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梅杀了乌宏骏,乌鹏乌伟两兄弟猥琐小女孩,被场部安保科押送去县公?安局的消息像长了翅膀,飞快传遍整个分场部。
大?家震惊的同?时,不少人?拍手?称快,直言乌宏骏活该,这个人?渣没被韩延飞申请总场部下放之前,在分场部没少祸害折腾人?,连带着他两个侄子也有样学?样欺负分场部的孩子,如今更是作?出猥亵人?家大?好闺女的事儿。
虽然知道这俩小畜、生还是未成年,法律可能不会判他们刑,但是送去劳改所进行改造,那是必不可少的。
劳改所鱼龙混杂,什么大?凶大?恶的人?都有,他们要进了劳改所,能不能有命活着长大?还是个问?题。
再说这俩小畜、生的下、身都被踹了个稀巴烂,就算送去县里医治,恐怕也回天乏术,这算是对乌鹏乌伟两个小畜、生最严厉的惩罚了。
至于蒋玉梅,平时看?着笑脸咪咪老好人?一个,实?则满腹心机,不少人?着过她的道,她杀了乌宏骏,大?家都不觉得稀奇,毕竟在蒋玉梅当?老师之前,不少人?看?见她和乌宏骏说过几次话,以乌宏骏那就算是个母蚊子也要占占便宜的性子,这两人?要是没个猫腻,大?家伙儿都不信,她杀乌宏骏,也在情理之中。
分场部除去了一大?祸害,场部职工们普天同?庆,欢天喜地,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地讨论着此事。
乌宏骏的表姐孙春柳是二?队器具室的保管员,平时啥活儿也不干,就窝在保管室磕瓜子做针线,没事儿借着自己表弟的名头,拿捏着派头四处打压克扣职工的福利油票等等,贪污了不少钱票日用品啥的,二?队职工们恨她的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通知告诉她。
等她得到消息的时候,她的一对儿子乌鹏乌伟早被送走了,县总公?安部那边还专门开车过来,找了当?时的人?证物证到县公?安局做记录,案件基本定了下来。
不管蒋玉梅怎么否认,她都成为了本案的凶手?,而乌鹏乌伟在县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之后,就直接被送去了条件最艰苦恶劣的云山劳改场。
那里有士兵层层把手?,直属北寒军区,从很早以前就是关押劳改全国重犯的地点之一,任你有天大?的权势,也别想渗透进去。
得到这个消息,孙春柳气急攻心,直接晕了过去,再次醒过来,拿上一把磨得锋利的镰刀,气势汹汹地冲到余秀住得马架子大?喊:“姓余的,你给我滚出来!你这千人?骑的骚、表子,你个右、派反、动份子,都嫁人?了还不要脸的到处勾搭男人?,勾搭着王八犊子韩小狗把我弟弟害死还不够,还污蔑我两个儿子,我今天就是拼了命不要,也要砍死你个右、派,为我弟弟报仇,为大?家除害!”
义愤填膺,气急败坏地模样,吸引下工的职工们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余秀的马架子前看?热闹。
余秀昏迷了大?半天,了解了事情起末,感觉头痛欲裂,心里本就攒了一肚子火儿,听到外?面?骂人?的话,一下从床上蹭起来,摇摇晃晃地打开马架子屋门,双手?一叉腰,对着孙春柳破口大?骂:“你个满嘴喷粪的瞎眼泼妇,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娘行的正?坐得端,屁股后面?天天跟着俩孩子,我跟谁勾搭了?我就算跟人?勾搭了,那也是我的自由?,跟你乌家有啥关系?!还害你弟弟,害你儿子,我呸!也不看?看?你们乌家人?是什么玩意儿!一个欺男强女,吃喝嫖赌抽无恶不作?,两个小小年纪脑袋就装满了浆糊,满是黄、色思想,祸害人?家好好的闺女儿!这三个畜、生是没落在我手?里,落在我手?里我定要把他们大?卸八块才能解恨!你孙春柳算什么东西,你还替人?民除害,整个北寒平原,甚至是北京,最大?的祸害就是你们乌家!你想砍我,来啊,砍我一刀,我还你十刀,我要一不小心把你弄死,我还是正?常防卫,在法律上不负任何责任!”
她平时给大?家的印象,是个温柔漂亮,说话斯斯文文的知识份子,如今忽然变得泼辣起来,噼里啪啦不歇气地骂了一通,围观的人?们楞了一愣。
紧接着有人?拍手?大?喊:“余老师骂的好!乌宏骏死有余辜,他两个侄子也是活该,孙春柳你平时仗着乌家的势力没少克扣二?队职工们的各项福利,你有什么可嚣张的!还敢找上人?家余老师的门要砍人?,大?家伙儿别愣着,把她抓去场部办公?室,让谭书记好好的查查她。”
“对,查查她!”
众人?群情激愤,尤其是长时间被孙春柳克扣粮油米面?布皮肥皂等等福利的二?队上百名职工,更是一阵风似的冲上前抓孙春柳。
“谁敢碰我,看?我不砍死你们!”孙春柳挥舞着镰刀,凶神恶煞地威胁众人?:“我们乌家有个姑奶奶是北京某首长的妻子,你们敢动,敢害我乌家人?,我们乌家绝不会放过你们!”
“你们乌家在有势力又如何,山高皇帝远,你没听过?”人?群中有深受乌家迫害的人?,不管不顾地冲上前跟孙春柳拉扯起来:“我今天,就要代表广大?工农同?志,打倒你们乌家恶势力,为我们一分场除大?害!”
立即有人?高举拳头附和:“打倒恶势力,为民除害!打倒恶势力,严肃处理反、动贪污份子,狠抓阶级斗争不放松,将革、命进行到底!”
一人?喊,变成了多人?喊,处处是高举拳头,义愤填膺要抓孙春柳的人?们。
孙春柳拼死反抗,嘴里不停地各种哭嚎臭骂,听得大?家耳膜刺痛,有人?干脆脱下自己穿的臭袜子,塞进她的嘴里,拖死猪一样的把她拖去了分场部办公?楼,找谭计凉解决此事。
出了乌宏骏被杀的事情,谭计凉头疼不已,这不仅得罪了整个乌家关系脉络,今年第一分场的先进分场和各种奖项拨款也说不定会泡汤。
听见外?面?吵吵闹闹一片,大?家群情激愤,口中不断讨伐孙春柳和乌家种种恶劣行径,谭计凉的头,疼得更厉害了。
正?打算随意处罚孙春柳,打发职工们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韩延飞突然开口:“书记,想彻底拔出一分场的乌家毒瘤,又不被首都那边的乌家关系报复,眼前是个很好的机会。”
谭计凉的办公?室在分场办公?楼二?楼最中间最醒目,最大?的办公?室里,外?面?是办公?区,中间隔了一堵墙,里面?既可以办公?,也可以当?成私人?宿舍小憩一二?。
韩延飞半躺在谭计凉临窗放得一张藤编懒人?椅上,穿着一件短袖军绿色短衫,左肩漏出的地方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右手?夹着一支烟,看?起来有些散漫。
职工们都堵在外?面?吵吵闹闹,方怡婷和赵主任在外?面?安抚职工,谭计凉听到韩延飞的话,进到隔间看?他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问?:“怎么说?”
韩延飞把烟搁在耳朵边上放着,右手?搭在后脑勺,双腿慢悠悠的晃着说:“这些职工不是深受乌宏骏姐弟俩的迫害?让他们每个人?写份乌家姐弟迫害陈情书,签署画押之后,就把孙春柳之前贪污的福利用品追还给他们,其他人?签署后,可以放半天假,画押好的陈情书直接让人?交给主席,这样就算孙春柳抵死不认,乌家关系下查想报复,我们有理有据,料他们也不敢从中作?梗。”
“交给主席,你以为主席很有空,谁都能见?”谭书记坐在韩延飞对面?的四方木头椅子上,本就有些谢顶的脑袋,看?起来又秃了不少,“韩场长,你跟我说实?话吧,乌宏骏是不是被你杀的?我看?蒋老师不像是那种人?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要把我送去公?安局,给乌宏骏偿命?”韩延飞脸上带着冷笑:“谭书记,我跟你共事一年多,在你上任之前,你应该听别人?说过我为人?如何,我韩延飞做事从来问?心无愧,陈情书你要没办处理,可以交给我,我保证交到主席的手?里,不让你受牵连。”
谭书记如鲠在喉,他来北寒大?兴农场上任之前,就已经听人?说过,韩延飞其人?刚正?不阿,眼里容不得沙子,虽然品行不错,可很多时候做事冲动,又极其护短,为此没少在部队惹出事端来。
本来以韩延飞的战功,他不该只到团长职位,更不该被指派复转到北寒平原来,就因为他那说一不二?的脾气,得罪了不少人?,农垦局的老局长为保他,这才把他转到北寒平原来。
想想跟韩延飞合作?的一年多以来,谭计凉虽然和韩延飞在工作?上闹出不少矛盾,可不得不承认,韩延飞做事很有一套,把场部管理的井井有条,从未出过大?错。
比起其他场部书记和场长之间的各种明争暗斗,韩延飞对他算是相当?的客气了,从不逾越,不指手?画脚,只做好本分工作?。
说实?话,在北寒平原荒芜广渺的平原之上,死个人?不算啥,那些逃跑被野兽吃掉,开荒修建各种沟渠累死淹死的,生病缺药救治不及时死的,比比皆是,像乌宏骏这种祸害,是死有余辜,是解决了一大?隐患,无论是不是韩延飞杀得,谭计凉心里也是拍手?称快的。
于是谭计凉叹了口气说:“行,就按你说得做,你赶紧回去吧,这几天就不用下地干活了。”
韩延飞却勾唇一笑,直起身子说:“谭书记,我今天来,是有一件事要向你申报。”
谭书记眼皮一跳,总觉的他笑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