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和不太熟的上司被迫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什么感觉?】
谢邀,人在车站,至今还没下车。我现在和我的上司被困在这个车厢里快一天了,和他并不熟,两个人之间聊天都不知道该聊什么。总之就是很尴尬,尴尬的想撞墙。
平心而论,我的上司坂口安吾先生是个很好的人,话不多,要求不苛刻,最主要是给工资给的相当大方。每天给完我要整理的书单后就见不到他人了,他还允许我在不把书带出去的情况下随意翻阅图书馆里的书。
安吾先生除了有些时候过于客气以外没别的毛病。
每次我搬砖,啊不,搬书前,他都会很客气地握一下我带着手套的手。大概是被他上司压迫养成的社畜怪癖吧,比如见面必须握手打招呼什么的……这么一想安吾先生真的好惨。我觉得他上司就是嫉妒他的头发。
我在图书馆兼职的时候,安吾先生的上司种田先生曾经来过图书馆视察。在看到我搬书时,还笑着跟我打过招呼。人看着挺和蔼的,只可惜是个秃子,油光锃亮的脑袋没一根毛发,苍蝇落上去估计都会打滑。
唉……我真的好担忧安吾先生岌岌可危的发际线。
自从那天在织田作先生家吃完饭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太宰治,只偶尔会看到织田作先生从图书馆地下室入口出来。在去织田作先生家里蹭饭的时候,我曾经问过织田作先生太宰去哪里了。织田作先生说太宰他以前犯过挺严重的错误,本来需要在图书馆免费打工六年才能被放出去。但太宰嫌时间太长,骚扰了安吾先生很久才让安吾先生把他扔到另外一个地方劳动改……咳咳,打工。在那个地方只需要打工两年就可以出来。
我觉得太宰治以前可能是烧了一家图书馆才需要在这里给安吾先生免费打工六年。
毕竟是港口Mafia干部,我看不出来有什么是那个绷带精不敢干的。
等等……太宰他不会被安吾先生扔到什么黑工厂里打工还钱了吧,每天工作18个小时全年无休的那种。
如果真是这样,我只能说,
安吾先生,干的漂亮!
毕竟我现在已经决定今后都要在图书馆打工挣学费了,见不到这个绷带精很是令我身心愉悦。搬书的时候腰不酸腿不疼了,一口气搬五六趟都不费劲儿。
至于我以前打工的便利店,现在那个便利店店面已经被租出去了,下一任经营者把它改成了一家蛋糕店。便利店老板在不久前就给我打过电话说他打算把便利店关掉,以后要回八原的老家退休养老。他还跟我说如果我以后想去八原的话可以到他家里玩。
八原在九州那边呢,听说是个乡下小县离横滨好远。我没钱付旅费,以后大概率是见不到便利店老板了。
现在的情况呢是这样的,我和安吾先生被困在了一个很奇怪的车厢里。
今天我和往常一样到图书馆去搬书,搬了三个小时耗尽体力了就准备下班去吃个午饭。离开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夹着公文包要出门的安吾先生,他看起来神情严肃蛮着急的样子。我们顺路,就一起去了地铁站等地铁。
在地铁到站之后我和安吾先生进到了一个车厢里。车厢内坐满了乘客,整个车厢内充斥着乘客谈话的声音和地铁疾速行驶与轨道碰撞的声音。
在行驶过两个站点后,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明明没有一个人下车,为什么车厢内乘客却在慢慢减少?
车门都没有开,那些乘客究竟是怎么消失的?
我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安吾先生就坐在我对面。
很明显他也感觉到不对劲了,他迅速起身来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臂。
“滋——横滨——滋滋——车站到站了,请乘客下车——滋。”
地铁还在行进着,车厢内的广播却突然响起,广播内夹杂着十分刺耳的电流声。
电流声让我没太听清楚到底是什么车站。
在广播响起后,车窗外开始升起一些白雾,雾气像是有生命一般侵入车厢中。
雾气环绕在我和安吾先生的周围,等它们散去后我和安吾先生就出现在了一个奇怪的车厢内。
车厢内破败不堪像是已经过了数十年的时光,座位锈迹斑斑,扶手上的铁皮都已经翘起。车窗的玻璃倒还是完好的,窗外除了白茫茫的雾气看不到别的东西。
恍惚间,我好像听到了有‘咚、咚、咚’单调的鼓声响起。
我拿出手机,手机屏幕变成了蓝色,无法使用。
安吾先生手腕上的腕表指针也一动不动。
车厢内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公文包、女士手包和外套之类的私人物品,看样子有不少人都来过这里。
安吾先生在拿起地上的公文包观察了一会儿后就起身准备开车厢的门。
然而下车的车门完全打不开。
我以为是他力气不够,准备上前帮他时却被安吾先生拦住,“佐藤小姐你离这个车门远一些,谁也不知道打开车门会触发什么事。”
太可靠了,安吾先生。
安吾先生有心算能力,在计时设备都失去作用后,他还可以在心里读秒计算时间。
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每隔半个小时就去尝试开一下车门。
我把随身带着的巧克力分给安吾先生一半让他补充体力。然后我和安吾先生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干坐着,硬熬时间。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虽然我是可以用异能回到上车之前,但我总不能放着安吾先生不管,也没有理由拦着他不让他上这辆车。而且他还要给我发工资,咳咳,不是工资不工资的问题,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安吾先生上车后在这个莫名其妙的车厢待到死吧。而且如果不解决这件事的话可能还会有更多人消失。
就在安吾先生来来□□开了三十多次车门后,车门终于被他拽开了。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外面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座破败的车站。
“咚、咚、咚、”
我又听到那个鼓声了。
“安吾先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走到车门口跟着安吾先生一起走出车厢。
“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这个车站太过安静了,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消失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安吾先生凝重地看向不远处的墙壁。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个离我们不远的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车站的名字。
【——车站】
前面几个字像是被人涂过一样模糊不清。
我越看前面糊在一起的文字越像一幅画,画的好像是个佝偻着身子的小老头儿肖像。
“佐藤小姐,现在不清楚这个车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了防止走散,我们还是拉着手一起走吧。”安吾先生向我伸出了手。
我了然地点点头,握住了他的手。
是需要小心一点。
安吾先生一看就是那种习惯坐办公室的文职人员,他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样子相当令人担心,我得保护好他。
“对了,佐藤小姐你刚才问我有没有听到什么,难道你听见了什么声音吗?”
“我听到了敲鼓的声音……在车厢里的时候就听到了,但不太清晰,我当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下车之后鼓声反而更响了。”
“那我们循着鼓声走吧。”安吾先生说道。“在没有参考物的情况下很容易迷失在这片雾里。接下来就全靠佐藤小姐了,说不定到了鼓声的源头会发现什么。”
“好的。”我拉着安吾先生向鼓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一会儿,安吾先生开始好像也能听到那个鼓声了。
一面大鼓很突兀地出现在前方的雾气中。
鼓身是黑色的,鼓面暗红一片。
一个身形干瘪只有一条腿的独眼老头正拿着鼓槌不停地敲着那面大鼓。
鼓声每响一次,他就很开心地跳一下。鼓面似乎还有暗红色胶状物质粘连着鼓槌,随着老头儿的敲动拉丝延长,不断起伏。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一个鼓槌浮在空中?”安吾先生像是被鼓声吸引了,走过去想拿那个鼓槌。
安吾先生居然看不见那个老头和鼓?
卧槽那老头难道是……
我想起了我的童年阴影。
与那些追求刺激的灵异爱好者不同,我是知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的。那一群只有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奇奇怪怪的恶心东西。
我之所以怕鬼就是小时候被那群恶心的东西吓坏了。
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毛病,它们就逮着我吓唬,被窝里马桶里全都是。我哭的越厉害它们就越开心。
直到我12岁觉醒了异能之后才彻底看不见它们。
所以说这个奇怪的车站和这个老头儿都和那些东西一样吗?
“等下,别过去!……”我拉住安吾先生,然而他就像是被迷了心智一样甩开我的手直接从那个老头儿手中抢过了鼓槌。
安吾先生开始代替老头儿敲起那个大鼓。
每敲一下,安吾先生的身体就淡一分。
在他敲鼓的时候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抢不下他手中的鼓槌。
安吾先生身体完全消失后鼓槌落入了我的手里。
我怔怔地握着鼓槌,
大鼓暗红色的鼓面上浮现出安吾先生双目圆睁惊恐的有些扭曲的脸。
卧。槽。
我被吓的一哆嗦。
旁边的老头儿看我拿着鼓槌却迟迟不肯敲鼓好像有些急了,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要抢我手中的鼓槌。
我闪身躲开他,顺手就把手里抓着的鼓槌向他扔了过去。
老头儿被鼓槌砸的一个趔趄,只见他惨叫了一声,被砸中的地方似乎变成了雾气散开了。
我的眼神一下亮了,这鼓槌能伤到这玩意儿!
知道什么能伤害到你那就好办了。
我没有犹豫,直接掏出匕首发动异能。
感谢安吾先生每天让我搬砖锻炼出来的体力,让我在饿了一天的情况下还有余力可以自杀回溯时间。
时间回到了安吾先生即将触碰到那个鼓槌之前。
紧急关头容不得我多想,我一脚把安吾先生踹倒直接踩着他的后背抢到了鼓槌,然后伸手猛地敲在了旁边那个独眼老头的秃脑门上。
那老头好像被我敲傻了,独眼里满是迷茫,看起来很诧异我的神智居然没有被鼓声控制住。
这时候就应该趁他病要他命。
我抓着鼓槌像玩太鼓达人一样噼里啪啦的就朝老头脑壳上招呼去,招招暴击。
就你喜欢敲鼓是吧?敲的还很嗨是吧?妈的让你吓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佐藤千夏制霸横滨游戏厅太鼓小王子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独眼老头在我的暴打之下越变越小,最后整个身体都变成白雾爆开,彻底消失不见。
随着老头惨叫着消失,围绕着我们的雾气也跟着消失了,周围的景物逐渐开始浮现。
回过神来我才发现,我和安吾先生居然正站在地铁车站旁。
而地铁还没有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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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680522横滨地铁失踪事件。
自一周之前横滨各个地铁都有人莫名失踪。
时间随机,地点随机,无法找到规律。
…………
事件已解决。
无人再失踪。
消失的人均在横滨各地出现,无伤亡。除了失去在车站里的记忆外无更多异常。】
坂口安吾合上报告把它封锁进档案袋中。
佐藤千夏的异能真好用,就是有点太容易心软,一看到有人遇到危险就忍不住想救。再给她涨一些工资吧,反正我也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