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得知江落要离开,楚伶应该很开心才对,事实上,却高兴不起来。
今天,就是跟雷森约定的日子了。
江落没什么可带的,就包了一件衣服走,临走前,他告诉楚伶,这次没有安排魔保护他,不过,让他别担心,那些魔肯定不敢动他的。
楚伶心里古怪的感觉越加的深,但还是点头应下了。
目送江落离开,楚伶矛盾的走到衣柜边,再三犹豫后,还是挑选了一件最干净的。
于现在的他来说,最干净的就是最好的,代表着他对要面见的人的重视。
穿戴好后,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楚伶为求稳妥,先是等待了一个多小时侯,确定江落没有再回来后才悄悄的溜了出去,离开之前,他看了眼破木桌上的铜镜。
记得是一个星期前,他随口说了句想要看看脸,对方就给他弄来了。
像随口一说,就被别人记在心上什么的。
真是,俗套。
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楚伶想着,应该可以跟雷森交差了,至于对方说的检验。
像雷森那样眼皮子朝天的人,可干不出强迫人的事情吧。
楚伶心里不确定的想着。
在系统的指示下避开人群回到自己原来的那个小破屋。
一眼看去时,里面空无一人。
看来是还没来。
楚伶理了理衣服走了过去,刚一只脚踏进门槛,便被角落里突然伸出的一个脑袋吓了一跳!
灰白的头发脏兮兮的耷拉下来,遮住了半边脸,是老头。
他佝偻着背缩在墙壁的阴暗角落,在见到楚伶时,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道:“跟我来吧,雷森大人已经在等着了。”
那态度和楚伶刚过来时见到的趾高气昂的模样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他并不诧异,这半个月来,因为雷森的缘故,老头对他的态度,一直都还可以。
跟着老头离开了破屋子,去了一片林中,这片林中的树木是楚伶没见过的,全部都是枯黄色,无论树叶或是树干,看着时只觉得能吸干人的精气一般,精神都疲累了不少。
感到不舒服的楚伶低下了头,不再看向周围,只是一步步紧跟在老头的身后,直至前方豁然开朗。
郁郁葱葱的绿色树木高大健壮,幽绿色的大草坪在眼前扩展开,在这其中最中间的位置,是一处小木屋,数不尽的藤条花朵缠绕着屋子,在经过死寂的枯木林后,显得这里是那样的生机勃勃。
“进去吧。”老头道了一声,便弯腰退回了枯木林。
楚伶轻吸一口气,慢慢走了过去。
这儿很安静很祥和,偶尔有鸟儿发出的声音也显得悦耳而非嘈杂。
木屋近在眼前。
楚伶脚下的动作越来越慢,汗水不知不觉的从背后滑落,走了两步,他骤然回首。
微风拂过,绿叶满地。
空荡荡的,没有一人。
是错觉?
楚伶摸了额头,擦下了些许汗水。
转过身后,是无所察觉的,但是再次转回去后,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再次袭了上来。
难不成是雷森安排的人?
思索中无知无觉的走了几步,渐渐的靠近了小木屋,还不等上了台阶,便在游神之中撞进了一个怀抱里。
楚伶一惊,在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后,便立马平静了下来。
“来的太晚了。”雷森单手揽住楚伶的腰,薄唇冷淡的吐出几个字。
“是我的错,大人。”楚伶连忙低声道歉。
他比雷森矮上一个脑袋,而对方哪怕是低头看向他的时候,都仿佛是充满轻蔑的俯视,一脸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雷森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浪费时间。
他直接验收成果。
从楚伶的肩膀开始摸起,一直摸到脚踝,在腰部屁股大腿等地方停留的时间尤为的久。
这事儿要是普通人来做,那肯定是变态猥琐,可搁在雷森身上,就不一样了。
对方的表情看着尤为冷淡,不像是在做什么揉捏别人身体的事儿,反而像是在检查什么工艺,平静又漠然。
大概是摸得差不多了,雷森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丢掉自己的手套,皱眉道:“跟上次没什么区别,你找魔了吗?”
“找,找了。”楚伶状似慌忙的扯开自己的领子,露出里面的大片吻痕,面色微红道:“就,就是这些。”
然而,雷森看着他的模样眉头却拧的更紧了,伸手掐住楚伶的下巴,微冷的指尖顺着对方的下巴渐渐滑了下去,滑过喉结,滑过锁骨,最终在领口处被卡住了。
指尖微微用力就把领口割开。
裸、露出白皙的躯体。
“真的找魔做过了?”雷森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
对方的确是一身的痕迹,但那身体摸着又不像做过的样子,可是哪里有魔会放过嘴边的肉呢。
只是留下痕迹却不吃?怎么都不应该。
“......嗯。”楚伶小声的应了下来。
雷森又掰起楚伶的脸瞧了瞧,眼眸微眯,样貌确实不错。
他抱紧楚伶的腰,一手抬起对方的下巴,缓缓低下头,微薄的唇逐渐靠近了楚伶,一时间两人靠的极近,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清楚的听闻和感受,炽热的气息扑撒在脸上。
“勾引我。”雷森冷冷的命令道。
楚伶眼神飘忽,拳头控制不住的握紧,嘴唇慢慢抿紧,眼帘轻轻颤动了一下,最后偏过头不敢看向雷森。
又有些倔强,又害羞瑟缩的模样。
身段不是那么完美,目光不是那么魅惑,可就是,莫名的,勾的人心痒痒。
雷森的呼吸似乎粗重了几分,楚伶不动,他便动了,捏着对方的下巴就要吻下去!
在不远处郁郁葱葱的树叶林之后,一个黑影慢慢在树干后浮现,滴滴答答的血水一刻不停的滴落在地,积出一小片的血洼,幽绿的草瞬间被浸染成了黑色,滋滋的冒出淡淡的黑烟。
江落粗重的喘息着,他扶着树干慢慢的直起腰身,身上无数的血洞处血液肆意的流下,他缓缓抬起头,目视前方,被血色浸染的瞳孔下,目光如血池凝结的漩涡,阴冷而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