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崽,快点,就等你了!”老大在寝室门口催促。
“来了来了。”陆桐树顶着一头炸毛,慌慌忙忙地直接从床上跳下来,看得老大一脸呆滞。
经过几个月的经验,陆桐树已不是当初那个傻傻耿直的大学新生菜鸟了,他拿上最重要的手机和钥匙,穿上鞋就匆匆关门。
选修课=水课=带不带书都无所谓。
“老二人呢?”陆桐树问。
老大:“他们先去买吃的了。”
戴眼镜的老大慈爱的看着陆桐树,把人看得莫名紧张。
陆桐树顶着迷之视线三步并两步跳下楼梯。
冷不丁的听见老大在后面说:陆崽不愧是年轻人啊,体力真好。
听到这话的陆桐树差点脚一跪就要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幸好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在各位室友的打击下已经显著提高了。
他们宿舍里,老大是个标准的南方温柔汉子,家里有着很多小弟弟,习惯叫小孩叫崽崽。于是他完美的把这个习惯带到大学,并凭一己之力感染宿舍其他二人。
陆桐树:还能怎么样?谁叫他是宿舍最小的!
两人来到宿舍玻璃门前,相视对望。
“卡呢?!”
懂了对方的眼色后两人都当机立断向宿舍大叔求救。
待顶着太阳跑出一身汗来到教学楼后,上课铃已经打响几分钟了。两人都心有灵犀的没有从前门走,选了个绕远路的后门。
来到门前,老大伸手把陆桐树拦在后面,自己弯腰探身进去,在前面老师转身写黑板字的瞬间溜到座椅后面,转头对门外的陆桐树打招呼,旁边的同学看得一愣一愣的。
坐在风水宝地的老二则用书挡着向两人示意快过来。
进个教室跟打游击战一样,陆桐树心里虽嘀咕,但还是弯腰如同老大那样溜进去,不过他运气不好,中途就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那位帅哥。”中年秃顶老师抬了抬眼镜对着下面那个弯腰的同学大声说。
老二和老大心里为陆桐树捏了把汗,两人对视,均从对面眼中看出陆崽还是太天真的信号。
帅哥?哪里?在男女比例3比7的情况下,不少人都从睡梦中醒来往后寻找这位帅哥。
陆桐树还是第一次上课迟到被抓了个正着,他慢慢站起身双手贴于身侧,白皙的脸上晕出羞耻的红色,长而密的睫毛打下淡淡阴影,整个人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老师打趣问道:“你是不是上厕所回来不想打扰到同学啊?”
他看陆桐树态度不错,没有嬉皮笑脸的,不打算为难他,刚刚点名也只是看大家都昏昏欲睡想挑起一点热闹。
“没有,我睡过头了,请老师原谅。”
男孩干净的嗓音在寂静的教室里听得一清二楚,窝在座位上的老大和老二叹了口气。
谁知陆桐树不按套路来,老师停顿了一下,眯着眼看他这凌乱的头发就知道他的话应该是真的,大方的说:“嗯,不错,人还是比较老实的。下次可别睡过头了啊,老师我可是记住你的了,期末给我交一份千字反思过来。”
老师说完就让他回了座位。
陆桐树低着头迅速坐在老大旁边,狭小的座位无处安放他的大长腿,他只好将腿委委屈屈的缩着,在老大的视角里陆桐树肯定是伤心自责羞愧。
“崽啊,没事,不就是千字反思嘛,等小三回来还不是简简单单的!”老大伸手去揉他的头,陆桐树身子一歪趴在桌上昏昏欲睡。
懂了,这哪是自责啊,分明是没睡醒!考虑到老师已经盯上他家陆崽了,老大怜爱地夺过老二的书立在陆桐树桌上。
动作间感觉到不对劲就朝陆桐树恬静的睡颜靠近,热源移动过来,陆桐树不耐烦地挥手将老大脸推开。
老二看着老大的动作,老大吸了吸气,神神秘秘的对老二说:“陆崽不愧是小仙男,身上都没有汗臭味,你闻闻我的。”他说着扯袖子凑到老二面前,被老二嫌弃的推开。
老大叹息一声,撑着头带着慈母微笑看着陆桐树。
一节课就这么上完了,下课铃响了陆桐树还在睡梦中。老大眼尖的看着好几个来回走动的女孩在陆桐树旁边的过道晃悠。
他神秘莫测的对老二说:“咱们陆崽的桃花运又开始了。”
不怪他用又,打军训开始,陆桐树就几乎每天都收到情书,最高纪录是一天收到过五封,但无一例外,陆桐树都以他未成年妈妈不准谈恋爱拒绝了。
听听,这是什么敷衍的借口!在一旁围观多次的老大心痛啊,为什么甜甜的恋爱总轮不到他!
老大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把陆桐树叫起来,“崽,醒醒,吃饭了。”
陆桐树睡得不是很深,刚刚那节课算是睡了个回笼觉,他接过老大递过来的面包说了声谢谢,正要吃时就听见老大嘀咕。
“陆崽,你起来是不是没有刷牙?”
陆桐树:“……刷了。”说完他又补了句,“早上刷的。”
换来了老大心痛的回视,“你,你怎么还背着我们爬起来刷牙?!”
老大:西子捧心.jpg
陆桐树咬了口面包,沉默脸。
都怪游戏这个小妖精,害得他夜夜不能早早入眠。事情得开始还得从陆桐树兴奋的告诉两个大哥说自己苟上王牌了。
老大老二一听,直夸陆崽有天分,纷纷要求陆桐树拉他们两人组队愉快三排,世界这么大,我想去见见王牌的世界。
苟分三人组,实则只有陆桐树一人在尽职尽责的苟。老大想着对手是王牌啊,二话不说拎枪就是干,次次以成盒告终;老二则喜欢扔投掷物,手.雷碎片、烟雾.弹、燃烧.瓶等等啊,凡是能扔的东西他都会捡起来扔。偏偏,他扔就算了,还多次误伤队友!
陆桐树心里憋屈啊,苟分三人组成了送分三人组,冲分成了反向上分,打了几把他就摆手说不来了。不过他还是太天真了,在老大与老二想去看世界的苦苦哀求下,被迫进队。
于是,他的分一跌再跌,从王牌七八十分成了王牌一分。
一分!这摇摇欲坠的一分,不仅仅是王牌上的一分,更是他心境悲凉的体现。陆桐树想着想着狠狠咬了口面包,两颊鼓起,细细咀嚼。
就在他呆滞的时候,他似乎听见前面的女生在说什么像松鼠一样可爱。一定不是他,陆桐树皱了皱眉,将嘴里的面包大口咽下去。
“陆崽,来把游戏?”老大跃跃欲试。
陆桐树突然觉得嘴里的面包不香了,不仅不香,还咽不下去了。
“崽,快,喝口水!”老大眼疾手快地从老二桌上拿水。
在老大的爱意关怀下,陆桐树咽下了面包,想要拒绝的话在看见老大和老二的注目下,盘桓于嘴边,可终是还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