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温度渐渐升高,缠绵的一吻结束之后,钟陵呼吸粗重看着谢忆精致泛红的眉眼,用低沉沙哑带着蛊惑的嗓音说道:“忆宝,你来真的?”
谢忆双手?揽着钟陵欣长的脖颈,波光潋滟的眼眸中映着钟陵明艳的容貌,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嗯,当然。”这是原本定好?的生日礼物,只?不过?因为他睡着了?而差点错过?。
钟陵感受着怀里人?儿的温热身躯,清浅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息在鼻息间弥漫,刚才梦境之中那仿佛失去一切的感觉彻底消失不见?。
钟陵眼底暗芒涌动,在无边夜色中更添神秘,他俯下·身来在谢忆的耳边给出回应,“忆宝,今天我不会再控制了?,你要小心了?。”
谢忆桃花眼内闪过?一缕微光,下颌轻点,十分乖巧的模样,“嗯。”这一副接受良好?的态度让钟陵心跳如鼓,眼神里带着吞噬一切的危险,极低地说了?句,“如你所愿。”
声音低磁喑哑,带着显而易见?的危险,蛊惑力十足。
谢忆闻言,睫毛飞快颤动两下,他是一个正常男人?,以前他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但?自从?被钟陵带去过?天堂,他便食髓知?味了?。
谢忆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他迷恋上了?钟陵带给他的新?奇体验,有点上瘾。
钟陵飞快地噙住了?谢忆的唇,用比以往更加热烈的情愫表达着他对眼前人?的喜爱。谢忆也竭力地回应着,一不小心他那颗尖利的虎牙,刺破了?钟陵的唇瓣,微咸的滋味在两人?口中蔓延,但?他们?谁也没停下,反而像得到了?什么信号般更加用力了?。
咸腥的味道渐渐的似乎变了?味道,变得甘甜迷醉,一时?间床上交叠的人?影都仿佛醉了?一般,深陷浪潮之中不可自拔。
室内飘散着柔和的草木清香,在这雷雨交加的夜晚里融化了?周围的一切,只?有洁白床单上两个交错的影子占据了?视线的中心。
“轰隆隆——咔嚓……”
雷声更大,震得窗户嚓嚓作响,雨点更密集,狠狠地拍着打着能遇到的一切障碍,却完全惊扰不了?谢忆的心神,此刻他忘却了?一切,脑海里和模糊的视野中,只?有身边这个热烈又温柔,强势不容他拒绝的男人?。
当然他根本不可能会拒绝。
永远不会。
听?着耳边不住作响的雷声,观察着怀里谢忆的状态,待发现他完全没被影响的那一瞬间。钟陵一直以来压抑着的情绪,就在此刻全部爆发出来,仿佛之前那两个小时?的健身房根本就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疲累。
卧室内热烈似火,无限风光。
窗外?时?而闪过?的白色闪电,照亮了?半边天空,透过?窗户似乎能在眨眼之间窥见?床上的旖旎景象。
又随着一声惊雷落下,消失无踪。
从?天边不断滴落的雨滴,冲刷着大地,荷花池里荷叶不住飘摇,池边的小船也渐渐承受不住大力地撞击,在水面上颤颤巍巍,似乎还有些响动,但?都被吞没在了?一池雨水中,被雷声淹没。
桃花林里粉色的花瓣氤氲水珠,在狂风和雨水的摧残下洒落一地艳色花瓣,好?似轻纱噙满水粘在被电光照得苍白的地面上,带着一种凌虐的美感。
一时?间,雷声,雨声,树叶摇晃声,以及时?而飘来的呜咽声,喘息声,给漫漫长夜增添了?许多音符。
黑夜,才刚刚开始。
后半夜,雷声失去了?狂躁因子和缓很多,雨滴也渐渐稀疏,但?风没了?多余的阻力更加奋力地驰骋着,带着清新?泥土的芬芳扰动一切。
树叶的水珠如汗水般蜿蜒而下,汇成一股股细弱的水流在草丛间隐秘踪迹,一场大雨彻底带走了?夏季最后一点余温,却点燃了?两个格外?炙热的灵魂。
而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里,诡谲的黑暗悄然滋生,雷雨天给了?一切在暗地里动作的人?最好?的保护伞。
某处高档公寓内,谢老二和小情人?李念匀柔情蜜意,结束后,他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侧平复呼吸,松垮的肚皮上没有一点药水涂抹过?的痕迹,依旧白白净净的。
距离他被谢昀寒一脚踹进?医院又出院,仅仅过?了?几天时?间。
其实谢老二当时?并没有晕过?去,他早在谢昀寒踹过?来之前就挪动了?位置,又被反应迅速的保安挡了?一下,根本就没怎么样,他是故意装晕又在医院来了?好?几天的。
一想到谢昀寒,谢老二就恨得牙根吱嘎作响,感觉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但?更难受的是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但?这一次他要彻底摧毁他。
一个不能给他钱又暴力的儿子,他谢老二不需要。
他就喜欢温顺粘人?不作妖的乖孩子,就像李念匀一样,谢老二转头看着李念匀俊秀清丽的眉眼,心中十分满足。
重新?翻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念匀,用粗粝沙哑的声音说道:“还是你最乖了?,我的小念匀。”
随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他始终没注意到,他认为乖巧可爱的李念匀,眼里深黑似井,完全没有一丝迷乱的波动,仿佛是粘板上濒死的鱼,只?有在毫无光彩的眼眸里闪过?恨意时?,才仿佛自己还在活着。
李念匀手?背捂着眼,心里想着:快了?,他就要成功了?,到时?候他就不必忍耐了?。
而他身上的谢老二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宣泄着所有的情绪。
似乎对李念匀毫无反应的身体不满意,动作更加粗暴,大力地甩开他放在眼睛上的手?臂,低下头去狠狠地肆虐着,低吼道:“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刚夸夸你,怎么就不讨人?喜欢了?呢。”
但?李念匀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似的依旧面无表情,但?为了?之后计划的顺利进?行,他不得不伪装成谢老二想要的样子。
在谢老二话音落下的顷刻间,李念匀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活了?过?来,杏眼盈着泪,半阖着,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僵硬的四肢也活动了?起来。
谢老二这才满意,但?许是岁数大了?,依旧十分迅速地结束了?战斗,暗暗咒骂一声,翻身盖上被子睡觉了?,并且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只?留下李念匀光裸着身子暴露在冷气中,胸膛不自然地起伏着,倏然间他睁开清明的双眼,猛地坐起身来,鞋也不穿地下了?床,跑去卫生间,吐了?。
随着一阵压抑着的呕吐声,浴室里渐渐响起水流声,李念匀疯狂地搓洗着满是斑驳痕迹的身子,过?了?很久才停下,但?白色的皮肤都已经通红一片了?。
穿好?浴袍,李念匀又回到了?酣睡男人?的身旁,无声躺下。
一场暴雨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清晨,交杂了?一晚上了?雷声和闪电杳然无踪,雨滴渐渐变得轻柔,直至天光乍亮之时?雨便停了?。
大地被雨水洗礼一片洁净清新?,空气带着泥土和淡淡花香,沁人?心脾。枝头粉色花瓣上水珠晶莹透亮,在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忽而一沉清风吹过?,花瓣上的水珠再也承受不住,悄然落下,融入被青草覆盖的地面。
屋内一晚上的缠绵悱恻也停歇下来,钟陵神采奕奕地搂着怀中浑身汗湿的柔软身体,毫不在意地吻了?吻谢忆的鬓角眉梢,红唇贴在谢忆的耳侧,用低沉沙哑却带着无限满足的语气说:“忆宝,好?体力。”
谢忆早就昏昏沉沉,根本就没听?清钟陵说了?什么,浑身瘫软一动不动,从?嘴角溢出一声,“嗯。”然后便沉沉睡去。
谢忆的声音轻得就像是花瓣落入水中。钟陵眼中全是如水的温柔爱意,浑身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钟陵倒是无所谓,但?是谢忆不行,虽然钟陵这回有点不怜香惜玉了?,但?对于谢忆的身体还是很在意的,他下床去浴室端了?盆热水,拿出块干净的毛巾浸湿,轻柔细致地替谢忆擦拭身体。
越擦钟陵眸色越深,但?看到谢忆身上过?于斑驳的痕迹,心中的疼意和懊悔翻涌了?上来,掩盖住了?躁动的身心。
特别是钟陵拿毛巾擦拭到那些痕迹上时?,谢忆轻皱的眉眼,让钟陵懊悔之色更甚,暗骂自己,但?又想起昨天谢忆的主动和沉迷,他又觉得既甜蜜又折磨。
谢忆啊谢忆,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钟陵再一次地这样问自己。真真是体会到了?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想要温柔地把他占为己有,但?总是不能做到。
在这纠结的心思中,钟陵很快就给谢忆身上擦了?个干干净净。钟陵又飞快地给自己身上冲洗了?一下,就躺回了?卧室的床上,把谢忆搂进?了?怀里。
不知?想到了?什么,钟陵哼笑一声,搂着谢忆的手?臂更紧了?,结实的手?臂肌肉绷起,上面带着的几道新?鲜的抓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地晃眼,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跟着谢忆闭上了?眼,嘴角带着餍足的笑意,渐渐睡去。
等钟陵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没有一条消息,似乎是早就知?道什么似的,没有一个人?来打扰,钟陵轻笑。
忆宝,想得可真周到啊。
钟陵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这才看清他露在空气中的肩头带着一个青紫的牙印,线条分明的后背两侧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线条型痕迹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着。
钟陵感觉到了?肩头和后背的刺痛,但?他嘴角却噙着明显的笑意。这些都是对昨晚的甜蜜惩罚,他甘之如饴。
钟陵俯身打量着还在睡着的谢忆,洁白的脸颊上染着被滋润过?的绯色,向来浅淡的唇此刻却像含苞欲放的玫瑰花一样艳红绝色,一看就是被狠狠照顾过?的。欣长的脖颈上带着深深浅浅的吻痕,像极了?散落的花瓣,一想到昨晚……钟陵眼底暗潮涌动。
过?了?许久钟陵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披上浴袍走出了?卧室。
“咔哒”一声房门关闭,谢忆皱了?皱眉头,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饱含水汽的桃花眼睁开了?。很快恢复清明,眼眸依旧澄澈,掩藏不住眼底似水的柔情,不似以往冷漠疏离。
谢忆伸手?摸了?下身边,发现钟陵不在,但?旁边床单上还带着温热,想必是刚离开不久。
又想到昨晚,谢忆脸上绯色更浓,不自在地活动了?下身子,只?瞬间他就僵住了?,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酸痛无比,“嘶——”谢忆眼里闪过?幽怨,说好?的温柔都喂了?狗吧。
谢忆艰难地从?床上起来,感受着身上难以言喻的无力,面无表情地掀开了?被子,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倒吸一口冷气,钟陵的温柔不是喂了?狗,而是他本身就是狗。
冷白色的肌肤上,从?胸膛一直到脚背零零散散地全是痕迹,有些明显的吻痕,剩下那些都是指痕,更过?分的是他的膝盖通红一片,想必是被床单摩擦的痕迹。
谢忆再好?的涵养,在此时?他只?想说一句:“禽兽。”
钟陵只?是下楼做了?两份清淡的早餐,很快就做好?了?,端进?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谢忆浑身不着寸缕,冷白的肤色带着粉,在白色床单的陪衬下禁欲清冷却又带着无边魅惑。
特别是这幅完美的皮囊上,那些颜色不一的痕迹,让谢忆整个人?都带着凌虐的凄美,艳色无边。
钟陵喉咙干涩,线条凌厉的喉结狠狠滚动,握着餐盘的手?青筋暴起,一晚上减退的红潮,又一次直冲天灵盖。
钟陵深呼吸了?几次,重重咳嗽两声,才说出话来,“饿了?么?我做好?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