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小店今天刚要上两种宝物,而且结缘的方式和以往有些区别,因为分量不够,宝物等级不一样,所以买卖的方式也不一样。普通级别的会放在一楼大厅供客人们挑选,中等级别的在二楼大厅,最高等级的在三楼竞价大厅和雅间都有,价高者得,不知道二位是想先看看那种呢?”
小厮一脸期待地看着江元闳,就等着他说哪边最贵去哪了。
江元闳刚要说话,旁边就响起一道趾高气扬的声音:“你们不知道小爷是谁吗?还竞价?!笑话,有多少小爷买多少!”
江元闳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一个面色苍白,瘦高个,前拥后簇的男人,穿得花花绿绿的,好像生怕别人没注意到他一样。
江元闳知道这摘星阁是路启然的东西,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不管吗?”
路启然:“我看着像是京城衙役?”
江元闳:“不像。”你像京城一霸。
小厮一听,立马机灵地说道:“几位跟小的走。”
花绿男人一看他们竟然不听,气得拦住他们骂道:“哎,那个谁,对,就说你呢小白脸,你没听到小爷的话吗?你要去哪?”
刚刚江元闳他们才刚进门,所以众人没注意到。如今花绿男人一指,立马有人认出了路启然,满脸惊恐,既想溜又担心溜走太不恭敬。
有侍从察觉不对想拦住花绿男人,可他不仅不听还踢了他一脚。
江元闳一脸震惊地转头看路启然:“他骂你小白脸!”
路启然:“……”
花绿男人:“放屁,小爷骂的是你!”
刚才花绿男人只看到了江元闳一个侧脸,如今看到正脸后觉得他长得还真是比女人好看,看得他心痒痒:“啧,小爷看你长得比娇花阁的女人还好看,你要是对那宝物有兴趣,你陪小爷……”
花绿男人还没说完,路启然直接一脚踢中他下三路把他踹出几米远:“滚。”
江元闳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景,小脸煞白煞白的,倒不是被吓到了,只是惊呆了。
娇花阁!
一听就是烟花之地!
想去!
周卫一看路启然发怒,赶紧又上前补了一脚,花绿男人就是疼到极致,也不忘了美人:“艹,给小爷把那男人抢回去!看小爷以后怎么折磨他!”
侍从们刚要冲过去,周边突然窜出一圈摘星阁的护卫,各个身强力壮,一看就比那群弱鸡侍卫要抗打得多。
“都住手!”摘星阁管事小跑着过来,看到路启然时脚步快了几分,走到跟前朝他一拜:“摄政王息怒,小人这就把这不识相的给赶出去。”
摄政王?!
花绿男人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想到传闻中摄政王折磨人的手段,再一看站在他旁边的少年一看和他那么和谐,立马跪着爬过来:“草民该死,是草民被猪油蒙了心,一时鬼迷心窍才对您的人下手,摄政王饶命啊!”
江元闳一头雾水: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路启然也不是个爱解释的人,冲周卫摆摆手,他立马上道地交代了管事一句话,就转身跟着路启然他们进了阁楼。
路启然他们一走,管事讨好的神情瞬间一收,交代道:“这人冒犯了摄政王,按律交给京都府衙让他们处理。你们把人绑过去,顺便交代一句秉公办理。”
最后四个字,管事说得咬牙切齿。
花绿男人一听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周围看热闹的人倒是纷纷拍手叫好:
“终于有人收拾这恶棍了!上次被弓小将军打了一次还不长记性,活该!”
“恶人自有恶人……呸!恶人自有恶报,活该!”
“哎,你们知道摄政王旁边那个少年是谁吗?难道真是他那个?”
“肯定是,要不然刚刚那一怒为蓝颜的人是谁?”
江元闳不知道在他背后其他人把他形容成了蓝颜祸水,等到了三楼包厢后,他小脸依旧惨白,路启然看了他一眼,让周卫去拿了面纱过来:“以后出门你就戴这个。”
江元闳把面纱卷成一团,看着有些不满。
路启然:“你不愿意?”
江元闳:“戴面纱影响我吃东西。”
路启然:“……”
最后面纱还是换成了帷帽,江元闳一看路启然还挺好说话,胆子又大了一丢丢:“刚刚那人……”
路启然:“当众羞辱当今皇上,当诛九族。”
路启然说完看江元闳欲言又止,以为他是想替那人求情,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皇上是觉得臣罚得太重了?”
江元闳直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他是谁家的。我听弓禾渊说只要他在京城,京中恶霸都不敢作恶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见到了一个。”
路启然面色好了一点:“靖国公家的嫡亲三少爷,李淮山。”
江元闳一愣:这名字他有印象。
书中曾经提过摄政王觊觎李家功勋家族和掌握的一条矿脉,故意招惹了李家人再以他们不敬自己的名头直接削了他们的爵位,后来又搜集了他们早年祖上的罪证给判了死罪,把他们的家产和权势都收为己用。
尤其是李淮山,书中说他广交天下书中,颇为注重义气,名声极好。在路启然给他判处了死刑后,还有书生联名抗议,甚至写诗讽刺路启然。
这名字和家族都对得上,就不可能是同名同姓的误会了。
江元闳两只爪子扒拉住桌沿,一脸好奇地追问:“李淮山平日里就是这么好,那啥吗?”
路启然:“本王怎么知道?”
啧,又生气了,都从臣变成本王了。
江元闳低头小声嘀咕:“要是弓禾渊在就好了。”
路启然面色不悦,江元闳又说道:“他就是个八卦王,连师父一天洗几次澡他都知道。”
周卫忍笑说道:“弓小将军要是知道皇上念他是因为这种事,恐怕更开心他不在。”
话音刚落,包厢外就传来弓禾渊的声音:“路启然,你在里面吗?那谁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江元闳一听,立马跑过去开门,两个小伙伴见到面后都眼前一亮:
啊,终于不无聊了。
啊,终于有八卦了。
闻书承和弓禾渊一起过来,几人在包厢里入座后,江元闳就催着弓禾渊问道:“你认识李淮山吗?你给我说说这李家和李淮山呗?”
弓禾渊捏捏嗓子,咳了咳,江元闳立马给他倒了一杯水。
闻书承和路启然气场不和,两人眼神交流过后连礼貌性问候都懒得装,就在旁边装背景板。
弓禾渊不仅功夫了得,打探军情方面更是一把好手。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后来几次回京觉得无聊,出门乱逛时就不自觉的发挥了这方面的长处,很快就把京中一些广为人知的,不为人知的消息都打探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闻书承想了解一些官员的私密问题,都会让弓禾渊出手。只是闻书承属于用完就扔,如果弓禾渊废话多,或者想找人八卦,他完全不搭理不说,还会把人撵出去。
这私密的消息越多,人越容易憋不住,尤其是弓禾渊知道这些事情不能随便往外说,那就憋得更难受了。
好在他现在有一个好兄弟了!
江元闳之前无意中发现了他这个属性,立马化身树洞,吨吨吨地吸收八卦消息,把弓禾渊当成一个工具人,他们一个说得开心,一个听得开心,闻书承看弓禾渊知道把握分寸,便也由着他去了。
弓禾渊刚刚才过来,他一听到江元闳的话还以为是在愁不知道怎么处置靖国公家,立马给他支援:“你别看靖国公这名字听着挺厉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朝中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们现在这一脉。李淮山的父亲李保家是庶子,当初他本来没资格继承爵位的,是当时的老靖国公偏心,花钱捐了个外地的小官打发了嫡子,再把爵位传给李保家,这件事当时还被不少人弹劾。后来也不知道是那嫡子运气不好还是怎么回事,上任后没多久就病死了,嫡子一死,爵位给庶子也就没人再有异议了,不过当时我听有人说那嫡子是李保家为了爵位害死的。”
江元闳“嗯嗯嗯”附和道:“然后呢?”
弓禾渊:“李保家袭爵后,广交天下读书人,还经常花钱做善事资助一些穷人,因此在读书人当中声望颇高。不过这只是表面功夫,其实是李保家看中了那些学子的才华,广为投资,一旦有人出头了就会立马被他招揽麾下,如果学子不服从就会被他栽赃入狱,家人也跟着遭殃。”
江元闳惊讶地张大了小嘴:“哦~”
有人捧场,弓禾渊越讲越多:“这李保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儿子更不是个东西,因为好色又好名声,自己府里的丫鬟被他玩够丢弃后,他就把狗眼放到了那些学子家中的姐妹。有些学子为了巴结靖国公府,就主动邀请李淮山做权色交易买卖。”
弓禾渊说完,上上下下打量了江元闳好几眼,一脸稀奇:“不过之前我从来没听过他喜欢男人诶,男人和男人之间难道也能……”
闻书承打断他:“行了,竞价快开始了,你们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