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陵微微扬起的嘴角一直到?吃完饭都没放下。
钟陵眼看?着?谢忆把?他给的那碗肥牛饭也一口不剩全吃了,更乐了。
明明自?己喜欢得不得了,还要分给他一半,真可爱。
谢忆本来是想给钟陵留的,但是太好吃了,一不留神就都吃光了,而且等他吃完的时候,钟陵也已经吃完了。
过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呢?钟陵切了两块蛋糕,递给谢忆一块小的,“尝尝吧,别吃太多。”
谢忆很喜欢吃甜甜的食物,所以那块蛋糕也都吃掉了。
不出所料的,谢忆感觉有点撑到?了,后知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钟陵看?着?眼前谢忆脸颊泛红,垂着?眼睑的乖巧模样,目光凝在他唇角的那一块奶油痕迹,心?下一动,朝谢忆摆摆手,“过来。”
“嗯?”谢忆不明所以,慢了半拍,把?身子朝钟陵凑了过去,疑惑地问?:“怎么了?”
钟陵单手托着?谢忆纤长的脖颈,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极尽缠绵,草莓和奶油的味道在唇齿弥散开来。
谢忆被钟陵大掌握住的一瞬间?,就像是被命运锁住后脖颈的小猫,浑身瘫软下来,任由钟陵动作。
温热的唇舌带着?草莓奶油的清香,又甜又腻,热烈升级。
吻毕,谢忆唇瓣上的奶油被钟陵吃掉了。钟陵松开谢忆,抿嘴满足地笑着?,“你嘴上的奶油真甜。”如愿地看?到?谢忆羞红的脸和泛粉的脖颈,钟陵才收拾餐桌,把?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里。
谢忆就坐在那一动不动,神情呆滞地看?着?他收拾。
等钟陵收拾完了,谢忆也已经消了食,感觉不撑了。
钟陵想了想,走到?谢忆身旁,说:“我们一起收拾收拾东西吧。”怕谢忆晚上吃多了难受,就想着?带他运动运动。
谢忆立刻起身,他从来没和钟陵一起收拾东西,他不是不想,他是不会,怕添乱。但经过收拾别墅这一遭,谢忆觉得自?己可以了。
钟陵带着?他到?了三楼,他们卧室旁边的衣帽间?,钟陵刚才看?了一眼,他们的衣服还都在箱子里,得挂上熨一熨,不然明天没得换了。
钟陵把?所有箱子都打开,把?拿出来的衣服挂到?衣架上,递给在旁边手足无措了半天的谢忆,“忆宝,来帮我把?它挂到?左边的衣柜里。”
谢忆接过,打开左边的柜子挂了上去。
就这样一个人整理,一人挂,一个小时后两人终于把?他们所有的衣服都整理好了。
这些天为了不让钟陵发现谢忆的心?一直悬着?没怎么睡好,到?了今天他才彻底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下来谢忆有些困了。
强撑着?挂完了衣服,谢忆就蜷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就睡熟了。
钟陵挑了两套明天要穿的衣服出来,准备去熨了,回身就见谢忆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钟陵怕谢忆这个姿势睡着?不舒服,就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放到?了卧室的床上。谢忆是真的困极了,全程都没有醒,到?了床上都没用钟陵动手,自?己就把?自?己团进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
钟陵浅笑一声,关上大灯,只留下一盏小夜灯,便走了出去,带上门。
钟陵熨完衣服后看?时间?还早,他就去谢忆专门给他准备的健身房运动一番。
两个小时后,钟陵披着?宽松的浴袍走出了浴室,把?头发擦干后他才返回卧室。虽然卧室里也都独立的卫生间?,但为了不打扰谢忆睡觉,钟陵还是在别的浴室洗的澡。
“吱呀——”卧室的门被钟陵打开了,走廊上暖白?的灯光随着?扩大的门缝钻进屋内,钟陵放缓脚步,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接着?微弱的小夜灯的光线,钟陵摸索到?了床的位置,挨着?谢忆的身侧躺了上去,盖好被子,没多久一个暖烘烘的柔软身体钻进了他的怀里。
是谢忆。
钟陵嘴角勾起笑容,他一直很好奇谢忆是怎么在睡梦中准确无误地钻到?他的怀里的?细腻修长的手指又是怎么滑进他的睡袍,摸上他的腹肌的?
钟陵拿鼻尖蹭了蹭谢忆的,小声说了句,“忆宝,晚安。”声音如温泉般细腻温柔,缱绻缠绵。
钟陵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谢忆拢进怀里,合为一体,心?满意?足地合上了眼睛。这或许是他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了,他想。
没多久,温度适宜的卧室里只剩下两道清浅的呼吸声,并且经过时间?的推移,趋近一致。
夜半,外?面狂风大作,树影婆娑,突然天边亮银色一闪而过,随之一个惊雷落下,“咔嚓”一声,静谧的夜晚被打破,也惊扰了室内熟睡的人。
谢忆浑身一颤被雷声惊醒了,好看?的眉头紧蹙,如蝴蝶翅膀般的睫毛颤抖两下,睁开了眼睛,短暂的失神过后,谢忆彻底醒了。
紧接着?外?面风声更大,雷一个接一个地劈着?,谢忆感觉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往钟陵的怀里钻着?,但两人本来就已经贴在了一起,他能钻去哪里。
谢忆加大力?度,但没什么用,还是冷,而且把?身旁睡着?的男人也给弄醒了。
钟陵梦到?自?己回到?了穿书前的世?界,他在钟家老宅里过生日,父亲母亲还有爷爷都在,他的挚友和其他朋友们也都齐全了,在帮他庆祝生日。
钟陵站在六层的大蛋糕面前,看?着?蛋糕上摇曳的烛火,听?着?耳边亲人朋友们的祝福,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电光火石之间?钟陵想起来,谢忆不在,他去哪了?!
钟陵心?中十分慌乱,抛下所有人在整栋别墅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谢忆的身影,但一无所获。
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谁推了一下,猛然睁开双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钟陵才发现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在做梦。
呼,还好。
钟陵想着?。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怀里谢忆的动作,肋骨被谢忆钻来钻去的头硌得生疼,钟陵低头一看?,谢忆眉头紧蹙,唇也死死抿着?,牟足了力?气往他怀里拱。
钟陵意?识到?不对,他立刻打开床头的台灯,抱着?谢忆颤抖的身子,呼喊他:“谢忆!你怎么了?”
谢忆脸色惨白?,浑然未觉,还在扭动着?身子。
这时天边又响起巨大的雷声,“轰隆隆……”随后大颗大颗的雨点落下,捶打在玻璃上,树叶上,劈啪作响,和天上的雷声交相辉映。
钟陵感觉到?怀里谢忆的身子更僵硬了,从薄唇里吐出细微的话语,“冷,好冷——”
细弱的声音在雷声中混杂着?,钟陵勉强听?清,迅速做出了反应,他一边单手抱紧谢忆给他传递温暖,一边拿出空调遥控把?空调的温度升高。
嘴里还安慰道:“没事没事,马上就不冷了。”
钟陵也是才知道,谢忆居然怕雷。
好一会儿,雷声渐渐小了,谢忆才缓过神来,身子也放松了,张口喘着?粗气。
钟陵大掌在谢忆脊背上轻轻抚着?,帮助谢忆理顺呼吸,“好点没?还冷不冷了?”
谢忆摇摇头,轻声说:“好多了,是我把?你吵醒了吧?”
钟陵柔声说:“没事,你差点吓坏我了,还好我醒了。”
谢忆睫毛无声颤抖几下,闭上了眼,“嗯,我好多了,继续睡吧。”声音还有些颤抖,显然是还没有恢复好,在逞强。
“好。”钟陵口头上答应,却没有真的合眼睡觉,裹紧了被子,就这样一直盯着?谢忆。
谢忆薄薄眼皮下的眼珠一直在滚动,虽然他竭力?控制住了,但钟陵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过了许久,钟陵见谢忆还没睡着?,便轻声开口,“睡不着??”
谢忆犹豫地挣扎了下,还是睁开了眼睛,脑袋在钟陵怀里蹭了蹭,“嗯。”他最怕雷雨天了,重生后这还是第一次打雷,他都差点忘了那种害怕的感觉了。
今天谢忆才意?识到?,有些东西一经铸成,便很难消退,掩藏在平静的表面下,蛰伏许久,就等着?合适的时机破土而出。
钟陵见谢忆神思不属,用下巴摩擦着?下他的头顶,打断了他的思路,明知故问?道:“怕打雷?”
谢忆微微点头,抿着?唇,“嗯”了一声。
钟陵轻吸口气,想了想,说:“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么?”他隐隐有感觉谢忆不像是天生怕打雷,怕不是在雷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闻言谢忆的身子一僵,刚才舒缓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过了一会才在钟陵的安抚下缓和下来,谢忆搂着?钟陵的腰腹,缓缓道来。
“第一次被关进地下室的那几天晚上,就是雷雨天。”
剩下的不用谢忆再说了,钟陵已经想象的到?,雷雨交加的夜晚,瘦小的谢忆被母亲关进潮湿阴暗带着?霉味的地下室,一关就是好几天。
雨越下越大,雨水就会漫到?地下室里,和黑暗一起吞噬着?谢忆全身的温度,越来越冷的谢忆小声呢喃着?,把?颤抖着?的自?己团成一团试图暖和起来。
雷声吞没了谢忆的声音,没有人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喊声。
而且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钟陵心?中发寒,深吸一口气,哽着?嗓子问?:“你……那时候多大了。”
谢忆想了想,说:“记不清了。”他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自?己的房间?了,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迷迷糊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但等再一次遇见雷雨天,谢忆才惊恐地发觉那一切不是梦,就算是梦也是噩梦。
所以每次雷雨天,他都会这样惊醒,害怕。
以前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但这次能这么快就缓过来,谢忆知道,是因为他身边有了钟陵。
钟陵又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口里的愤怒,轻轻拍着?谢忆单薄的脊背,“没事了,有我陪着?你,安心?睡吧。”
谢忆眨巴两下眼睛,桃花眼内一片清明,他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抬起头来看?着?钟陵,说:“我睡不着?,外?面还在打雷下雨。”
钟陵抱着?谢忆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躺着?,四?肢交缠,看?着?彼此,“那……我们聊聊天?”钟陵试图用聊天转移谢忆的注意?力?。
谢忆抿了下唇瓣,“嗯”了一声,视线下移,小声说:“聊什么?”
钟陵搂着?谢忆的手掌动了动,“聊什么都行,比如你……”还没等他说出剩下的话来,嘴就被谢忆的唇给堵上了。
钟陵丹凤眼一眯,用力?回吻着?,谢忆第一次这么主动,他怎么能放过。
一吻结束,钟陵低着?谢忆的额头,“你就这样聊天的?嗯?”
谢忆眼睛眨了眨,目光闪躲,“不好么?”
钟陵笑笑,眼底暗潮涌动,翻身把?谢忆按在床上,“当?然好,我喜欢。”
谢忆的惊呼声被钟陵堵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