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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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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琨宁说这话的?时候,一点气虚的?样?子都没?有?,在她那种理直气壮的?姿态作用之下?,几乎是下?意识的?,皇帝往窗户那边扫了一眼。

等到?看完了,他才隐隐的?有?点反应过来,很有?些吃惊的?看着阮琨宁。

阮琨宁不?晓得他到?底是在看什么,扫了皇帝一眼,给了他一个傲娇的?小?眼神,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等皇帝说什么,就一口干了下?去。

皇帝平白被她白了一眼,本是应该不?高兴的?,可也?不?知怎的?,他的?心?情反倒是隐隐的?好了几分,就连一直灰蒙蒙的?心?绪,也?透进了几分光亮。

他眸子里染上了一丝笑意,将手肘撑在桌子上,略略向前凑了几分,语气里有?几分不?可置信:“你——这就喝醉了?”

不?过两杯罢了,立即就神思昏沉了,酒量竟如此之浅?

永宁侯能喝酒,这他是知道的?,虽不?说是千杯不?倒,起码也?能在武将之中排到?前五,却不?想他女儿却是如此浅量,难不?成,是像了她母亲?

阮琨宁对于?皇帝心?中所想一无所知,自顾自的?晃了晃脑袋,只觉得有?点晕头转向,连带着视线似乎也?模糊了几分。

她轻轻眯起眼睛来,宛如一只娇俏的?猫,略略泛红的?面容无端的?带了几分媚意,凭空叫人?心?热。

可阮琨宁自己却浑然不?觉,只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人?,过了半晌,终于?伸出两手扶住了皇帝两颊,命令道:“你好好说话,不?准晃!”

“……”皇帝有?点无奈的?拨开她的?手,柔声?道:“我?没?晃,是你坐的?不?稳当?,才觉得我?在晃。”

“嗬,”阮琨宁丝毫不?搭理皇帝的?话茬儿,气势汹汹的?一指面前桌案,道:“不?许你晃,你就开始晃桌子!”

“……”皇帝心?头涌上来一种微妙的?,莫名被冤枉的?无辜,他解释道:“我?真的?没?晃桌子,是你自己不?稳当?的?缘故。”

阮琨宁此刻喝醉了,心?里头那个傲娇的?不?得了的?自己被释放出来了,只肯听自己想听的?话,至于?自己不?想听的?,一概都当?做没?听见。

比如此刻,她对于?皇帝几次三番的?解释置若罔闻,反倒是重新看向了窗外,道:“外头到?底是谁——怎么还在敲?!”

“好姑娘,外面没?人?呀,”皇帝无奈的?笑了笑,低声?向她解释道:“是下?雨了,雨打在窗上,这才会发出声?响,并非有?人?敲窗。”

“不?,”阮琨宁摇摇头,坚持自己的?判断:“肯定是有?人?在那里。”

皇帝被她搞得没?有?办法,也?不?再开口解释,而是打算用事实说话,示意一侧的?隆德总管,道:“去把窗户打开,叫她看看外头到?底是有?没?有?人?。”

说完,又转向阮琨宁,笑吟吟的?道:“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外头到?底有?没?有?你说的?人?。”

隆德总管上前几步,轻轻的?推开了那扇窗,那雨声?再落入屋子里头人?耳中的?时候,也?难免的?大了些,可是一眼望过去,也?只有?不?远处的?灯火与周身端肃的?侍卫。

可是窗外,的?的?确确是没?有?人?的?。

皇帝摆摆手,示意隆德总管将窗户合上,回身对阮琨宁道:“如何,外头可有?人?吗?”

阮琨宁刚刚亲眼见了,那股子理直气壮也?就悄无声?息的?散去了一大部分,她低下?头,极为乖巧的?道:“没?有?。”

皇帝本来是打算再说她两句的?,可是见她这么乖的?低着头,又不?忍心?说什么了,刚刚想趁着她醉酒问点别的?,阮琨宁却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靠近一点。

皇帝低头看了看她那只拉住自己衣袖的?玉一般的?手,心?头已经是软了三分,也?就顺着她的?意思略微往前凑了凑,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琨宁见他凑近了,面上便露出几分满意来,四下?里扫了扫,见除去一个隆德总管之外,的?确是没?什么人?的?,便放下?心?来,也?靠近了皇帝,低声?道:“你说……外面是不?是有?妖怪?”

“……”皇帝:“刚刚不?是打开窗户叫你看了吗?没?人?,也?没?有?什么妖怪。”

阮琨宁睁大眼睛,有?点不?满的?道:“妖怪都是会隐身的?,你不?知道吗?”

“……”皇帝额头青筋一抽,无可奈何的?道:“到?底是什么叫你觉得,外头肯定是有?东西的?,嗯?”

阮琨宁似乎被皇帝问住了,想了又想也?没?得出个答案来,只好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皇帝道:“你自己都不?确定,也?没?有?什么证据,那怎么能当?真?”

阮琨宁找不?到?可以辩驳的?地方,就开始不?讲道理:“我?说的?都是对的?,你不?准反驳!”

她这样?气盛,皇帝反倒是笑了,摇摇头,道:“哪怕是喝醉了,胆子也?还是这样?大。”

隆德总管对阮琨宁印象不?错,见她此刻有?了几分醉意,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冒犯,便想着打个圆场,赶快将今晚的?事情了了。

虽然皇帝素来偏爱阮琨宁,可此刻她喝醉了,若是说了什么过于?冒犯的?话,或者是有?什么地方惹到?了皇帝的?某根情思,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来,到?最后反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如此一来,他话里头便带着几分给阮琨宁说情的?意思,笑着向皇帝进言道:“望请陛下?见谅才是,公主想来只是醉了,才会御前失态,奴才这就叫人?送殿下?回去……”

皇帝饶有?兴致的?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失笑道:“不?必了,朕哪有?这般小?气。都说是酒后吐真言,朕今日倒是想听听看,她会说些什么。”

隆德听了皇帝话,心?里头的?几分担忧,便隐隐的?放下?了,又想着皇帝素日以来对于?阮琨宁的?态度格外爱怜,倒是也?没?有?太不?放心?,陪着笑了笑,只躬身退到?一侧去了。

皇帝目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伸手在阮琨宁眼前摆了摆,缓缓地问道:“我?是谁?”

阮琨宁歪着头打量了皇帝一会儿,翻了翻自己的?记忆,才给出了一个相对中规中矩的?答案:“你,唔,是土豪。”

皇帝眉头一动:“……那是何物?”

阮琨宁再度向他招招手,叫他凑近些。

皇帝很顺着她的?意思,缓缓地凑了过去,阮琨宁见他如此温顺,眼中也?有?了一丝满意,低声?大着舌头道:“你,你……一定猜不?到?吧,那是……”

她的?声?音太低,皇帝心?里又实在是很想知道她的?答案,不?自觉的?又凑近了些。

阮琨宁像是突然惊醒了一般,声?音里头带着一丝狡黠,道:“奇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皇帝:“……因为我?们关系好呀。”

阮琨宁此刻的?反射弧三米长,懵懵的?道:“果真吗?”

皇帝脸不?红气不?喘,大义凛然的?道:“自然是真的?。”

可阮琨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呵呵笑了一声?,就转了一个话题:“——你知道,”

她踉踉跄跄的?站起身,绕着皇帝转了两圈,皇帝见她似乎连路都有?些不?稳,便伸手扶了她一把,叫她站的?稳当?些。

阮琨宁却不?领情,将他的?手拨开了,皇帝倒是也?不?在意,将手收了回去。

她就这样?又转了几圈,转的?高兴了,这才肯继续道:“我?现在,在想些什么吗?”

皇帝想了想刚才她从那个窗外有?人?,一直延伸到?了窗外有?妖怪的?脑回路,就觉得此刻自己摸不?准她的?脉,摇摇头,老老实实的?道:“你心?中想的?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阮琨宁有?点得意的?笑了笑,又看向一侧的?隆德总管,同样?问道:“你知道吗?”

不?只是皇帝猜不?到?,便是隆德总管心?细如发,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好赔笑道:“殿下?心?思精妙,奴才愚钝,万万是猜测不?出的?。”

阮琨宁走到?皇帝身前,伸出一根嫩生生的?手指,点在了皇帝青色常服的?盘龙上,语气里带着一种浓浓的?迷之审美?:“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她话音刚落,屋子里便生了一种奇异的?静默,无论是皇帝,还是隆德总管,都默默地没?有?出声?。

如果在现代,他们会知道一个说法——我?裤子都脱了,你叫我?看这个?

“……”皇帝顿了顿,道:“你——就是想说这个?”

阮琨宁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是啊,你不?觉得好看吗?”

皇帝默默地咽下?一口说不?出名堂的?气,道:“嗯,我?也?觉得好看。”

“你知道吗?”阮琨宁又道:“我?一直都觉得,你穿这身衣服的?时候,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

她一连着说了几个“就像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不?出来,急的?脸都红了,音调听起来也?有?点委屈:“怎么办,我?想不?起来像什么了……怎么会想不?起来……”

皇帝见她有?点急了,唯恐她再哭出来,连忙劝慰道:“没?关系,想不?出来便想不?出来,明日再说就是了。”

在他看来,阮琨宁想说的?八成是他听过无数遍的?那些话,譬如说龙章凤姿啊,仪表不?凡啊,相貌堂堂啊之类的?赞誉话,虽然从阿阮嘴里说出来,他会觉得很欢喜,可是看她急的?眼睛都要红了,他也?就不?怎么想听了。

皇帝的?确是好意,只可惜阮琨宁没?有?接受,她仍然在想着自己到?底要说什么,依旧自语道:“就像是……就像是……”

她想了好半日,终于?恍然大悟、醍醐灌顶一般,道:“像一棵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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