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蒋臣此刻是有千千万万的心头话,到了此刻,全都败在沈长安一句简简单单的“我想上。”上。
蒋臣瞅着沈长安是忍不住叹气。
“你说你又是何必。”蒋臣叹气,“就一档综艺而已,宋望歌没当真,楚白没当真,您就非得巴巴的跑过去?”
沈长安道:“问题是,这是一档综艺的事吗?”
蒋臣想了许久,瞧着沈长安着实是不算好的脸色,非常有求生欲的摇头:“倒也不是。”
——
因为连夏这个事,倒也激起了许多人的关注。
连带着连夏的家庭背景也全都被人肉出来。
最先翻出这事的是网络一个加红的大金V,平时不关注娱乐圈的事,倒是挺关注社会新闻这一类的。
不算巧,他和连夏现实中勉强算是认识。
其实说认识也真的是勉强,两人是一个学校的,同校不同级,但也不妨碍他知道连夏这么一个人。
怎么说,就还挺有名气。
是个家境挺好的姑娘,平日里也都是豪车接送,花钱大方,作风好爽,在校园里面拉帮结派的。
和视频中那一对下跪苦苦哀求的老人,显然不是一回事。
很快,又有网友通过这些零星的线索,摸索到了连夏亲生父母的公司。
公司规模不算大,但是在当地,也小有名气。
宋望歌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网上已经闹得翻天覆地。
现在这姑娘背上的可不止知法犯法、给人寄恐吓信一条,还有就是装弱者博取同情。
几天前这些人在网上跳脚骂宋望歌有多狠,这几天就全都反弹回去。
薛琅捧着一杯咖啡坐在宋望歌身边说的是手舞足蹈的,恨不得让宋望歌对他此刻兴奋的心情能感同身受。
但显然,不太能。
薛琅说完后,口干的停下。
他咕噜噜的补充了一大口水,干涩的喉咙得到水分的补充后,正要继续口若悬河的说上一通的时候,宋望歌却从茶几的抽屉里面,摸出了几包零食堆到他的面前。
他挑眉,不解的看向宋望歌。
“吃吧。”宋望歌说道,“正好堵堵你的嘴。”
薛琅沉默的在零食和宋望歌身上转悠一圈后,果断的拿起零食,大力的撕开一包。
或许是太过暴力的缘故,零食都从袋子里面跳出来,洋洋洒洒的落在地毯上。
“那啥……我不是有意的。”薛琅说完后,立马弯腰下去捡。
捡了半天后,薛琅才将还没吃到一口就先被地毯吃了的零食用纸巾裹着丢在垃圾桶中。
做完这些后,薛琅叹气重新坐回去:“好了,我不笑了,这件事你到底有什么看法?”
“没必要炒作,直接走法律程序吧。”宋望歌想了下,对着薛琅说道,“这种热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凡其中有个地方做得不好,这个脏水不又全部朝我泼来了嘛。”
这话的确有道理。
但是……薛琅抿着嘴角,嘴角边上显得有些僵硬。
宋望歌瞧见后,很自然的挑眉询问:“怎么?我说的是哪里有问题吗?”
薛琅其实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另外一件事告诉她。
“有事瞒着我?”合作多年,宋望歌对薛琅的性格也摸着一些,别的不敢保证,但是从面相上,她有时候也是能看出薛琅的不对劲。
薛琅心虚的捋捋头发,瞧着那手劲就像是要把自己的头发给薅秃一样。
“说吧。”宋望歌开口。
薛琅继续薅着自己的头发,半响后,犹豫不决的看着宋望歌,就连说出口的话,也吞吐的厉害:“其实……其实,你有没有想过。”
“想什么。”
薛琅盯着宋望歌的眼睛看了半天后,才开口说道:“连夏其实也是个替死鬼。”
“这我知道。”
“连夏被抓后,还是有人往你房间里面塞那东西。”薛琅说道,“不过这些事我们都没给你说,就怕你担心。”
宋望歌皱眉:“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你睡了沈长安的房间嘛,沈长安怎么会真的去和蒋臣睡一间房,他睡得是你之前的房间,所以那些信,全被沈长安收到了。”薛琅坦诚道。
“不出意外——”薛琅说着,又小心翼翼的看了宋望歌一眼,“沈长安那边也会有动作。”
宋望歌听见这话,一下就没忍住拧起了眉。
“他也要来插一脚?”
“这倒也不叫插一脚。”薛琅小声说道,“这不是因为人家关心你嘛!”
宋望歌眉头是越拧越紧,到最后是直接摸出手机,给沈长安打了个电话过去。
可惜,那边没人接。
“大概是在拍戏。”薛琅讨好的笑道。
薛琅要是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宋望歌就忍不住怀疑他。
怀疑他是不是和沈长安有了什么勾兑。
宋望歌在薛琅殷切的目光下,将电话挂断。
转而一言不发的直接上了微博。
如她所料,沈长安又上了热搜。
因为这件事。
沈长安V:这次绝不姑息纵容。【图片】
比起宋望歌这边有些遮掩的作风,沈长安则非常直接将他这些日子收到的东西全都展开铺在一起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面血淋淋的触目惊心的文字,在这一刻,好像有了无数的画面感,编织成一场梦,入了她的脑海。
下面安慰和骂声交织成一片。
但无一例外,都是在支持沈长安维权的。
等这边发酵的差不多,和沈长安工作室这边交好的营销号也是闻风而动,立马将此事给明明白白的安排上。
宋望歌皱着眉头看完:“他在想什么?”
“想你呗。”薛琅接嘴。
宋望歌没说话,只是看过来的那眼神,怎么瞧着都带着杀气。
当然,这个杀气是针对他的。
薛琅咳嗽几声,想要转移宋望歌的注意力,可显然这个法子在这儿,或者说是此刻,是完全行不通的。
“要不,我们往好处想想?”
宋望歌敛眸:“好处?那你说说好处在哪?”
其实要说好处在哪,其实薛琅也不知道。
所以当宋望歌问出来的时候,薛琅那脑袋瞬间就处于宕机状态。
他嗯了哼了半响,嘴里面也冒不出一个字来。
宋望歌也不催他,让他立马就说出一个123在哪,可越是在这般安静又紧张的高度氛围下,薛琅是越是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
“其实——”好不容易在腹中打了个草稿,薛琅刚一开口,却又立马闭上。
宋望歌挑眉:“说呗,其实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薛琅握紧了拳头,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我觉得沈长安沈老师是在想屁吃!”
“我真应该把你这句话录下来送给沈长安听听。”
薛琅讨饶一笑,不过也连忙摆正了神色:“其实我知道你是在忧心什么,但这事沈长安出面,的确要比你出面更恰当合适些。”
“世人对女人大多苛刻,可对男人不同,就像这件事,当时你出事的时候,下面骂成什么样,可现在了,换成沈长安,你在看看评论,清一水的心疼。”
“望歌,我知道此事你不愿与沈长安扯上关系,但这也不是我们想要攀扯关系,是他自己非要往这件事上凑啊。”
听着薛琅的话,宋望歌现在真的是想要送他一脚。
他们这不就是明摆着将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好,临到关头就通知她一声嘛!
“所以?”
“所以就顺其自然呗。”薛琅笑眯眯的,“况且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经纪人能做主的。”
话里话外,无非是在暗示这件事有宋望沂的手笔。
宋望歌哪里会听不懂薛琅的意思。
“你们又什么时候有了联系?”
薛琅觉得宋望歌这个又字用的是非常灵性,简直是完美道出他们这段时间瞒着宋望歌里外联合了不少次。
虽然基本次次都被知道这样。
“也就,不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