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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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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的人都知道,爵之所以被称为最高端的会所绝不仅仅是因为顶级的配置,它的细致的服务也一直被称为一绝。

最能显出这一点的就是爵的每个包厢都会配上一个房间,嫌外面吵闹的人可以进去避一避,也可以给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扯一张遮羞布。

此刻,这个接风宴的主角——司家的那位爷正靠在包厢内设房间的床上看着国内总公司的报表。

站在一旁的王易看着司总那越来越难看的神色,替公司里的诸位同仁捏了一把冷汗。

司家这两年的生意都在往国外发展,司总也常年不在国内,公司里的这些人就开始不安分了。这次司总回来,不知道让多少人心惊肉跳。

司劬放下报表,略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问:“还没开始?”

听到司总说话,王易赶紧回道:“应该还没有,估计都以为您还睡着,需要我去催一下吗?”

王秘书话音刚落,敲门声传来,黄雄在门口毕恭毕敬地问:“司总,您休息好了吗?”

司劬示意王易去开门,看了看手表,随意地拿起桌上放着的红酒微抿了一口来压下心里那股燥郁。

他今天来这里根本不是为了所谓两人母亲的交情。

若不是黄雄的父亲曾帮过他一个忙,他现在应该在公司里欣赏那些蛀虫们厌恶又恐惧的表情,而不是在这无聊透顶的宴会上待着。

门被打开,黄雄腆着一张挤满肥肉的脸殷勤极了:“司总,您快请您快请,大家都等着您赏脸哪。”

这话说的,令在场的人都脸上有些难看。虽说他们的地位与司少确实完全不能比,但毕竟都是在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能参加进这个私密的接风宴就是最好的证明。黄雄这一句赏脸真像是一巴掌甩在他们脸上。

但谁还不是常年带着张面具掩盖真实想法。包厢里站着的人都附和着,把司劬迎了出来。

司劬无趣的坐在中间留好的位置上,看着这些人表演。

一阵马屁和套话流水一般说出来,没得到司劬一点回应。而站在包厢正前方舞台上的池苇早被忘在了脑后。

“嘿,您看我这脑子。听说您喜欢看跳舞,我给您找了个姑娘,脸虽然是俗气了点,但跳舞是没话说的,您要看看吗?”黄雄连忙趁机插上一句话。

也真是难为黄雄,明明没见过池苇跳舞,仅凭李晓娜几句话就对池苇的水平深信不疑,也不知道他的地产生意是怎么做到如今的。

听黄雄说到找了个姑娘时,男人倏地放下手中一直把玩的酒杯,眉梢眼角都是不耐烦的意思:“别自作聪明。”

黄雄猛地一惊,连声道歉:“抱歉抱歉,司总,实在是抱歉。我不知道从哪里听到说您喜欢看才特地找了个人,说是小时候跳舞得过好些奖……实在是抱歉。”

司劬本已经站起,但不知是黄雄的哪句话触动了这位爷,在大家都提心吊胆的时候,突然又笑着坐下了:“特地找的啊,那就看看。”

黄雄被吓得已经不知道该不该让池苇表演了。看了司劬好几眼才确定不是讽刺他的话,战战兢兢地说:“那池苇你就跳一个吧。”

本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池苇暗暗叹了口气,还是没能混过去。她闭上眼,开始寻找起舞的灵感。

知道这位爷要看舞,周围所有围着的人赶紧散开。司劬终于看到了那个站在台上的女孩。

司劬原本以为黄雄说的俗气是谦逊,见到了人才发现确实是太过浓妆艳抹了,甚至根本看不出原本五官的样子。

但即使是这样夸张的浓妆依然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底子绝对不错。巴掌大小的脸,清晰的轮廓,再加上虽然干瘦但是却能看出玲珑曲线的身材。

啧啧啧,故意画丑的啊,有意思,今天总算不那么无聊了。司劬饶有兴致得看着台上的女孩,等着她跳舞。

音乐响起,是一段欢快的旋律。这段旋律听着很简单,但并不属于任何一首他们听过的歌曲。女孩伴着音乐轻快地跳跃、旋转,像山间的小鹿,灵动又活泼。

在场的人不由得将目光聚集在她身上。这个女孩,仿佛是为了舞台而生,一举手一投足都莫名吸引人的目光。司劬的眸子微微变暗,好像有些失神。

突然,音乐停了下来,女孩的动作也随之停下。她仅仅低着头站在舞台上,无需任何动作,那种沉重感变漫上每个人的心头。

沉默,沉默,无边的沉默。女孩站的笔直的身子开始弯曲,仿佛承受了无法承受的重力。

慢慢地,慢慢地,女孩的腰弓地越发的厉害……

砰的一声,女孩突然跪倒在台上,那一声实打实的响声将在场的人都震了一震,甚至有人已经不自觉地站起来。

但那种压力仿佛仍在折磨这女孩瘦弱单薄的身躯。她挣扎着想要站起,又一次一次的失败,双手拼尽全力地舞动,仿佛用上了毕生的力气,却还是无法站起。

渐渐地,笔直的背脊逐渐弯下,女孩像是终于放弃了抗争,整个人都伏在了地面上。翻滚,挣扎,仿佛身下不是底面而是深处无数手想要拉下她的沼泽。

这支舞的最后,女孩静静地躺在地上,向上方伸出一只手,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最终也只是徒劳地晃动几下,慢慢落下。

一舞终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所有人都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

池苇终于从那种灰暗绝望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她缓缓起身,鞠了一躬,就默默退下舞台准备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司劬突然站起,向池苇走过来,脚步里暗藏着一种急切。

“我叫池苇。”女孩停下脚步,转过身平静的回答。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失望,但很快藏好。

他转过身扯出一抹不耐烦的笑容:“好了,今天的接风宴我很满意,诸位可以走了。”

再不情愿也只好咽下,众人打着哈哈说着再会再会赶紧离开了包厢。黄雄犹豫着走到司劬身前,问:“那您是要……”

还没等他问完,司劬突然掐住他的脖子,然后慢慢地逼近,问他:“想死吗?”阴诡的声音和男人满布疯狂甚至发红的眸子,无一不是在说明他话语的真实性。

黄雄整个人已经抖得停不下来了,张开嘴却骇得说不出话来。

司劬猛地踹了他一脚,将黄雄踹到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然后突然平静的看着他,声音轻得几乎要听不见:“滚吧。”

黄雄再也不敢留下哪怕一秒,连滚带爬地出了包厢。

男人这才又转向女孩,微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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