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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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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契约证”到手后,两人回了住处。

大概是人形状态维持太久,弈司都习惯了现在这模样。

他甚感觉到了什么是“饿”。

谢禅还是老样子,准备吃的喝的都照常乘以二。就像最开始见面认识的那天,一顿咖喱一杯茶。

014之前跟他讲过,其实自己不需要,宿主用不着管系统吃喝,但谢禅似乎没听进去。

好在现在无意义的事情算是有了点意义。

弈司在桌子边思考统生:“今天吃什么。”

谢禅往对面一坐:“吃你吧。”

“做个人吧。”

“我是狼,做不了人,不过‘做’人还是可以的。”

弈司平静而沉默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我俩现在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谢禅笑笑,“夫妻关系?”

“爬。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的关系。欠得飞起,怎么一开始没看出来你这德行。”

弈司嘴上说着损他的话,但也没下令逼他。

“现在看出来了也不迟,适应一下。”

谢禅逗完还是很着调地去弄了点吃的,转身时候他脸上那些满不正经就落了下去。

人都是很多面的,他也一样。

弈司在他准备晚餐的时候进房间转了一圈。

谢禅之前都一个人进去睡觉,他从来都没机会跟着,弈司有时候也挺好奇,为什么这么介意。后来才知道一切事出有因。

除了谢禅不喜欢脑子里多出个声音意外,还有别的理由。

但现在他还没找出来什么不对,屋子里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没什么异常,唯一的异常就是清冷得不像有人在这住。

弈司无所事事靠在门边,想东想西。

厨房锅碗瓢盆叮铃哐啷。

他站在上帝视角看多别人的悲欢离合柴米油盐,头一次自己落下来设身处地站在这样一个微妙的位置上,形容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但他其实不讨厌。

系统的感情都很直白,喜怒哀乐就是喜怒哀乐,那些细微繁复的人的情绪对他来讲其实有些复杂。

忽而谢禅叫了他一声。

“在看什么。”

“嗯?”014回头,对上谢禅的眼睛,对方深暗的瞳孔里面还有一些没收回去的局促。

他顿顿,乐道,“看你的闺房。”

“好看吗。我等会儿整理一下,能当洞房。”

“……”

局促个鬼。

不愧谢老狗,随机应变,骚话连篇。

忽而谢禅手机来了个电话消息,是节目组工作人员的。

对面讲话讲得磕磕绊绊支支吾吾,谢禅耐心被耗掉大半,恨不得重金给他买张讲得清楚话的嘴。

半天之后,他听明白了。

对面的意思是要跟拍。

节目组的下一个内容准备打温情牌。

给这些原本脾性恶劣的选手们一个改过自新,感恩父母的机会。

所以拍摄的内容是嘉宾跟父母相处的日常,要给对方准备一个礼物。

然而轮到谢禅这的时候,这个问题就变得有点复杂,也难为工作人员惴惴不安转来绕去地想着怎么表达。

谢禅回得很快,毫不犹豫,不带感情:

“我没有父母,拍不了。”

“……那,那个,对不起这样确实有点冒犯,但我们希望可以继续拍摄,想要你在齐家……”

嘟声一响,电话挂了。

弈司没说话,那一句“我没有父母”让他决定闭会儿嘴。

谢禅:“你那什么表情。”

“……没什么。”

谢禅似乎看不到任何的低落或者其他悲伤的情绪,只是陈诉一个客观事实。

他手上一杯茶,放到唇边喝了一口。

“节目组叫我去齐家跟他爹拍视频送礼物,我顶多送个终帮他提前上路。”

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角色,弈司倒还蛮喜欢。

“拍视频就算了,礼物还是要送的,什么天凉齐破,安排一下。”

谢禅笑瞥他一眼。

也不是不行。

节目联系完所有人还没搞定谢禅,再一次通电话,策划刚准备软磨硬泡,谢禅直接接了这个内容,不过中间做了点调整。

其他嘉宾开拍有些时候,谢禅慢悠悠到了齐家。

这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地方就像个巨大噩梦,从少时罩着谢禅,至今未散。

开门的是管家,见到谢禅愣怔半晌。

做事的不带善恶,主子怎么吩咐,他们便什么态度。冷漠旁观占大头。

在这偌大的别墅区,没人站在谢禅这边,他一个人扯着自己的影子穿来走去好多年,也熬习惯了。

两人后面跟着摄影摄像,还没打开设备,只是站在后面等讯问。

他们联系不到齐家老爷子,只好来现场求同意。

齐白笙听到动静出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谢禅。

谢禅站在门口,就好像年年月月里稀松平常的一日,等在外面。

齐白笙错愕站在那,随后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男人眉目冷戾骨廓坚硬,上一次出现在这个位置是三年前。

齐白笙:“你……你回来了?”

谢禅淡淡瞥一眼,没说话。

齐白笙刚出院回家修养,往日精致的齐小少爷这会儿头发乱糟糟,眼下苍青,眸里却亮着光。

“你是不是想我了?你还是放不下我对吗?”

他拿着几分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

眼前这个自己伺候了十年的人话里哭腔,谢禅却没有丝毫波澜。

光是这个门口,他做过的屈辱事就能连成片,跪在地上,自扇巴掌,一桩桩一件件,谢禅想起来就厌恶地想掐死当时不受控制不带脑子的自己。

摄像头在后,他现在尚且理智。

他轻笑:“我都没拿起来,放下什么。”

齐白笙没管,过去就想抱他,短短半月,后知后觉的懊恼,迟来的依赖折磨地他几乎崩溃。

弈司站在旁边,角度刚好被遮,看这情形慢条斯理往他们那站了站。

“干什么,正牌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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