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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犯罪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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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鹿点着台灯,认认真真的坐在床头翻看了一遍高中课本,发现了真的难题所在。

她当初高中虽然是理科但课本内容和这时候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如果让朱见鹿以现在课本的内容前去高考,那么她等于学了大学数学,再用小学数学解题。

她当然能够解出答案,但这种做题方式非常蹩手。

朱见鹿犹豫了一下,决定等到上学开始做题再考虑到底实用什么解题办法的问题。

对她来说,考上大学是注定的结果,真正的问题在于以后学什么学科。

朱见鹿其实当初选择了国际经贸,并不是她对商科有多么热爱,理由仅仅是父母做生意,家大业大,他们需要个继承人,而她当初没有早已确定并且发誓要为之奋斗一生的方向,于是安心的顺从了父母为她铺的路,稳稳向前走。

现在就不一样了,朱见鹿这辈子没有必须选择的从业方向,她能随心所欲选择想要从事的专业。

“我喜欢什么呢?”朱见鹿想起自己接手生意之后,接连几次给非遗捐献的款项,以及休闲时候总忍不住偷偷看到各项非遗手工直播,一抹淡淡的笑容浮现在唇边。

“……不过,这些现在应该算‘学手艺’吧?好像这时候也没有大学教导这一类的,不利于就业,养父养母可能不会赞同。”

朱见鹿梳洗过后熄灯钻进被窝里,心里想:不过高考之后,养父养母的亲生女儿就会回家了,他们到时候恐怕也没心情管自己到底报考什么专业了。

朱见鹿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在穿进小说的第一个夜晚安心入睡。

她不知道自己当初故意引导的几句话,让郭家人进了派出所就好几天没能出来。

按照原著内容,男主所在的二七社区一带由暖风机厂、发动机厂、钟表厂、纺织厂四个大厂的员工宿舍共同组成了一个规则的四方形。由于工作属性的特点,加上“儿子养老”的陈旧观念,除了纺织厂大部分是女工,其他三个厂子接班家里工作的绝大多数都是男性。

这不但导致厂房和宿舍区内女性相对稀少,更难免让一些品行不端的男工聚在一起说些带颜色的话。

因此日常里,很多有年轻姑娘的家庭,父母都会叮嘱女儿注意安全,别跟男的接触太多。

在这种名为叮嘱,实则加强了女性对于男性防备心和恐惧感的教育下,二七社区里其实有着很多年轻姑娘和小媳妇之间流传的恐怖传说。

——其实也不一定是“传说”,但没抓到罪犯,就等于没有犯罪。

可派出所里是有案件记录的。

民警很清楚二七社区最近这些年,确实发生过天黑之后,或者没人地方对妇女实施猥亵的案件。

郭家大哥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可他没有结婚,也没有稳定交往的女性对象,或者说,一个关系近点的女性朋友都没有,这一下就为他可能是流窜在二七社区许久的流氓罪犯增加了许多疑点。

这时候也不存在什么“疑罪从无”的说法,更没有不准殴打嫌疑犯的规定。

中年民警心里有了怀疑,等到年轻民警回来,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立刻就把郭家老大给拷在栏杆上,捆了个结实。

“你们对我大哥干什么,你们没证据!”郭照不敢出声,但郭晖却已经缓过劲儿,一边给郭照使眼色,一边推搡着小赵民警提声反驳,“那瞎子本来就跟我哥处对象,我哥不要她了,她故意找朱见鹿一起害我哥的!”

同住一个片区,但凡有哪家有一个身体残疾的孩子,附近的人家都没有不知道的。

中年警察之前安抚朱见鹿的时候,透露了甘倩视力残疾的消息,郭晖脑筋灵活,不过片刻功夫,就琢磨出受害人的身份了。

甘倩并不是完全的眼盲,她能感受到微弱的光线。

甘家里孩子不少,不是每个都有工作,偏偏因为甘倩的视力障碍,残联硬是给她额外在钟表厂里面安排了一个搬卸的活。虽说是“装卸”但手表这年头还是稀罕物价,金贵得很,每一只手表都单独包装,整件盒子不大,因此这份活也很轻省。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甘倩姊妹间因为这份工作已经闹了好几次别扭。

甘倩的大姐没工作,眼看甘倩视力残疾还能上班每个月领固定工资,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她总想方设法催促甘倩把工作让给她,美其名曰“好好在家里修养,以免眼睛不好,出门受伤”。

甘倩视力有问题,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能自己赚钱肯定不会低头求人给自己钱花,她自然不同意她大姐的异想天开。

甘家没毛病的大姐没工作,有工作的妹妹视力有残疾,姐妹俩的婚事都十分不顺。

甘家内部其实也不是铁板一块,人人都认同甘倩不肯出让工作的。

如果甘倩把工作让给她姐姐,她姐姐就可以顺利出嫁,那么,家里立刻就能腾出一个房间给儿子结婚,而负担甘倩生活的费用也不她大姐低得多。

——反正甘倩看不清楚,随便给她件衣服穿,给她口饭吃,关在最小的房间里饿不死就行了。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出去说服了甘倩的家人,只要把甘倩嫁进来,再给甘家一笔钱,就能彻底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只要出去!

郭晖想通关键后,一边叫喊,一边给郭照打眼色:“大哥,你快说实话啊,别因为害怕耽误家里就不承认跟甘倩处对象的事情!你为了不让她跟着咱家过苦日子,不肯娶她,她现在反倒因爱生恨,想害死你了!”

郭晖把理由都给郭照想好了,然后指着派出所里面两个民警叫嘛:“你们不查清楚就来抓我哥,是不是收甘家和朱家的钱了?甘倩为了嫁给我哥不择手段,你们还是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吗?你们惧怕朱家夫妻俩的实力,给强权服务!”

“你胡说!谁惧怕朱家权势了,你不说我们都不知道那小姑娘姓什么?”小赵民警没想到郭辉这么会颠倒黑白。

“你不认识朱见鹿怎么送她回家?那么多来报警的,其他人你怎么不送?你们就是顺便去朱家见领导卖好的!她家一个车间主任一个公会副主席,你们能不怕吗?你们父母妻儿兄弟姐妹里指不定有多少得看朱家的脸色过日子呐!”郭晖倒打一耙,越说越理直气壮,到后来干脆推搡起小赵民警。

“我没有,你瞎说。”小赵民警气得满脸通红,不断反驳,偏偏话都说不到点子上,只能反反复复重复说过的话,毫无力量。

看着他磕磕巴巴的德行,中年民警翻了个白眼,干脆操起棍子,一棍打在郭辉手臂上,高声呵斥:“后退!胆子挺大是不是,还敢攻击警察?”

“没证据,我们能去你家抓你大哥吗?老实呆着!别逼我狠狠削你一通!”

郭辉挨了这一下,立刻捂着手臂躺倒在地上,不断大喊:“杀人啦,警察收礼被我家看见,就要杀人灭口啦!”

郭家母亲苏春花一直是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丈夫活着时候她靠着丈夫,丈夫死了她就靠着儿子。

眼见成绩最好,马上就要考上大学的二儿子“被打倒在地”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挡住郭晖,抓着中年民警裤腿哭求:“您放过他吧,他就是个孩子!你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儿子,他只是想保护家人,他没有错!”

跟哭哭啼啼的女人拉扯,说出去有理也没理了。

中年警察赶忙挣脱苏春花,闪到一边去。

“你们一家子是不是脑子都有毛病!”中年民警忍不住低声抱怨。

正在派出所乱成一团的时候,上级刑警队来人了!

他们进门就看到这幅乱七八糟的画面,看着两个民警,不禁露出不满的神情。

“老张,你这是干什么?不说抓到了个犯流氓罪的吗?怎么派出所里有老有小,吵吵闹闹的。”

“大队长,你听我说……”

没等名叫“老张”的中年民警解释,郭晖已经迅速打断他,连声叫屈:“他们收了纺织厂公会副主席和发动机厂车间主任的好处,帮着他们女儿联合一个瞎子算计我哥,把抓不找的流氓罪扣在我哥身上,还想对我家人屈打成招!”

来人脸色顿时变得极为糟糕。

不久之前,警队里才有为了破案率屈打成招的事情发生,因为当初那件事情影响极坏,大队长都险些跟着背处分。

“老张,你说明白点,到底怎么回事?”

老张民警心里暗骂郭家人不要脸,犯了侮辱妇女的罪还到处攀扯,嘴上却一五一十的把今晚发生的全部事情解释了一番。

他忍不住给朱见鹿说好话:“那小姑娘不大点,还读书呢。她家里条件这么好,父母宠着,哪能有这么多坏心眼。受害的姑娘也是,脖子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淤痕。他们编瞎话,说受害的姑娘陷害他们,但哪个主动害人的是靠着快被掐死了来害人的?”

从来到派出所就闷不吭声的郭文熙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终于开口:“大队长,我要告发苏春花、郭照、郭辉、郭娇杏,犯罪逃逸,预谋害人顶罪,逃脱法律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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