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的呼吸犹如被?人掐断了一般。
刀刃泛起冷光,像一根尖锐的针,扎进江吟的眼球。
季深站在他身后,冰凉的手指仿佛是毒蛇的信子,贴着江吟的手臂,细嗅着他的皮肤。
他覆上江吟握刀的手,随后紧紧攥住,弯下腰,将头靠在江吟的耳边,嘴唇若即若离地摩挲着江吟的耳廓,低声说:“你?不是不择手段吗?让你?杀了他的女人,你?都做不到??”
江吟脸色煞白,身体发出无法控制的颤抖。
杨木嘴唇绷成一条直线,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指尖陷入掌心血肉里,刻骨的疼痛让她保持着理智,没冲上前?将季深一枪嘣死。
既然被?季深抓住,杨木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如果是死在江吟手里,又能保住江吟的性?命,这似乎是再?好不过的事。
江吟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惧怕,季深像一座平地而起的大山,挡住江吟面前?所有的阳光,他从骨子里感到?寒冷。
“废物!你?有胆量就杀了我!”杨木冷笑一声,挑起一边唇角,眼神讥讽:“你?别妄想林先生会和你?在一起,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
江吟听不懂她的话,双眼空洞,身体下意识地往后缩,冷不防就靠在了谁的胸膛上。
“怕了?”季深低眸看着他,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戏谑,似乎很喜欢看江吟这副倍受煎熬的模样。
他松开握住江吟的手,撩开江吟额前?的头发: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她死。”
杨木一听,心中登时一沉。
无论?如何,江吟是无辜的,她绝对不能让江吟死在这里。
该怎么办?
就在她万分迷茫之际,一道冷兵器撞击地面的声音响起。
杨木抬起眸子,寻声看去。
短刀已经从江吟手里脱手而去,滚落在季深的脚边。
他被?绑住的手仍然颤抖不住,脸色苍白如雪。
“不。”江吟声音微弱,语气却很坚定。
他一边摇头,一边重复道:“不。”
杨木后背一凉,下意识去看季深的反应。
季深完整的半张脸上,高深莫测地眯起眼睛,审视着江吟的表情,一时间看不出喜怒。
“松绑。”
良久,季深移开视线,踹开脚边的短刀,提住江吟的胳膊,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
“老大?”旁人犹豫不定地喊道。
江吟既然喜欢林东宴喜欢到?不择手段,怎么可能让他杀一个林东宴的女人都不敢动手。
季深眉头微皱,那人便不再?说话,老老实实解开了绑住江吟的绳子。
杨木见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敢太放松,季深此?人心机城府颇深,千万不能小看。
他命人把杨木关起来?,随后驾车带江吟离开了这里。
江吟似乎受了刺激,半途中就昏睡了过去。
车内安静,小弟实在耐不住,问道:“老大,他都不敢对那女的动手,怎么敢对林东宴做什?么?”
季深靠在座椅上,光洁的半张脸,眼睫微微垂下,看不清神色,漫不经心地说:“他应该没说谎。”
“为什?么?”小弟疑惑不已。
“他喜欢林东宴是真的,不想杀杨木也是真的。”
“所以呢?”
季深偏过头,看向睡梦中依然将眉头皱紧的江吟:“他是个正常人,可以为自己的私心干坏事,但不会因为私心杀人。林东宴是什?么人你?也了解,他身边的都是疯子,没有一个人会对敌人心慈手软,看得出来?江吟和他们不一样,林东宴不会把这种人留在身边。”
小弟没听明白,只好似懂非懂地点头。
反正就是老大真的相信了江吟对林东宴做过什?么。
季深冷笑一声:“既然林东宴与他的关系水火不容,我就偏要将他留在身边。联系一下飞鸟工作室,要想救杨木的话,今天?晚上主动和我视频连线,我有条件跟他们谈。”
“是。”
江吟浑浑噩噩睡过了一路,下车时被?身边的人晃醒,入眼便是一张美丑分明的脸。
他烧毁的半张脸过于骇人,导致看到?完好的那半张脸,反而多出了一些?阴森恐怖的感觉。
江吟瞳孔收缩,瞬间清醒了过来?。
季深并不在意自己外貌带给别人的感觉,笑眯眯地看着江吟,伸出一只手拍打着江吟的脸颊,说:“走了,今晚带你?见见你?心心念念的林东宴。”
与此?同时,江吟在校内失踪一事,已经传进了飞鸟事务所。
闻宵从外面回来?,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
“林先生呢?”闻宵僵着脸,随便抓住一个人问。
“刚从警局回来?,在办公室里。”
闻宵抿紧唇线,大步走向办公室,直接推门而入:“林先生,江吟失踪了。”
书桌前?挺拔的身影僵住了。
他握在手里的钢笔从掌心滑落,清脆一声摔到?地面,在地板上拉出一道墨痕
作者有话要说:嗷,我肥来了,今天刚把家搬完,可以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