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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若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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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太坏。

阮琨宁发现了问题,这几人却依旧一无所知?。

如素夫人生性恬静,行?事也不欲张扬,是以今日虽是她生辰,阮琨宁却也不曾张扬,只身一人轻装简行?到了此地,莫说其余人,便是永宁侯府上,也没几个人知?道?。

换言之,只要能够叫这几人以及山上的小燕娘闭嘴,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至于事后,对方会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随之找到她身上?

抱歉,那时候她已经回到永宁侯府,或者是皇宫,以高高在上的身份生活着?,那些人纵然有心,又能如何?

他们要是真的有这份本事,能够在侯府内院以及皇宫里头?下手,还至于亡了国?

心中打定了主意?,阮琨宁反倒是愈发的不动声色,只刻意?的表露出些微不满来,挑起眉道?:“这位方大人倒是好?大架子,自己在山下等,却不过来见?我。”

那领头?男子似乎对于阮琨宁的中途发难措手不及,神色之间隐隐有些惊惶,略一停顿,他解释道?:“方大人本是想过来的,但心知?殿下见?了公主旧居必然心绪不佳,也就不敢叨扰,只在山下恭候。”

阮琨宁面色微微和缓了些许,点点头?道?:“算他有心。”

她表面上平静无澜,心底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那男子说的是,公主旧居。

这个公主,指的显然不是阮琨宁这个公主,而是之前居住于此的如素夫人!

阮琨宁在如素夫人身边经年,虽知?道?她学识广博,见?识非凡,却也只以为她是出身名门的女子,竟未曾想过,她原是公主之尊。

电光火石间,阮琨宁忽的想起,当初,她第一次见?如素夫人的时候,她身着?的便是汉式垂地袍服,面敷白妆,神色隐含忧伤。

只有丧夫的女子,才?会面敷白妆,阮琨宁早从崔氏处得知?她丧夫,倒是不觉奇怪,甚至于因此一节,忽视了她身上的汉式衣裙。

若非前朝遗民,为何穿着?旧朝衣衫?

可?惜那时她不曾多?心,竟直到今日才?恍然大悟,想起这一节来。

既是被称为公主,想来……与谢宜舫也是有几分相似血缘的,二人能够结识,也就不是不能理解了。

她想着?二人私交甚笃,想必也是相识多?年,却不想竟还有这层关系。

阮琨宁还在谷底的时候,从不知?谢宜舫认识如素夫人,这般想来,便是他在离开谷底之后才?结识的。

却不知?,这其中又有怎样的缘法?了。

想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再拖下去,只怕就要到达山下了,阮琨宁也生出了几分动手的意?思。

这几人或许无辜,或许只小喽啰,或许家中还有老?母幼子,可?阮琨宁却并不会手软。

此刻他们毕恭毕敬,不过是建立在自己是小燕娘的基础上,等到自己被戳穿,下场究竟会如何虽未可?知?,但阮琨宁敢那脑袋担保,一定不会很美好?就是了。

在本身所处的阶级仇恨无法?调和的情?况下,她只能先下手为强。

没办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就是这么简单。

她此行?是前来拜祭,身上自然不会带什么兵刃,禁不住在心中暗暗叫苦,好?在还带着?药包以防万一,手上马鞭也使得顺溜,倒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这几人身手不弱,阮琨宁虽有所依仗,却也不敢大意?,只慢慢的收了收缰绳,叫马匹慢行?,自己却借着?宽大衣袖的掩饰,将手指伸到了袖中。

身后的那男子察觉到她异常,却也不曾防备,而是一抖缰绳上前几步,道?:“殿下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吗?”

阮琨宁刻意?在自己穴位上按了一按,脸色当即便白了几分,缓缓回身,她道?:“不知?是怎么了,有些头?晕。”

那几人果然有些焦急,一面催马往前凑了凑,一面道?:“奇怪,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一会儿的时间,怎么就身体?不适了……”

阮琨宁眼?见?着?那几人近了,心头?正隐隐一松的时候,却见?后面的两人忽的停住,甚至于还往后退了两步。

她一颗心登时提了起来,却听那人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略一停顿,他又继续道?:“就在我们身后。”

阮琨宁见?开口之人面色沉重,便知?情?况可?能不妙,自己去听,却并不觉有异,不仅微显疑惑之色。

那领头?男子解释道?:“在我们之间,梁坤的耳朵上数一数二的,从没有出过差错,殿下且放心吧。”

他说话的功夫,梁坤也是凝神细听,转瞬间却松了神色,含笑转向阮琨宁:“殿下不必忧心,”

他道?:“是自己人。”

阮琨宁:“……”

谁跟你是自己人,对于我而言,就是敌人,好?吗?

到了这个功夫,她若是硬生生的叫那几人凑过来,未免也太过于明显了,只好?压抑住内心翻滚着?的担忧,瞧一瞧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倘若是这几人一般,不清楚状况的底层虾米的话,那阮琨宁就一起干掉。

倘若来的是武力值爆表的boss级别人物?,并且能戳穿她的话……阮琨宁低头?看看自己身下的骏马——应该能跑掉的吧?

仔细想一想,也没什么可?怕的啊。

在心底想了想两种可?能,阮琨宁放下心来。

可?惜,事实证明,她还是放心的太早了。

来人的武力值很高,但还在她能够应付的范围之内。

真正叫她担心的人,来人是知?晓她身份的。

——作为永宁侯府之女,明沁公主的那个身份。

事情?的发展,比阮琨宁之前想象过的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一点。

那几人对于阮琨宁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一无所知?,只是微微迎上去,以示礼遇:“却不想在此处见?到世子,委实是有缘。”

段南修一身玄衣,腰间却束了红色腰带,端肃严整之间也掺了几分明朗,英俊的面容上含了笑,却是看向阮琨宁的。

他似乎有点漫不经心,语气中带着?上扬的笑意?:“不敢当,”段南修似乎别有深意?的道?:“在这里见?到这一位,才?真的是有缘呢。”

阮琨宁一颗心跳的几乎要飞出嗓子眼?,却还是强自按住,等着?段南修最后的表态。

她道?:“确实是有缘。”

段南修眯着?眼?,定定的看她几眼?,又转向那几人,道?:“你们这是……往哪儿去?”

那男子一面看了看天?空确定时辰,一面回他:“回世子的话,正往山下去,与方大人会和呐。”

他们说的倒是融洽,阮琨宁的心却是渐渐地沉了下去。

不管小燕娘在这波前朝余孽中处于什么位置,只看他的身份,便知?不会简单才?是,既如此,关于他的一切,保密级别也应是很高。

可?此刻,阮琨宁只看这几人却毫不避讳的同段南修说了一行?人的目的,便知?道?段南修在这其间必然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

至少——他已经完全的取得了他们的新任。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愿意?去帮助自己?

阮琨宁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暗暗思忖应该如何下手,却听段南修道?:“我也是要下山去,倒是可?与你们同路。”

阮琨宁心念一动,禁不住抬起眼?去看他。

段南修的目光也正落在她面上,笑吟吟的一抖缰绳,到了她近前,慢悠悠的道?:“行?不行?呀,殿下?”

阮琨宁静静看他几眼?,终于道?:“自无不可?。”

段南修无声的笑了笑,却忽的面色微沉,马鞭一指前方,道?:“有人过来了!”

那几人正与那二人面对,闻言便是一惊,当即便调转马头?,往身后看了过去——空空荡荡,并无半丝人影。

他们心头?升起了几分疑惑,以及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惶恐,下意?识的回身看向段南修。

那来自于他们经过刻意?训练的感觉,以及对于危险与生俱来的警惕。

可?惜,太晚了。

一道?寒光毫不留情?,径直划开了他们的喉咙,带起了几朵血色的花,随即侵染到山道?的黄土中,变成一片浑浊的暗红。

阮琨宁将手中的长剑扔给段南修,微微颔首,道?:“多?谢。”

段南修接了剑,却定定看她一会儿,忽的笑道?:“殿下的剑法?当真出色,在下拜服。”

阮琨宁却不接他这一茬,而是再度道?:“多?谢世子。”

段南修却也不接她的话,而是淡淡的瞧瞧那几人尸身,道?:“心肠也足够硬。”

阮琨宁微微一笑,道?:“所以我活下来了。”

段南修收起剑,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说的也是。”

阮琨宁调转马头?,道?:“世子难道?不担心吗?”

段南修淡淡看她一眼?,道?:“殿下这话,却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了。”

阮琨宁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的道?:“万一,我去跟陛下告发,平南王府与前朝余孽有联系,你待如何?”

段南修眼?睫缓缓一眨,静静看她一会儿,忽的叹道?:“我对你有意?,于心不忍,才?冒险相助,你若当真无情?。”

他一抖缰绳,也不看她,便自顾自向前去了:“我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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