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苏背手,走进教室。目光一错,便瞅见坐在?座位上,挥着笔与试题奋斗的管刑巅。
玉苏站在?教室门口,星眸略带不爽地看了一会儿他,片刻后,她?撇撇嘴,款步向他走去。
到了课桌旁,玉苏推了推管刑巅的同桌。
管刑巅的同桌是个?男生,他也正埋头与书奋斗,同桌态度如此认真,他总不可能还懒懒散散趴在?桌上睡觉吧。
所?以,被迫的也开始看书了。
见玉苏站在?桌边,男同桌眼?睛都没?眨一下,麻溜地从坐位上起来,把凳子让给了玉苏。
艾玛,总算来个?解救他的人了。
他都快被管刑巅的学习态度给弄跪了。
这两发小?,也太黏糊,瞅瞅,前半个?月,玉苏没?日没?夜刷题,课间时间都不去玩,到了下半个?月,又换管刑巅刷题了。
玉苏小?屁股坐到管刑巅身?边,熟悉的气息丝丝传进管刑巅的鼻端。
管刑巅侧眸,瞅了眼?神情有些怪异的玉苏,手掌一伸,抽了一本习题给玉苏:“无聊吗,无聊就?一起刷题吧。”
玉苏:“.......”
魔鬼!
玉苏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慢慢刷吧!”
说罢,小?爪子托着腮,眼?睛直楞楞盯着讲台上的黑板,走起了神。
管刑巅瞅了眼?心不在?焉,似乎有点不劲的人。
深眸微暗,疑惑问:“怎么了?谁惹你了?”
玉苏则眸,淡淡地瞥着管刑巅,随即脸一鼓,道:“巅子,你说,哪天你会不会被外面的小?妖精给勾搭走啊?”
刚才斐凌说巅子被人约走,玉苏想了想,觉得能约走他的,怕就?只有那些小?妖精了。
毕竟他上辈子是战神,就?算以后找伴,找得肯定也是妖精,决不可能是个?凡人。
哎,想到巅子有可能被小?妖精勾搭走,玉苏心里?有点不爽。
这种?不爽,无关情爱。
和斐冷那种?发小?变女神,女神被人半路劫走不一样。
巅子和她?情况不同,如果他被小?妖精勾走,那对她?而言,无疑是左臂被斩,活动受限。
他俩记忆恢复后,每次行事都默契十足,巅子能填补她?的战力不足,而她?,又能压制巅子气运,多好的搭档啊。
要是因为个?小?妖精,搭档拆伙......
不爽,特别不爽。
管形巅深眸幽幽注视着玉苏:“怎么突然起着问这个?问题?”
玉苏被他看得有些恼羞:“哪来这么多问题,你就?说,会还是不会吧。”
管刑巅眸底泛起浅笑,不逗她?,毅然道:“不会。”
以前不会,以后肯定是会的。
她?不就?是小?妖精。
玉苏听到这个?答案,心情由阴转晴,起身?,拍拍管刑巅的肩膀:“记住你今儿说的话。”
不会最好,要是哪只妖精不长眼?的敢来勾搭她?的搭档,她?就?将那只妖精剁了做肉饼喂狗。
......好凶残的想法?。
管刑巅瞅着那只搁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眸底幽光流转,冷硬脸颊浮现出只有他自己才懂的笑。
玉苏问完管刑巅,缩回爪子,心情愉悦走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趁着还没?上课,玉苏从课桌里?抽出一本辅导书,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可恶的斐凌,敢挑拨她?和管刑巅关系,哼哼,这个?月月考,她?一定要让他输得心服口服。还有和巅子的赌约......这次月考,她?一定要赢巅子,赢了,才能敲他的斧柄做武器。
——
时间悠悠而过。
高一下学期的第一次月考,在?同学们?紧张的学习氛围中,悠悠来临。
一个?月时间,能干的事不多,但对玉苏和管刑巅来说,能干的就?很多。
一个?赌约,楞是将玉苏的好胜心勾起,当然,勾起她?这好胜心的不是好与斐凌的打赌,而是她?和管刑巅的打赌。
在?外人看来,玉苏没?日没?夜学习,是为了赢斐凌,管刑巅紧随她?态度,是不想与她?落差太多,谁也没?往他俩也在?打赌这方面想。
月考不算是大考,只是一次成绩摸底,一天就?能考完,接下来,便是等?着成绩出来。
玉苏考完月考,许是想到即将到来战利品,她?走路都生了风,整天脸上都挂着惬意的笑。
这次,她?肯定能赢巅子,目测不出意外的话,最多就?语文被扣点分,其它几科,就?算老师拿着放大镜仔细找,都很难找到她?的错误。
玉苏高兴了,隔壁的学霸斐凌却黑着脸,极度不高兴。
看玉苏考完后的状态,就?知道她?这次肯定考的很好,要是她?的成绩还在?前三,那他就?必须跑四十五圈。
四十五圈......打赌的时候没?想过会输,毕竟他班的学霸是真学霸,将第三第四输出去一次,已属严重意外,再来一次,那一班的脸还要不要。
可是......这会儿他却有点没?信心了。
他该不会真的要去跑四十五圈吧?
十几公里?,会跑死人的。
成绩还没?出来,斐凌扒拉着头发,就?得在?班里?团团转:“周靖宇,谢启,你们?这次没?问题吧?”
周靖宇整理着桌上的课本:“都会做,能不能稳住,不确定。”
谢启转了一圈手里?的笔,懒洋洋的趴到桌,仿佛没?有睡醒般:“全做了。”
斐凌微微松气:“那意思?就?是第一第二稳住了。”
说罢,斐凌转头,看向成绩同样优秀的其他同学:“你们?呢?”
“我去年?署假的时候,就?学完了高一所?有课程,应该没?问题。”说这话的,同样是去年?年?级成绩排名前十的同学。
“我已经学到高二课程了,问题也不大。”
江漪:“我考完,有认真检查卷子,除了物理大题不确定,其它的题,都是正确的,能被扣分的,就?这大题和作文。”
好吧,学霸班就?是学霸班。
大家?读的是同一套教材,其他班的,老师课堂上教的都还没?有吃透,人家?学霸班的,大半人就?已自学到了高二。
这学习态度,真是非另几个?班的同学可比。
人家?优秀,也是有优秀原因的。
说起来,玉苏和管刑巅去年?期末考出的成绩,是真的把一班学霸给惊到了。
好多人心里?都不爽,都憋着口气,想凭着第一次月考,将丢掉面子捡回来。
斐凌和玉苏打赌时候,他们?矜持地没?下场起哄,但在?听了打赌的内容,却全都发狠,想要帮斐凌赌赢这一场。毕竟,斐凌赢了,就?等?于他们?赢了。
这和二班,想让玉苏赌赢这一场的心思?一样。
斐凌听到班里?同学们?的回答,提着的心,微微松下。
看来问题不大。
就?算那暴力女考的也不错,但这一次应该考不过他们?班了。
去年?期末那次,可能只是意外。
玉苏和管刑巅的成绩,是不是意外,第二天,大家?就?知道了。
本来月考成绩学校一般是不公布出来的,但这次因为两个?班的同学打了赌,还是以成绩打赌,老师们?乐见其成,所?以,坏心思?的将月考成绩给统计出来了。
这一次,老师们?倒是没?将成绩放到公告栏那边,而是统计好后,直接打印了几张,贴到了班级里?的黑板报上。
瞅着排名处,着重加粗加黑的前三名,一班同学不淡定了。
因为......第一第二,都被二班的人给抢走了。
信誓旦旦说这次有把握,且还能赢的学霸们?,集体呆了。
“......!!!”
卧槽,这次不丢第三名了,他们?是把第一和第二名丢了。
周靖宇和谢启不淡定,特别是谢启,他竟然被两个?普通班的同学,给挤下了前三名。
从会读书开始,他就?从来没?得过第四这个?名次。
谢启通身?散发冷气,黑着一张脸坐回自己的坐位,然后拿出辅导书就?开始看。而周靖宇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站在?黑板报前,盯着成绩瞅了好久,好久。
不,其实说起来,是整个?一班的同学,脸色都不好,待看完成绩后,所?有人都回到坐位,第一时间就?是拿出书,埋头苦课。
一班被冷气笼罩,而二班气氛却像是打了兴奋剂,兴奋大叫。
好牛逼,他们?班竟出了两个?压了一班一筹的大学霸。
不行,激动死了......
玉苏瞅着排在?第一个?,被老师用红笔写下的名字,一双眼?睛亮得都快发光了。
第一名,哎呀,她?赢过巅子了。不过巅子也不错,第二名,只比她?少了零点五分。
这成绩咬得可真紧。
不过,差零点五分也是输,巅子输了,他的斧柄可以任由她?敲了。
想着即将到手的青雘,玉苏双眸灿若星辰。
玉苏侧头,脸颊露着一缕坏笑,乐呵呵地瞅着管刑巅。管刑巅浓密睫毛轻搭着,挡住眸底那抹淡笑。
玉苏本想炫耀两句,瞅着他那看不出神情的脸,坏笑嘎然一收,赶忙欸了一声?:“别气馁,下次月考再来。”
管刑巅抬头,深眸带着丝不明,道:“下次月考,我赢了,你的武器让我来炼制,如何。”
玉苏眨眼?:“还赌?”
这是赌上瘾了,还是啥得。
管刑巅坚持道:“如何?”
玉苏:“换个?条件可以不,自己用的武器自己炼出来才趁手,你炼......万一我用不趁手呢!”
这玩意可不能随便赌,万一弄个?她?用不习惯的武器怎么办。
如今这年?头,材料稀缺,她?连根千年?雷击木都找不到,青雘这种?东西,哪能随便浪费啊。
管刑巅:“放心,你肯定趁手,你想要哪种?武器。”
瞅着胸有成足,问她?要什?么武器的管刑巅,玉苏眼?睛一瞪:“啥意思?,你这么确定下一次赌你会赢?”
管刑巅不接玉苏这话,深眸沉默地看着她?。
玉苏:“行吧,就?再赌一次。你赢了,我的武器就?让你祸祸,等?到时候在?告诉你,我想要什?么武器。”
切,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战神了不起了,首级都丢了的家?伙,就?不信她?赢不了。
没?瞅着两次考试,她?的成绩都超过他了吗?虽然只超过一点点,但排名比他高,却是事实。
赌约再一次开启,不过这次,却是二人单独的打赌......目测,应该不会有人其他人掺一脚了。
另一边,打赌输掉的斐凌黑着一张脸,仿佛即将英勇赴义的将士,来到二班教室门口。
“暴力女,你出来。”斐凌气势汹汹往教室里?喊了一嗓子。
玉苏抬头,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叫谁暴力女呢。”
斐凌看着玉苏,那眼?神不言而喻。
除了叫她?,还是能叫谁。
玉苏瞅着他那模样,呵呵一声?,眼?睛在?脚边逛了一圈,瞅见垃圾桶里?不知那个?同学,从外面带进来的半块红砖。
她?小?鼻子一哼,弯腰捡起红砖,然后举到半空,轻轻一捏,将半块红砖给捏成了粉末。
斐凌看着从她?手心里?,飘飘洒洒落到地上的砖头碎抹,整个?人都呆了。
“......”卧槽,暴力女原来真是暴力女。
围观的二班同学:“......”
刚走到教室门口,准备开口问斐凌想干啥的吕梅老师:“......”
所?有人集体失声?,目光呆呆地看着从玉苏手里?落下的红砖粉末。
吕梅嘶了口气,刻板的妆容都没?办法?掩饰她?的震惊。
吕梅咽了咽喉咙,不谈定了:“玉苏,要友爱同学,不可以......”
说着,她?目光落到玉苏那只嫩嫩的小?手上。
虽然一直知道这小?姑娘在?习武,但她?从没?见过。她?完全没?想到,玉苏竟会有这种?武力值.....
这种?武力值,放在?学校......太危险了。
玉苏听到老师的声?音,黑溜溜的眼?珠子麻溜一转,赶忙将爪子背到身?后:“老师,我很友爱同学,真的,刚才那块有危险的砖,已经被我毁掉了,咱教室里?很安全。”
哎呀,被老师捉包了。
吕老师,众同学:“......”信了你个?鬼,现在?最不安全的就?是你。
玉苏话刚落,坐在?后排,位置靠近黑板报的一个?男同学,冷不丁从课桌里?又拿出一块砖头递给玉苏:“一起毁灭吧。”
毁灭了好,免了他再下楼一趟去丢砖。
玉苏:“......”
这时候递砖给她?干做,MMP,友谊小?船翻定了。
吕梅瞅着递砖给玉苏的同学:“张辉同学,你上学为什?么带着砖?”
被点明的张辉:“老师,我用砖头压书?”
说着,他腿暗戳戳一伸,赶忙用脚挡住课桌下的另一块砖。
昨天他从桌上跳下来时,这课桌承受不住,桌脚粉碎了一角,他今儿上课的时候,特别捡了三块砖过来塞桌脚。
所?以,这也是教室里?为什?么会有红砖的原因。
吕梅老师眼?睛抽搐。
第一回发现他们?班的同学,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
玉苏瞅着跟前的半块红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旁的管刑巅严肃着脸,将红砖拎过来:“正好,我也需要压书,给我吧。”
一本正经的话,仿佛是真的需要用砖压书般。
众同学,吕老师:“......”
吕老师被这玉苏几人弄得笑也不是,气也不是,摇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本来是想和玉苏和管刑巅谈谈考试的事,现在?,她?什?么都不想谈了。
斐凌等?吕梅老师走了,胸口一紧,眨眨眼?,道:“玉苏同学,愿赌服输,我现在?去操场,你要不要去。”
好叭,见实了玉苏手捏红砖的过程,斐凌不敢再叫玉苏暴力女了。
他怕她?真的把暴力女这个?名号坐实,爪子不捏红砖,改捏他了。
玉苏星眸一亮:“去啊,怎么不去。”
勤奋一个?月的果实来了,当然要亲自去验收。
说罢,玉苏脚步一迈,笑呵呵地出了教室,往操场走去。
身?侧,管刑巅亦步亦趋跟上,在?二人身?后,还浩浩荡荡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二班同学。
一班的同学,也知道斐凌去赴约了,本来大家?都不愿意去看的,毕竟,今天他们?一班面子丢大了,但是瞅着窗外结伙而行的二班同学,大伙沉默了一会儿,在?谢启率先走出教室,也踌躇着,跟去了操场。
成绩已经输了,但输人不能输阵,必须去给斐凌打气。
宽阔的操场上,一班和二班学生泾渭分明,谁都不搭理谁。
斐凌拖掉外套,系了系鞋带,撒腿跑了起来。
同学之间的友谊,其实满神奇的。
斐凌在?一班,并不算是最出色的,且性子还不怎么讨喜,但是到了他输掉比赛,并履行承诺时,一班的同学爱被催发了,谢启是第一个?陪着斐凌跑步的,不过,这家?伙的体力不大好,只跑了五圈,就?从跑变成了走。
学校的操场是四百米一圈,这家?伙跑满二千米,就?累得气喘吁吁,他跑不动后,一班另一个?男生,也下场接力,陪着斐凌一起跑。
斐凌倒是让玉苏有点意外。
难怪别人都说,斐凌是一班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一个?,跑起步来,不缓不慢,跑了十来圈,依旧还掌握着速度。
玉苏看着他跑了十多圈,便缺了兴致。
这家?伙体力不错,四十五圈对他来说,吃力是吃力,但却难不倒他。
算了,回教室吧。
玉苏抬步,打算回教室继续刷她?的题,这场赌完了,她?和巅子还有下一场要继续赌呢,下一场,她?可不敢有一丝大意,与巅子打赌可和与一班的同学打赌不同。
两人都是老怪物,玉苏很不想承认,在?各面,她?其实都比他要逊那么一分。
只有一分,多了,她?可不承认。
这种?赌约,他俩只在?伯仲之间,谁输谁赢完全不知道,所?以,她?必须抓紧时间。
玉苏准备回教室,从操场上下来,休息够了的谢启不知为何,走到了玉苏身?边。
“玉苏同学。”谢启喊往玉苏离开的脚步。
玉苏侧头:“谢启同学有什?么事吗?”
经过这场大赌,玉苏算是将一班的同学全记住了,想也没?想的叫出了谢启的名字。
谢启目不斜视地看着玉苏,然后略显骄傲地道:“玉苏同学,咱们?再来赌一场如何。”
谢启说罢,嘴角叛逆地抿起,看着有几分桀骜。
玉苏眨眨眼?:“还来?”
“输了再来,不是很正常吗?”谢启轻笑。
玉苏无所?谓地耸耸肩:“行啊,你想怎么赌。”
谢启抬眸,看向面容娇好的隔壁班同学,不知生了什?么坏意主,眸光弥漫起莫名光泽。
谢启:“还是比成绩。”
玉苏呵笑一声?:“你确定,你现在?可是第四,差了我好几分,几分之差看似少,但要追上,也难哦。”
谢启点头,目光饶有意味的地玉苏长长的头发上看了看,恶劣一笑:“就?比咱俩的成绩,你输了,把你的头发剪了,我输了,我就?剃光头。”
玉苏脸一木。
鬼赌约,这小?坏蛋想剪她?头发,门都没?有。
玉苏斜瞪了谢启一眼?:“就?那你那点头发,能和我的头发比,想动我头发,缝都没?有,别说门了。换个?赌约,你输了我给你剃发,并且跑操场四十五圈,跑得时候还必须喊,我是傻缺。”
来吧,互相伤害吧,谁怕谁啊。
她?家?是开理发店的,理发刀她?玩得贼熟,回头琢磨琢磨,到时候,给他计设个?“经典”发型。
谢启耸耸肩:“行,可以。你要输了,怎么办?”
玉苏:“给你做半学期的跑腿,见你就?叫爸爸!”
谢启点头,很满意这赌注。
这乖女儿,他要了。
打赌再一定进行,双方约好,下次月考成绩出来时,便是输赢定夺时。
*
玉苏和管刑巅回到教室,刚踏进去,就?见一班的班主任正和吕梅老师一起,趴在?教室后方的窗户上,够着脑袋往操场上看。
玉苏眨了眨眼?,小?爪子拉了拉管刑巅的衣袖,两人对视一脚,蹑手蹑脚得退出了教室。
艾玛,光顾着去收一个?月的劳动成果,却忘记了,现在?已经到上课时间了。上课铃声?不知道打了多久,但两班同学,却还全沉浸在?赌约里?。
今儿他们?肯定会集体被罚。
“这一届的学生不错,良性竞争,倒是让大家?成绩都提高了不少。”
“付老师说的对,我们?班这次月考的平均分,比其他几个?班高了十多分,这种?打赌,的确能激起同学们?的学习积极性。”
“吕老师,等?会他们?回来了,咱们?两班一起开展个?校园操场大扫除吧,集体逃课,该有惩罚还是要有的。”
“嗯,确实该如此,不能助涨他们?这种?逃课的风气。”
两只脚刚退出教室的玉苏:“......”
就?知道今儿这一场惩罚跑不掉。
两班同学接下来的任务,就?这么被两个?老师三言两语定下,玉苏神情蔫了。
——
玉苏在?学校“无忧无虑”像普通学生那样,过了一天。
而远在?越南曼谷的某处富人区的地下室里?,一个?满脸皱纹,已步入风足残年?的老者,却鼓着眼?睛,似癫似狂地对着冰棺里?的一具年?轻尸体,絮叨道。
“阿纵,阿爸一定复活你,一定会的复活。等?阿爸复活你后,你就?亲自去将南伊宁抓回来。阿爸知道你喜欢她?,所?以,阿爸给她?下了红颜降,等?你复活的后,她?还是那个?她?,阿爸帮你抓人,所?以,一定要等?阿爸,等?阿爸复活你。”
这是一间封闭的地下室,说是的地下室,倒不如说冰窖。
整座地下室,凉意刺骨,缕缕白雾充斥空间。
一副冰棺停放在?地下室的正中央,冰棺里?,一个?年?轻男子全身?赤/祼躺在?里?面,层层寒冰将他紧紧护裹。
冰棺里?的男子栩栩如生,身?上肌肉线条分明,仿佛只是在?沉睡,要不是旁边的老者,在?念叨着复活二字,谁看了,也不把他当成死人。
通沙一脸慈爱地看冰棺中的男子:“阿纵,今天穆仆已经找到那个?取走玉石琵琶的女孩了,你再等?等?啊,要不多久,我们?父子就?可以团聚了。”
通沙说到这里?,痴痴一笑,苍老的身?子,巍巍撑着拐杖,慢吞吞,一步一步走出地下室。
走到地下室的玄关处,他伸手,按下房门一侧的开关,将地下室彻底封闭掉。
通沙离开,冰窖中的冰棺上,一透明影子轻飘飘浮现在?冰棺上,片刻后,影子拟出了身?形。
这是男生女相,长相艳绝的邪魅男人,男人的眼?睛是深蓝色,这双眼?睛,把他的脸衬托的愈发妖治。
男人从冰棺上空,轻轻踱下,苍白的手指,在?冰棺上极有旋律的扣动。
“阿纵,你的复合之机到了,你是不是很高兴。”男子轻启嘴唇,出口的声?音低沉舒缓,透着让人窒息的空灵感。
男子说罢,视线移挪,一双眼?睛轻轻转到冰棺的另一边。
随着他的话落,那里?,一道白雾飘起,一团同样的透明的影子,逐渐显形。
再次出来的鬼影,五官容貌与冰棺里?的躺着的阿纵一模一样,只是他的额心上,比冰棺里?的阿纵多了个?图腾。
那图腾犹如一撮火焰,却呈蓝色,与先前男人的蓝色眸子,几乎一个?颜色。
“我的身?体,是属于主人的,主人能复活,仆替主人高兴。”魂魄阿纵微微弓着身?,卑微地看着地面。
“哈哈哈,阿纵真会说话。”
男子哈哈大笑,笑了两声?,随即,他声?音笑声?一顿,浓密睫毛轻轻一垂,道:“你去找你阿爸,让他尽快将玉石琵琶取回来,记往,取回琵琶时,千万不能惊动陆绍。”
玉石琵琶,封神大劫中曾出现过的琵琶精。
一个?没?什?么作为的小?妖精,死后,却妖身?不灭。
不灭的妖身?在?几千年?日月精华洗涤之下,不知蕴含多少力量。
找了千年?,总算到一个?可用的材料,有这块玉石相助,他的双身?,必能融纳他。
就?不知,那从陆绍手中取走那琵琶妖身?的小?女孩本事如何,通沙,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否则......
还有南伊宁,哼,一个?生了自己意识的女体......双身?,双生,男女双身?,自身?意识的雌体。
啧啧啧,算了,鸟儿喜欢自由,那他放手让她?飞,等?她?在?外折翼后,他再将带她?回巢便是。
一场针对玉石琵琶的争夺,悄然升起。
玉苏对此一无所?知,但算就?什?么都不知道,当冰窖里?男子恶意,从遥远的天际中划过时,玉苏也似有所?感般,察觉到了异样。
“在?看什?么?”
已是入夜,下了晚自习的玉苏骑着小?电瓶,和管刑巅一起行驶在?马路上,就?在?快要进小?区时,玉苏心底突升不详。
她?昂头,眉梢轻锁,看向黑沉沉的天空。
主苏盯着天空看了一会儿,迟疑几秒后,肯定道:“有人在?算计我。”
好深的恶意,这恶意都笼罩头顶了。
谁的本事这么大,生出的恶意,竟让她?心生不详?
风家?和耿伟这么恨她?,她?都没?曾感到这种?恶意,可今儿.......
奇怪,她?这又是得罪谁了?
到目前为此,她?得罪过的人,都被她?送给警察叔叔了,就?没?一个?遗漏在?外的。
等?等?,阿赫舟师傅——通沙!
想找她?茬的,好像就?这一个?人。
可是,她?又没?得罪过他,且,明明是他肖想她?的东西,怎么还就?恶上了呢?
难不成,就?只因为她?废了阿赫舟?
曲谷秋后面又给她?打过次电话,说通沙似乎并不在?乎阿赫舟这个?徒弟,据说,妖管局已经将阿赫舟遣送出境,但阿赫舟刚抵达金三角,就?被他养的鬼,反噬了。
阿赫舟被玉苏逮住那天,亲眼?瞧见天降功德于玉苏,这种?被上苍否定的打击,本就?让他意志薄弱,回去后又遭遇恶鬼反噬,据说最后疯了,还沦落成了乞丐。
徒弟都成这模样了,那通沙都不曾出现,伸手援助一下,要说这俩师徒关系有多亲密,打死玉苏,玉苏都不相信。
可如果不是通沙,又会是谁对她?滋生了这等?恶意?
“无防,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以你如今的实力,能赢过你的,世间没?几人,多留心一些便是。”管刑巅听闻玉苏的话,嘴上虽漫不经心,但那双如鹰隼般的眸子里?,却冷意森然。
玉苏盯着黑如稠墨的天空,眉梢微微上佻,冷嗤道:“这想算计我的,就?跟就?韭菜一样,割了一撮又一撮,怎就?这么想不开呢。”
她?不显山,不露水,想低调过日子,倒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了,一个?两个?都挑她?下手。
怎得,看她?孤家?寡人好对付啊!
行吧,觉得她?好对付,那就?来,到时候踢到铁板,就?知道挑错人了。
玉苏:“回家?吧,管他是谁,敢伸爪子,就?剁爪子子,敢伸脑袋,就?砍脑袋。”
说罢,玉苏启动车子,直奔小?区。
管刑巅看着前方,那已然动怒的人,黑眸轻垂,挡住瞳底杀意。
玉苏察觉到天空中突如其来的恶感,远在?首都的妖管局里?,正在?教导徒弟的一个?貌美女子,也察觉到了天际划过的异样。
她?支退徒弟,举步姗姗走到窗户边,抬头看向天空。
女子在?窗户边站了半晌,最后轻轻吐息,喃喃道:“该来的终究会来,阿纵你可千万别......要不然,咱俩这一场局,便毫无意义了。”
——
在?电梯里?分手,玉苏回到家?,稍做洗漱,便放出自己的琵琶,开始修练。刚才那股恶意,非普通人能有,她?必需抓紧时间修练,让自己更加强大。
如今她?实力恢复六层,虽已世间罕见,但天下依旧有能威胁她?的存在?。
至少,喜鹊青耕就?在?她?之上。
但喜鹊受天赋影响,实力虽雄厚,可也不是不可撼动,她?战力恢复到封神大劫之时,就?有能与喜鹊一战的可能。
今晚发出恶意的人,玉苏虽不知道是谁,但她?却将这口锅扣到了通沙身?上。
因为,目前只有这么一个?人,对她?有图谋。
通沙只是一个?降头师,还制造不出这等?恶意,他身?后肯定还有人,就?是不知那暗处的人是谁。
但甭管是谁,提升自己实力总是没?错。
玉苏抓紧时间修练,比玉苏先一步出电梯的管刑巅也没?闲着。
管刑巅并没?有回家?,而是在?电梯关上之后,便转身?,从安全出口下楼,直接出了小?区。
*
夜幕笼垂,繁星缀满天际。
市郊外的一处荒山上,管刑巅肃然而立,抬头,静静遥望天空星辰。
片刻后,他深眸轻垂,手在?空中轻轻一挥。
一方玄青盾牌,顿时悬浮在?他身?上。盾牌一现,空中便升腾起了层层压力。
管刑巅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在?盾牌上扣了扣,一又幽瞳,淡淡睨着盾牌,眼?中似有怀念,也似有绝然。
刑天的法?器名为干戚,干为盾,戚为斧,合在?一起,为干戚。
法?器虽是为斧盾,但却同出一源,并生出一个?器灵。
器灵为攻击属性,一直在?戚中,当初明心观的老祖宗,之所?以会看到一柄斧在?斩妖除魔,就?是因为斧中有器灵,器灵在?操纵着本体杀鬼。
管刑巅看着这一直被孕养在?神识中,极少动用的盾,黑眸一睁,大斧蓦然出现他手掌。
巨爷在?手,管刑巅毫不犹豫遽然一斧劈向盾牌。
盾牌幽光闪烁,当即便被自己的另一半身?,劈成粉末。
粉末四散,却始终被一股力量轻轻托着,并未掉到地上。
管刑巅劈碎盾牌,抬头又往天空看了一眼?,随即负手收戚,然后大掌一握,将盾牌所?化的青雘粉末,全部?挥向天空。
繁星闪耀的夜空,随着管刑巅这一连串的举动,乌云刹那间翻涌而起。
几声?沉闷雷鸣,在?乌云中酝酿,似乎有要劈下来的征兆。
管刑巅薄唇轻抿,释出一个?冷然,手掌往脖间一扯,将玉苏送她?的小?琵琶坠子往天空中一抛。
空中雷鸣,似乎有感,又响了几声?,便彻底哑了火。
夜风徐徐吹起,吹散空中乌云,那被云挡住的星辰,又一次出现在?了夜幕之下。
管刑巅抬眸,继续挥掌,将青雘粉末挥向北斗七星所?在?的方向。
做好这些,管刑巅便负手,如一尊石像般,纹丝不动伫立山巅。
晨曦从地平面上,染了一夜风霜的人,在?阳光露出刹那,那宛若深渊的黑眸,突兀一睁,
一缕精光从他眼?底划过。
管刑巅抬头,双掌一抬,修长十指迅速打出一个?复杂光印。
光印从他手指脱去,直冲天际。
片刻后,一根青色的棍子,骤然从天空中降下,缓缓悬浮到管刑巅面前。
这棍子看不出形状,棍身?凹凸不平,但棍身?上,却有一缕淡淡金线流走。
看着已重新凝聚出来的青雘棍,管刑巅眸底带起丝浅笑。
第一步成功,接下来便是将这根青雘棍子,孕养成器坯,然后打磨成武器。
看她?每次使琵琶,琵琶弦声?都会以剑意形状释出,应是喜爱用剑的,既是如此,那器坯便只能是剑。
青雘重铸,又有北斗之力与晨起第一缕紫气为基,这柄武器虽比不上他的戚,但也足够傲视天下,希望她?能喜欢。
负手将棍子纳入体内,管刑巅抬手往空中一招,将用来掩盖他气息的玉石小?坠子收回来,然后不紧不慢地重新系回到颈间,身?子一晃,便下了山。
另一方,修练了一整夜的玉苏,在?天刚放亮时,便结束修练,睁开了眼?。
抬眼?刹那,视线不经意扫到窗户外。
瞅着窗外天空,那缕划过天边的紫气,她?眸子微微一张,放出神识感受了一下,随即撇嘴吐槽。
啧啧啧,大清早跑去捉紫气,他这是想练什?么功?
这么勤奋,哎,她?也要多加把劲,可不能落后他太多。
吐槽了几句,玉苏起身?,去卫生间洗漱了一下,又跑去将隔壁屋的玉朋撬起床,兄妹二人吃完周元英做的早饭,便出了家?门,去了各自的学校。
——
曼谷。
通沙天还未亮,就?从梦中惊醒。
醒来之后,也不管半夜三更扰人美梦,缺不缺德,当即便往外拨打了几个?电话。
这几个?电话一出,他所?住别墅附近的几个?住房子里?,陆续走出几个?人,这些人一出来,便提着行李赶去了机场。
他们?的目的地,皆是华国。
等?这些人走后,通沙又往华国境内打了一通电话,催促着某个?已经潜进华国的人,加快速度,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东西带回曼谷,并告诉那人,他已派人前去协助他了。
几通电话打出去后,通沙喊来别墅里?的佣人给他穿衣。等?收掇后好,他撑着拐杖巍巍颤颤地去了别墅地下室。
今晚,阿纵来找他了。
阿纵似乎也等?不及,想复活了。
阿纵,阿纵,这么多年?了,你怎还不愿出来见见阿爸,难道,还在?生阿爸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不分开发了,两章合一起。感谢在2021-05-2917:37:58~2021-05-3007:2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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