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教坊名伶·2·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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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敲门声响,米小?晴急得直跺脚,说道:“少爷你快进去呀!小?晴求你了!”

卢瑥安吸了口气,没听米小?晴的,反倒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前了两步。这时候,外?面负责管辖营妓的阿母已是等不及,直接捶门了,“嘭嘭嘭”的声音仿佛要把木门捶出洞来:“开门!新来的别?不懂规矩,军爷要你你就得开门,莫要拖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米小?晴几步冲上前来,淡紫色的百褶长裙带起劲风,阿母的话还?没说完,她已飘然而至,伸出手来,想?要提起卢瑥安的腰带把卢瑥安拽到床底下?去。卢瑥安悠悠地拂了拂手,说道:“无妨,你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去坐着吧。”

“总不会?一辈子?的!”米小?晴说着,出手就扯住了卢瑥安的腰带,准备用力一拖。然而她的手腕脉门被卢瑥安大拇指的指骨钻了一下?,忽地一酸,扯住卢瑥安腰带的手就不由得松开。

在怔忪之间,卢瑥安如行云流水一般抬腿挥袖,一扫一拍,衣袂掠过,米小?晴一时站不住,整个人往后倒去。还?没站稳,后领被揪住,顺势一带,米小?晴还?没来得及反应,便整个人跌坐在床上。

这么多的动作,只发生在一瞬之间。米小?晴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又有些忐忑不安:“少爷你什么时候——”

外?面阿母又捶了好几次门,骂声一声比一声高,卢瑥安未对米小?晴多作解释,只道:“我的事,你坐着。”

“遵命!少爷。”米小?晴无不感动地说。

她骄纵的少爷可总算回来了!

还?在京城中时,她的少爷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主,纵马飞奔挥鞭揍人,从未屈于人下?过。可惜被充入教坊司后,谩骂丛生,个个恶言相向?,把她的少爷当卖国贼一样指责贬低,少爷从此一蹶不振——

见卢瑥安开始挪动门闩,米小?晴不再发散思绪,她睁大眼睛看着,屏住呼吸。甚至把左腿搁在床边,左手虚扶在脚腕处绑着的匕首上,右手则紧紧地揪住了床单。

外?面打头阵的军爷霍靑霄,本来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正准备一脚揣开木门,却听见“吱呀”一声,木门从房里打开。还?未见到卢瑥安本人,只见到那几根修长而优雅的手指搭在门边,冰肌雪肤,滑嫩得像豆腐似的,霍靑霄的右脚才堪堪收住。

木门打开,霍靑霄见到了卢瑥安的脸,霍靑霄半抬的右脚都忘记收回去。他倒吸一口气,粗壮的身躯金鸡独立,看上去滑稽得很?。

在这西南的边疆,人人都几乎面如土色,霍靑霄驻守此地三年有余,从未见过这等肌肤雪白的美人!只见他黑发如瀑,柔顺的长发都没有成髻,慵懒地搭落在肩上,身上则是一袭简朴的白衣,衬得肌肤越发雪玉莹润。

虽然是个哥儿?,身材平坦,可身段修长,一双桃花眼仿若含情,小?巧的鼻尖惹人怜爱,就这么在小?楼中一站,就是一道让人如痴如醉的如画美景。

上面怎么看走?了眼,没让高官贵人们抢走?,竟然让这等美哥儿?流落到他们军营里当营妓?

这也太幸运了吧!

霍靑霄喜不自禁,新来的哥儿?真的比想?象中的美好太多了。

徐阿母见门开了,她举起的拳头总算放了下?来,她骂道:“怎的让三位军爷等这般久?你惹得起?”

霍靑霄一个激灵,才记得把脚放下?来,摆手道:“无妨,我等得起。”

徐阿母又问道:“见到了人,军爷可还?满意么?”

霍靑霄的眼睛粘在卢瑥安的脸上挪不动了,满意地连连点头道:“满意满意,可满意了。”

卢瑥安:“……”

卢瑥安也在打量他准备揍的三位军爷。

面前的这位生得又高又壮,卢瑥安的脑袋才堪堪到这位军爷的锁骨。又比了比,这位军爷手臂的宽度比他的脑袋还?要宽。

卢瑥安又瞧了瞧自己幼细的手腕,皓腕凝霜雪,煞是好看。可论粗细,只有面前这位粗壮军爷的三分之一。

他这么弱鸡啊。

卢瑥安没用这副身体揍过人,权衡一二,便轻声道:“我体弱,一天只能接待两位军爷,初次接待,唯恐伺候不周,请问你们谁先来?”

揍两个目测还?行,后面不知还?要多少人,保存体力为上。

如同?壮士分桃,先试试把他们拆散了再说。

徐阿母“呸”了一声,骂道:“你弄清楚身份,多少军爷来你就要接待多少个,哪容得你挑挑练练?”

这话虽然不中听,可徐阿母说得没错,本来营妓就是供小?兵们任意享用的。身为乐籍,根本没有说不的资格。

可是,卢瑥安这辈子?生得姿容绝美,这么轻轻柔柔地说话,就让人生出怜惜的想?法?。

尽管徐阿母说的是事实,但霍靑霄唯恐唐突面前的美哥儿?,他放轻了原本粗豪的嗓子?,搓了搓手,柔声道:“你初次接待啊?”

徐阿母替卢瑥安说话:“好货色当然要留给霍大人,来到之后我就告诉霍大人您了,他真的是初次。”

霍靑霄笑了,又搓了搓手,说道:“徐姨啊,打个商量,以后他就接我一个行不?赶明儿?我让人把银子?送你那里。”

他说罢,把随身带来的银子?送给了徐阿母。徐阿母勾起嘴角,笑道:“新来的姿色绝等,和以前的不同?呀!要是有其他大人来,那老身该怎么办哦?”

“比照以前的翻五倍。”

徐阿母摇头。

霍靑霄比了个“八”字,锐利的眼神向?徐阿母刺了过去,说道:“这边像爷一样大方的有几个人?出得起价的又有几个人会?来这里?”

徐阿母连忙堆起笑容,笑道:“是是是,大人你最豪气了,这儿?谁不知道?老身把这哥儿?接来之后一直没让他接人,就等着你来呢!这边一向?都是我管的,保管不让他见到其他人。”

说罢,徐阿母沉了面色,又对卢瑥安说道:“你要好生服侍霍大人,知道吗?”

卢瑥安转了转手腕,隐在袖中的指骨动了动,脸上则是微笑。

那笑容,如同?春暖花开,杨柳轻柔,这么轻轻勾起唇角,就拂到霍靑霄心里去,又好像羽毛一样挠着他的心肝。霍靑霄不禁又瞧了好几眼,咧开嘴笑得开怀,又对徐阿母道:“好好照顾,多给一成,别?等我下?次来见到他瘦了。”

“一定一定。”有银子?到手,徐阿母没什么不乐意的。

而坐在床边的米小?晴听罢,松了一口气,她家少爷被人定了,总算不用接待很?多人,而这个军爷的相貌也过得去,当然是比不上她家少爷的,但也不算太丑了。可她想?想?,又提起心来。

能说出这种话的,必定是这边的贵人,贵人轻易得罪不得,少爷一向?骄纵,不知道接下?来她要怎么办才好?

在米小?晴纠结的时候,后面的两位军爷见此,也好奇起来了,在踮起脚尖,想?越过霍靑霄高壮的身躯看进去,却被霍靑霄一个大巴掌按在脸上把他们都按了下?去。

霍来银这下?更好奇了,把手举起来搭在霍靑霄的肩膀上,双膝一弯,想?要起跳去看。霍靑霄转过身来,用宽大的背把门给挡严实了,把霍来银和霍招财都摁了下?去。

矮小?的霍来银表示不服:“怎么每次有新人来你都要先占不成!”

霍靑霄又把他推揉走?,说道:“你们找你们的老相好去啊!”

同?样矮了一头的霍招财也不服,他道:“不是说好了咱们三一起?你都包下?来了,让兄弟尝尝鲜呗!”

霍靑霄一手一个,拎起他们的领子?就把他们给扔到楼道上,吼道:“没听见人家身子?弱?我这么厉害的一个顶十,你们找你们的老相好去,今晚完事了我请你们吃酒吃肉。”

霍来银“嗤”了一声,手指指了指外?头才刚升起的白日,说道:“一个顶十,还?弄到晚上才完事,你不要脸。”

霍靑霄抬腿就踹,霍来银和霍招财没打扰他的兴致,才哄笑着互相拉着走?了。霍靑霄谢过带他过来的徐阿母,终于进到小?房中来。他关上了小?木门,又兴奋地搓了搓粗糙的大掌,问道:“这位哥儿?怎么称呼?”

“我姓卢,”卢瑥安并未多说,坐在凳子?旁,只含笑道:“谢谢军爷不让其他人染指于我,可我从未伺候过人,如有得罪,望军爷海涵。”

“好说好说。”霍靑霄继续搓手,此时都关门准备开吃了,他咧开了的嘴就没闭上过。

卢瑥安又问:“军爷怎么称呼?”

霍靑霄回了自己的名字,便猴急地向?卢瑥安那边凑了过去,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开始吧!”

说着,他整个人像卢瑥安弯腰下?来,双手就要搭在卢瑥安的肩上,脑袋一侧,想?往卢瑥安的脖子?啃过去。卢瑥安早有准备,一扯一踩,“嘭”的一声高响,霍靑霄那高壮的身躯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趴。

霍靑霄茫然地转过脸来,怒气之中带着迷茫:“??”

卢瑥安伸出右手,笑意盈盈地道:“军爷?”

摔一个军爷,这也太容易了吧!原来夫君没驴他!

还?以为夫君每次摔倒都是假摔哄他的呢。

而霍靑霄见此,一时还?以为自己踩错扑倒了,又见卢瑥安十指纤纤,如削葱根,不由得心驰神荡,正要抚摸一把,五指刚抓成爪状,又被卢瑥安擒住手腕一扯一拉,整个人摔了个大马趴。

卢瑥安不但没道歉,还?笑着重复道:“军爷?”

“我操`你娘?!”霍靑霄这次爬起身来,对着卢瑥安怒目而视:“爷可是花大银子?把你包圆了的,你得好好服侍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床帘之后,米小?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已经抽出了匕首,伺机而动。

卢瑥安仿佛没有察觉,脑袋歪了歪,反问道:“军爷不是说了会?海涵我吗?而且银子?也没到我手上。”

美人儿?歪脑袋还?真好看。

“算了,爷教你。”霍靑霄说罢,张起五爪就要往卢瑥安的手腕抓过去。手腕纤细,他明明擒住了,可卢瑥安手腕一转,像一条滑溜的蛇一样,从霍靑霄的手上溜了出去。

卢瑥安向?秦叙学?的是以已之长,攻敌之短,借势打力。

被擒住的时候,从手臂的力度砸向?霍靑霄的大拇指,让霍靑霄的大拇指向?后反折从而失力挣脱,比向?霍靑霄四指那边用力更容易。于是卢瑥安这么一手,差点把霍靑霄的大拇指给拗折了。

挣开之后,又是一拉一踩,霍靑霄今日第三次狗啃木地板,牙都摔痛了。

霍靑霄双手撑在木地板上想?要起来,又被卢瑥安用全身的力道踩住关节,让他根本爬不起来。最后霍靑霄气得一拳砸在地板上,又听见卢瑥安含笑道:“军爷?”

被一个看似柔弱的营妓哥儿?连着打倒三次,三次皆输,虽然第一次他没有留神,但第二次第三次呢?这叫哪门子?的军爷?霍靑霄羞愧欲死。

终究卢瑥安放轻了脚力,霍靑霄又一次站了起来,这会?儿?他严阵对待,想?要掰回一城。

“啪叽!”

过肩摔。

“嘭嚓!”

差点摔了出窗。

床帘之内的米小?晴抿住唇忍住笑,揪紧的床单总算放松了。

……

营楼楼下?。

霍来银和霍招财听到楼上的声音,一个叹息道:“这还?是用八倍银子?包了的美人儿?呢!他怎么舍得如此粗暴?”

另一个则摇头道:“是啊,还?说要怜惜人家体弱,兴致上头什么都不管了,真是作孽。”

……

楼上,小?房中,在卢瑥安掌控身体逐渐熟练的情况下?,霍靑霄被砸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转头再看卢瑥安那可怕的十指,白皙得宛若冰霜,透着凛然的寒气,令人心生惧意。

卢瑥安这会?儿?没笑了,正气凛然地沉声道:“你算哪位军爷?”

霍靑霄恨不得把脑袋埋在地板里。

“军爷都像你这样的?西北边孟国的铁蹄才让我们衝国失了大片土地,西南边与南玥接壤,你这样的守将,明明应该镇守边关,保家卫国,你却疏于训练,饱思淫乐,难道这边也要丢失国土吗!”

霍靑霄咬住牙关。

连一个柔若无骨的营妓哥儿?都揍不过,他能说什么?!

卢瑥安坐在桌边,用手背懒懒地撑住脑袋,右指指骨敲了敲桌面,说道:“横竖你都出银子?包圆了我,下?次你来,我再帮你舒展舒展筋骨。”

筋骨是这么舒展的?!霍靑霄痛苦地爬起身来,坐在地板上稍作歇息,嘴硬挽尊道:“下?回你等着瞧!”

卢瑥安替自己倒了一杯暖茶,望向?窗外?绵绵青草,悠悠地回道:“一定奉陪。”

霍靑霄心中悲愤,见卢瑥安把他摔了很?多次之后,脸上透出薄红,简直好看到了极点。被这么一位美哥儿?摔了,霍靑霄什么气都消了,趴在地上歇息了好一会?儿?,没脸面留下?,终于推门而出。

外?头霍招财和霍来银在闲谈,见他出来,奇道:“八倍银子?呢?你一个顶十,十次这么快?”

“操!”霍靑霄咒骂了一声,想?抬拳就揍,可他手臂酸软,揍不动人了,只得说道:“你懂什么,美人得好生怜惜。走?了,吃酒去。”

霍招财鄙视道:“你那房响得像打雷似的,这叫怜惜美人?”

霍靑霄脸都黑了,什么都不想?说,只想?把招财和来银拖走?。

霍招财又道:“你都尝鲜了,让兄弟们享受一回再走?呗?今天相好那边有人了。”

霍靑霄心中暗笑,脸上故作不舍,却又摆手大方道:“快点,只等你们一刻钟。”

霍来银讨价还?价:“一刻钟怎么够?!我们两个人。”

“那就两刻钟。”霍靑霄说罢,就在楼下?坐了下?来。霍来银和霍招财喜了,搓着手上楼去,想?看看霍靑霄八倍包下?来的美人儿?究竟又多美。

还?真的很?美。

只是太疼了。

重物砸在地上、拆屋子?一般的声音传来,徐阿母心疼道:“这,霍大人啊,您和您的兄弟们每次都这样,我们小?木楼呀!不堪砸!”

说着,二楼传来声声高响,偶尔还?传来霍招财痛苦的喊声:“来银啊!来银啊!”

徐阿母一惊,问道:“上面叫来人了,难道出事了?老身去看看。”

霍靑霄摆了摆手,平静道:“我兄弟的名字就叫来银,他们高兴着呢。”

没过多久,楼上平静了。

又过了一会?儿?,霍招财和霍来银互相扶着、跌跌撞撞地下?楼来,一见霍靑霄,双双泪眼婆娑。

这看在徐阿母的眼里,她深深地觉得,新来的营妓哥儿?竟然如此厉害!

这才多久,就把三位难缠的军爷弄得腿都软了下?不来楼了?

毕竟他们兄弟是给了银子?的,徐阿母没再多想?,她服侍周到,就赶紧上去扶着。

霍靑霄坐在凳子?上不动,见两兄弟泪眼汪汪地望着他,霍靑霄无奈摊手:“最难消受美人恩,回到军营里好生训练吧。”

来银和招财含泪点头,又以悔恨的目光的看着霍靑霄。

楼上的美人毫发无伤,之前没发现,现在才看到,他们大哥身上都是灰土的痕迹,还?有鞋印踩在背上,原来是他们大哥被狠揍了啊!

霍靑霄竟然表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被揍恨了也故意不说,还?特地坑他们!

什么狗大哥!

霍来银和霍招财眼神交汇,鼻子?哼了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楼上“吱呀”一声,木门打开,是卢美人探出头来。

虽然被揍了,可卢美人还?真是绝美,被揍也——

嗯,活该。

卢瑥安清越的声音从楼上传了过来,只听见他说道:“徐阿母,地板衣柜都碎了好几块,我能换个地方住么?”

徐阿母讨债的目光望向?三位军爷。

霍靑霄摸了摸鼻子?。

难道他们要说,堂堂军爷,明明训练有素,被一个营妓被揍得满地找牙?难道要徐阿母为他们三个军爷做主?

这必须不能说啊!

说出去岂不是要被活活耻笑!

营楼中还?有很?多战友同?袍、其他相熟的营妓,这件事可不能说出去,他们可是最要脸的,说了还?怎么回军营?。

连霍招财和霍来银都互不拆穿。

于是,霍靑霄只得大方道:“我的错,明日我派人来整修。”

徐阿母痛惜木楼,但不会?痛惜营妓,于是她又问道:“那让他搬入后院的空屋子?里,地是石板,不容易碎,方便军爷们下?次再来。霍大人你觉得呢?”

霍靑霄抹了抹鼻子?认了,默然点头。

如此,卢瑥安不再住在营楼,得了单独的空屋,不用日日夜夜听营楼这边的隔音奇差的淫`言秽语。徐阿母得了八倍银子?,她手指间一松,不介意给卢瑥安吃好一点。

营楼中,其他营妓得知卢瑥安被八倍包圆了的事,纷纷好奇起来,空闲时便来见卢瑥安一面。卢瑥安相貌绝美,不同?于其他饱经摧残的营妓,让人一见,就生出自卑的心态来。

如此相貌,便能说明一切,他们相貌不够,又技艺不精,不能留在教坊,又不能被军爷包圆了,怨不得旁人。

而霍靑霄掏银子?要包圆卢瑥安,他上回要独占的另一位营妓姑娘李绣儿?就被放弃了。

李绣儿?尚有几分姿色,从被独占的美梦中醒来,回到从前的日子?去,她心生不服。又听其他营妓赞卢瑥安生得太好,李绣儿?就更意难平了。

结束了一天的款待,她气势冲冲地往卢瑥安的新住处去。

这会?儿?夜色已深,明月皎皎,卢瑥安依旧一袭白衣,只是,和白日里的不同?,卢瑥安的手脚都绑了沙袋,还?挑起一根长长的木`棍,在月夜之下?斩劈突刺。

月色如水,斩劈呼啸风声阵阵,人影迷蒙,扰动一夜清净。

“你在干什么?”见卢瑥安相貌俊美,神情专注,姿态稳健好看,李绣儿?一时忘了自己的初衷,她问道:“当了营妓,你还?想?练功唱戏回去?”

斩劈风停,卢瑥安暂时收了长棍,一边按揉着自己的手臂,一边回道:“强身健体,练习气力武艺,小?可保全自身,大可保家卫国,一起练吗?”

“保全——自身?”咀嚼着这四个字,李绣儿?见到卢瑥安额边被汗湿的发丝,和那月色之下?,晶莹透润的细小?汗珠,如此认真地练习棍法?,李绣儿?放下?了嫉妒,追问道:“听闻今天你被霍大人弄得很?伤,连地板都弄穿了几块。难道你心生怨恨,想?用棍子?揍他?”

卢瑥安笑道:“你说反了。”

“啊?”

“是我把他弄得很?伤,他心生不忿,下?次想?把我揍回来。”卢瑥安颠了颠棍子?,说道:“他力气大,回去军营特意训练来复仇,我得比他锻炼得更狠才能保全自己。”

李绣儿?瞪大了眼睛:“你揍军爷,军爷没意见?”

卢瑥安反问:“技不如人,被我打趴十几次,能有什么意见?”

李绣儿?满脸都是惊讶,把“还?能这样!”的心思写?在了脸上。她四处找棍子?,终于在厨房找到了一根烧火棍,跟着卢瑥安同?练。

卢瑥安是跟着原身的记忆练的。

暂时手里没有枪,也不知原身的亲兄和那本家传枪法?放在何?处,只得拿长`棍练习原身在家中见过长辈们练习的枪法?。扎起坚稳的马步,挑斩扫劈刺,每一下?都出尽全力。

说到做到,必须要比霍靑霄他们练得更狠。

不然下?次贞洁不保。

练到浑身汗湿,李绣儿?都累得不行,早早地躺了回去。卢瑥安抬头望月。

茫茫月色,浸染蓝夜。夫君你教的技巧很?有用,可以后还?能不能遇见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哎为了我日更基友们和我打赌了!_(:з」∠)_

如果12月日更失败,我要在作话连发五天“我是小傻蛋”

如果12月日更成功,那赌我日更失败的基友就要连发五天“我是小傻蛋”!

今天日更成功!还有区区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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