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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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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余秀深知这一点,也没拒绝莫玉兰的邀请。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的好,她没啥想法,就想和莫玉兰联手?恶心蒋玉梅。

于是问:“不是说一人出一个?节目?我们两?人的话,表演啥?”

“这简单,你听说过东北的二?人转没,咱们应地适宜,边唱边跳,既能乐呵大家?,又能集合诗歌表演,等于完成了两?个?节目,领导不会说啥的。”

余秀想想也是这个?理,她以前当老?师的时候,每到节假日,都?要给孩子们排练节目,有时还要登台表演,要表演个?二?人转估计没啥大问题,就和莫玉兰商量表演什么内容。

莫玉兰的意?思是,两?人扮演成姐妹花或者夫妻,表演西?厢记,白蛇传啥的传统戏剧。

余秀觉得时间紧急,衣服不好找,而且表演东北二?转,用东北捏着嗓子的粗噶唱法,唱着那些?南腔柔剧,总有些?怪异,还不如就地选材,表演个?闯关东,战山匪啥的,既能激发大家?的激昂斗志,又能途个?乐呵。

莫玉兰一想,也是这个?理儿,两?人干脆想了一个?以建国前为背景,一对夫妻闯关东,遇上土匪后,又被解放军同志解救,最后夫妻两?人在北寒平原开荒奋斗养孩子的故事。

因?为涉及到一部分男人背女人的剧情,余秀怕莫玉兰背不动自个?儿,主动提出自己扮演丈夫,莫玉兰扮演妻子,陈冠军和芝芝扮演两?人的孩子。

可这样还缺土匪和解放军,两?人正打算去找几个?面熟点的男职工帮忙,门外传来动静,却是田保国夫妻俩,带着李永壮三个?小子,赶着马车过来送家?用具了。

莫玉兰一看田保国父子四人牛高马大,壮得跟熊一样,噗呲一笑说:“土匪的人选有了。”

田保国父亲四人一听她们要表演节目,除了最少的李永庆死活不当土匪,要当抓土匪的解放小战士外,其他人都?没反对。

反正是友情客串,上台就两?句词,说完就下台,也不要什么表演功夫。

“永壮哥哥,你们来了啊。”芝芝看见李永柱三兄弟,分外的亲热,转头跑到屋里,翻出余秀给她买的小木匣子,拿出里面的东西?递给他们说:“我都?有好久好久没见过你们了,真的好想你们哦。你们看,这是我妈妈买的糖果,我都?存在箱子,就等你们来,给你们吃。”说着,把?匣子里花花绿绿的糖果一一分给李家?三个?小子。

她口齿伶俐,说话却很慢,慢悠悠的又带着奶音,听得李家?三兄弟心里慰帖极了,暗道以前没白疼她,毫不客气的抓过糖果,叫着她和陈冠军到外面玩。

马架子小,一下站了八九个?人,顿显拥挤。

见宝贝妹妹把?家?底都?兜光给了李家?三兄弟,陈冠军心里酸溜溜地,到底知道大人有些?话不想让孩子们听见,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出去了。

莫玉兰瞧李晓丽像是有话要对余秀说,站起身?道:“你们先忙,我去找两?个?人扮演解放军,中午吃完饭我们到分场会议室里排练一次,我到时候来找你。”

“行,那你慢走。”余秀送莫玉兰出门,回头瞧着田保国把?车上的瓶瓶罐罐都?搬下来,李晓丽帮着放进?屋子,忙过去搭手?说:“李大姐,你说你们帮我带衣服就行了,还帮我拿这些?锅碗瓢盆,多受累啊,赶紧歇一歇,其他的我自己来。”

“嗨,这算啥,顺路的事儿,我们受啥累,累得是马。”李晓丽瞧着这马架子不过三十平米,外面摆了个?木板订的小桌子,三个?晒干了的草墩子当凳子,里间葺了两?个?小炕,靠角落的地方摆了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具,家?里简单的可怜,连个?烧火的炉子都?没有,更别说锅碗瓢盆了,衣柜水壶之类的用具。

叹了口气,她说:“我就知道你带着两?个?孩子,没时间买日常用具,这些?东西?放在老?家?也是放着,你要再置办,不是浪费钱?你不在家?,我们一家?子上工,没时间帮你照看家?里,总有那些?眼皮子浅的在你家?里转悠,平白被人糟蹋,这不,我想着你啥都?缺,不如直接搬过来,省得再买。”

余秀不用想也知道,敢在她家?里晃悠的是谁。

自打蒋大春一家?子被送到分场较为偏远的三分队开荒做苦力后,他们也跟大部分人一样,住在一分场的马架子里,从?早到晚劳动。

不过百川村是他们的根,不管多苦多累,他们总要想办法回村里看看,一听她没在家?,可不就眼皮子浅的到她家?里东瞅西?看。

这些?事情余秀懒得计较,反正蒋大春一家?人不敢再在她面前闹腾,只感谢了李晓丽一番,说一会儿她请客,他们一家?子饭票她包了,又问起他们今天怎么这么迟才来。

现在整个?大兴农场都?处于边开荒,边梳理庄稼,还得建造其他事物?的忙碌状态,职工们每天凌晨三点半就要起来上工,每天晚上天黑了才下工,吃完饭,晚上还得摸黑轮流值班开荒,其工作强度,一般人都?受不了。

多少人累得受不住要逃荒,都?被韩延飞的铁血手?腕给压了下来,还明令道,除非有急事,否则不给请假,不然?就扣工资钱票,执迷不悟者,直接送去离分场最远的三队,累到死都?别想跑。

昨儿是李晓丽的婆婆干活的时候扭到了腰,躺在在地里半天都?没爬起来,她公公托人到分场部带话,他们俩口子不得不请假回村里,把?她的婆婆送去医院,再顺路给余秀送家?用具。

“嗨,这不是在路上碰见四个?要逃荒的支边青年,我们把?他们劝回来花了不少功夫。”

说这话的是田保国,手?里抱着马车上最后一个?半人高的大腌菜缸子,duang得一下放在卧室的炕角位置,然?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说:“我们走了一半,发现路上有三男一女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后面追着一群成年野猪,我赶紧上前鸣枪击退了野猪,回头之时,发现那个?女青年吓晕了过去,有个?男青年被野猪的獠牙顶穿了肚子,另外两?个?死活要我们把?人送去县里医院,还说打死不会分场部。我们是劝了又劝,最终把?那个?男青年送回离得较近的咱们分场部进?行包扎。”

李晓丽帮着把?菜缸子扶正,这才转头说:“我就不明白那些?个?支边青年在想啥?来之前不知道咱们北寒平原条件有多艰苦吗?翻山越岭折腾几天来了,还没正式上工呢,这就开始跑,连防身?的玩意?儿都?不带,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嘛。”

“这可真不一定,现在全国的报纸大篇幅的报导北寒农场招工之事,只说了工资福利和未来的开发计划,对于北寒目前的艰苦条件一笔带过,很多支边青年都?没细看,带着一腔热血来了,结果一看农场里的条件跟自己想象中的天壤之别,可不就受不了拔腿就跑。”

余秀拿出一张干净的帕子,给李晓丽掸了掸身?上的落尘,让她和田保国坐下,一人倒了一碗加了红糖,还没化开的冷红糖水说:“我看未来的日子有得折腾了,这才第二?天呢,这批支边青年就不管不顾的跑,往后可咋整。”

田保国两?口子也不嫌弃水冷,咕隆咕隆一通喝完。

田保国舒服的叹了口气说:“那不能,咱们一分场的韩场长厉害着呢,上一批下来的二?十多个?支边青年想跑就被他给收拾了,这次虽然?女支边多,但依他的手?段,指定会好好的教训她们,想跑,那可不成!”

说起这里,李晓丽想起一茬事儿,把?余秀拉出马架子问:“你和韩场长的事儿,是真的?”

这是听闻乌宏骏被开,是因?为韩延飞一怒为她这个?红颜。

“没有的事儿,大姐你可不能听别人胡说。”余秀有些?汗颜,赶紧解释道:“我跟他清清白白着呢。”

“嗨,我还希望是真的呢。”李晓丽望着不远处自家?三个?小子和陈冠军、芝芝两?人,在一群低矮的马架子中玩捉迷藏,玩得不悦乐乎,笑声不断,也跟着微笑道:“你还年轻,又带着俩孩子,这么肤白貌美,不找个?有钱有权的男人护着,保不齐又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惹出事端。我觉得这韩场长人挺好,虽然?死了老?婆有个?孩子,但是听人说,他的老?婆孩子都?是替别人家?养的,他本人长得又跟电影画报里面的明星同志一样俊俏,每月的工资不低于七十块,养媳妇孩子绰绰有余,还有复转官兵的军人福利,布票糖票啥的票据都?不缺,咱们场里多少姑娘都?盯着呢,你要跟他能成,我都?替你高兴!”

“瞧你说得,他那么好,场里新来的比我漂亮的未婚女同志不少,他会看上我一个?寡妇?”余秀闹了一个?大红脸,说完这话又转移话题道:“对了,李大姐,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家?三个?小子咋跟着你姓李,不跟着田大哥姓田呢?”

李晓丽说:“你田大哥以前就姓李,那不是以前兵荒马乱的,他亲生爹妈饿得要死不活,把?他过继给了我公婆,后来你田大哥长大娶了我,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他们又闹着上门来认亲。我公婆性?子好,不想跟他们吵闹,就让你田大哥改回了原来的姓氏,三个?孩子依然?跟着我公婆姓。”

原来是这样,余秀怀然?大悟:“家?家?户户有本难念的经,不过你和田大哥以前都?姓李,这同姓结婚还是少数。”

谁知李晓丽说:“你是不知道,我其实是童养媳,我的公婆以前买了我,是打算给我大伯哥当媳妇的,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儿,我成了你田大哥的媳妇儿......幸好你田大哥对我好,不然?我这辈子,也没啥活头了。所以说啊,女人得有个?男人护着,不然?自己一个?人立着,日子多难熬。”

余秀看她不愿意?多说,也没多问,心里却想着,李晓丽说得话不无道理,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她的寡妇身?份真的会引来不少麻烦,可是要让她找个?男人嫁了,她心里还真没底,想想也就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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