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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卓舒然陪身边,郑冽是越看他越觉得鲜。一个平时那么温和柔顺,戴起黑框眼镜甚至有些书呆气人,居然能有这么多不同面貌。即使是阅人无数郑少,也不得不自豪自己眼光,早早圈住了这等尤物。

 酒精助兴之下,这场床上运动加淋漓致。

 完事后卓舒然白皙脸红扑扑,趴郑冽温热汗湿胸膛上,喘着气平息呼吸。

 郑冽抚着他赤-裸背,慵懒地半眯着眼。

 卓舒然拉起郑冽手,与他五指交缠,突然毫无警兆问:“干爹,殷兆澜这个国家吗?”

 郑冽睁开眼,有些惊讶会从卓舒然口中听到殷兆澜名字,语气还这么平和。卓舒然和殷兆澜之间梁子结得极深,主要是卓舒然单方面看殷兆澜不顺眼。而且,郑冽也多少明白卓舒然他们对殷兆澜忌惮。

 “没事提他干什么?”郑冽说。他安排殷兆澜去是国。当初既然选择放手,郑冽就没有再关注殷兆澜去向。要说郑冽心里真对殷兆澜没有一些留恋那是假。曾经那么掏心掏肺爱过一个人,对于郑冽来说实是一段太过深刻经历。况且出国前,殷兆澜还含蓄地对他表露过感情,想和他重头开始。只是郑冽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对他一心一意。那段两人僵持不下时间里,渐渐有了其他人或悄无声息或大张旗鼓地插他们之间。郑冽不会再单为一个殷兆澜而放弃他们。这是郑冽和殷兆澜共同遗憾,并且无法改变。

 卓舒然说:“我今日碰到他母亲,殷夫人。”

 郑冽一愣,下意识说:“怎么可能?”

 是。怎么可能?

 殷夫人饶素娟丈夫和两个儿子相继去世后,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一直待国温市疗养。殷兆澜每隔一段时间会飞过去探望她,初初那段时间,每次殷兆澜探望过殷夫人后,回来都会带了伤,一度令郑冽觉得十分愤怒,想要禁止他过去。可是那毕竟是殷兆澜母亲,他不可能放着她不管,后郑冽只能无奈妥协。近几年殷夫人状况似乎渐渐好起来了,但走出温市,甚至飞到国?

 卓舒然把今天碰到殷夫人饶素娟情况大致和郑冽说了一下。

 郑冽还真没有想到事情会有了这么戏剧化进展。按殷夫人说法,殷兆澜和卓舒然共同父亲殷瑾和心里,殷兆澜才是卓舒然替身?想起殷兆澜亲手把卓舒然送到他床上,郑冽有种荒谬感觉。

 “…你打算怎么办?”郑冽问卓舒然。

 卓舒然静静地问:“干爹,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郑冽说:“殷瑾和已经死了。殷夫人说话都是她单方面说,死无对证。就算她说是真,又能改变什么?”

 不论殷瑾和真爱是谁,殷兆澜被殷家捧手心做了十多年高高上小少爷,而卓舒然只是一个待孤儿院里连番茄都吃不上私生子。这才是真实。

 闻言,卓舒然笑得柔和又满意,搂紧郑冽腰。

 “其实都是她一直说。而且,我觉得…殷夫人精神状况,不太好。”

 卓舒然点到即止。当时他意外碰到饶素娟,整个人都懵了,之后对方一番话又把他搅得心里一乱,一时竟然忽略了饶素娟不对劲。卓舒然对殷家情况了如指掌,很清楚作为殷夫人饶素娟不应该会出现国。

 作为一个心理学博士,卓舒然对饶素娟口中“真相”有九分把握她说是真。管这一点不会改变卓舒然对殷家态度,但发现自己也不算彻底被抛弃,其实殷瑾和对他是有感情,这一点令卓舒然多少感到一些安慰,多年来心结有所松动。

 虽然卓舒然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和殷兆澜和平共处,但并不妨碍他发现殷夫人问题后,稍微提醒一句。当然,他是不会主动打电话告诉殷兆澜。至于郑冽听了他判断后,会不会提醒殷兆澜,这就不是他事了。

 郑冽意识到卓舒然话里严重性。他只想了一秒,已经决定打个电话给殷兆澜。管和殷兆澜分手了,郑冽也没有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殷兆澜还是中天集团内定执行总裁接任者。

 殷家家破人亡,除了关系纠结卓舒然,殷兆澜只剩下殷夫人一个至亲。一旦殷夫人发生意外,殷兆澜恐怕会痛不欲生。

 郑冽没有避着卓舒然,就着两人赤-裸相拥姿势,用过后低沉沙哑声音打电话给殷兆澜。

 果不其然,殷兆澜那边已经因为殷夫人失踪变得焦头烂额。

 ********************

 殷兆澜被送到国主持中天集团分公司,虽然美曰其名是锻炼学习,但不少人眼中都有点被贬谪味道。

 而且国这家分公司规模一般,效益不好,勉强只能维持收支平衡,原来负责人怕总公司那边找他麻烦,对殷兆澜这个空降兵很不欢迎。

 殷兆澜却正需要这样挑战和忙碌来遗忘心里刺痛。

 或者和郑冽一起两年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印象,一直以来,他都有一种刻板感觉,仿佛他只要不冷不热相处中偶尔给郑冽一个笑脸,郑冽就会很高兴很满足,会毫不犹豫走回他身边。

 所以分手后,殷兆澜对郑冽态度只有客气生疏,即使心里若有所感,依然迟疑着要不要踏出这一步。

 可是当他终于不顾自尊,鼓起勇气踏出这一步,郑冽却拒绝回到他身边,选择转身而去。

 然后殷兆澜惊觉有些东西,早已经他迟疑中变淡、死去。

 他落了泪,而以前看到他眼泪会慌会笨拙地安慰他郑冽,只是静静站一边,眼带遗憾地看着他。

 殷兆澜狼狈不堪地逃了,接着是日复一日失眠,精神不振。不过他习惯逞强,平时强打起精神,不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但他这些小伎俩瞒不过生出他殷夫人饶素娟。

 殷兆澜到了国,比较令他觉得安慰可能只有可以就近探望他母亲这一点。相较于殷家出事之初,殷夫人竭斯底里、精神崩溃,如今殷夫人精神状况已经稳定很多,但不幸是,年仅四十八岁殷夫人开始出现轻微帕金森病症状,而这种病只会逐步加重。

 对此,殷夫人态度很平静,也十分配合医院方治疗。

 一般情况下,殷夫人还是正常。

 以前殷兆澜不明白为什么殷夫人精神崩溃后,只有看到他——她唯一依然存活儿子时会出现暴力倾向,后来知道了卓舒然是他同父异母弟弟,想到他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长相,倒有些明白了。恐怕对于父亲殷瑾和出轨以及卓舒然存,殷夫人是知情。但殷瑾和为了保护他们母子而自杀身亡,殷夫人连继续恨他都做不到,想起他好,又难以控制同时想起他背叛,陷入矛盾情绪当中无法。而殷兆澜脸,只会刺激到她。

 殷兆澜很悲哀地发现他曾经坚信幸福只是父母粉饰太平假象。他和卓舒然关系因为上一代恩怨以及自己愚蠢变得怪异敌对。

 殷夫人一直待国疗养,对殷兆澜国内所做事并不清楚。但她是大家子出生,自然了解殷家情况到底有多糟糕。殷兆澜能这么短时间内撑起殷家,必定少不了别人帮助。为了得到这些帮助,殷兆澜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曾经心高气傲殷夫人都不敢去想。因为没有了殷兆澜撑着,殷家剩下所有人都会过得无比艰难。所以清醒时候,殷夫人都会可能地对殷兆澜好。

 殷兆澜来了国工作,殷夫人很高兴。但她没有忽视儿子眼里黯然与伤心。

 “…阿澜,阿澜?”殷夫人饶素娟说话说到一半,见殷兆澜怔怔地失神,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疲累,不禁慢慢停止了话。

 过了好一会儿,殷兆澜才反应过来:“…妈妈,怎么不说话了?”

 饶素娟默默地看着他,眼里闪着心疼。

 “妈妈,我没有事,您不用担心。”殷兆澜说。

 “阿澜是…有了喜欢人吗?”饶素娟柔声问。

 殷兆澜一愣,抿起唇没有说话,眼里却有了一点光彩,又很变得黯淡。

 饶素娟还有什么不懂,顿了顿,问道:“她是个怎么样人?”

 “…花心、霸道、浪费、享乐主义、吊儿郎当…”几乎没有犹豫,殷兆澜不客气地说出一大堆评语。

 饶素娟表情凝住了。怎么听着就不像个好人?甚至不像个女人?

 即使自认开明,饶素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

 “很抱歉,母亲,我喜欢上一个很糟糕人呢…”殷兆澜开玩笑似地说,可是眼里没有笑意。他走到这一步,自认已经没有什么好怕,不过见母亲这样反应,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ps:卡得我一脸血~~~//~~

 感谢pepperla可乐大扔了一个浅水炸弹~pepperla可乐大扔了一个浅水炸弹~pepperla可乐大扔了一个浅水炸弹~感谢玥靈大扔了一个地雷~包子大扔了一个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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