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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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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第三天白芷就拉着妈妈把病情跟父亲坦白了,总这么瞒着也不是事。

白德意也有感觉到妻子这些日子的反常行为,特别是儿子突然请假回来让他更确定自己一定得了重病,为了不让妻子担心自己一直没说。

“大夫说胸腔肿瘤良性的几率比较大,就算是恶性我们发现的早也没事。”白芷安慰道。

白德意点点头“那收拾收拾吧,不是要住院吗?我一会去学校跟领导说明情况,让他们及时安排其他老师任课。”

白母捂着嘴眼泪就掉下来了,白德意欸了一声“你看你,我就怕你这个模样,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有数,肯定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别哭了,你血压高一哭又要头疼了。”说着伸手把妻子揽在怀里拍了拍后背。

白芷站在旁边吃了一嘴狗粮……

白德意先去学校请了假,也没瞒着就说自己身体里长了个瘤这几天要做手术,可能没什么时间教课。

马上就快放暑假了,他一个历史老师倒也没太大影响,领导给批了带薪休假。

回到家白芷已经把该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一家人打车去了医院办了住院手续。

主治医生是特意从上海请来的一个外科专家,重新给白德意检查了一遍身体,看着ct片说“这个位置的肿瘤良性几率占百分之八十,不过为了保守起见我还是建议你们做切除手术。”

“好的,手术前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白芷拉着白德意的手,父子俩紧紧握着。

“病人保持良好的心态不要想太多,刚刚测过血压和血糖,血压还好血糖稍微有点高。从今天晚上开始就要禁食禁水了明天上午做手术。”

“一点东西都不能吃吗?”白妈妈伸着脖子问。

“不可以吃的,因为打完麻醉后会产生肠胃反应发生呕吐,麻醉下容易误吸,很危险的。”

“哦哦哦,好的谢谢大夫。”

白芷去交费,白母带着白德意回到病房,办手续的时候没有单人间,只能退而求次选个带卫生间的双人间。

同病房也是个肿瘤患者,六十多岁的老大爷性格非常开朗,见他们进来就凑过去搭话。

“你是哪的瘤子?”这一层是肿瘤科,几乎全是肿瘤患者。

白德意指了指胸口“嗝上,就是咱们平时打嗝那个地方。”

大爷啧啧称奇“那也能长瘤啊?”

白德意点点头“您呢?”

“我是胃癌二期,做过一次手术了,这是回来化疗的。”老人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化疗忒遭罪。”

不一会白芷拿着缴费的单子回来了。

大爷看见他一愣“这是你儿子?小伙子长的真精神!”

白德意微笑着点头,别的不说自己儿子的长相可是挑了父母所有的优点。

“结婚了没?有没有女朋友?”

白芷一脸黑线,为什么上了年纪的人都热衷于给人拉媒牵线。

“有了。”白芷回了一句。

老头这才不再询问,一脸可惜的摇摇头。

口袋手机响了两声,白芷拿着去走廊接了电话。

“小白,你父亲那怎么样,什么时候做手术?”赵北珩那边噪音很大似乎在车上。

“明天上午,你在哪呢?”

“批发站那边暂时都安排妥当了,我今天回趟老家,顺便给欢欢上户口。”

“哦,你坐的客车啊?”

“你不在也没人有驾照,我怕无照驾驶被抓啊。”

白芷笑了一声“你知道就行,千万别干傻事。”

赵北珩嘿嘿笑了两声,这次回去不光给欢欢上户口,更重要的是跟父母把自己和小白的事说明白。

父母如果同意了,他就可以早点去见见未来的老丈人了。

“你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吃饭?好不容易养点肉可别都瘦没了。”

“没瘦没瘦,我妈天天给我做好吃的,胖了一圈。”

赵北珩呲牙一乐“胖点好,胖了抱起来软乎。”

白芷脸一红,他珩哥现在开车越来越熟练了。

“不跟你说了,我先挂了。”白芷刚要挂电话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赵大哥跟谁打电话呢?”

白芷捏着电话的手一紧,怎么她也在?刚想追问那边赵北珩已经挂断了电话。

白芷心里又不舒服了……

其实不光冯雁在赵北林也在,最近两人在谈朋友。

冯雁主动追求的赵北林,赵北林跟她坦白自己结过一次婚还有个孩子过继给了大哥。

冯雁知道后非但没退却反而更热情了,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二林子很快就把持不住点头同意了。

这次一起回去也是想商量商量婚事,如果两家都同意就提早定下来。

“大哥交女朋友了?”赵北林回头询问。

“没,给小白打的电话。”

赵北林脸色异样,总觉得他俩的对话听着这么奇怪,不像是朋友更像两口子……

坐客车临近傍晚才到家,赵北珩腰酸背痛比干一天活还累。

冯雁跟两人告别先回了自己家。

赵母提前接到电话,早早就抱着孩子等在村口的老榆树下跟人唠嗑等着两个儿子。

“珩子和林子都回来了,太忙了,住不了两天就得走。”赵母一脸自豪。

“你家这俩孩子真出息了,珩子那批发站还要人不?我家那小子过年也十七了,念书不是那块料。”

“这我做不了主,等他回来帮你问问,珩子从小主意就大,他的事我跟他爸都不用操心。”

刚巧二宝他妈也溜达路过,前段时间从赵北珩那拿了四万块钱,勉强是把王大宝欠的高利贷还上了一部分,剩下的要等秋收卖了苞米才能继续还。

李春梅斜眼看着赵母啐了一口“啧啧啧,瞅那趾高气昂的样,不知道还以为你儿子当大老板了呢。那批发站我看见了,屁大点个地方连个招牌都没有,谁知道是干啥的。”

赵母拉下脸不高兴了“那也比某些人强,借高利贷耍钱欠了一屁.眼子饥荒,真是光屁.股撵狼,胆大不嫌磕碜!”

“你!你在说一遍!”李春梅伸手就要打架。

赵母怀里抱着小欢欢不敢动手,急忙往后退。

“妈!”赵北珩和赵北林离老远看见朝这边跑过来。

李春梅一看她儿子来了,吓得踮着两根细脚,嗖嗖的跑了。

“这个老孽种,差点让她抓着。”赵母拍着胸口。

怀里的小欢欢瞪着俩大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和叔叔“啊……”

赵北珩一见他就稀罕的不行,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欢欢,还认识爸爸不?”

赵北林一开始还有点别扭,时间久了慢慢就放下了,伸手摸摸欢欢的脑袋“妈,咱回家吧。”

到了家赵父已经把饭做好了,菜都是现成的,中午炖的酸菜排骨,俩老人没怎么吃给他俩留着呢。

赵北平和赵北安都在镇里住校,不到节假日不回来。

欢欢已经快一周岁了,能趴在炕上爬了。这小东西是个人来疯,以前家里就俩老人没人跟他玩,赵北珩和赵北林回来后,这小子抱着人就不撒手,让他们陪着自己玩。

赵北珩稀罕一会就嫌他闹人了,把孩子塞给老太太去外面帮老头干活。

赵北林吞吞吐吐的说“妈……我找了个……对象。”

赵母眼睛一亮“啥时候找的?哪家姑娘,多大了!”

赵北林拉着老太太坐在炕上“你见过。”

“我见过?”老太太皱眉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是哪个姑娘。

“就……过年的时候,三舅奶给大哥介绍的那个……冯雁。”

“哎呀!”赵母一拍大腿,怀里的欢欢吓了一跳,憋着嘴大眼睛马上续起眼泪。

“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赵母一边哄大孙子一边问“你俩咋处上的?”

赵北林把在白城的事跟她妈说了一遍。

老太太犹豫“她知道你离过婚吗?”

“知道了,她说这事不赖我。”

“那她家里能同意吗?”

赵北林低下头“不知道……”其实他心里也没底,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她家里什么意思,如果真不同意,趁着两人感情不深就赶紧断了,别耽误人家姑娘。

赵母看着老实巴交的二儿子心里一阵难过,本来好好的,都叫那女的搞破鞋闹的……

晚上吃完饭,小欢欢早早就困了,拽着自己的小被子让奶奶哄他睡觉。

赵母抱起他打算去旁边的小屋,结果被赵北珩拦住。

“妈你先别走,我有点事想跟您二老说一下。”

赵新台把烟袋锅填满点着,抬头瞅了一眼大儿子,他这出太熟悉了,上次这么正儿八经是偷着在银行抵押贷款了三十万,这次不知道又有啥大事要说。

“先说一下批发站的事吧,前段时间我拿下了一个省级的扶持项目,政府无息贷款一千五百万,用于建设一个大型的综合批发市场。”

“多少?!”赵老头手里的烟袋都吓掉了。

赵北珩笑着帮他捡起来“别怕,这是政府扶持,旱涝保收稳赚不赔。但是赚多赚少就看我有多大本事了。”

赵新台哆嗦着手擦了擦烟袋嘴“你……自己看着办,反正赔了把俺俩炸成油滋了也还不起。”

赵母伸手掐了他一把“会不会说话!儿子肯定能赚钱!赚大钱!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还有第二件事要告诉你们一下。”

俩老人同时抬起头,还有啥事比贷款一千五百万还厉害的?!

“我打算结婚了。”

赵母一乐“那是好事啊!你瞅瞅吓我一跳。哪家的姑娘,多大了?”

“不是姑娘,是个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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