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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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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连理的外形条件一直优越,从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便是人群焦点。

高中运动会,校啦啦队的中心位是她。

作为美术特长生的她混迹于一群舞蹈生中央,还能在跳得不那么专业的情况下被老师选举为中心位,除了她态度端正力量到位外,能说服他的便是那张脸还有她比例极好的身材。

他那时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却因为她洋溢着青春活泼的笑脸看完了整场舞蹈。

辛连理很吸引他,甚至于后来,在梁御衡询问他联姻意向对象时,辛家二字他脱口而出。

其他人他没见过,若果真的是要结婚,不如挑一个印象深刻的。

梁南玺放下手里东西,坐在床上,躺下去。

浴室里水声不断。

他闭上眼。

四十分钟后,水声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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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今天.行走的路程过多,又加上上午开了车,辛连理进浴室时很疲乏。

热水冲到身上的瞬间,她感觉神清气爽。

梁南玺给她带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是她曾用过的牌子,价格比普通商品要贵些,她从袋子里找到浴花,慢条斯理地打起泡涂抹至全身。

花洒一直开着,她洗完头发又洗脸,冲完脸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外面还坐着个男人。

沉默两秒,她不满地蹙了蹙眉。

其实,外面坐着的那个男人凭心而论各方面都不错,帅气多金,考虑周到,一段相处下来,辛连理觉得他脾气也很温和。

在学校的时候,辛连理的朋友只有女孩子,后来辛博今问她要不要联姻,还列数了对方一箩筐的好,她便应下了。

比起自己的眼光,她更相信大伯。

如果没有订婚,她或许也会谈恋爱,天天见月月见,那人的长相就会记在自己脑海里。

一如现在,外面男人的长相。

她能记得七八成,即将达到看见他就能对上名字的程度。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外面男人的名字。

可她觉得那不重要。

辛连理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和他一起单独过夜。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清清白白也容易被人误解,况且她有一个家族势力强大的未婚夫。

想到这里,她莫名后怕。

万一梁南玺以后查询她的身份背景,是不是一刷证件就能知道她曾在哪里入住过?和谁一起?

不能再想了,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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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睡酒店大厅。”

房间大床上,天花板灯光聚集的地方,男人半倚在床头,姿态松垮,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注视着冲向手提袋那个身着吊带睡裙的女人,发梢处还滴答着水珠,淡淡道:“你先别急——”

“不能不急。”辛连理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老实道,“我之前跟你讲过,我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未婚夫。”

梁南玺勾着嘴角:“好像是吧。”

“他真的很厉害。”辛连理忍不住道,“如果以后他用这件事来要挟我大伯,让我大伯难堪就完了。”

梁南玺手里捏着个东西,扑扑簌簌的发出细小的声音,他琢磨着辛连理这话的意思。

怕他知道,然后以此要挟,让她大伯难堪。

大伯在她心里,一直都是个重要的存在。

从那时便是了。

“不至于吧?”他抬眸看她,“还没结婚就这么怕他,婚后你怎么办?”

辛连理穿上衬衣,系上扣子。

梁南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起身,来到她背后站着,辛连理系完最后一个扣子,一转身,撞上他的胸膛。

她转身势头猛,力气不敌梁南玺半分。

那双大手再次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纤细柔软的腰部,粉色衬衣紧贴后背,被他摁住的部分抓出了褶皱。

随即,那股浓郁的香味儿无孔不入的席卷梁南玺的鼻腔,她潮.湿发尾低垂下落的水珠溅在他修长的手指上。

他的手心处渐渐濡湿。

“我不是怕他。”

辛连理的思绪一时有些空,她忽然想起在廊桥一梦摔坏手机的那天,也是像这样撞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

而如今,她终于能确定,他就是那个男人。

酷爱黑色衬衣,明明是一般人不好驾驭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就像男模。

冷白肌肤,锁骨凸出,下颌削瘦,唇角殷红。

周身萦绕的味道是清酒香加青柠檬,清爽怡人。

她浅浅抬眸,看到他圆润饱满的左耳耳垂中央处的耳洞。

那处没了紫色耳钻,却仿佛还会发光。

辛连理笑了笑:“我自己也心虚。”

她推开梁南玺,深吸一口气:“房间留给你了,我去楼下。”

“你等会。”他拉住她的手,不耐烦地皱了下眉,什么心虚不心虚,莫名其妙,“给你个东西。”

“什么?”

梁南玺塞给她一个信封,辛连理低下头瞧了眼,不明所以。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个,连刚才浴室里的水都停了,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寂。梁南玺白色衬衣服帖修身,褐色短发微微凌乱,斜着眼看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等她拆开。

辛连理抬眸,梁南玺眨了眨眼,颔首道:“打开看一下。”

他整个人高大宽阔,沉稳有力,白衬衣让他整个人充满少年的气息。

辛连理抿了抿唇,放下手里刚收拾好的东西,想打开不敢打开。

都是成年人了,该不会还要搞小学生那套情书告别信什么的。她手指细细摩挲着信封封皮,感应到内容的厚度,有些心神不宁地打开信封。

她面无表情地抖落开略显低廉的纸张,像是小学生列竖式打草稿的信纸,折了好几道褶皱。

梁南玺被她这个动作看得极其疑惑,他这个角度,看她好像快哭了。

“你怕什么?”他舔了舔唇,觉得好笑,自嘲开口,“说不定你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根本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

辛连理看到纸张上面的文字,心里的石头落下,面无表情地说:“这种好东西怎么能现在才给我?”

信纸上写着的,正是她昏迷当晚,那群人被拉去派出所后“逼迫”着写下的忏悔道歉书。

——辛连理小姐您好,我有罪,我该死,我不该对您的美貌有所垂延,昏了头才会产生这种罪大恶极念头。幸好警.查叔叔的按时到来,阻止了我对您的伤害,也让我清醒回来……

——辛连理小姐您好,作为黄毛的朋友,我不该在他对您产生不好念头时袖手旁观……

——学姐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学弟这一回……

辛连理合起信纸,面露笑意,这下她倒是可以平静了:“谢谢你。”

“不谢。”梁南玺拢上外套,拿起包,“刚才助理打电话说他订到一间房。”

辛连理点头:“你助理还是挺靠谱的。”

“是挺靠谱的。”他敛起笑意,“今晚你自己睡,注意安全。”

“……好吧。”

“怎么听着不情愿?”

“没有。”辛连理瞪他,“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

梁南玺耸耸肩,偏过头,喉间溢出一声低笑。

辛连理:“……”

笑什么笑。

一个小时后,夜色浓黑。

梁南玺洗完澡,半倚在床头上看今天下午的拍摄成果。

他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喝了半杯,剩下的半杯搁置在床头柜。

共处一室这件事,她好像难以接受。

他也没打算做什么。

但是。

她说不怕他,而是心虚。

梁南玺看着沉寂的夜色,似懂非懂地思索着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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