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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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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觉得自己就是个惊天绝世大傻逼。

巨大的行李箱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几件应季的衣服。

抬手看了眼时间,这会是上午11点,昨天的这时候他还在想着给陈昊买什么礼物好。

现在白芷只想把行李箱丢在他脸上。

他们在一起了七年,大学四年工作三年,朝夕相处彼此都太了解对方了。俗话说七年之痒,作为同性恋人两个人的爱情长跑了这么久在圈内也算让人羡慕的一对。

陈昊出轨这件事其实他早有怀疑,直到今天的发生的一件事彻底让白芷死了心,下决定分手。

跟所有的烂俗故事差不多,白芷出差提前回来了,虽然没把小三堵在家里,可地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成人用品以及卫生间里陌生的男士内裤和满屋子的味道都在叫嚣着昨天这里的“战况激烈”。

白芷忍着恶心给陈昊打了个电话。电话里的男人还不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宝宝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白芷冷笑一声“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来就行。”

陈昊瞬间慌乱“你…你回来了?”

“还没有,明天的机票。”

陈昊吓得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还是我去接你吧,这几天成都降温,明天说不定会下雨。”

“嗯,行。”挂了电话白芷差点哭出来,七年的感情几乎占了白芷生命的四分之一。为了跟他在一起,白芷大学毕业就跟家里出了柜,结果惹得父母大怒断绝了关系。

这几年母亲虽然偷偷联系过他几次,但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是个基佬。

身边没有亲朋好友,陈昊几乎是他唯一的亲人,可如今……

白芷蹲在地上捂着脸,整个人陷入深深的绝望中,陈昊出轨了……不光出轨还把那个贱人带到他们住的地方过夜。

想起自己不错的朋友宋然,打开微信准备跟他诉苦让他帮忙出个主意,毕竟这是七年的感情,白芷也不想太轻率就结束。

打开微信,找到熟悉的头像打字过去“然然,你在干嘛呢?”

那边久久没有回复,白芷无聊的点开他的朋友圈。第一条就是两张裸露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个人呈交叉的姿势,并没露点但一眼就能看出在干什么,白芷随手点了个赞。

宋然也是gay,跟他不同的是宋然喜欢集邮,男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几乎每个月都不重样,用他的话来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白芷翻回刚刚的照片,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照片的角度虽然刻意的避开了头部,但上面那个身体他太熟悉了……熟悉的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陈昊?!

白芷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他可以接受陈昊偷吃,但绝对无法接受那个人是宋然!

他们三个是大学同学,因为性向的原因一直相处的不错,毕业后又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宋然是白芷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而且一直相处的很好。

他们怎么能偷到一起?!

白芷愤怒的按了语音通话过去,宋然并没有接,挂断之后反而发了一个音频文件过来。

白芷:???宋然,你什么意思?

宋然:【微笑】自己听听。

白芷点开音频,手机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昊哥,我和小白谁活更好?”

陈昊点了支烟道“还用说么,当然是你啊,他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我俩这几年基本上很少做。”

白芷咬着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大吼道“骗子!明明你说为我身体着想,说男人后面不是用来承欢的,不然老了身体就会坏掉!”

“昊哥你呀好棒啊~”宋然沙哑嗓音叫的变了调,勾的陈昊抱紧他为爱鼓掌。

手机里两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白芷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了。

颤抖的关了音频给宋然打字: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宋然:什么时候?让我想想……

宋然:六七年前吧,还记得大学有一次你过生日,在ktv被灌了好多酒,我和陈昊在卫生间做了一次。

时间太久远,白芷已经想不起来,但可以确认的是,这么多年他们两个一直保持着床伴关系!怪不得陈昊总是一副不重欲的模样,看起来像个高冷的禁欲的苦行僧,他有泄欲的渠道自然不用找白芷。

还有宋然!亏他过去一直把宋然当作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事都很他说。去年情人节的时候他发现陈昊的手机上同城购了两束玫瑰,而白芷只收到一束。当时宋然还劝他说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心里惦记着你就好,现在想想那束花就是送他的吧?!

白芷努力的冷静下来道:既然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如果你们两个相爱我可以退出。

宋然:嘻嘻,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么,老夫老妻哪有偷着香~

白芷气结,二十六年的教养瞬间抛到脑后几乎是吼着发了条语音过去:你们两个恶不恶心啊?陈昊不怕得病老子还怕呢!

宋然:【微笑】别怕小白,我们都是带着套的。

白芷气的把手机扔了出去。

分手,必须分手!白芷脑海里只剩这两个字。

马上冷静下来捡起地上的手机,除了屏幕裂开点其他地方都没坏。赶紧点开航班查询最近的航班信息,挑了个名字好听的城市直接订了机票。

订完机票又跟公司递交了辞呈,因为太匆忙没有交接班,这个月的工资恐怕都不会发。

白芷的银行卡里还有七万多块钱,这间房子是陈昊租的,两人一直是陈昊负责租房,白芷负责家用,其余攒的钱买了不少基金,原本计划着年底买房,幸好没买。

基金那些钱暂时拿不出来,但都是以两人的名字买的,到了期白芷自己就可以取出来。

绕着屋子转了一圈,这会刚进十一月,南方还穿着薄单衣,听说北方都下雪了。白芷挑挑拣拣只拿了两件大衣一件薄羽绒服。

自己办公用的电脑带走,毕业证和结业证装好,其余所有东西都不要了。看着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家白芷忍不住又想哭,咬了咬牙去他妈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

“珩哥,你要的货到了,三吨橘子,五吨苹果,成箱的葡萄两百箱,香蕉一百五十箱,猕猴桃……”

赵北珩戴着手套拿笔不方便,用牙把手套叼下来在本子上乱画一气。画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用计算机算了五六遍,一遍一个数,算到最后司机都看不下去了。

“来我帮你算。”从他手里接过账单根本看不明白,这画的方块圆圈都是啥啊???

“我写的你看不懂还是我自己来吧。”赵北珩拿回账本又算了几遍,总算把钱算了出来“一共一万三千六百五十八,一万三千五!”

司机也不跟他墨迹,出来时老板交代过,零直接抹就行。

“成,还是现金交账啊。”

“嗯。”赵北珩让小工们卸货,自己去保险箱里拿了钱递给他。

司机打趣道:“我说赵老板,你这水果批发站好歹也算个大买买,舍不得花钱雇个会计啊。”

“原来有个前几天回家结婚去了,我这招聘挂了半个月还没招上来人,你要是有认识的帮我介绍一个。”

“成。”司机笑呵呵的把钱掖好。

赵北珩跑去跟小工们一起卸货,他一米八六的个头,身材高大体格壮硕,一箱橘子五十斤,其他小工一箱箱的搬,他一口气扛三箱走路都不带颤的。

司机看着他羡慕的叹了口气,自己这腰要是扛三箱,非压的椎间盘突出不可。

赵北珩这小子,干他们这一行的谁不认识?大字不识一个,一个农村出来的搬运工,自己单干短短几年时间,把小小的批发站做成现在全市数一数二的大型批发站。

吃的了苦,出的了力,有胆量有气度这样的人活该人家成功。

很快一挂车的水果都装进库房,司机打了声招呼把车开走了。

赵北珩擦了把头上的汗从箱子里掏出根烂了一半的香蕉吃起来。

腰间的手机“嗡嗡”的响了两声,赵北珩接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请问…你们…这还招聘会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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