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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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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早餐凭空消失,这个男人会被吓死吗?

公主收起这个念头,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支起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男人。

即使慕容蓁见过无数美男子,还是觉得他长得无可挑剔,就连皇姑姑楽阳长公主的男宠们,也没一个有他好看。

要是他生在她的那个时代,这般容貌风仪,她说不定也要把他招来做自己的男宠,她那些皇姑姑们私底下都豢养面首。

等她满了十六岁的时候,溧阳皇姑姑和楽阳皇姑姑挑了两个漂亮的美男子送给她。

可惜,那两个漂亮的面首还没送来,路上就被人刺杀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以至于后来她都不敢养面首了,公主不无幽怨地想。

……

男人慢条斯理地用完早餐,就离开餐桌出门了。

这一次,她没有跟着飘过去,现在的她还不能离佛珠太远,只能趴在落地窗后面,眼巴巴地看着男人出门。

台阶下面,绿荫掩映,已经等着一辆通体漆黑的车。

相貌温雅俊秀的年轻男人站在一边,等到他出来后立即恭敬从容地上前几步,拉开后面的车门。

直到男人坐上那辆黑漆漆的“怪车”,公主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汽车启动没多久,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陆锦然就开口了,只是神色有些凝重,“先生,今天凌晨四点的时候,罗钰他们被找到了,现在正在当地医院进行抢救。”

他汇报完就安静下来,等待男人开口。

过了几秒,发现男人毫无反应,陆锦然不禁诧异地抬头,通过中央后视镜看了男人一眼。

坐在后座上的男人,背靠着座椅,神色冷峻,正在注视窗外别墅餐厅的落地窗,侧脸棱角分明,金边眼镜镜片下,一双深邃冰冷的眼睛深不见底,若有所思的样子。

陆锦然循着他的目光看向餐厅落地窗的方向,什么都没看到。

正在他疑惑男人在看什么时,男人已经极其漠然地收回视线,淡淡道:“再给我定制一部新手机。”

陆锦然微讶,难道继电脑之后手机也坏掉了?顿了顿,他应了一声:“是。”

殷衡说完,靠在后座上阖上黑眸,“罗钰情况怎么样?”

陆锦然直视着前方,语气沉了沉,但仍然温声汇报,“听说是前两天下大雨,山体滑坡,他们被困在了山里面,罗钰被撞伤了头部,陷入了昏迷,直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不过,万幸的是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说完,通过后视镜,见男人面无表情,那双锐利沉冷的眼睛仍然静静阖着,他接着道:“罗铭昨天也赶去了陕省,恐怕短时间内两人都没办法回来。”

殷衡没有睁开眼,沉默了几秒,“等罗钰醒来后,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的,先生。”

……

另一边,公主还不知道,在她观察男人一举一动的时候,男人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她。

等到车消失在视野中,公主就回到佛珠空间,其实,她并不想待在佛珠里,可她现在魂体虚弱,不得不经常留在里面恢复灵力。

回佛珠之前,公主直接将饭厅里几碟没被动过的精致小菜,白色大瓷盅的粥收进空间。

公主一点都不觉得吃剩饭有什么,她曾经随佛珠流落的时候,还见过大片大片饿死的流民,整个村子十室九空。

珍珠米熬的粥很浓稠软糯,清香扑鼻,小菜也很开胃可口,竟然不比宫廷御厨做的差。

两百年后的饭菜,滋味竟然还不错……

一不小心,就把所有东西都吃光了,公主殿下摸摸肚子,犹豫地看着一堆餐碟,要不要还回去?

刚刚注意力都在早膳上,现在她才发现奶白色的瓷碗瓷碟,不知是怎么烧制而成的,细腻通透,润泽如玉,上面的图案更是典雅精致……比她送出去的明代青花瓷更漂亮精致。

看这样细腻高超的烧瓷工艺,显然这些餐具都价值不菲。

公主殿下沉默了几秒。

看来这户人家比她想象的还要殷实,也不知道她偷走,呃……不是,“换来”的那些东西是不是更珍贵?

公主从来都是大方不亏待人的性子,更不会占别人的便宜。

这样一想,公主就慢悠悠地飘到太极殿。

太极殿本是西燕举行国事盛典的地方,因为整座宫殿非常高大宽敞,后来就被她用来堆放东西了。

看着大殿里堆积如山的宝贝,从西燕到嘉庆年间的名家字画,古籍典史,金玉瓷器,珍宝首饰……应有尽有,东西太多,公主反而纠结起来,该送些什么好呢?

这一次佛珠的主人看起来生活并不窘迫,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还在一件件挑选,就听到外面传来门打开的声音,慕容蓁动作一顿,眸光大亮。

那个男人这么快回来了吗?

将手里的字画一扔,她飘出空间到楼梯口,往下一看,就看见两个戴着白色手套和白色口罩的人,手里都提着奇奇怪怪的东西,沿着扶手楼梯走上三楼。

公主疑惑地紧盯着他们一会儿,这些人穿着奇怪装束,莫不是……

小偷?刺客?

公主盯着奇装异服的两人,乌黑水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嘴角弯起笑意,仿佛是终于找到了新鲜的玩具一样。

是应该现在就吓走他们好呢?还是应该把他们捆起来,等那个男人回来好呢?

唔,吓走人就不好玩了,还是把他们困在这栋房子里,陪她玩“捉迷藏”的游戏好了。

公主弯弯眼眸,眼底掠过恶趣味的笑意,飘身跟着两人,想看看这两个蒙面人究竟要做什么。

接着,就看见两人换上崭新雪白的手套,开始更换床单被罩,然后仔仔细细擦拭家具和玻璃,似乎是要打扫房间?

打扫这座宅子?!

他们不是小偷,也不是刺客?

竟然都不是坏蛋……公主瞬间大失所望。

她飘到其中一人眼前,歪着头盯着他,忽然做了一个鬼脸,那个人还是在自顾自地清理地板,根本看不见她。

而另一个人擦着玻璃,神色很是认真,连眼光都没有看过来,显然也没看见她。

“你们也都看不见我?”

公主殿下这下也不做鬼脸了,无趣地飘到一旁,闷闷地看着两人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清洁完整栋房子,几个小时后,又收拾好工具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凡是今天早晨她到过的房间,都被重点清洁了几遍……

尤其是卧室,擦来擦去换了一大批东西。

空旷的别墅再一次冷清下来,她飘到屋顶上方,独自坐在屋顶边沿,晃荡着小腿。

看看远处的山峰、湖水和森林公园,然后又看向城市中心的方向,那里人气最多,看起来繁华又热闹。

做鬼之后,公主喜欢去人多热闹的地方。

就算没人能看见她也没有关系,只要热闹就可以了,就算那些热闹不属于她也没有关系,让她看看就好了。

不知不觉中,太阳从正空逐渐西斜,缓缓沉入地平线。

慕容蓁一直坐在屋顶,一边优哉游哉地晃着裙摆,任由夜风穿过身体,一边等男人回家。

远处城市的霓虹灯五光十色,路灯和川流不息的车辆形成一条条璀璨光带,这让公主殿下眼底多了一丝好奇。

第一天,那个男人没有回来。

第二天,那个男人还是也没有回来。

这两天,公主一直百无聊赖地坐在房顶上,除了有人按时进来打扫屋子,再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甚至连一个路人都没有。

直到第三天晚上,公主坐在屋顶上,蹂|躏一只不幸飞过房顶的小鸟:“小鸟,你陪我再玩一会儿,就放你回去好不好?”

“你怎么都不叫了?”

“你饿了?”

“喏,这些米给你吃。”

……

“你怎么一只鸟在飞,你的伴呢?”

“难道你是一只单身的小鸟?”

单身且倒霉的小鸟:“……”

就在倒霉的小鸟生无可恋的时候,一辆黑漆漆的车从远处缓缓驶来。

慕容蓁愣神间,小鸟扑着翅膀趁机飞走了,她眨眨眼睛,仔细看那辆车好像有些眼熟。

她低头一看,车已经在门口停下了,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到后面,俯身打开车门。

咦?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红色艳丽的留仙裙一扬,慕容蓁直接从三楼房顶飘身而下,轻轻地落在那辆黑漆漆的轿车旁边。

夜风袅袅,慕容蓁身姿轻盈飘飖,束发的红丝带飘逸舞动,拂过如玉的脸颊,迎上一双秋水明眸,翩若惊鸿,恍如神女。

她飘过去,开心地跟在男人身边打转,叽叽喳喳地问。

“喂,你终于回来了?”

“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

“怎么去这么久?”

“你为什么住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一个路人都没有?”

就算知道男人看不见也听不见,公主还是单方面和男人说话。

坐了八个小时飞机,殷衡没心情应付那只女鬼。

他一进门,就看见客厅正中央放着的一尊青铜鼎,鼎高一米五左右,双耳三足,器耳上浮雕鱼纹腹壁周缘饰饕餮纹,以雷云纹为地,古朴庞大,让人想忽视都难。

这时,慕容蓁飘到男人旁边,凑近脑袋,一脸期待,看着镜片下那双深邃凛冽的眼睛,想从那双眼中,看到震惊,疑惑,无措……

可惜,都没有,男人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青铜鼎,浓黑的眉毛微蹙了一下,然后走了。

走了……

走了?!

公主殿下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确定他眼神很平静,没有吓得惊慌失措,也没有惊得欣喜若狂……

她飘过去,清灵悦耳的嗓音在殷衡耳边响起:“喂,你看不见吗?这么这么大的鼎唉!”

她比划了一下。

殷衡直接无视她,从冰箱中拿出一瓶纯净水,刚刚拧开盖子,就看见旁边地上忽然出现一根金条。

紧接着,在旁边又出现一根金条,一根一根的金条,一直延伸到客厅中央的青铜鼎旁边。

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继续喝水,漆黑的眼睛里并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一直注意着他神情的公主殿下明白了,这个男人是在故意视而不见!面对这样诡异的事,竟然一点都没有惊喜也没有惊吓,这是为什么?

公主懵逼了。

这反应和她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可惜,没有人可以回答她。

等到男人走上楼,慕容蓁还在原地纳闷,难道现在的人,对这种怪事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就好像那个柜子里能自动点亮自动熄灭的灯?

就好像那种轮子能自己转的车?

还是说,这里的东西本来就可以变成别的样子?两百年后的世界,已经这么神奇了吗?

公主有些不确定,纳罕地挠挠脸,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站在客厅中央,慕容蓁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走上楼,没有跟上去。

她慢慢仰起头,目之所及,又被头顶典雅美观的大吊灯吸引住目光,顾不得再跟着男人。

慕容蓁裙摆一扬,飘身飞到屋顶,接着惊讶地睁大一双乌黑的眼眸。

这盏灯里竟然也没有火苗,也没有夜明珠,究竟是怎么发光的?

这样漂亮又没有火苗的灯,让慕容蓁惊奇不已,她看了男人一眼,发现男人正在上楼,臂弯里搭着西装外套,修长的背影挺拔冷漠,根本没有看这边……

哼,公主心下冷哼,一下子就把客厅的大灯收进佛珠空间。

“咔嚓”一声脆响,一楼客厅光线骤然暗淡下来,偌大的客厅清幽静寂,壁灯的冷白光静静投落下来。

殷衡脚步一顿,一双乌黑清冷的眼睛变得冷冽,锐利如剑。

他回头,沉静的目光看向吊灯的方向,客厅一片幽静,女鬼和吊灯一起不见了,只留下半截被扯断的电线摇摇晃晃。

楼梯下方,放着一盏战国时期的玉勾云纹灯,灯盘凸雕五瓣团花,外壁和五寸高的灯柱饰云纹,形状典雅精美,玉质剔透莹润。

……

没有管那盏晶莹剔透的白玉灯,殷衡抬手捏了捏眉心,径直走向三楼。

经过书房门口的时候,他脚步停驻了几秒,清黑的眸看向远处书房架子上的木匣子。

女鬼不能自由地离开这里,那天早上,她明明想跟着他,最后只站在落地窗后目送他离开。

这栋房子里一定有东西在束缚她。

而女鬼是在佛珠被送来之后出现的,所以,束缚她的东西,就是那串佛珠?

看了一会儿那只小叶紫檀木匣子,殷衡才走进卧室,将黑色西装外套扔在沙发扶手上,罗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抱歉!先生,这么晚打电话来。”电话一接通,罗铭的清朗的声音传出来,虽然强撑着,但还是透出一丝难掩的疲惫。

卧室里很安静,殷衡单手松开领带,朝着沙发中间走过去,出口的嗓音低沉清冷:“罗钰醒来了?”

“是,”电话那边的罗铭犹豫了一下,传出几句小声的交谈,很快又继续道,“哥他刚醒,说有重要的事联系你,所以……”

“把电话给他。”简洁沉稳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端传来青年略带虚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先生,最近有灵体闯进西山别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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