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庭一起来吗?”
被问到的左云庭先是?愣了一下,旋即才摇摇头,笑着惋惜道:“抱歉啊小学弟,我端午假可能没时间,不能陪你去,你和骆径两个人一起去吧。”
常鸣涧将目光投向骆径。
“那就约好?了,我到时候确定下来去哪里,我发消息给你,我们,唔……干脆在校门?口集合好?了。”
常鸣涧兴致勃勃的说着。
谁知骆径摇了摇头,道:“我直接去你家?接你,校门?口太远了。”
常鸣涧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欣然应允。
他约好?了出去玩,回宿舍的背影都透着欢快,像只?么也不知道的傻兔子,就知道傻乐和狐假虎威,只差头上一对兔耳朵便是?活灵活现。
骆径望着,眼中不自觉带了点笑意。
还真开心,只是?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成绩时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成绩周末就批出来了,老师只负责批改,真正排列成绩、发放成绩的是?学生会。
骆径刚刚就在看?常鸣涧的各科成绩,不得不说,很……惨烈。
送走常鸣涧,他再?看?了眼表格上方的数字,心里思索着,去把?常鸣涧的试卷和答题卡要?过来,知道他错在哪儿才能更好?的针对复习。
周二?,常鸣涧在教室趴着睡了一个早上,醒来是?被班长?推醒的。
“你的成绩单。”他说完就匆匆走了,显然不想和常鸣涧扯上关系。
常鸣涧迷迷糊糊拽过成绩单看?一眼,总成绩那一栏是?鲜红的“198”,有零有整,
他想,这次运气不太好?,居然才只蒙对了这一点题。
常鸣涧把?成绩单收起来,又趴了会儿才起来,第一时间去摸手机。
他已经习惯了,他身为校园红人,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这会儿他的成绩单肯定已经放在了论坛上。
几分钟后,常鸣涧放下手机:“哈。”
果不其然,赌他不能进入前三的人赔率已经变成了一赔二?点六。
他正要?收起手机,通知栏突然跳了条消息出来。
【骆径:吃午餐,来吗?食堂二?楼。】
常鸣涧揉揉睡得蓬松的蓝色短发,从桌肚里找出两个彩色的小发卡把?刘海别上去,他的皮筋不小心弄丢了,这个发卡是?卫霏表妹的,卫妈妈拿给他暂用。
常鸣涧不太想要?这么少女心的发卡,打?算放假顺便去把?头发剪了,再?染回原来的黑色。
他揣上成绩单去了食堂二?楼。
二?楼的人相比起一楼少了许多,他一眼看?见骆径坐在窗边。
“骆径,你已经点菜了啊。”
常鸣涧往桌上看?一眼,发现没?么他忌口的,取了碗筷来。
骆径看?着常鸣涧。
他的吃相其实很文?雅,有一种贵公?子的气派,像是?常年经受高等教育养成的习惯,瞧着格外?赏心悦目。
他没忘了他把?人叫出来是?为了?么。
骆径把?几张试卷和答题卡放在桌面上,推过去:“这是?你的答题卡,成绩已经出了,我想你应该看?到了。”
常鸣涧瞪圆了眼睛。
卧槽,学生会长?连这也可能拿到。
他想了想自己考试时的乱写一通,突然就有些心虚,乖乖把?筷子搁下,虚心受教。
骆径看?他一眼,从他比之前乖巧许多的动作中找到了答案,眼里不由得带上笑意:“这次乱写可以,下次别这样了。——学生会有多余的答题卡,我给你拿过来了,假期把?卷子认真再?写一遍,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水准可以吗?”
常鸣涧满口答应:“没问题,我一定发挥出我最真实的水准来。”
骆径的表情看?上去有了那么一点欣慰:“继续吃吧,我看?看?你的作文?。”
常鸣涧动作一顿:“作文??嗯……那个也是?我乱写的,根本不合题,你不用看?的。”
骆径闻言,把?几张答题卡和卷子收拢,先替常鸣涧收起来。
突然,不远处有闪光灯一闪而过,常鸣涧眼睛被晃了一下,下意识看?过去,骆径也跟着他看?过去。
偷拍的人已经把?手机收了起来,常鸣涧轻轻蹙了下眉,跟骆径解释道:“有人偷拍。”
骆径的语气带了点漫不经心:“不用管。”
常鸣涧误以为他这话的意思是?:他们没?么见不得人的,所以不用管。
他这么一想,觉得有道理,也没再?管,转而和骆径商量起明天去哪儿玩儿。
常鸣涧:“密室逃脱吧,我还没去过密室逃脱了。”
实际上他昨天说的那几个地方里,他上辈子只去过科技馆。
不管是?游乐园还是?密室逃脱,他永远都是?禁止进入的类型,所以他很少出去玩儿,这些东西?平时只听到过,却?没有亲眼见到过。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副健康的身体,常鸣涧迫不及待想把?这些东西?全玩儿一遍。
骆径点了下头:“好?,听你的。”
常鸣涧不自觉咬着筷子头,他思考时就喜欢咬着?么东西?,吸管、笔、筷子头他几乎都咬过。
他想了半天,最终道:“我听说商业街那边有一家?密室逃脱还不错,我们明天去哪儿吧,早上去,应该中午就能出来,正好?去吃午饭。”
骆径提醒道:“带着书包去,下午找个图书馆,在你家?或者我家?也行,我陪你把?卷子做了。”
常鸣涧不太想背着书包出去,太重了:“去我家?吧,我爸妈不在家?,只有管家?伯伯在。”
他不知想到?么,眼睛突的一亮:“骆径,要?不你干脆在我家?住一晚上吧,周四我带你去滑雪,国外?有个地方这时候正好?是?滑雪的季节,周四去,周天晚上回来,怎么着时间都够了。”
骆径余光瞥着他,不动声色道:“喜欢冬天?”
常鸣涧:“一般,还算喜欢?”
他上辈子治病的国家?,是?在一个一年四季里,三个季节都是?冬季的地方,窗外?永远都是?白?雪皑皑,附近有一个挺大型的滑雪场,时常会有人从那边滑过来。
那时候的常鸣涧最喜欢做的事,便是?站在窗边,数有多少人摔了。
他刚刚看?着窗外?,突然就想起了这件事,未经思考便踢出来了,说完才觉得太突然,重新组织了一语言,道:“我刚刚说的有点唐突,不清楚你周末有没有……”
“不唐突。”
骆径打?断他的话,耐心道:“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都不算唐突。”
他的目光直视过来,里头不是?对待外?人时的冷淡,而是?很淡很淡的一种感觉,似汩汩流动的水一般,将他的瞳仁映得黑亮,甚至从中出几分温柔和贴心。
常鸣涧被这样看?着,下意识逃避他的视线,低下头去,耳根却?变红了些。
……要?命了,骆径不愧是?万人迷男主,他居然都有一瞬间被这张脸迷惑到了。
不行!他可是?要?和骆径做好?朋友的,哪儿有他这样的好?朋友。
骆径又不喜欢他,他喜欢骆径也没用,更何况对方的追求者这么多,他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常鸣涧掐了掐掌心,让自己回神,耳根的热度降下去。
“好?,那我让管家?准备一下,打?扫一个房间出来。”
骆径微点了下头,浓密得似一把?小刷子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他眼中幽深的情绪。
这晚上,骆径做了个梦。
梦里有只红眼睛的白?毛兔子,傻乎乎的,一双眼的眼圈儿通红,耳根也是?红的,面颊也带了些绯红。
他似乎被欺负狠了,嗓音里带上哭腔,软绵绵的托长?了声音喊他的名字:“骆径……你人真好?,我好?喜欢你……”
半夜两点,骆径被这个梦弄醒了。
他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会儿,心里的阴暗面无边无际的生长?起来,似野草一般,根系在地底绵延了百里,无论如何都除不掉、剜不去。
兔子啊……
骆径撑着额头想,忽的低笑两声。
次日一早,他让司机开车去了常家?。
常家?的管家?李伯放车子进来,转头去叫了还在睡觉的小少爷起床。
常鸣涧躺在被子里愣了十几秒,突然诈尸:“李伯,不是?让您早点叫我起来吗?”
李伯满脸慈爱:“小少爷真会说笑,才刚十点,还是?早上呢。”
常鸣涧:“……”
李伯你的良心不痛吗?
“还没起?”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微哑的嗓音,含着天然的清冷和淡漠。
骆径站在门?口,一侧肩头上挎着单肩包,双手插兜看?过来。
常鸣涧看?看?他,再?想想自己这幅样子,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解释道:“我平时起很早的,今天是?意外?,意外?。”
他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
骆径的目光跟着他移动。
常鸣涧的睡衣是?奶白?色的,上头映了玩具小熊的图案,也不知道李伯是?从哪儿买的这么可爱的睡衣,领口略有些大,露出他精致的锁骨和纤长?的脖颈。
他睡了太久,一头杂乱无章的小蓝毛蓬松起来,乱糟糟的趴在他头顶。因着是?刚醒的缘故,整个人瞧着都格外?柔软,神情带了点模糊跟懵懂。
他把?抽到腰上的睡衣拉下来,遮住了那截光滑白?皙的腰肢,将头发往后梳,露出饱满的额头,匆匆忙忙往浴室去:“骆径你等等我哦,我去刷牙,你让李伯带你下去,我很快就去找你。”
他从盥洗室探出一个头来:“很快的。”
“我马上就来找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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