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这几个小伙伴他们自己都有着非常奇妙的技能,并且这似乎还是天生的,旁人根本无法复制的——五官能灵敏到这种程度,这是后天训练可以形成的吗?
和这些家伙一对比,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耳聋眼瞎嗅觉失灵的典范,就比如现在。
炭治郎:“有血腥味。”
我:“恩?啊?我什么都没闻到……”
善逸:“有可怕的声音……”
我:“哦、呃……我听不见啊。”
伊之助:“切,恶心的感觉!”
我:“……对不起,我太菜了。”
如果说一个善逸的顺风耳还只能说天赋异禀,毕竟他可是能雷劈染头的天之焦子,说不定就是什么奇妙的天选之子未来的主角,那再加一个炭治郎……其实也不是不可。
毕竟炭治郎的人设也并不普通,倒不如说炭治郎也挺像主角模板的——背负血海深仇为了拯救妹妹而努力的少年,如果不是因为善逸的雷劈染发实在太有主角的王八之气,我肯定更赞成炭治郎才是主角的嘛~虽然炭治郎不是苦大仇深的性格来着……但是既然都已经是主角团队友了,再来个外挂也说的通——
所以伊之助这是咋回事啊?
我盯着拎包工具人那颗野猪脑袋想了想,然后在他气哼哼的扭头回来大吼“干嘛一直看着我!恶心死了!”的背景音乐中摸了摸下巴,我突然觉得我想到理由了。
“工具人——咳咳,不,伊之助啊。”在整个小队一起谨慎地向诡异的(他们仨语)山头接近的路途中,我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伊之助毫无美感的硬邦邦肌肉肩膀头:
“——我懂了,你是搞笑役吧。”
“哈?”
————
在山脚下的时候,我没有察觉到这座山头有什么诡异的氛围,但是一旦踏上了这座山腹的湿润土地——
“嘶——”我搓了搓突然冒出的鸡皮疙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好像是我的帅哥雷达突然发出了警报,每当遇到同一类型、或者对我有敌意的同属性帅哥时,对方散发出来的排斥与挑衅攀比气息都会引起我的强烈反弹。
换一句话说就是,这座山里,有人(或者是鬼)以冥冥中玄奥的方式(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划下了地盘,并且强烈排斥他人的进入,这种仿佛野兽以自己气味圈地盘的感觉……恩,恩?对哦,我是怎么感觉到的?我为什么能感觉到?
困惑了半天,直到我搓着鸡皮疙瘩深入到了这座那田蜘蛛山内部,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脑袋上顶着两缕一抖一抖白毛的红发少年猛地右手一握拳砸向左手心,吓得死死抱住他胳膊的金发尖叫鸡浑身一哆嗦,牙齿“咯咯咯”的打颤出了近似母鸡叫声的颤音,我妻善逸揪着胸口的布料一脸扭曲的咬牙切齿开口:“荣耀你干什么啊!我还以为有有有鬼出现了呢!突突然发出声音也给一个信号啊!很吓人的好不好!我的心脏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
“我知道了!”我一脸深沉的拍了拍善逸的肩膀,顺便把他的上半身推远点,免得再把黏糊糊的眼泪鼻涕蹭在我干净的羽织上:“其实我还没那么菜。”
善逸:“?”
就像之前给肯尼斯当保姆那个副本一样呗,嬴政原本纸糊的二技能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金钟罩铁布衫,那这个副本差不多就应该是让我看起来别太衰,普遍(?)应有的技能也给我来一个,大概是和伊之助同款的直觉,就是力度打了点折扣吧,我感知到的情况要比这几个千里鼻顺风耳慢那么一会。
“看来我也有了独特的侦查技巧,至于慢了点……一定不是因为我反射弧太长了。”我坚定地认为。
善逸:“???你在说什么呢?”
……
“奇怪的感觉。”
穿着蛛网纹路和服的白发孩童赤着脚站在空中的坚韧蛛丝上,歪着头看着进山的方向:
“有人的气息,还有鬼的气息?——不,又不太像。”
是新生的鬼吗?但是新生的鬼在转变的过程中也只需要短短一瞬,又怎么会持续这种混杂的感觉这么久?而且还这样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身上人类与鬼混杂的味道……这难道是挑衅吗?
“好奇怪啊。”下弦之五低头翻了翻手中的花绳,喃喃自语道。
————
进山没多久,炭治郎就一脸凝重的拭着鼻尖说他被山里奇怪的味道干扰了,善逸也哆哆嗦嗦的揪着我红色那半边羽织嚷嚷着有“沙沙”的声音,换句话说,现在我们这边两员侦查大将都派不上用场。
我凝神屏息,试图动用一下我这突如其来的“感知”,但是这玩意儿它仿佛就只让我看看,完全没有随我心意动的意思,标准的欺骗感情,我仍然只能感觉到这座山里有排斥我的存在,剩下的还是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现在只能靠你了,工具人啊不、伊之助。”
我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肩膀头:“你试一试能不能感觉到这座山里的鬼,或者人也行……炭治郎之前不是说了有血腥味吗。”
“哈?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啊?”
这几天已经摸清楚这个一根筋工具人适合激将法,我瞬间挺直腰板,仗着五厘米身高优势以睥睨的目光暼了他一眼,熟练的开始拉长音调:“难道伊之助你做不到吗——”
效果立竿见影,工具人立刻从野猪头套的鼻孔处喷出两股气,气势汹汹的嚷嚷道:“我怎么可能做不到!这就让你看看伊之助大人的厉害!等着吧糕耀!”
赤·裸上半身的野猪头套少年气哼哼的把两把锯齿刀往地上一插,以下一秒就要金鸡独立起飞的姿势半蹲了下来,气息瞬间变得悠长平稳,这幅架势应该就是在发功了,果然工具人还是很靠得住的,只不过……
“他刚刚叫我什么?糕耀?”我迷茫的指了指自己,冲着耳朵比我灵不知道多少倍的善逸求证:“我没听错?”
善逸冷酷无情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在叫你糕耀,他之前还叫我纹逸叫炭治郎权八郎来着。”
我:“……”
糕耀?这是什么鬼名字?从中二艺名风格直接跳台美食频道?这么会起外号怎么不直接叫我膏药?
————
两个下弦在短短几天内接连死亡,就算是不怎么关注手下生命安全的鬼舞辻无惨也被引起了注意。
下弦四是他派去解决那个西贝货的,结果那个西贝货猎鬼人身上还住着一人一鬼,下弦四直接踢掉了铁板。
对方的实力预估错误,下四就这么白死了,而且正当无惨心里存疑,那种实力的鬼他为何没有丝毫印象的时候,下六和他的联系也嘎嘣一下断了,死前传回来的画面依旧还是熟悉的洋裙蕾丝边玫瑰裙角,这个身体里住着一哥一姐的西贝货猎鬼人仿佛带了十二鬼月雷达,一个一个精准的在揪他的下弦,大有把他好不容易凑齐的六个下弦连根拔起的架势,并且还会逼问他的消息——
虽然没有鬼能够说出他的名字还不被察觉,但无惨虽然苟,却不傻,如果以其他称呼代替他的名字,或者语意含糊模棱两可,的确有在他无法发觉的时候传递出不利消息的可能——这对于苟了千年的屑老板来说能忍吗?不能!
于是无惨的心情变得更加不美妙了。
能成为十二鬼月的鬼,都是实力或血鬼术至少有一方面格外出类拔萃的家伙,而越实力强大的鬼物,相应的在智力方面也愈来愈与人类相差无几,甚至还可能更加出色。
并非低级鬼物那种只懂得渴望啖人血肉的怪物,随着实力的提升,高级的鬼也会有与常人无二的智慧……而人类的智慧,很大一部分都体现在欲·望上。
当然,屑老板也不是考据研究人类智慧里程碑的哲学家,屑老板只是很清楚的知道,比起普通的鬼物,能够接触到他的十二鬼月,泄露出他消息的可能性要更大。
而比起自身实力强大到不太可能被威胁透露消息的上弦,实力差了一大截的下弦要来的有风险的多,毕竟现在无惨已经清楚的了解到,有一个能够寄生在猎鬼人身体上的女鬼可以轻易的猎杀下弦,一旦逼问中透露出了什么消息……鬼舞辻无惨的审视目光挪去了已经空置两个位置的下六弦鬼月上。
……没什么用处的下弦,似乎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冷酷无情屑老板有了这么一个念头。
不过在这个念头被实施之前,有一件比起区区下弦鬼月要来的重要的多的事情要做,鬼舞辻无惨半敛着猩红色的竖瞳,低声命令道:
“鸣女,把上弦带过来。”
既然下弦解决不了那个有着洋裙女鬼保护的猎鬼人,那就派出实力强劲到不止一筹的上弦,无论如何,这个红头发的西贝货必须死!
————
“阿——嚏!!!”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我总觉得有人在背后骂我。”我揉了揉鼻头,闷闷的说:“这里也不冷,这种情况下打喷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偷偷念叨我了。”
善逸:“我也很想打喷嚏。”
他皱着脸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荣耀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臭?”
我:“……没有。”怎么回事,什么情况?顺风耳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你要连炭治郎的千里鼻都学过来?
“你真的闻不到吗?这里真的好臭啊!”善逸的脸色都隐隐有些发绿,金色带白三角的羽织袖子几乎被他当成了过滤口罩,恨不得把他整张脸都盖起来,他摆着一副下一秒吐出来我都不意外的扭曲表情,瓮声瓮气的说:
“幸好过来这边的不是炭治郎,不然他一定会被这里的味道熏到晕过去的!”
“你说的好夸张,真的有那种味道吗?”我皱着眉嗅了嗅,还是没闻到在他口中“臭到会熏晕炭治郎”的味道,倒不如说我完全没闻到哪里有臭味,只有胳膊上的汗毛都立起来在提醒我,我似乎闯入了排斥他人进入的领地深处。
算了,这种事实在想不明白,我非常干脆的放弃在这种事情上钻牛角尖——说不定有什么其它神秘的原因才导致我闻不到呢?既然善逸说这里有味道,那就当做有吧,庆幸一下幸好炭治郎不在这里,不然以他鼻子的灵敏度,能把善逸熏成这样的臭味,真的熏晕他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而且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
我眯着眼看了看前方黑黝黝的林中小径,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伊之助说的位置,好像快到了吧?”
……
不得不说,虽然伊之助很好唬,但是在关键时候是真的很靠得住——在拜托伊之助查探情况之后,他很迅速的就发现了这座那田蜘蛛山里的情况。
虽然我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像个人形声呐一样在脑海中勾勒出那么远地方的人形轮廓,不过既然他这么肯定的说有,那我当然义不容辞的愿意相信自己的小伙伴。
伊之助一共发现了两波陷入困境的人,一批在偏南的方向互相交战,也不知道是内讧还是同行竞争,总之互相厮杀的挺惨烈,而另一批则是被当成腊肉一样,整整齐齐的吊在了西北侧的树林中央,根据伊之助“还没死,不过快死了”的形容,如果不快点去救人,这些家伙就真的要成为没有生命的风干腊肉了。
——这就是我们兵分两路的原因。
无论是南边那批在惊慌逃窜的家伙,还是西北方向要挂风铃的“腊肉”,都是处于很紧急很需要援助的状态,晚一会儿就可能没了几条人命,在这种情况下,分头行动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其实比较担心炭治郎和伊之助的安全,毕竟我这边善逸就算打不过他也跑的过,我也勉勉强强算个挂逼,复活币同样给我很足的底气,而炭治郎那边……
“我还是有点担心。”我抱着自己那振半长不长的胁差刀,压低嗓音对善逸说:“要快点解决这边的问题,我们去找炭治郎。”
炭治郎那边……似乎有着让我格外排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