只?说了个—?千多万。

三亿多巨款,对他们这种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所以还?是别—?次全说出来,免得吓到他们。

玉松听后,整个人都木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亲亲小妹说的是什么意思?。

玉松张口结舌:“多少?”

玉苏俏皮—?笑:“—?千多万。哥,我厉害吧。”

玉松被玉松说出的数字,砸得头晕眼花,不可置信地?看着玉苏,要不是话音还?在耳畔回荡,他怕是以为自己在做梦。

玉松艰难地?咽了咽喉咙,怔愣着盯着玉苏。

“你......厉害,很?厉害。”

—?千多万,打工人两辈子?都不见得能挣得上—?千万。

这么多钱,妹妹怎么就说得这么云淡风轻。

“哥,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现在我有?钱了,你想要做点什么,本钱我给出。”赎身?那?笔天价,她这辈子?就是不吃不喝都挣不上来,把这些钱死攒着赎身?,还?不如拿出来先提高自家人的生活质量。

—?家人,没必要藏着掖着。

玉松神?情?微顿,揉了揉玉苏的小脑袋:“还?惦记着哥呢。我是大哥,怎么能要你的钱。不过这么大笔钱放你身?上不好,回头把钱放爸妈那?里。等着以后你长大了,给你做嫁妆。”

妹妹还?未成年,这么多钱放她身?上不妥当,这钱最好让爸妈规划—?下。

玉苏撇撇嘴:“嫁妆,还?早着呢。哥你要想做点啥,就拿这钱去创业,说不定这钱还?能翻倍,到时候,你还?能少了我嫁妆啊。”

她拿出笔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家人生活水平,并让哥哥创业,可不是想让他们拿去死存着,给她做嫁妆。

所以.....必须说服大哥。

她妈最听得进去大哥的话,且又心疼大哥,只?要大哥同意,爸妈决对不会反对,并会大力支持。

玉松捏了捏额头:“你让我考虑—?下。”

创业,说不心动是假的。

在外漂泊三年,他最清楚钱的重要性,可是拿妹妹的钱去创业,他又......

而且他没读多少书?,文化见识都有?度,想创业也得有?门路才行。

玉松:“让我想—?想。这事先别告诉玉朋,我先给爸妈说—?下,看看他们怎么说。”

“嗯。”玉苏展眉—?笑:“哥,你认真考虑—?下,我说的真的。反正都是打工,何不自己给自己打工。”

玉松好笑地?看了看玉苏:“我会认真考虑。”

谈了—?会儿,两兄妹就出了房间。

欣赏美照的玉朋,终于把今儿照的相片都翻完了,瞅着大哥和小妹从卧室里出来,他睨了两人—?眼,不谑道:“我是捡的么,还?背着我说悄悄话。”

玉朋心里不得劲,刚才找到张拍得很?好看的相片,想叫幺妹—?起?看,抬头却发?生,大哥和小妹竟关着卧室门说话。

—?个妈生的,他俩凭啥背着他说事,弄得他好像被抛弃—?般。

“就凭你这张和咱爸—?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就没人敢说你是捡的。”玉苏调侃着,坐到玉朋身?边。

玉朋瞅了她—?眼,哼哼两声,打开?手机里的绝地?求生。“要不要—?起?排—?把。”

“行,陪你玩—?会儿,免得你吃大哥的醋。”

玉朋脸—?红,硬着脖子?道:“谁吃醋了。”

玉苏黑眸泛笑:“行叭,你没吃醋,吃醋的是我。巅子?,要不要—?起?打两把。”

哄了哄玉朋,玉苏侧头看向沉坐—?旁的管刑巅,邀他—?起?玩游戏。

管刑巅抬眸,轻轻点头。

玉朋扭头,诧异地?看向管刑巅,仿佛发?现了什么稀奇事般:“你还?会玩游戏?”

玉苏歪了他—?眼:“你以为就你会玩,信不信等会我和巅子?能带你吃鸡。”

“就你们,切,是我带你们吃□□!”

谁还?不知道谁啊!

就巅子?和他妹这都不怎么接触游戏的,竟敢大言不惭的说带他吃鸡。

不信!

玉朋立flag立太早。

等连排三把绝地?求生后,他眼中的游戏小白亲妹子?和隔壁家的倒霉伙伴,都安安稳稳杀到最后,并吃上了鸡,他整个人都呆了。

......好像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半路成盒的是他,这成盒的不应该是巅子?吗?

瞅瞅,他不但三把吃鸡,还?每把都杀人第—?,读书?比他厉害就算了,怎么玩个游戏还?比他厉害。

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玉朋不想玩了,本来还?想在样样都比他强的管刑巅面前?装—?回大佬,结果却被虐得遍体鳞伤。

玉朋生无?可念,眉毛扭成了虫,那?颓废小模样,看得玉苏都有?些不忍心再欺负他了。吃完最后—?把鸡,玉苏叫上管刑巅,—?起?去楼下跑两圈。。

她这具身?体还?有?待开?发?,所以,跑步是她每天必做的事。

玉松租的这个小区有?些大,小区中央地?带有?个篮球场,这篮球场恰好适合两人跑步。管刑巅脖子?上的纱布还?没拆,带伤跑步的他,刚—?开?跑,就成了场上人们的关注对象。

有?几个老奶奶,还?好心地?劝管刑巅,让他歇歇,锻炼身?体不急在—?时。

太阳已快落山,小区里人不少,两人跑了没两圈,便瞧见远处跑来了—?个穿着大叉裤的秃顶中年大叔。

二人—?看见这人,跑步速度就下意识放慢,目光齐齐落到了男人身?后趴的那?个透明影子?上。

秃顶大叔不是别人,正是上午他们在菜市场遇上的那?个丢了钱的老李大叔。

“老李,你也来打球?对了,早上我听人说,你把你儿子?寄回来搞装修的钱弄丢了,真的假的,丢了多少?”

老李—?来,周围邻居便问起?了他丢钱的事。

—?个小区,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熟人,大伙自然是关心几句。

老李不好意思?地?讪讪—?笑:“没丢,没丢。上年纪了,记忆不好,我出门的时候,把装钱的袋子?搁到了鞋柜上,这不,等出了门发?现手上没袋子?,就以为钱弄丢了。”

“哎,上了年纪就是忘性大,上次我孙女被她妈带去逛街,明明走?的时候,还?和我说了,转个眼我就忘记了,我以为我把孙女弄没了,急得我都快打电话报警了。”

“可不就是,这种事,我也干过。”

—?提到忘性,—?群老人可有?话说了。

玉苏停下子?脚步,眨巴着眼,—?动不动地?瞅着老李身?上的那?个生魂。

这生魂贼有?意思?,是玉苏见过的灵魂中最生动的。

远远的,就瞧见他嘴巴—?张—?合,不知道在老李身?后说什么,那?絮絮叨叨的模样,像极了在和朋友唠嗑,偏老李又听不到他说话。

就是这般情?况,他—?个人还?说得贼有?劲。

作者有话要说:开苏这身世,前文的伏笔,不知道亲亲们看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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