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元闳心中大定,看弓禾渊三两下干完几个鸡翅,故意凑上去:“弓小将军,好吃吗?这是奥尔良鸡翅,多亏王叔今天中午找来了朕之前提的大部分香料,否则少了这几道菜,这一家鸡就不能整整齐齐地出现在桌上了。”
弓禾渊:“看来你拍他马屁还挺有效果的。”
江元闳:“……”
闻书承:“咳咳。”
弓禾渊:“臣的意思是,臣有一个朋友,他最喜欢吃鸡,但是因为军中条件不好,光水煮白鸡他就觉得是天底下的最好吃的美味,多亏了摄政王,让臣能品尝到他品尝不到的美食。”
那个朋友是不是你?
江元闳觉得自己看清了真相:“弓小将军重情重义,这些菜的做法朕会交给军中厨子,以后你那个朋友就可以尝到了。”
【弓禾渊:好感度60】
弓禾渊第一次觉得小皇帝还挺上道:“摄政王眼光还挺好,皇上真是爱民如子,臣代我那个朋友谢过皇上。”
得到小狼狗夸奖的江元闳差点没忍住学着哈士奇嗷呜一声:“应该的,应该的。”
你们还真一个敢吹,一个敢信。
闻书承夹了一块宫保鸡丁,被辣得喝了几口凉茶才缓过劲,下一秒筷子依旧奔向那道菜。
酒足饭饱后,弓禾渊瘫在椅子上摸摸肚皮:“可惜肚子不够大,好多菜我都只尝了个新鲜。”
闻书承:“呵,满桌子的菜一大半全进了你的肚子。”连我的宫保鸡丁,辣子鸡我都没吃几口。
弓禾渊有些心虚地往江元闳坐的位置挪了挪:“我表哥和你说话也这么……”阴阳怪气的吗?
江元闳:“和善的。”
同是天涯人啊!
一起吃过鸡,一起挨过丞相骂,相当于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弓禾渊:好感度61】
弓禾渊看江元闳的眼神都变成了狗狗眼:“臣突然觉得皇上虽然长得女气了些,但是细看之下还是有一点英勇的。”
江元闳:“弓小将军喜欢海鲜和其他肉吗?朕从杂书上还看到一些做法。”
【弓禾渊:好感度62】
弓禾渊:“不止有点英勇,还有些睿智。”
江元闳:“朕给你一块虽然入宫的令牌,你以后每天陪朕吃饭?”
【弓禾渊:好感度63】
弓禾渊:“皇上看着有千古明君的迹象。”
江元闳:“几日后的宴会是朕第一次主持,有点紧张,弓小将军有什么建议吗?”
弓禾渊:“臣一定站在皇上这边!”
啊,朕最喜欢弓禾渊了!
呵。才认识多久就称兄道弟的?
闻书承:“禾渊,正好皇上现在登基大典的课学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你就和皇上一起学习君臣之道吧。”
弓禾渊:“!!!”
他刚想反悔,江元闳握住他爪子:“辛苦爱卿了,宫里什么都缺都不会缺鸡。”
弓禾渊:“那臣为了皇上就忍忍吧。”
闻书承多看了江元闳几眼,发现小皇帝不仅会拍马屁,也喜欢听马屁。
就是手法幼稚了些。
农历四月初二,天气阴,宜躺被窝睡觉。
一大早,江元闳带着朝中大臣在城门上迎接凯旋归来的将士,弓禾渊则一副“好累哦,我才刚回京,心情不爽别惹我”的样子混在队伍中。
昨天弓禾渊进宫后一脸不快地离开,晚上小皇帝设宴,他却以下犯上,以至于今天一早被丞相拎到上书房学习的消息早就在大臣之间传遍了。
大臣们本以为今天弓大将军回来,弓禾渊必定会仗势欺人给小皇帝难堪,好报读书之仇,结果他们一个个脖子都伸得老长等着看戏了,弓禾渊硬是一声不吭。
甚至在弓大将军捧高踩低,说弓禾渊没有皇上能干的时候,弓禾渊竟然还点了点头。
这就很吓人了啊!
试问在场的人,除了弓大将军外,谁没被他骂过菜鸡?
这样一个人突然承认自己不如人,那说明什么?
说明有大事啊!
大臣们充分发挥自己几十年来官场厚黑学,终于想起来一件和双方可能扯上关系的事情:皇上正当年,登基后也是到了立后,开枝散叶的时候了,而弓家又恰好有合适的妙龄女。
莫非,皇上这是看上了弓家的嫡长女?
当天下午,皇上要立弓家嫡长女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将军府里。
“爹,你胡说什么呢?”
弓禾渊还等着在宫里蹭晚饭呢,冷不丁地被他爹喊回来了,喊回来后还让他少和皇帝私下里有往来。
弓大将军看着不省心的小儿子,气得头发都少了几根:“现在外头都在传皇上要娶你阿姐,你这时候还进宫是不是嫌不够乱?而且我已经和书承说了,你以后不用去上书房了。”
我的鸡肉卷!
弓禾渊气得跳脚:“爹,我好不容易才喜欢读书,上进,你为什么要扼杀我唯一考上状元的机会?”
知子莫若父的弓大将军冷笑:“状元?就你?”
弓禾渊还不服气,弓大将军一看自己不解释清楚,这傻小子就硬要进宫和他的鸡汇合,只得说道:“你仔细想想,为什么登基的不是外祖家名满天下的大皇子,也不是有贤王之称的三皇子,而是从小不受宠不扎眼的七皇子?为什么弓家和皇上结亲的消息早不传晚不传,偏偏在我们回京述职的这段时间内传?”
“如果他真的只是好控制,真的毫无心机,为什么一向对别人戒备心十足的你这才不过两天,就和他推心置腹?”
弓禾渊嘀咕着:“那不过是看在死去的鸡的面子上。”
弓大将军气得咆哮:“那你也不想想,你喜欢吃鸡的消息咱们全家都觉得丢脸,从不往外说,他一个深处宫中的皇上为什么会知道?”
弓禾渊张嘴想解释,结果发现他找不到理由。
要说凑巧,那这机会还赶不上他考中状元的机会呢。
弓大将军看了看自家傻儿子,缓和了语气:“书承都看不透皇上,他觉得皇上在一些方面聪明得极其可怕,甚至到了前无古人的程度,可有时候又像孩子一样稚嫩。他现在都没摸清楚皇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谨慎些总没错的。”
皇宫内。
贵太妃听着手底下人汇报完后,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哼,本宫不信将军府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会无动于衷。”
“贵太妃所言极是,咱们的人都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在宴会上等皇上和将军府撕破脸后,这结亲的事情肯定就不了了之了。”
贵太妃想到这件事还是生气:“到底是哪个废物没事往外传这种消息,差点毁了本宫的大计!”
“兴许是皇上自己传的?”
贵太妃摇摇头:“不会,就上次江元闳那牙尖嘴利的模样,不像是个傻子。他要真想和将军府结亲,也应该暗地里操作而不是大张旗鼓。”
“奴婢不明白。”
“功高震主。一旦弓家嫡长女进宫,就会变成皇上手中控制弓家的棋子。弓大将军极其疼爱他女儿,哪怕是谣言,也一定会百般阻拦。更何况弓家和闻家是姻亲,闻书承肯定也会帮一把。”
启昭殿。
“王爷,您不插手吗?”
“不管。说不定江元闳会给本王一个惊喜呢?”
周卫满脸不信,“皇上又不懂兵法,怎么可能斗得过军中那些人?到时候宴会出事了,还得您善后。”
路启然想起造纸术,“那可未必。”
本王的眼光从不会出现差错。
无论外面的谣言传得多疯狂,身处深宫的江元闳都一无所知。
他听到今早弓禾渊告假不来上课还问了一句,闻书承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再多给他布置一些作业,他压根没时间思考自己一起吃鸡的兄弟了。
农历四月初三,天气晴,宜睡觉。
这一天,也是犒赏三军将士的日子。
江元闳知道按照书中的剧情,酒过三巡,喝多了的文官会和军中将士因为如何处理灰狼国战俘吵起来。
为了解决这件事,他还事先用好吃的“贿赂”了弓禾渊,只等两人到时候配合解决这件事。
宴会开始之前,朝中大臣和将士们都纷纷入座。安排座位的人也是取巧,将士们全安排在左边,文官们全在右边,泾渭分明得仿佛中间的过道是楚河汉界,一出就会被对方吞掉。
至于闻书承和路启然,两人则分别坐在武官和文官的首位。
“皇上到。”
太监通报后,江元闳顶着厚重的皇冠一进来,文武百官纷纷起身行礼。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人再次入座,江元闳举起酒杯,开始了和弓大将军的日常吹捧。当乐器一响,舞女一上台,气氛浓烈后,文官武官就开始日常劝酒。
酒过三巡,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武官起身跪下:“皇上,末将斗胆,想扫兴问一下,您决定如何处置抓获的那些灰狼国战俘?”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江元闳坐直,看向弓禾渊:“弓小将军,听说在大败灰狼国的那场战役中你功劳最大,不知你对此事怎么看?”
快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