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终焉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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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横滨都被一片白色的雾气所笼罩。横滨市内几乎空无一人,只能隐约的听到有打斗声从空荡荡的街道里传出。

这片弥漫在横滨的白雾,正是涩泽龙彦的异能形成的。在这片白雾里,所有存在于横滨的异能力者,他们的异能都与自己的本体分开并攻击欲望极强的想杀死本体。

太宰治漫步在这片白雾之中,人间失格的异能就像屏障一般阻隔了白雾与他身体的接触。

太宰治手中还拿着一个人类的头骨。白色骷髅的右眼眼眶处有三道抓伤,深深的刻在了头骨之上。

太宰治所走的是通往八幡神社的道路。由于涩泽龙彦异能的原因,在这片包裹住横滨的白雾里,所有普通人都会消失。这就导致横滨的交通一片混乱,街道上到处都是因为主人消失而碰撞在一起的车辆。所以太宰治只能步行前往神社。

太宰治走了没一会儿就到达了八幡神社附近,也就是式参的神龛所在的位置。

式参那个小光头正立在神龛前面,像是在等什么人。

直到看到太宰治的身影出现,它才开口说道:“吾的信徒太宰哟,汝终于来了。”式参一脸的庄严宝相,它的周围还闪烁着淡淡的金光。

太宰治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小光头。然后他好像在测试手感,轻轻颠了颠自己手中拿着的头骨。紧接着猝不及防的就像扔皮球一样,太宰治把手里的白色骷髅头扔向了式参。

他的精准度很高,扔出去的头骨穿透式参的身体,砸中了神龛中它神像的脑袋上……正中红心。

“好好说话,说人话。”太宰治的语气有些不爽。

“啊啊啊!太宰你这混蛋!你怎么能将如此污秽之物砸到吾的神像之上!”式参十分心疼的扑到了自己的神像上,顺便一脚踢飞了那个白色头骨。“吾的头可是吾好不容易才修补好的!”

太宰治像没事人一样走到了式参神龛前的草地上坐了下来,问还在咋咋呼呼的心疼自己神像的小光头:“式参你现在能感知到千夏的生死吗?”

听到他的问话,式参的动作停滞了一瞬。当它转过身看向太宰的时候,刚才那些生动的表情已经全然消失。式参的双眼中满是疏离的看着太宰治,像是放弃伪装一般,它沉声说道:

“汝还有勇气问这个问题?千夏她本来可以长生不死的,本来可以获得一切成为最强大的存在。是汝阻止她来到我们这边。吾早就说过了,千夏在人类的世界是不会获得幸福的。”它的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有一些危险的气息在他周身扩散开。

“嘛……咱们现在要讨论的不是这个话题。”太宰治不为所动的摆了摆手,“吓唬我是没有用的。”

“回答我的问题好不好?我亲爱的神明大人。您的信徒想知道,现在佐藤千夏已经死亡了吗?”

“将死未死的状态吧……”见太宰治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小光头愁眉苦脸的坐了下来,放弃了装腔作势吓唬人。

“她现在和她的异能力的状态交换了……她的异能力在现世中苏醒,而千夏则沉睡在了光河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个家伙那么烦人居然用千夏自己的异能力给她设下了一个局,把她逼到自闭了。再这样下去,千夏的异能力就会取代千夏活下去……”

“明明当初只要和我定下契约,千夏就可以轻易的融合那个刚刚形成意识的异能力,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麻烦。”式参说着说着又抱怨了一句。

“你早就察觉到那个觉醒自己意识的异能体了吧?那你当初怎么没有告诉千夏她关于他自己异能的事情?”太宰治戏谑的说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恐怕是想当千夏出事后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可以借此机会成全你自己的小心思,把千夏彻底转换成你们那边的存在吧。”

式参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嗫嚅着说道:“我、我这也是为了千夏好……长生不死是多少人类疯狂追求却又得不到的东西啊……”

“所以说你们这些妖怪和人类思考的方式真的不一样……千夏她想要的啊,可并不是什么长生不死。”太宰治站起身,把被式参踢飞的那个白色的头骨扒拉了回来。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妖怪伪装出来的表象再怎么生动,也不可能真的拥有人类的感情。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消灭涩泽龙彦,找到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千夏的异能体。式参你是可以定位到千夏那个异能体的具体位置吧?”

“按理说吾是不会插手你们人类的争斗的,但既然太宰你真心实意的请求吾了……”

“嗯?”太宰治笑眯眯的看向式参。

“咳……一切都是为了千夏。”小光头立刻心虚的改口。

“费奥多尔那家伙把涩泽龙彦藏的太好了,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以及异能特务科三方联手都没有找到。主要是留给我们的时间也太短,只有半天时间。”太宰治叹了一口气。

“虽然前段时间我累死累活的翻找情报,知道了涩泽龙彦已经死去,并找到了被孤儿院院长藏起来的涩泽龙彦的尸体……但我的人间失格好像对他的尸体并不起作用,涩泽龙彦的异能体并没有消失。”太宰治轻轻拨弄了一下草地上的圆滚滚的骷髅头。

“涩泽龙彦的异能体对你们来说,应该只是活在这个世界上继承了主人生前残存意志的幽灵吧。”

“所以说……”太宰治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小光头,就像一只盯上了肥鸡的狐狸。

“你、你想干什么……”式参有些不好的预感,往后退了一步。“前段时间吾已经帮你偷渡了不少妖怪来横滨,吾已经被你榨干了…你休想再打吾神力的主意!”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一切都是为了千夏……”太宰治一脸坏笑地戴上了手套,把式参抓了起来。同时用另一只没有戴手套的手对他晃了晃,威胁道:“我亲爱的神明大人你要乖乖听话哦,要不然就把你锁进神像里让你出不来。”

“太宰治你这混蛋呜啊啊啊!”

式参的悲鸣声一直回荡在寂静的八幡神社的山下。

——————

这是一间早就被废弃的别墅。

别墅外表异常破败,但当走进别墅一楼大厅的时候却是另一番模样。

别墅内部几乎全部被打通,除了几个承重柱之外并没有其他遮挡物。由贵重金属制成的置物架环绕着整个别墅的四周,数不清的红色宝石悬浮在一格格的置物架内。

别墅内的光源并不足,只有天花板的一盏水晶灯在亮着。但仅仅是这一点的光源,经过无数的宝石折射,却把整间别墅装点的分外耀眼。富丽堂皇这个词,应该就是为形容这间别墅而创造的。

看着这些被随随便便拿来装饰墙面用的红宝石,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这间别墅的主人的身价该有多么富有。

一个穿着一袭白衣的男人就坐在别墅的正中,他坐在一把由各色宝石构成的椅子之上。他的眼睛比那些最名贵的红宝石还要纯粹、漂亮,银色的长发随意的披在他的身后。

这个男人好像有些无聊,靠在椅背上随便抛接着在别人眼中异常珍贵的宝石。就好像这些宝石对他来说就只是街边常见的碎石子一般。

就在这时,又有人影突兀的在别墅内部的角落出现,坐在宝石椅子上的银发男人立刻察觉到了动静,很警觉的转头向角落看去。

当看到来人的模样时,银发男人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费奥多尔,你终于舍得从那个脏兮兮的地下室里出来了?”

费奥多尔也轻笑出声:“是呀……毕竟小公主都已经醒过来了,那间破旧的地下室可不是用来庆祝的好地方。看来涩泽你在这里呆的很舒适,这里完全已经被你改造成你的「龙彦之间」了。”

听费奥多尔这么说,涩泽龙彦这才注意到费奥多尔右手牵着的隐藏在黑暗中的女孩。

那个女孩有着和他一样的银色长发,就连瞳孔的颜色都相同。她穿着黑色的礼服,银色的长发被编成辫子规规矩矩的盘在脑后,那个女孩乖巧的被费奥多尔拉着手,正有些好奇的盯着涩泽龙彦看。

“这就是被你一直藏起来的宝贝?”涩泽龙彦从椅子上走了下来,慢慢的来到了那个女孩身前。“唔,给我的感觉有些熟悉……我以前有见过你吗?”

费奥多尔不着痕迹的把女孩挡到了身后,隔绝了涩泽龙彦的视线。

涩泽龙彦没有在意,而是随手将手里的宝石抛给了费奥多尔,开口问道:“太宰治真的会来吗?我可是已经等他等了好久……都有些无聊了。”

“当然,他一定会来的。”费奥多尔把那颗宝石递给了他身边的女孩,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毕竟‘千夏’已经醒了过来,就在这里。我相信太宰他一定有方法找过来的。到时候,涩泽你就可以找到,那个你一直所追求的东西……”

“哈,那我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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